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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号上前一步说正是它自己想要得到一套生殖器官。
胡蜂们用触角在它脑袋上轻轻敲击,示意让它跟它们走,但不能带它的同伴。
103号走进了那座果实状的纸质蜂巢中。
入口处有许多胡蜂哨兵在守卫。这并不奇怪,蜂巢没有其他的出入口,敌人只能从这向蜂巢发起进攻。而且蜂巢内部的温度也是通过这个洞口来调节的。胡蜂卫兵不断扇动着翅膀产生气流来降低巢内温度。
尽管它们是蚂蚁的祖先,但这些胡蜂看上去与它们的先租已有很大的不同了。蜂巢是由一些平行的水平分格组成的,每一个分格都支撑着一排小蜂房、和蜜蜂的蜂房一样,这些蜂房也都是六角形的。
分格由一些经过细细嚼咀而成的网扣状支柱联系在一起。蜂巢的外壁是由好几层纸板构成的,可以很好地阻挡寒冷和外界的碰撞。
103号对胡蜂并不是一无所知,在贝洛岗城,当它还年幼的时候,一些保育蚁曾时它描述过这种昆虫是如何生活的。
蜜蜂的巢一经建立,便不会被放弃。而胡蜂则不同,它们的巢每年都要更换。春天的时候,身怀六甲的胡蜂蜂后便出发去寻找建巢的地点。找到之后,它就用嚼咀过的植物纤维建起一个蜂房,然后在里面产卵。卵孵化之后,它就在白天外出捕猎来喂养幼虫。15天以后,幼虫就能长成能征善战的工蜂,从这时起,蜂后要做的就只有专心致志地产卵了。
103号看着那些蜂子。那些卵和幼虫为什么不会从垂直朝下的蜂房中掉下来吗?经过一番观察103号这才明白,那些保育蜂分泌出某种粘性物质把卵和幼虫粘在蜂房的顶部。除了造纸之外,胡蜂还发明了胶水。
应该说在动物世界中是不存住钉子和螺丝的,因此胶水是用来拼结各种物质最常用的办法。更有甚者,某些昆虫能够分泌出在一秒钟之内就能凝结牢固的强力胶水。
103号走在中心通道上。每层分格都有架空天桥相连。在天桥的中心有一个洞以便往来交通,但整个胡蜂巢比起金黄色的巨大蜜蜂蜂巢来要逊色许多。一些额头上长有可怕图案、黄黑相间的工蜂正在捣碎木头制造纸浆,然后它们用做好的纸浆建造外墙和蜂房,并不时用它们未端弯曲如钳的触角检查墙壁的厚度。
另外一些工蜂正在搬运食物:一些被毒液麻醉的苍蝇和毛虫。等到这些牺牲品醒来后领悟到它们的恶运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这些猎物中的一部分被用来喂给胡蜂幼虫吃。这些小家伙一刻不停地扭动着身躯要吃的。胡蜂是唯一一种用甚至都不经嚼碎的生肉来喂养后代的群居性昆虫。
蜂后在它的孩子们中间来往巡视着。它的个头更大、更重,但它也更加忙碌。
103号向它发出费尔蒙以示致意,后者走了过来。
老褐蚁向它解释了此行的目的:它已经3岁多了,死亡正在向它召唤。然而它是一条重要信息的唯一掌握者。它必须把这一信息带回它的蚁城。它不愿意在任务尚未完成之前就一命呜呼了。
胡蜂蜂后用触角末端轻轻敲击103号,仔细地分辩了它的气味、它不明白为什么一只蚂蚁会跑来向胡蜂求助。通常在各个种群之间是不存在互助关系的,各家自扫门前雪。103号告诉它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它不得不来向陌生人求助。蚂蚁可不会酿造可以延长它生命的蜂皇浆。
蜂后回答说这里的确有饱含激素的蜂皇浆,但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蜂皇浆给一只蚂蚁。知道蜂皇浆可来之不易,不能随便浪费。
103号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组费尔蒙在它的触角上停了好一会儿,大约一秒钟后才传到蜂后的触角上。
“为了让我长出生殖器官。”
另一个听了大吃一惊。为什么想要长出生殖器官呢?
59、百科全书:任意三角形
有时候任意的要比特殊的更不容易。对三角形来说这一点犹为明显。不少三角形是等腰的(两条侧边等长)、直角的(一个角为90℃)或等边的(三边等长)正因为有这么多定义明确的三角形,才使得画出一个任意三角形更显困难,也许应该让三角形三条边的长度尽可能地不相等。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任意三角形不能有直角,也不能有一个大于90度的角。
研究人员雅克·卢布克藏斯基经过多次失败之后成功地找到了画出真正的“任意三角形”的办法。这个任意三角形有着十分明确的特征,这个方法就是把沿对角线切开的正方形和一个沿高切开的等边三角形组合在一起。这样就成了一个完美的任意三角形。
要找到一个看似简单的方法其实并不简单。
——埃德蒙·威尔斯
《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第Ⅲ卷
60、考验
“为什么要长出生殖器官呢?”
