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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隼吹幕孀苁枪庀唠剩臥S过后不真实的美感。一点也没有考虑过当时篮球场上各位少年们的心情。——尤其是那些想靠近顾安蓝,但是望着和她形影不离的我,硬生生却步的多情少年郎们。
“那个头上有个馒头的同学,你的T恤很拉风呀,哪里买的?”走近一看,又惊讶的“咦”了一声,“是画的呀。”——这便是林天恩初次登场的开场白。
当他说的那个“头上有个馒头”的同学骆桑桑小朋友愤怒地扭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嘴巴周围还有血迹,右鼻孔里塞了一团棉花的挫样少年。彼时,年仅十二岁的林天恩被初三的学长一胳膊撞歪了鼻子撞破了鼻血,无所事事地在场边看球。远远看到一个美女牵着一只桶慢慢的走过来,一时好奇就多看了两眼,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桶”头上顶了个奇怪的馒头,第二眼就看到“桶”穿了件很有个性的T恤。——这是后来,林天恩所描述的,他第一次看到我和顾安蓝时的场景。
事实是我根本就没有在头上顶馒头,我只是把头发都束到头顶,盘成一团,然后用一个小网兜扎牢。因为顾安蓝说奥黛丽赫本的旧电影里就有这个发型,所以我们一直把这个叫做“奥黛丽赫本头”——才不是馒头!
那时候真的杀了林天恩的心都有。我不顾顾安蓝的劝阻,怒火万丈地走过去,瞪着林天恩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那时候的林天恩比我还矮了几公分,又长得干瘪瘦弱,我瞪起他来真是有关公张飞威吓小毛贼般的非凡气势。我不知道当时的林天恩有没有被我吓倒,可是我想,也许我吓到了他鼻孔里的棉花球,因为它不知为何忽然就掉了下来,然后林天恩的鼻血,就那么唰地落了下来。按我们俩当时对峙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臆想成是他看到貌美如花的骆桑桑,然后气血翻涌,流鼻血了。
岁月长,春衫薄(4)
那天林天恩真的流了很多的血,而他鼻血之汹涌也是我毕生所见之奇观。当我后来某天看到李白那首《望庐山瀑布》中“飞流直下三千尺”时,忽然就又想起当时的情形。林天恩的鼻血就像不要钱的自来水,哗哗哗地流着,看得我都觉得害怕起来。
我正想不和他一般计较,要和顾安蓝快点离开的时候,林天恩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同学,我有点晕……”
虽然还没夸张到真的倒地不支,但是那天是我和顾安蓝一左一右,像林天恩两小妾似的把他搀扶到医务室的。
顾安蓝还在迟疑要不要留下来看看林天恩情况怎么样,就被我一把拽回了教室。反正死不了就是了,干嘛理那种没有品位身体孱弱的臭小子?我那可是“奥黛丽赫本头”,他居然能认成馒头!并且后来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林天恩都不知悔改孜孜不倦的把我那个发型叫做馒头。在我三令五申再三抗议下,他终于妥协换了个叫法,叫做——包子!
我吐血地问林天恩这有什么差别吗?林天恩义正严词的和我坚定的说:“有!一个有馅儿,一个没有。”
我再次吐血。并且在很多年后,当日系韩系的打扮方式流入中国,满大街都是那种剪一齐刘海,然后把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包包的少女时,林天恩还是会指着她们对我说:“看,骆桑桑,你们包子派后继有人啦~”而那时候,我已经吐啊吐啊的吐成习惯了。
因为在“危难时刻向他伸出了热情的援助之手”,所以林天恩总觉得我和顾安蓝是他的救命恩人。——拉倒吧,其实我那时才不想救他,若不是他直挺挺的像块砧板一样向我倒下来,我和顾安蓝才不会“伸出援助之手”。
既然已经做了他的“救命恩人”那就算了,可怕的是每次在学校里碰见林天恩,他总是特别热情的动用所有肢体语言向我们热情的打招呼,再飙高四个八度喊我们的名字——“馒头!顾安蓝!”所有的聚光灯,都会在林天恩喊我们名字的一瞬间,全部“噌”的一下聚集到我和顾安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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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男爸爸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出名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除了有一个小美人死党之外,我在学校里其实是很低调很低调的。多数时候我总是试图将我层峦叠嶂的肥肉默默的隐藏在人群里,总是试图让大家的目光不要总是集中在我的身上,虽然我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夺目。。。。。。好吧,我承认我说得有点夸张。也许我那时的心情可以用现在很流行的一句话表述:我一直以为,隐身了别人就找不到我,没有用的,像我这样拉风的女人,无论在哪里,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可是,即使同样是被瞩目,也是会有很大不同的。有些是像身着华服的公主从盘旋的楼梯上慢慢地走下来,高贵又美丽,有些却是像小丑一样露出丑态惹人发笑。
我觉得,林天恩给我的瞩目就属于后者。我觉得他每次叫我馒头的时候,我都像一个小丑一样可笑。
让我意外的是,顾安蓝似乎并不反感林天恩。她总是笑靥甜美,只有我是咬牙切齿的,内心歹毒的,火冒三丈又不好冲过去直接揍得他说不出话来,只好独自暗吞怒火,凶相毕露面目狰狞。我想那时候年少又神经大条的林天恩大概很是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我。
我记得有一次在小卖部又和他狭路相逢,我“哼”了一声就趾高气扬地进去买零食了,顾安蓝在门口等我。我拿着零食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林天恩在问顾安蓝:“为什么骆桑桑总是那么暴躁呢?她是不是家里缺乏温暖,心理残缺啊?”
