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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他坐在了她的边上,并就星座这个话题和她攀谈起来。他说了一通星座的神奇魔力以及水、土、火三元素之间的差异。森蒂娅刚开始的时候对他还有些不信任,但慢慢地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他们谈到了耳环,他告诉姑娘有一种最新发现的抗过敏物质能让人体适应各种不同合金的首饰。之后话题又转到了香水、化妆、节食减肥以及减价销售上。“在最初的时刻应该谈对方比较熟悉的内容以让他觉得舒服而消除戒心。”
在谈了一些她熟悉的话题之后,他对她聊了一些她不熟悉的东西:并不流行的电影、异国的美食、印数极少的珍本书籍。他的第二步爱情战略很简单,那就是遵循他以前注意到的一条侼论:漂亮女人喜欢听到别人称赞她聪明,聪明女人喜欢别人夸赞她美丽。
第二步,他握住姑娘的一只手看起她的掌纹来。其实他对此一窍不通,但却圆滑地说了一些所有人都爱听的话:她的命运与众不同,她会经历一场浪漫的爱情,也会幸福的,会有两个孩子,两个儿子。
最后一步,为了保证计策成功,他来了一招欲擒故纵,装作对森蒂娅的一位女友发生兴趣。这一招立刻让姑娘妒火中烧。三个月后他们就结婚了。
马克西米里安观察着金字塔。这个四面体更不容易被征服。他走近金字塔,伸出手去摸它。
他好像听到从建筑物里传出一声响动。他收起笔记本,把耳朵贴到了玻璃壁上,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毫无疑问,在这栋奇怪的建筑物内有人。他仔细地听着,突然听到一声枪响。
他吃了一惊,向后退了几步。对警察而言最重要的是亲眼目睹,他不愿意仅凭听觉来作出推断。但刚才那一声巨响的的确确是从建筑物内部传出来的,他重新把耳朵贴到金字塔的侧壁上。这回他听到了汽车轮子连续的吱嗄声,接着是嘈杂声、古典音乐、鼓掌声、马嘶声、机枪扫射声。
47、蜻蜓救星
那13只蚂蚁再也走不动了,它们已经累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它们必须节省每滴水份,不能让它们在说话时化做水蒸汽消散往空中。
103号突然在一望无际的天空中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动,那是一群豆娘。这群在最后关头出现的大蜻蜓对于蚂蚁来说正如同海鸥对于远航的水手一样重要:它们的出现说明不远处就有一片绿洲。兵蚁们重新振作起精神。它们擦去蒙在眼睛上的灰尘,以便看清楚那群蜻蜓的动向。
一只蜻蜓飞了下来,四只有脉的翅膀轻轻掠过蚂蚁的头顶。蚂蚁们停下来观察那只巨大的昆虫。在它那透明的翅膀每一根翅脉中都可以看到臼臼流动的血液。蜻蜓的确是飞行能手,它不仅能在空中悬停,而且靠着它那四支各自独立的翅膀,蜻蜓是唯一能够倒飞的昆虫。
巨大的黑影靠近了,停在空中,既而又加速绕着它们转起圈子来,好像是在示意要带它们去安全的地方。它飞行时一点声音也没有,正说明它体内充满了水份。
蚂蚁紧跟着它。它们终于发现空气开始变得清凉一些了。在一处丘陵光秃秃的“脑门”上长出了一丛深色的毛发。是草!是草!哪里有草,哪里就有琼浆玉液,有凉爽,有水份。它们得救了。
13只蚂蚁向那片世外桃源狂舞而去,就着植物嫩芽和小昆虫饱餐了一顿。它们贪婪的触角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些花朵:蜜蜂花、水仙、报春、风信子、仙客来。一些越桔、接骨木、黄杨、大趣闻、榛树、山楂、山茱萸树从灌木丛中挺拔而出。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堂。
它们从没见过如此植被茂盛的地区。到处都是果实、鲜花、青草;还有忙碌的小昆虫。这些可口的猎物跑得太慢,根本无法避开蚁酸弹的攻击。花粉随着和风四处瓢荡,种子在肥沃的土壤中萌芽,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蚂蚁们一刻不停地吃着,直到把消化胃和公共嗉囔都给填得饱饱的为止。这些食物的味道是如此鲜美,饥渴过度的时候吃什么都会香喷喷的。即便只是一粒普通的蒲公英种子也能品尝出上千种味道,入口先是甘甜,既而转涩,最后又生出咸味。花朵雌蕊上的露水也能使用味觉产生出诸多微妙的变化,这些变化是蚂蚁们从来都没有怎么留心过的。
5号、6号和7号又跑刮雄蕊上又舔又嚼,就像吃口香糖一样。对它们来说一段并不稀奇的根都成了一道精美的莱肴。它们正痛痛快快地享受了一把雏菊花粉澡,还搓起黄色的花粉球打起“花粉仗”来。
它们放出充满喜悦的费尔蒙,而收到这些费尔蒙时它们又感到一阵刺痒。
蚂蚁们吃呀,喝呀,洗澡呀,然后又开始吃呀、喝呀、洗操呀。闹累了,它们就用青草将自己擦干净,然后躺在草丛中,品味着生命的幸福。
