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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命吧!
一阵恐慌。所有蚂蚁都想尽快从树洞里出去。还有一个问题是,它们所认为是松鼠巢的东西好像的确是一个松鼠巢,可是里面它们认为是苔藓的东西却不是苔藓。那是松鼠自己。
那只大动物被火弄醒了,一跃冲出洞口,把过道上的一切都打翻了。蚂蚁们被推到了空心树干的最里头。
它们掉进陷阱里面。由了跌落气流的煽动,火变得更大了,烟把它们包围起来,令它们几乎窒息。
103号公主拼命找着24号王子。它放出呼唤费尔蒙。
24号!
但它想起来了:第一次征军时,那个可怜虫就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老是倒霉地迷失自已,
火大了起来。
每一只蚂蚁都尽所能地寻找生机,蛀木蚁用大颚大口大口地咬着树壁打洞。
火蔓延着。现在长长的火苗巳触及了里面的墙壁。那些反火派说早就应该听它们的:火应该禁忌。其余的则回答说现在已不是争吵的时候了。谁对谁错都不重要,要紧的是无论如何都要救出自己的身子。
那些“手指派”蚂蚁努力以求爬上墙壁,但一次次地摔下了来。它们的身子陷入燃烧的干叶中,很快便烧了起来,它们的硬壳熔化了。
然而,火可不是只有害处。它给那些靠温度维持灵敏度的昆虫增加了能量。
“24号!”103号公主喊道。
没有丝毫24号王子的踪影。
这可怕的景象使103号公主想起了电影《飘》中的惊险一幕:亚特兰大火灾。然而,那个时刻在“手指”的电视里却并不忧伤。想不到在这儿这么快就重演了这一幕。
“找不到它的,我们试试从那边出去吧。”5号在混乱中喊道。
因为103号看上去还想为找24号而耽误自己,5号便催促它,向它指明一个刚刚被一条蛀术蚁打通、而又已被一个太肥的甲虫重新堵上的树洞。它们用颅盖敲着,用脚推着,要使它解脱出来,但它们的力气不够。
103号考虑了一下。没有管理好“手指”的技术已造成了损害,用另外一个管理好的“手指”技术肯定能把它弥补过来。它叫12个探险家捡起一支树枝,插入空隙里,以便把它当杠杆用。
尽管103号说了许多理由,但已经见识过在鸟蛋上杠杆毫无用处的队员们一点热心也拿不出来。但不管怎么样,没有准能提出其它的解决办法,而且也没有时间再去考虑其它想法了。
所以,蚂蚁们把小树枝插了进去,坐到端部撬。8号悬在半空中,用腿拉着,好让份量更重一点。这次行了。它们的力量慢慢放小,那只凑热闹的甲虫解脱了出来。这个火盆终于有了一条生路。
奇怪的是离开这个活跃、暖和的亮光后,在外面却只有黑暗与寒冷。
但夜并没有长时间黑暗下去、因为,一下子,整条树都变成了火把。火真的是树木的敌人。所有蚂蚁都飞奔着逃走,触角折迭在后面。突然一阵爆炸的热气把它们甩向前去。
在它们四周,各种昆虫都惊惶失措地奔跑着。
火失去了它的腼腆。它变成一个不断长高放大的巨魔,虽然没有腿,却一直在紧跟着它们。5号的腹部末尾烧了起来,它在草丛擦着把它熄火了。
大自然战栗着,炫耀着它紫色的脸颊。草红了,树木红了,大地红了。103号公主跑着,匣子里装着红色的火。
127、完全沸腾
第二天晚上,摇滚乐队自发地创建起来,相继上台。8只“蚂蚁”不再演出了,他们聚在他们的音乐俱乐部房间里商磋。
朱丽显出越来越果断的语气说:“应该让我们的蚂蚁革命起飞了。假若我们不行动起来,事情就会像蛋奶酥掉下来一样。我们这里有521人,要利用一下这个养鱼塘,彻底利用一下所有人的主意和想像力。我们在一起的能量应该大下其系数之和。”
她停了下来:
“……1+1=3以作为我们蚂蚁革命的口号。”
其实,这个句子已经写在了飘在旗杆上头的旗帜上去了。他们只是在重新发现他们已有的东西而已。
“对,这比‘自由、平等、博爱’更适合我们,”弗朗西娜承认说,“1+1=3表示才能的融合比简单的相加要优越得多。”
“一种社会制度达到登峰造极时才会这样。这是一种美丽的乌托邦。”保尔说。
他们确定了他们的口号。
“现在,我们要拿出动力来让他们跟随我们,”朱丽说,“我建议,我们先考虑一个晚上,明天早晨再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提出他的杰作,我要从中听到最能表达他所能的独特方案。”
“每个被采用的方案都要切实施行,以便给革命提供财政来源。”姬雄明确道.
