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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说,“谢谢……”
“不用谢。”菜一碟碟送了上来。他取出筷子,严肃地吃起来。把排骨的骨头像城 堡那样堆得整整齐齐。
“徐欢欢,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
“你跟你男朋友分手吧。”
我抬头,见他目不斜视,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我只得含糊说:“……嗯。”
“你应该追求新的生活。”
“嗯。”
“那么我还有个建议,可以帮你尽早摆脱挫折,重新过太平美好的日子。”他一本 正经地说。
“什么?”
“徐欢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
“可以吗?”他肃然问。
“不行。”我摇头。
“真的不行吗?”他更严肃了。
“不行。”我说。
“为什么?”他忽然沮丧了,无精打采地把筷子搁在盘沿。
“我跟你不合适。”我想了想。
“会吗,为什么我觉得,我跟你挺合适的。”他不接受我的说法。
我又想了想。
“我喜欢性格稳重的男人,比较有安全感。而且你太帅了,太帅的男人不好,追你 的花花草草肯定多得数不清,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不想再吃亏了。”
他张口结舌地看着我,显然对我的结论很有异议。
他嘴一动,正要说话的时候,我打断他。
“对不起楚襄,知道你人很好,不过我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我飞快地说,“平 面模特儿的事,也不签合同了,行吗?对不起。”
我一伸手,取了包,飞身走出咖喱馆。
幸好,楚襄没有追出来。
不知不觉间,我泪如雨下。曾经觉得自己站在山顶上,随便就能摘到星星,到头来 却发现,我其实只不过是一只对着湖水捞月亮的猴子。
男朋友?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作者有话要说:
、7
等我在更衣室调整心情、换好服装,走去工作场地的时候,看到“Bliss & Talent ”的销售经理何菲儿靠在柜台旁边,正和早班的同事说话。
同事看见我走过去,下巴轻轻一扬,何菲儿便转过头,笑着叫道:“欢欢!”
“何经理。”
何菲儿招招手:“欢欢,你过来,有点事问你。”
忽然觉得,何菲儿的笑容有点奇怪,好像脸部一分为二,鼻尖以下堆满笑意,鼻尖 以上却非常冷静,总之,她笑得并不正常。我不禁狐疑。
她挥了下手,示意我跟她走。
还要避开人密谈?我心里打鼓。怎么回事,难道为了平面模特儿那事吗?一边暗暗 猜度,一边跟在她身后,方向仿佛是商场EXIT通道,果然走进楼梯间了。
这是商场最清净的场所之一,顾客一般很少走楼梯。
我迟疑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隐秘的勾当。
何菲儿把我拉到角落,很认真地问:“欢欢,这段时间,春宜的职业培训,你是不 是缺席了。”
她的句式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我一愣,点点头。
她打量我的脸,直截了当,又问:“跟男朋友吵架?”
有点反应不过来。何菲儿年纪轻、人时尚、性格前卫,跟国企中年妇女型领导不同 ,很注重私隐,从来不喜欢议论别人家的私生活,今天是怎么了,真奇怪。
她盯着我说:“你不是不知道,最近春宜闹翻天,你干嘛这时候跟上面过不去呢? ”
当然听得出,她用意是好的。
可是,缺席培训这种事,春宜商场的主管都没找我,何菲儿是商家的品牌经理,跟 商场的培训事务八竿子打不着啊。无缘无故,她为什么要关心?而且还这么郑重。
何菲儿见我犹疑,低声说:“欢欢,不瞒你,前几个月春宜商场已经跟我们公司联 系过了,说我们公司的产品‘不符合商场定位’,要求我们尽早撤柜清场。前几天楼总 召开紧急会议,定下来了,下个月就撤。”
我一听就怔住了,张大嘴,半晌,说不出话。
她说:“我们开会的时候商量过了,决定春宜撤柜以后,公司下步暂时紧缩,不打 算再开新的门店。也就是说,春宜的两个员工,其中一个是你,要被裁掉。”
我脑子像被灌了水泥,结结巴巴地说:“撤柜,可是,那个……”
何菲儿摇摇头:“公司现有的五家门店,目前都不需要招人,没地方容纳你们。撤 柜这件事先前没跟你提,因为我和春宜女装部的经理挺熟,跟他商量过,觉得你表现不 错,通融通融可以把你安排在别的品牌——正好有个牌子想要人,基本都已经定下来了 。”
我忽然猜到,她要说什么,被灌满水泥的脑子轰然作响。
她继续说:“今天上午想去最终确认,事情坏了,上面说你无故不参加培训,连请 假都没请,性质恶劣,影响很坏。本来你这个替补就可有可无,想进春宜的小姑娘多得 是。你难道不知道最近春宜闹得上蹿下跳吗,芝麻事都放大成西瓜了。”
话里含着埋怨,我原地发懵。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难道失恋之后,失业也接踵而至?究竟撞上了哪颗灾星!
我勉强笑笑。半天,恳求道:“何经理,能不能再帮我说说?”
