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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细细出门坐在沙发上,戴奕奕给她倒了杯水。
她喝了两口水,朝远处的肉包拍拍手,“肉小包,你不认识姐姐啦?”
肉包一动不动。
“肉小包,来让姐姐抱抱嘛,姐姐今天忘记带香肠。”
肉包眨了眨三角小眼。
“快来。”
肉包犹犹豫豫地蹭过来,戴细细蹲下0身子一把抱住了肉包,“呜呜呜呜你居然犹豫了那么久才来!”揉着肉包的绒毛脑袋,戴细细又如同高中一般抱住肉包撒娇。
那一瞬间她有恍惚的时间错乱感,仿佛这些年来的事情都只是南柯一梦,下一秒就该背着书包继续去上课了。
而曾经亲如兄弟姐妹的人呢。
腾腾和小肖结婚了住在B市,吴娇跟叶冉定居德国从未回来过,骆菲也跟孙瑜修成正果打算来年结婚,卡卡则是逍遥地在家族企业里任职。
一个一个都远去了,可以联系可以聊天可以互相诉说近况,却不能再形影不离了。
当天下午戴爸回来,好好地劝了太后一晚上,终于劝服。第二天早晨大家收拾好东西,带着太后去住院。
手术日期很快确定下来。
太后在戴爸的陪伴下倒也不算特别紧张,安安稳稳状态良好地到了手术前夕。
推进手术室之前,太后握着细细和奕奕的手,千言万语化作意味深长的一声叹息。
听得戴细细心肝都在颤。
好在手术圆满结束,情况良好。
一家人听到护士这样说,都松了一口气。
术后一天是在重症监护室的。
戴爸、戴细细和戴奕奕起初还是不太放心,生怕术后再出现什么闪失,直到护士小姐一脸黑线地说病人醒了喊着肚子饿,三个人这才放下心来。
术后24小时为了确保身体脏器功能没有影响,是要断食的。
难怪太后喊饿。
“大少爷,目前的情况就差不多是这样了,总的来说病患情况还好。”白大褂的男人将术后情况一一汇报后总结道。
“嗯,”江子越点点头,“你先留在这,等病人出院你再回B市。”
“好的。”
“没什么了,”江子越起身,“我先走了。”
江子越开着车到雪袂和单其举办婚礼的小教堂,找了个位置停好车,捧着放在副驾驶上的箱子下了车。
那一天似乎正好是礼拜日,还未走近就听到唱诗班的孩子在唱歌。声音悠远清澈。
“你们真般配。祝你们幸福。”
江子越想起当时勃朗特跟他讲得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微微一笑,笑弧扯了一半却颓然松弛,只余一脸寥落。
当时她还只是个别人说快些她就听不懂英文的小姑娘,软软娇娇地担心受伤害,躲他却又总是无意吸引他。
现在呢,身为Max集团总裁身边助理组的组长,娴熟干练能力过人。也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疼爱娇宠,一点没有少过当年的他去。
而他呢?
他只能带着满满的回忆,亲手把它埋葬了。
布鲁塞尔街头的咖啡厅,少年艺术家将画作捧给他。
寥寥几笔勾出了窗几明净的背景,她低垂着睫毛,手指一点点摩挲着精致的茶杯,额前散了些鬓发,线条一路迤逦而下勾出她肌骨分明的下颌,衬得她一张漫不经心低下的小脸更是精致而让人窒息。
他从来都知道他的细细是美的,然而那个时候,端详着那副画他却莫名地鼻酸。
原来她软软的婴儿肥瘦下来,竟会是那么……让人心疼。
再心疼又怎样?
他使君有妇,她罗敷有夫。
该忘记了。
是时候回归生活了。
江子越闭了闭眼,捏紧手里的盒子走进教堂后面的小树林。
太后转出ICU的前三天,头上的伤口还未完全缝合,插了根导管接下去,管里有橙黄的液体,接近伤口的地方还回着血。
戴细细何曾见过太后这般柔弱的模样,当时眼泪就快下来了。奕奕更夸张,眼泪已经流满了面颊。
戴爸给戴细细使了个眼色,戴细细安慰了太后几句,带着奕奕出了病房。
两个人走到医院后面供病人散步休闲的长廊下,找了张长椅坐下。
奕奕在她怀里哭得昏天黑地,戴细细鼻子一酸也跟着哭起来。
戴细细曾经对太后有过怨怼,那是持续了好些年的怨怼。然而血浓于水,最后这些怨怼还是消弭于无形。戴细细从未想过没有太后的人生。
当她在某个早晨起来,得知自己至亲竟不久于人世,有那么一会儿她甚至在怀疑电话那头的奕奕。
不是真的吧?太后那么健康?她还总是威胁我,再不回家就要拎刀追杀呢。怎么会,怎么可能?
术前准备时太后剃去了一头乌黑的青丝,剃完了回去就躺在床上闭着眼一言不发。但是她翻身的时候戴细细明明看到了枕上的濡湿。
头发,对哪一个女人不重要?
