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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眯眼细看,原来是穿着制服的城管。“我就一过路的,找点儿东西。”
“大妈,您这儿摆一地的,就算不是要开张,也够影响交通的。赶快走!”我……我真有这么差劲儿吗?
小公寓原本打算出租的,因前阵忙星星升学,错过了暑期租房高峰,想缓缓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所以房子还算干净,东西也都齐全,不用花太多时间收拾。到是,这大衣柜的镜子让我驻足了很长时间,有多久没这么仔细看我自己了。头发是乱了点儿,但皮肤还好,没啥皱纹。有点儿双下巴和肚腩肉,但腰背还直。两眼有点儿无神,应该是昨晚没睡好。与10年前是没法比的了,但打扮下应该还不算太大妈吧?!
下楼找了家门面气派的发廊,进门一句话:“怎么年轻怎么来。”闭目不去揣测周围人的腹议,享受着小工的按摩与唠叨,听着剪刀刷刷声不断,能感觉到发丝一丛丛掉落下来。又有什么是剪不断的呢?
睁眼看时还真给震撼了一下,一个标准的娃娃头,真够年轻的了。美发师说这是最时尚的BOBO头,很显年轻的,还拿出很多当红明星的照片佐证。左右看看,头发倒是不乱了,只是显得双下巴更明显了,下一阶段的目标也明确了——减肥!
超市买些吃的和必需品,回家路过一个书报亭,顺便买了份最新的招聘报纸。报亭老板很是热情:“姑娘,下岗了吧!现在工作不好找啊。来本小说看看解闷吧。”看来头发打理的有效果,没人叫我大妈了。一高兴,来本最畅销的吧。老板说最近最好卖的是穿越小说,那有“毒布”吗?老板爽快答应一声,接过一看,原来是叫《独步天下》,也难怪星星会瞧不起我……
窝在家里看了一天的小说,随着故事哭着笑着,不觉又到晚上。站在阳台上,仰望一轮新月,突然想起,这两天了,没任何人找我,连个错电话、垃圾短信都没有。我已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如果我也能穿越就好了,那如钩的月是否可以把我送到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
第3章 网吧里的小屁孩
一觉醒来,依旧是钩花的白纱窗帘,咖啡色的五斗柜,很遗憾没有变成穿越小说,所以生活依旧要继续。
翻开招聘报纸,满篇醒目大字“急聘”、“热聘”,看得我挺热血沸腾的。只是细看具体内容,就会越来越冷血了。80%以上都是要求3035岁以下的,个别几个没年龄限制的,也属于技术工种或高管,或者要10年以上的同行业经验。虽然我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个4、5年的销售经验,只是当初是卖寻呼机的,现在的孩子们连BP机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有激情,我勇于挑战,只是我的年龄和资历好像有点儿让人不敢相信。
邮寄手写的简历,现今好像有点儿老土。1个小时后……穿过一条幽深的小巷,我终于站到了一家小网吧的门口。好隐蔽啊!我也是在一小朋友的指导下方能找到的。现在家家都有电脑,上网费也便宜,谁还去网吧啊。
即使外面阳光灿烂,里面还是很昏暗,一眼望去,十几台电脑,却是人头攒动。还挺满的!不知从哪里蹿出个老头儿,“一小时两元,随便坐。”吓我这儿一跳!
“那个……网速如何?”是这么问的吧?
“4M宽带,足够你玩魔兽的。”
其实我也搞不太懂,这几M之间有什么差别,反正听那意思,网速还是挺快的。拿了个号牌,好容易挤进去,在靠近紧里面终于找到个空座位。先用搜狗搜索简历模板,改了改,换成自己的内容,然后按报纸上抄下的信息发过去。网上招聘网也很火爆呢!抓紧时间复制、粘贴,一气搞定。管它是否符合条件,先碰碰运气再说。
上网就是废时间,一晃3个小时就过去了,中饭点都过了。抬头找打印机,才发现周围人几乎都走空了。打印机在最里面,我走过去取刚打的简历。回身,才发现这儿最里面的电脑还亮着,上面正显示麻将游戏,咳~就是那个赢了会出来个脱衣服的,这会儿都脱的几乎没剩啥了……网吧可以玩这个吗?
高高的转椅背挡着,我看不到玩家的脸,只看到鼠标上一只白皙的小手,在熟练地点击、移动。好小的手啊!让我很是好奇。绕过椅背一看,这!这!这个网吧像话嘛!这才多大的孩子啊!居然放进来玩这个!!
我头一热、手一伸,把电脑显示器关上了。小孩扭头怒目瞪我“干嘛!”
咦~好漂亮的小男孩!微卷的刘海下,好看的剑眉皱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却因为愤怒瞪得更圆了,鼻子很挺,有点儿西方人的架势,嘴唇很薄,但粉粉的,很水润,最主要的是,他皮肤好好,白皙光滑还透着淡淡的粉色……我惹恼了一个小天使!
“看够了吗?”男孩冷冷地问。
咳,我回过神,本来挺正义,这会儿怎么让人看成了色魔了。“你才多大啊!怎么玩这个,没家长管你呀!”