从生物学的角度看,一个生来就是无生殖力的生物突然想要长出生殖器官是没有任何道理的。
103号明白胡蜂蜂后正在对它进行一场考试。它想要找出一个聪明的答案,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只得回答说:“有了生殖器官,就可以活得更长久些。也许是“手指”那些对白平庸,尽是废话的电视剧看得太多的缘故,它已经忘了如何开门见山、直入正题地进行交谈了。
而胡蜂蜂后则恰恰帽反,它精于表辞达意,甚至还能说出一些深奥的话语,和其他王后一样,除了食物和安全之外,它还能谈及其他许多东西。
它们交谈了起来。
蜂后除了用费尔蒙交流之外,还用触角语言来加强语气,蚂蚁们称之为“用触角说活”。
蜂后说:“蚂蚁终究有死去的那一天,那么又何必想尽办法去延长自己的生命呢?”
103号发现事情要远比它所预想的艰难,然而的确是这样,从哪可以看出一个漫长的生命要比一个短暂的生命更有意义呢?
103号回答说它之所以想要得到生殖器官是为了拥有有性生物的情感特征:感觉器官更具敏感性,一种能更好地去体会情感的能力。
蜂后反驳说这与其对老蚂蚁来说是一种优越性,倒不如说是一种折磨。因为那些拥有精确意识和细腻情感的生物大多都生活在忐忑不安中。这正是为什么雄性昆虫的生命极为短暂而雌性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原因。感情是痛苦永恒的源泉。
103号寻找着更具说服力的论据。它说想要生殖器官是为了繁衍后代。
这下它的话好像让蜂后动了心。为什么想要繁衍后代呢?成为一个独一无二,没有翻版的生命这还不够吗?
这是一个奇怪的表达方式。在昆虫中,尤其是在群居性的膜翅日昆虫如胡蜂和蚂蚁中,“为什么”这个说法一般是不存在的。通常只说“怎样”。昆虫是不会对一件事的原因刨根问底的,它们只想知道“怎样”把这件事做成功。胡蜂蜂后这么一问,103号明白了它也完成了超越常规的思想转变过程。
老蚂蚁解释说它想把自身的遗传基因转移到其他的生命上。
胡蜂蜂后怀疑地晃动着触角。自然这一解释足以让拥有生殖器官的愿望站得住脚了。但它还是向老蚂蚁问道:“你的遗传基因真的特殊到有必要传给后代的地步吗?”毕竟,老蚂蚁有着至少上万个同胞手足,它们的遗传特征和它的几乎是相同的。同一个蚁后产生的后代总是彼此相差无几的。
103号十分清楚蜂后想要把谈话引向何方:竭力向老蚂蚁表明没有谁是与众不同的。是不是在不惜自找麻烦想要能够繁衍后代的愿望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企图?这表明老蚂蚁重视自己更胜于重视别人。在蚂蚁中、甚至在胡蜂中,这被称作“个人主义病症”。
过去103号曾经历过许多次肉体的决斗。但这是它第一次进行精神上的较量。这种决斗的难度要高得多。
蜂后实在狡猾得很。不过没办法,老蚂蚁总得去面对这一切。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它发出一串费尔蒙,这句话是由一个忌讳的词——“我”开头的。
“‘我’是与众不同的,”
蜂后惊跳了起来。周围那监听到这句话的胡蜂也都倒退几步,悍然不知所措。一只群居性的昆虫竟然说出了“我”这个字,这是多么不成体统呀。
但这场辩论开始勾起蜂后的兴趣了,它并没有对103号的“我”字提出异议,而是对103号刚刚提到的问题进行深入地讨论。把触角直直地向前伸出,让103号列举一下它的特殊性。然后蜂后和它的子民们就可以判定老蚂蚁是否真的特殊到有资格把遗传基因传给下一代的地步。说这些语的时候,胡蜂蜂后用了一个集体名词“我们胡蜂”。它想以此来表明自己是站在与同胞相濡以沫者的一边,而不会与那些只想为个人谋求好处的家伙为伍。
103号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走得太远了,要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它知道从此往后在胡蜂眼里它就是一只只知道关心自己的蜕变了的蚂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它就把自己的特点一一告诉给它们听。
它具有对新鲜事物调查研究的能力。这在昆虫界中是很少见的;它具有杰出的军事和探险才能,这种才能绝对可以让它的种群变得更为富有和强大。
胡蜂蜂后越来越喜欢这样的谈话了。这只行将就木的老蚂蚁竟然把好奇心和好战心看作是一种优点?蜂后指出蚁城是不会需要一个好战分子的,尤其是一个自以为什么都懂却又把什么都混淆起来的好战分子。
103号垂下触角。胡蜂蜂后比它想像的要诡诈得多。
老蚂蚁感到越来越厌烦了。这场考试让它想起了在”手指”世界时,蟑螂们对它进行的那次考验:它们把它带到一面镜子前它说:“我们会像你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