手术并没有持续太久,两个半小时就结束了,然而对戴细细来讲,那简直就度小时如年。戴细细经历了充满希望的春日焦急暴躁的夏日,忧心忡忡的秋日和忐忑莫测的冬日。
幸亏,手术成功了。
戴细细恍惚地回想那两个半小时,才发现那段时间她的脑子居然几近空白。
真是太好了,手术成功了。
戴细细回抱住在自己怀里抽抽噎噎的妹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戴奕奕稳定了情绪后问道,“姐,你当年到底是为什么跟姐夫……江老师分手啊?”
戴细细一愣,而后不自然地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是他的错吗?”戴奕奕继续问。
“不是,是我的错。是生活的错。”时过境迁,既然现在他们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在咖啡屋里说着“好久不见”,那么那些陈年旧事又何苦再遮遮掩掩让家里人不放心呢?
“奕奕,你要知道,不是两个人互相爱慕就可以在一起的。”戴细细叹了口气,“不过总的说来,我倒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错。毕竟,先放手的是他。”
“他甩了你吗?”戴奕奕问。
“跟别人订婚,算不算甩了我?”戴细细苦笑。“我偷偷见过那个女孩子,好漂亮,比我还要漂亮一万倍。”
“又是一个渣男!”戴奕奕咬牙。
“别这样说,”戴细细摇摇头,“他都29了,的确是等不得了。他不止是个个体,他还有他的家庭。我这几年都想通了。”
“怎么姐你现在还为了他说话?”戴奕奕想了想,问,“姐你是不是,就算跟他不在一起了,也希望别人眼中的他是完美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在维护我曾经的信仰吧。”戴细细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长廊上有些枯黄的叶子,声音很低地说。
“不过奕奕,你怎么忽然提起他?”
“我昨天下楼的时候,似乎看到他从妈的主刀医生办公室走出来了。”戴奕奕想了想,“应该是他没错的,嗯。他的身材啊相貌啊我应该是不会认错的。……姐?”
“……啊?”戴细细有些恍惚,盯着地面愣怔了好几秒才点了点头,“哦。”
“哦什么?”戴奕奕问道。
“没什么,你先上去陪太后说说话吧,我去附近买点粥。太后饿坏了。”
“……啊?喂姐你别走那么快啊!你走错路了!”戴奕奕在她身后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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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825 ◆'五十七'◆'
出ICU第五天的时候太后头上连着的导管才被拆去,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太后照镜子后自嘲道,“这倒像个阿拉伯人!”
“妈~你才说错了,哪有这么好看的阿拉伯人!”奕奕小心翼翼地去抱了抱太后。
“就是,太后可是咱们中国最美的太后!其他人都弱爆了!”戴细细也噙着笑打趣儿道。
“就你俩嘴甜!”太后笑。
住院半个月后医生诊断没什么大问题,列了些术后修养的注意事项后一家人就拎着东西搀着太后出院了。
戴家人一下楼就看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黎彦森。
戴奕奕上前两步,“你怎么来了?”
黎彦森矮身去接过戴奕奕手上的东西,而后说,“我妈在家里准备了饭,上车吧。”
戴细细看过去,路边停着黎爸爸的车,他远远地就冲戴爸招手,“老戴!上车!”
戴细细家的车子是小型车,戴爸担心挤着太后,原本打算让太后上车,两姐妹搭车回。
这下倒好,两姐妹上了黎家的车,一起回去了。
黎彦森坐在后座,戴奕奕原本打算坐到副驾驶上,却被黎彦森伸手拉到了后座,“躲什么。后座坐得下。”
“我……”戴奕奕低了低头,而后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姐姐。
戴细细弯着眼睛笑了笑,把后门关上,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吃好饭回家后戴奕奕摸进戴细细房里,嗫嚅,“姐……”
“小妮子,谈恋爱也不告诉姐姐!”戴细细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傻丫头。”顿了顿,眼神慢慢飘远,“看着你们一个二个都找到了适合的人,我是非常高兴的。”
戴奕奕抱着姐姐的腰,把脸贴在姐姐肚子上,“姐姐也会幸福的。”
“是吗,”戴细细极为敷衍地笑一笑,“也许吧。”
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曾经深爱至爱的人离开了,心会空出好大个窟窿,无论阴雨天都透着风,凉飕飕冷冰冰的,找不到东西来填补。
戴细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搭车去了埋葬雪袂的地方。
这个地方她也两三年没有来过了,不知道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
所幸世事在变,然而这些地方的变化却还是较小,戴细细不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安葬雪袂的地方,前面的十字架经过风雨的洗礼不免有些脏。
戴细细掏出纸巾来一点一点地擦,双膝蹭着绵软的草皮,微带凉意。
来之前,戴细细以为她会有很多话跟雪袂说,然而真的跪在了她目前,戴细细沉默了很久,也只说了一句:“你觉得,我和单其,谁会比较心痛?”
“大概是我吧……”她笑了笑,“至少到死你都爱他的。”
“其实我现在心里空空的,单其肯定也心里空空的。”戴细细喃喃道。
“是不是你暗中保佑太后呢,她手术做得很成功,也没有不良反应。肯定是你~你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