大卫说学校也有电脑,联上英特网,它们便可以把蚂蚁革命的思想传播出去。同样可以用它们来建立公司,这样,不出学校也能挣到钱。
“为什么不搞一个远距离服务器呢?”弗朗西娜说,“这样人们就可以在远方支持我们,给我们捐赠,给我们提交方案!通过这种传送,我们就可以输出我们的毕命,”
大家都赞成这些个建议,没有调制调解器,他们便用信息中继器来传播他们的想法,与墙外面结成一个互助网。
外面,第三个晚上的节目比前两天还要疯狂。蜂蜜水流洒成河。男该们和女孩子们在火堆周围跳着,舞着。人们一对对地在火堆旁搂抱着。高级的大麻香烟萦绕着操场,发出鸦片的香味。铜锣敲打着造就出狂热的氛围。
然而朱丽和她的朋友们并不去跳舞。“蚂蚁”们每一个人都在一个教室里,精雕细琢着他们的方案。
接近凌晨3点钟的时候,感到精疲力竭、而且吃得越来越多的朱丽认为大家都该睡觉了。他们整晚都躺在咖啡馆下的排练室里,那里是他们的巢穴。
纳西斯把环境重新装饰了一遍。他找到的所有装饰物就是床单和被子。于是,他把它们到处乱扔,几层几层地厚厚盖上地面、墙壁,甚至天花板。莱奥波德认为,在这些建筑里应该有一间类似的小室,没有直线、没有墙角,只有凸出的、可调整的软地板无限延伸。
朱丽赞叹这种布置。其他人很自然地,没有丝毫羞愧,打着滚紧贴着她。他们想,能够这样待下去真是太好了。朱丽像埃及木乃伊一样用被子裹紧自己。她感到紧贴她的是大卫和保尔。姬雄在床的另一头。她梦想的毕竟还是他。
128、百科全书:开放场所
现在的社会很虚弱:不允许有才能的年轻人出现,或者只有通过重重筛选,渐渐把他们的兴致都扫完以后才让他们冒出来。应该建立一个“开放场所”网,使每个人都不用文凭、不用特别的推荐使能够在那儿把自己的作品展示给公众。
有了“开放场所”,一切都变得可能。例如:在一个开放的剧院,所有的人都可以演出他的节目,用不着事先接受选择。不可缺少的是:最少在演出前一小时登记一下(用不着出示证件,只要注明他的名字就行了),还有就是节目不要超过6分钟。
用这样一种制度,公众也许会接受到一些喝倒采声,但是,坏的节目会被人们嘲骂,而好的节目则会保存下来。为了这种剧场在经济上可行,观众须用平价买票进场。他们会很乐意。在两个小时中,他们有权利看到多姿多彩的戏剧。为了保持趣味性,避免两个小时中蹩脚的新手络绎不绝,被批准的熟手会定期来扶持申请演出者。他们将利用这种公开剧场作跳板,哪怕是宣布说:“假若你们要看戏剧接下来的部分的话,某天到某地来。”
然后,这种开放场所可以这样安排:
“公开电影”:10分钟长度的电影新手之作。
“公开演奏厅”:给未来的音乐人和歌手。
“公开陈列廊”给发发明家和艺术家同样必要的空间。
这种自由展示制度可延伸到建筑师、作家、信息专家、记者……它逾越了行政上的繁琐,这样,那些专业人员便有了一个征募新人才的地方,不用再通过传统方式没完没了地筛选了。
小孩、青年、老人、漂亮的、丑的、富裕的、贫穷的、本国人或外国人,所有的人那时却有同样的机会,只用唯一的标准——他们工作的才能和创新来评判。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抖全书》第Ⅲ卷
129、缺水
火需要风和临近的燃料才能发展蔓延。而两者都没有时,大火便仅仅在吞噬着那棵树。一阵突然的毛毛雨把它压了下去。可惜的是这雨水很快便不下了。
那些“手指革命者”点了点数。队伍稀稀拉拉的。很多蚂蚁都死了,而且那些死里逃生者也骚动不安,它们更愿意重新回到祖宗的窝里或它们的史前丛林中。在那儿。夜里不用担心被食肉的火苗吵醒。
蚂蚁和“手指”同是杂食性动物,“手指”可以吃的有可能蚂蚁也可以吃。周围的蚂蚁都不相信。15号大胆地抓起一块烤过的昆虫遗体。它用大颚撕下一条烤蟋蟀的腿,把它送到唇边。它连一小块都还没尝到就痛得跳了起来。太烫了。15号发现了这种美食的第一条规律:要吃烧过的食物,应该先等它凉一点才行。这次教训的代价是:它的唇端失去了知觉,接连几天,它了解一种食物味道的方法是用它的嗅觉来嗅。
但是这个主意却被接纳了。所有蚂蚁都尝了尝烤过的昆虫,觉得确实是好吃多了。烤过以后,那些甲虫更松脆了,它们的外壳碎了,不用那么长时间去嚼。那些烤过的鼻涕虫颜色变了,更容易被切开。蜜蜂烤过以后充满焦糖美味。
蚂蚁们又冲过去吃那些遭难的同伴,食欲战胜了害怕,它们的本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