这13只蚂蚁总算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北方的“白色旱海”,它们吃饱喝足之后,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又聚在一起谈起天来。
10号清求103号再给它们讲讲“手指”的事。也许它们仍在担心老蚂蚁还没来得及将心中的秘密都吐露出来之前就咽了气。
103号向它们提到了一件“手指”发明的令人疑惑不解的东西:三色火焰。“手指”把这种东西当作信号灯竖在马路上以避免交通堵塞。当信号灯是绿色的时候,所有的“手指”都可以走到马路上。当它变成红色时,它们又全都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5号说这应该是阻止“手指”入侵的一个好办法。只要在各处都竖起红色信号灯就行了。但103号提出了反对意见,它说有些“手指”并不服从信号灯的指挥。它们随心所欲地想走就走。要想阻止“手指”的入侵还得想别的办法。
“那么‘幽默’到底是什么呢?”10号问,
103号想要给同伴们讲一则“手指”的笑话。但由于那些笑话它一则也没听懂,所以全给忘了。它隐约记得有一个“爱斯基摩人在大浮冰上”的故事,但它从没搞明白爱斯基摩人是什么,浮冰是什么。
尽管如此,也许它还是有东西可讲的;蚂蚁和蝉的故事。
“一只蝉整个夏天都在歌唱,到了秋天它跑去找蚂蚁借粮。蚂蚁拒绝了,告诉蝉什么也不会给它的。”
听了这故事,那12只年轻兵蚁奇怪为什么蚂蚁不把蝉给吃掉。103号回答它们笑话就是这样的,蚂蚁听了如坠五里雾中,而“手指”听了笑话却会产生痉挛。10号让103号把这个奇怪的故事讲完。
“蝉离开了蚂蚁的家,最后饿死了。”
年轻兵蚁们都觉得这故事的结尾挺让人心酸的。它们又提出些问题来弄明白这故事的涵义。
为什么故事里的蝉整个夏天都在唱歌?而众所周知,蝉实际上只是为吸引引配偶才歌唱的。交配结束后它们就再也一声不吭了。为什么蚂蚁不把被饿死的蜱搬回家,切成小块做陷饼吃呢?
讨论突然停了下来,那一小队蚂蚁发现青草在轻轻颤抖,花瓣皱紧了起来,覆盆子也改变了它的味道,周围的动物全都躲到了地底下。空中有某种危险在逼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这些森林褐蚁把它们吓成这样的吗?
不是,是一种更可怕的威胁让植物的枝叶颤抖起来的。一种不祥的感觉在空中弥漫。天色逐渐阴沉下来 此时才近中午,天气还很热、但是太阳好像是遇上了一个更为强大的对手,射出最后几道光芒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蚂蚁们竖起触角,天空中有一片黑云正在逼近。起初它们还以为这是一场暴风雨。但不是的,天上既没刮风也没下雨。103号想大概是一些会飞的“手指”偶然从这经过。但这也不对。
尽管蚂蚁的复眼没法看得很远,但慢慢地它们还是看清了这片在空中延伸过来的乌云到底是什么。嗡嗡声越来越响,蚂蚁的触角捕捉到一种强烈的气味。天空中的这团乌云是……
蝗虫!
一大群迁徒的蝗虫!
通常来说在欧洲极少能看到这么多蝗虫。在西班牙和法国的蓝色海岸曾经发生过几次蝗灾。但自从全球气温上升以来,这下南方的昆虫把活动范围拓展到了卢瓦河以北。农耕连作更使它们的数量大大增加了。
迁徒的蝗虫!当它们落单时,蝗虫举止优雅、有礼貌,其味甘美;但当它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酿成最最可怕的灾祸。
蝗虫独处时体色呈浅灰色,行动谨慎。一旦它和其他蝗虫聚集在一起时,体色便转而成为红色,玫瑰色,然后是橙色,最后变成黄色。这种橘黄色表明蝗虫的性兴奋达到了高潮。从此时起,蝗虫开始狼吞虎咽地吞吃食物。雄蝗虫会和所有在它活动范内的雌性进行交尾。它的性疯狂同它对食物的疯狂追求一样可怕。为了满足这种生理要求,蝗虫随时准备摧毁它前进道路上的一切。
单独的蝗虫是在夜间跳跃活动的,而成群的蝗虫则在白天飞行;单独的蝗虫生活在荒漠中,对干旱十分适应,而成群的蝗虫更喜欢潮湿的环境,并且肆无忌惮地吞吃所有的农作物、灌木和森林。
这是否是“手指”电视中所说的“集体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数量的累积可以取消个体的自我抑制,废除约定俗成的传统,抛弃对其他生命的尊重。
5号向大家发出原路折回的命令。但它们都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103号看着那片死亡之云朝它们逼近。
它们就在那,好儿百万起蝗虫在空中攒集。几秒钟之后它们就要向地面发起进攻,那13只贝洛岗蚁们好奇而又害怕地竖着触角观察着这一切。
那朵乌云在空中盘旋,好像是要先用恐惧这武器把地面上所有胆颤心惊的生物杀死。蝗虫在空中运动着,形成了类似莫比于斯带状物的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