岁月长,春衫薄(5)
当时林天恩背对着我,顾天蓝面朝着我的方向,所以她应该清楚的看到我瞬间气得快要发绿的脸。顾安蓝笑笑说:“才不是,桑桑的爸爸妈妈可恩爱了,而且很疼她。”
林天恩自以为聪明地想了想说:“哦,那就是被宠坏了吧。”
我把手里所有的零食都丢到林天恩背上,他摸着后脑勺诧异地转过身来,我特别平静地对他说:“我就是坏,和我爸爸妈妈宠我无关。你以后再乱说,我就。。。。。。圈圈叉叉你!”——其实说圈圈叉叉,是因为我一时想不到什么厉害的威胁人的话,可是在这么帅的时候怎么能停下来作苦思冥想状在脑海中搜索合适的词语,然后再接上去说呢?那样会一点气势也没有。而这句话的结果却是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想象空间,让林天恩不寒而栗的同时,也让流言以各种各样的面目传播开去。
我后来曾听过一个最夸张的版本是这样高度概括当时的情形的——“尼亚吉拉骆桑桑在小卖部门口告白不成,反用言语猥亵3班班草林天恩,扬言要霸王硬上弓”!——尼亚吉拉是一只在当时热播的日本动画片里胖到像金华火腿一样的肥猫。
后来林天恩和我说起这一段往事时,我真是非常郁闷。我十分怀疑当初制造这一段“绯闻”的同学是不是有臆想症,要不就是天生极具造谣炒作制造惊天骇俗绯闻的实力,想必如今应是各大八卦杂志水果日报争抢的人才!反正那一时我的风头一时无二,超过顾安蓝直逼夏薇_——可是,那样的风头,那样的出名,那样的瞩目,就好像现在的芙蓉姐姐之于人民大众,只是一份谈资一个笑柄。
好在那时的我是想不到这些的,我只是更讨厌林天恩了而已,并未为此有一点点的自卑和烦恼。所以后来,当无法无天无忧无虑的骆桑桑开始有了烦恼的时候,我就想,是不是做人白目一点,自我一点才是好的,这样就不用在众人的目光和口水中囚禁了自己的快乐。
这一出闹剧其实很快就落幕了。而这个小卖部事件里最让我觉得神奇的是,造就了夏薇日后对我长久的默默的崇拜——这是后来夏薇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而在夏薇心中埋下那颗对我崇拜的种子的,则是那件充满创意的浑身名牌LOGO汗衫。夏薇那时就觉得,骆桑桑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的一个面目平凡的小女胖子,她也绝不是只平凡的小妖蛾子——她日后,一定会变成一只万众瞩目的大妖蛾子!
我觉得夏薇的这种想法实在是很可怕又没有根据:我只是有点缺根筋的任性莽撞又小范围的无法无天,我哪里有妖蛾子的倾向了?而事实也证明,她的这种感觉是错误的——这让我白白享受了很多年她对我的崇拜。不过年少的时候谁没做过蠢事,谁没因为奇奇怪怪的理由喜欢过一个人讨厌过一个人或者崇拜过一个人呢?古人都说过,人不彪悍枉少年啊!我那时就是一活生生血淋淋的彪悍少女呀,因为那时,我正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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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生活的城市是座南方的小城,小到你在地图上都找不到明显的座标。可是当我长大之后,走过很多很多地方,见过很多很多风景,尝过很多很多美食,却发现任它金墙玉瓦,锦衣玉食,都不及我们家方寸破瓦,一碗简简单单的清粥。因为那里,有平平凡凡的风景和踏踏实实的生活。那里随便一处的砖瓦,路边的草木上都可能有我触摸过的痕迹。 。。 。。
岁月长,春衫薄(6)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家还住在城郊,那里仍未开发,有大片大片的田野和起伏的小山包,还有缓缓流动的小河,长腿的蚂蚱和白色黄色的小粉蝶随处可见。我最喜欢夏天,因为那时候还流行搬些小桌子小椅子出来在家门口吃饭,整个院子的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吃完了收拾收拾后,大人们就拿把扇子摇啊摇的聊聊天乘乘凉,小孩子就跑来跑去的追着萤火虫玩。
我觉得萤火虫是地球上最神奇的昆虫,小时候我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它就会亮呢?我在灯光下仔细打量过萤火虫,它长得很平凡,甚至有点丑陋,可是一到黑暗里,任何美丽的花蝴蝶都不及它一分一毫。
所以肌肉男爸爸说,其实萤火虫是个哲学家,它告诉人们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没有绝对没出息的人,问题在于他们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让他们大展拳脚;没有绝对的丑八怪,只要拍照片的人找对角度,母猪也能赛貂蝉。
从小到大肌肉男爸爸都没有阻止过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