“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得着啦!你是未成年人,就要听成年人的话啊。先不说你在网吧玩这种游戏,就是现在这个点儿,你不回家,你家里人也会很着急的。没人愿意成为坏孩子的,你也不愿意对吧?!……”
我这儿语重心长地开导他,不料他冒出句“神经病!”自己开了显示器,继续玩上了。嘿!我还治不了你个小屁孩!
我大叫“老板!老板!”那老头儿又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怎么了?”
“老板!你们网吧违法了吧!不是有明文规定不许未成年人进网吧吗?这个是怎么回事啊!”
老头儿看了眼小男孩,大概是对他使了眼色,小男孩冷哼一声,站起来掏出把零票子,往桌上一摔,走了。
老头儿看着我,好像在说“现在满意啦?”我也确实没待着的必要了,收拾好东西,结了帐也走人吧。
午后的阳光晃得眼睛疼,头也晕沉沉的,想起那个小男孩,我顿时没了食欲。星星虽然高中了,但还是个孩子,云涛从来没怎么管过她,那个胡莹莹更是指望不上了。星星会不会学坏?!她说她想和胡莹莹在一起。可人家马上要有自己的小孩了,谁会比亲妈更疼你呢?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给家里打了电话,我就想知道星星这儿两天好不好。云涛说要出差,那星星肯定在家。电话响了两声后,传来一个嗲嗲的声音“你好!找谁?”我一窒……电话那头清晰听到云涛的声音“莹莹,谁的电话啊?”“不知道啊?没声了。”“那就挂了,没准是骚扰电话。”
我举着手机,听着里面挂断的嘟嘟声,满脑袋回荡着云涛的声音。云涛他在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他怎么可以骗我!
第4章 黄金广场的偶遇
简历投了不少,可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回音。不能就坐在这里傻等着,我要主动出击。
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两条街——金街和银街。
白天要去金街,那里高楼林立,写字楼、大型商场比比皆是。不停变换的大幅广告墙、五彩的旗帜、众多的商家LOGO……让整条街激情万丈!金街中心有个广场,广场不大,却是商家的必争之地,想看谁家最有实力,就看这里的广告牌和促销人员的多少。所以这里也叫——黄金广场!
繁华地段自然也有很多电讯商店。凭着我卖寻呼机的经验,卖手机应该是大同小异的。店门口张贴着招聘海报,也让我自信不少。只是,连走了三、四家店,里面年轻的店长居然口径统一:“大姐,我们这个招聘基本是面对暑期打工的学生,您看,要不您过了暑期再来看看?”
我就不信里面打工的都是学生!可再仔细看那促销小姐们,穿着厂家定制的服装,露着肚脐、大腿,拿着宣传单和彩色气球,在人群中蹦蹦跳跳。那个……我还真不太适合。
坐在黄金广场边的树荫下,一座座大厦望过去,阳光打在高楼的玻璃上,反射出金色的光晕,真象是一个黄金宝藏。大厦门口人流、车流不断,进出的人们都着装光鲜,里面应该有很多金领、粉领吧。广场上,进行着各种商品的促销,促销员们对着过往的人群,极力地说着、演示着……嘈杂的声音和漫天飞舞的宣传单,是否吸引了更多的人来这里淘金?
突然看到一位白发大妈,也在那里发放宣传单。那是什么产品宣传啊?可以不限年龄的,我可以试试吗?径直朝她走过去,伸手接了张宣传单。也许是太多的人都从她身边躲过,或摆手表明不要,好容易碰到我个异类,大妈满是汗水的脸上,绽现出灿烂的笑容。
我低头看向宣传单,很薄的纸,但角上却别着一朵手工做的精致绒花。原来这是为“幸福儿童院”募捐的。我有些窘迫地看向她,我也就一穷人,没那个闲钱和能力。大妈温和地看着我:“孩子们都很可爱,但也可怜,他们希望得到社会的关注和认可。我们不仅需要钱,更需要爱心。”我默默看着宣传单上的内容,问题儿童这么多,我的星星会不会也这样呢?
大妈可能看出我是个没钱的主,又急着发传单,就说“您看看,有机会帮我们宣传下,我们需要大家的支持。当然也是想提醒大家,别只顾自己,不顾孩子。谢谢您啦!”她转身刚要走,我不禁叫住她“那个,我能做些什么吗?”
大妈疑惑地看着我。“我是说,钱上也许我帮不上啥忙,但今天我蛮有时间的,我也许可以帮你发发资料。”
夏日的雷雨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我和单姐赶忙躲进一幢大厦大厅里。呵,单姐其实还不到50岁,居然还是个女老板,开了家手工品店。8年前因为和老公吵离婚,还上小学的儿子离家出走了,却再也没有找回来。婚是离了,但她也内疚地一夜白头。之后,只要她遇到孤儿、弃儿,或者没人管的孩子,她都带回自己家。一来二去,人是越来越多了,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只是,她再有本事,白养这么多孩子,也是辛苦的。
单姐笑着讲这些,就象在讲别人的故事,我能感受到里面的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