她看着我,语重心长:“说说是一码事,我尽力,不过你自己最好也早作准备。”
意思相当明白,我头脑发胀、口干舌燥、欲哭无泪。春宜商场的工作,薪水还可以 ,旺季的销售提成,都赶上普通写字楼的白领。
瞬间想起一系列很实际的问题,吃穿住行。如果现在丢掉这份工,首先,我在红太 阳新村的公寓,就租不起了。
我打着蔫儿,心神不宁地回到“Bliss & Talent”区域。
整个晚班,双眼无神,沉痛地站在角落。值班经理巡游,好几次盯着我看,我朝他 苦笑,无暇顾及。
熬到快下班的时候,心里猛然钻出一个念头。
回老家。
是的,出来这么多年了,一个女孩子,图什么?我又不是女强人。现在回去跟爸爸 妈妈住一起,在家乡找个工作,然后,嫁人、生孩子,像中国所有女人那般安安稳稳, 度过余生。何苦再漂来漂去?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吕雪。
吕雪一听,也没发表意见,只是当场从人行道窜到自行车道,不顾骑车人的白眼, 招手叫了辆出租车。二话不说,把我塞进车子里。
“……”我反抗,“干嘛呀干嘛呀!”
“欢欢,你都要走了,我们晚上去high一下!”
“……”
“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拜托,欢欢你别这么土,酒吧九点以前都不开门。”
吕雪报了个酒吧的名字,出租车飞快地开出三条街,停在某幢建筑的门口。那是个 奥运鸟巢般的金属结构建筑,看上去挺新潮的。
吕雪神秘地笑:“欢欢,这里有钱人很多哦。”我无语,这妞儿干啥事都不离大主 题啊。
进去一看,酒吧装修很高级,灯光错落而幽暗,音乐不算太吵,显得比较高雅。卡 座沙发软软的非常舒适,有些小桌还放置玻璃水杯,里头点着情调幽幽的蜡烛。
“氛围不错吧。”吕雪在我耳边说,“这家洋酒特别正,你要不要尝尝?现在稍微 有点钱的男人,很多都爱好这一口,喜欢上外面摆谱,都以为自己是007。”
“噗——”我忍不住笑了。
“看到那些吧女没?”她眼神示意,我顺着望过去,暗暗打量那些穿低胸超短裙制 服、化着浓妆的年轻女孩儿们。
“告诉你小道消息,这里招人,最低放宽到B罩杯,以下都不收。”吕雪跟我咬耳朵 ,暧昧地嘻嘻笑。
“难道还有特殊服务?”我立即感了兴趣。
“这就不知道了,据说是禁止的。不过这种事谁说得准呢。”吕雪撇撇嘴,“上次 看到有些男人,喜欢往这里塞小费。”她指指胸口。
“有没有男性服务生?”我四处观察。
“有啊,要不要介绍几个你认识?”她居然这么说。我一听,立即就歇菜了。
跟吕雪坐在角落的卡座,这地方是我选的,因为相对隐蔽,哪怕跟旁边的座位,也 正巧有道装饰屏风隔开。侍者过来点单,吕雪这个老手在酒吧还存着半瓶干红,我觉得 干红太涩,要了瓶西柚汁,打算用西柚掺干红喝。
酒吧这种地方,知道吕雪坐不住,她跟我嘀咕一会儿,屁股像抹了麻油,滑来滑去 。我手一挥,她如蒙大赦,一溜烟地跑出去找熟人了。她在哪里都找得到“熟人”。
老实说,我挺羡慕她的。
春宜另外有几个同事,看不惯吕雪的作风,背地里说她不要脸。其实,什么好女孩 、坏女孩,什么道德贞操,全不过是男人妄图训练女人的把戏,狗屁!
我倒是被舆论同情的“好女人”,有他妈什么好结果。
喝了几杯,酒入愁肠,不知为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一阵连续的、惨烈的笑声,从屏风后刮进耳朵。有人笑得乐不可支大声嚷嚷 :“你说!关泽,你说!你回去怎么跟老婆交代,敢不敢说泡酒吧,啊?关泽你怎么交 代,你,我闻闻……身上有香水味,哈哈哈——”
我背脊登时发僵,这声音好熟。
楚襄!闪过一个念头,我不禁张大嘴。错不了,是那个活宝设计师,他怎么也在这 里,喝醉了发酒疯?
不由把身体一仰,脑袋贴在屏风上窃听。
幸亏此时播放印度风格的音乐,挺舒缓,我听见另外有个男人说:“行了小楚,你 喝多了……嗳,宋敬学,你别给他倒了。”
宋敬学?!陈小安的丈夫?!我惊讶地瞪起眼睛。
猛地想起来了,那个“关泽”,似乎也有一面之缘,在春宜的食堂,我们打过招呼 。据说他还是南嘉集团的老板——原来他们仨相互认识。
“嗳。”刚才那关泽又发出短促的一声,像在阻止。
“哈哈哈,楚襄,你抱着酒瓶子干嘛,不就是表白失败,你至于嘛。”宋敬学的座 位大概紧贴屏风,我听他的话,听得非常清楚。
宋敬学的口气幸灾乐祸,又戏谑又不正经,我却微微一愣。
表白失败?什么意思?
我无端觉得紧张,心“咚咚”地乱跳。
想起在泰国咖喱馆里发生的事儿……不会吧,不会为了那事吧?楚襄一看就油头滑 脑的,说他是花花公子,没人会怀疑。再说,他的朋友,比如关泽和宋敬学,都是有身 份的人,他,怎么会为了我那事……
注意力这么一转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