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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2)
希特勒在他52岁的时候开始进攻苏联。晚上,希特勒和他的私人官员一直熬到深夜,他的思想飞到总理府以外遥远的地方。他对副官们说:“用不了3 个月,我就将目击一场世界史上未曾见过的俄国的崩溃!”然后,他回到卧室小睡了片刻。
与此同时,在东线战场南方集团军群第3 装甲军摩托化步兵旅的最后集结地,这是第1 装甲集群的主力部队,在即将开始的进攻中担负着插入苏军心脏的任务。在严密的灯火管制下 ,一支钢铁的部队正在向发起总攻的最后阵地开进。微微轰鸣的战车只能打开尾灯以给后面的战车指示方向,走在最前面的侦察指挥车寻找着早已做好的道路标记。接近苏联边境了,远远地已经看见了苏军岗哨的灯火。到达了攻击阵位,侦察指挥车停住了,整条长龙渐渐安静下来,熄灭了一切灯光。口令传了下来:“原地休息!”一些老兵想着将要发生的战斗,平静不下来。一些年轻的战士经过一天的劳碌,抱着冲锋枪,靠着装甲输送车冰凉的车帮睡着了。只待进攻时间一到,命令下达,这些沉睡着的士兵就会变成一具具喷射着火舌的小型杀人机器,扑向异国的辽阔土地。
坐失最后的机会(1)
6 月20日晚10点,在德军南方集团军群第3 装甲军摩托化步兵旅坦克2 营的前进营地,参谋正在通过车际短程无线电对讲机宣读希特勒的公告:
现在,这条亘古以来最大的前沿阵地开始向前推进,不是为了给永远结束这场伟大战争提供手段,或者为了保卫那些目前参战的国家,而是为了拯救我们整个欧洲的文明。
德国的士兵们!这样一来,你们就进入了一场严峻而有特殊要求的战斗——因为目前欧洲的命运、德意志帝国的未来、我们民族的存亡都落在你们的肩上。 愿上帝在这场斗争中保佑我们大家!
列兵哈特几乎一句也没听进去,这算是什么呢?他想,写的这么长,不累吗?反正就是让我们再去进攻苏联呗。哈特觉得这个讲话的口吻简直就像他们的营长,一点什么小事都要讲讲原则问题,都要说得重要的不得了。哈特是坦克车的副炮手,说白了就是装填炮弹的,还要负责擦洗车辆,更换零件,都是苦活。对于他这种既没参加过波兰战役,也没去过法国的新兵蛋子来说,能加入这支战功卓著的部队倒是件光荣的事情,反正总会当些日子苦力的,哈特明白新兵的待遇。他一想到坐在坦克车里,看着这几十吨的铁家伙卷起路上的沙尘,让那些步兵们跟在后面吃土,就觉得这还是满威风的。哈特想去方便一下,自从进入前进营地以后,实际上就没有什么营地了,坦克兵睡在车后履带压出的软土上,步兵就只能找个平地躺着。部队实行严格的灯火管制,要上厕所只能抹黑溜到路边的树丛里。哈特提起裤子,却突然听到树叶沙沙响,像是一个人从他身边不远的地方钻了过去。哈特立刻想到,是不是苏军的侦察兵?他等那个声音远了,再悄悄地跟上去,小心翼翼地不让树木发出声响。一会,他看到了那个黑影钻出了树丛,横穿过大路向阵地的后方走去,哈特立刻跟了上去。那个人像是非常熟悉部队的情况,巧妙地绕过了战车停驻的地方。阵地正面的巡逻很严密,但是背后一面只安排了几个潜伏哨。这个人仿佛知道暗哨的位置,精确地从两个潜伏哨之间的盲区钻了出去。哈特连忙跟着走了出去。等距离营地远了,那个人开始加快步伐,哈特想想,自己立功的机会到了,立刻切了一个半径,截在那人前面,从侧面扑出来,一下把他按倒在地。可等他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脸,哈特不禁大吃一惊:“司务长!”这个人正是他们营的司务长施罗特。那个人也吃了一惊,连忙捂住哈特的嘴:
“轻一点!”“你这是上哪去?你向营长报告了吗?”哈特问道。 施罗特的脸上显出了惊惶的神色:“哈特,我谁也没跟他说,我是想回家去!”
“回家?”“是的,你也听到了,元首的宣言,我们来到这里原来是为了进攻苏联。又是一场血战呀。我看的太多了,受不了了。在波兰,在法国,我多少次差点丢掉性命。本以为到这里来能躲过英国的空袭,修整上一段时间,没想到元首是叫我们来打苏联。我不愿再给谁卖命了。哈特,我有种感觉,前几次都是那么幸运,这次可能就没那种运气了。哈特,我要回家去,我的老婆孩子不能没有我。
战斗打响之后会死很多人,他们才没有时间一个个查明。我就是偷偷地跑回去也不会被发现,他们会当我阵亡了,或是被俘虏了。” “是呀,也许是那样。可你怎么回家呢?”
“我找个村子,把手枪卖掉,然后买上件普通的衣服,战争一开始,才没人会管一个躲避战火的老百姓呢。我甚至可以装成外国人,我会说法语。只是……哈特,我求求你,咱们也算朋友了。你还不懂,等你打上几仗你就会理解我的。”
哈特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司务长,他穿着单薄的制服便衣,一脸愁苦地望着他。“你说什么呀,司务长。你快走吧,不过小心点,绕着那些营的阵地走,祝你好运!”哈特拉了一下司务长的手,司务长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就钻进了树丛。 哈特也小心翼翼地往回走,边走边想,这个家伙,真是没用,才打了几年仗就被吓破胆了。哈特也不多想,只是专心的绕过岗哨。
施罗特继续沿着刚才的方向走出几百米,然后突然停下,仔细听了听,附近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确信哈特已经回去了,周围也没有别人,于是掉转过头,向着边境的方向走去。施罗特知道,他将做的事情有多么危险,要在黑夜中走十来公里,还必须躲开众多的潜伏哨,德军的、还有苏联的侦察兵都有可能向他开枪。但是他已经想好了,以自己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必须去完成这个任务。
6 月21日凌晨2 时50分,莫斯科克里姆林宫。一位机要秘书神色慌张地走斯大林的卧室,他刚刚收到一份关系重大的紧急密电,要立刻交给斯大林。穿过宽大而漫长的走廊,在红色地毯的尽头,秘书看到了斯大林的贴身警卫官。“斯大林同志睡了吗?我有紧急的电报,从西部特别军区发来的。”
“我看如果不是非打扰他不可,还是等一两个小时吧。他今天收到了很多紧急的文件,一直没有休息。可能情绪不太好。这阵也许刚刚睡着。”“可是这份密电是西部军区参谋长发来的!”
“几乎每个军区的参谋长都给他发来了密电,这几天。都说是紧急的情况。”秘书有点着急了:“让我进去看一眼吧,如果他睡着了我就等一会。”
坐失最后的机会(2)
“有什么情况吗?”房间里突然传来斯大林那略带沙哑却十分响亮的声音。“科尔波诺同志有份电报交给您!”卫士连忙回答。斯大林说:“请他进来!”
科尔波诺急忙低头走了进去。斯大林并没有睡,他坐在外间屋的躺椅里,翻阅着白天送来的一堆文件。“什么情况,安德列·安德列耶维奇?”“西部特别军区参谋长克里莫夫斯基赫急电!2 时40分发来的。”然后不等斯大林要求,他就开始念电文: 速交,送总参谋长
第一,6 月20日在奥古斯图夫方向德国飞机侵犯我国边境:17时41分有6 架飞机,17时43分有9 架飞机,17时45分有10架飞机……根据边境部队的材料,这些飞机携带了炸弹。
第二,根据3 集团军司令员的报告,沿奥古斯图夫、谢伊纳路旁的边境,铁丝网白天还在,傍晚时被拆除。在这一地区的森林里,似乎可以听到地面发动机的轰鸣声。边防军加强了值勤……
“电报!”斯大林接过电报又看了看,“您可以回去了,安德列·安德列耶维奇。”秘书愣了一下,但还是转身出去了。
类似这样的情报,这几天斯大林收到不止一份了。他也在犹豫,这些情况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是德国在准备进攻?是不是叫铁木辛哥和朱可夫他们来讨论一下,或是把这些情报通告他们?如果让那两个人了解到现在自己手中掌握的所有报告,他们毫无疑问会建议立刻采取积极的军事行动,甚至要求主动出击。他想起两个星期前,朱可夫对自己提出的那个计划,他说希特勒正在进行进攻前的最后准备,与其等对方准备好扑过来,不如我们抢先偷袭他们,对方的进攻部队必然难以招架,还拿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方案。朱可夫的办法是不行的,斯大林想,但是不是考虑给部队下达准备命令?等一等,他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迷惑。谨慎是斯大林多年来政治舞台致胜的法宝,不论是在十月革命中,列宁去世后的斗争中,还是在“大清洗”时期,他的谨慎都使他无数次看破了假相,最终抓住了正确的机会。但是这一次,他的谨慎却适得其反。在与希特勒的斗智当中,斯大林错误地估计了对手。他相信,这不会是进攻的前奏,希特勒真的会撕毁互不侵犯和约来进攻我们吗?合理的解释是,这是希特勒为挑拨我们所采取的诡计,用边境小规模的军事活动来刺激我们的神经,一旦我们反应过激,他就可以找到借口说我们违反了和约,然后再对我们开战。斯大林决定不能上当,要在合适的时候进行我们的军事准备,而又不能刺激希特勒。现在还不到大规模调动部队、命令部队进入前线,或者宣布战备、严厉打击希特勒的军事骚扰的时候。他将文件放在椅子上,慢慢走到里屋,决定在天亮前小睡一会儿。
6 月21日,中午,国境线那边正在进行一场严密而又蹑手蹑脚的搜捕。在早上,2营的几个火头军来报告:司务长施罗特不见了。早点名时仍然没有发现施罗特。营长感到问题严重,他心里揣测,是不是施罗特起夜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