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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赋虽不知许世禾手中握着什么秘密,却也知道这秘密十分重要,点头道:“若此事能相助到世子,那自然更佳,更佳!虽说是在侯府弄丢的人,毕竟事出突然,且看守他们的同样有太子身边的人,便是太子也不好过分责怪侯爷。”
泾阳侯来回踱了两步,笑道:“不错。再则,太子妃与楼小眠都在府里,真追究起来,连他们岂不是也有监管不力之责?说什么一个病着一个弱女子!哼,楼小眠从来就是个痨病鬼好不好?赵凌一也着实蠢,伏击几次都没能要了他的命!太子妃还敢自称弱女子?园子里养的母老虎都笑掉大牙了!”
澹台氏闻言忽道:“楼小眠的病别是装的吧?正好让太子妃借着探病和看帐册之机时时呆在一处。他们防范得紧,黛云那死丫头又不争气,虽没听说别的,但听闻近两日太子妃根本没看几本账册,依然屏去下人从早到晚呆在一处,孤男寡女,说说笑笑,全无忌讳!”
曲赋道:“的确不成体统。但听闻太子向来风流,楼小眠清好无双,多半与太子有染,方才如此盛宠。太子妃容色寻常,但出身尊贵,皇上又宠她,太子不待见三年,也没见她地位动摇分毫。想来便是太子知晓此事,也未必会放在心上。”
他点点自己的帽子,低声道:“便是真有那回事儿,若太子不介意心爱的楼公子替他尽尽夫婿的责任,把帽子染上那么点不雅的颜色,旁人也无可奈何。”
澹台氏冷笑道:“太子不介意,难道皇上皇后也不介意?若太子妃失德,或者犯了七出之条,日后还有何资格母仪天下?”
泾阳侯道:“可惜并无实据。”
澹台氏道:“要给她造些实据也不难吧?”
她贵为泾阳侯正妻,虽对泾阳侯的嗜色如命无可奈何,但平素在高凉甚至江北一带向来高高在上,倍受尊崇,却被木槿打压得灰头土脸,颜面尽失,早已对她恨之入骨。
最可恶的是,木槿身份太过尊贵,手段太过强势,她便是有千种手段,也不敢轻易动手。
泾阳侯听得倒也有些动心,细想却连连摇头,“太子妃身边的人虽不多,却个个刁钻,便是想弄手段,也不容易施展得开。一旦被她抓了把柄,一状告到皇上跟前,别说富贵前程,就是项上人头都未必保得住!”
澹台氏不服,冷哼道:“她平时必在皇上跟前装憨卖巧,又借着上一辈的情分才格外得宠。皇上那样平和的性子,焉会喜欢这么个手段毒辣心机深沉的女子做儿媳?”泾阳侯冷笑,“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当日皇上还是失明皇子的时候,就是有名的目盲心明。听闻在京中时太子不怎么理会太子妃,皇上却和她日日相处,又怎会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太子妃刚嫁过来时受了些微委屈,皇上亲去一顿发落,杖毙的杖毙,流配的流配,根本不管那些人是否真的打算对太子妃不利。他摆明了是杀鸡儆猴,要告诉众人,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绝不饶恕可能任何威胁到太子妃的人。到皇上跟前告她的状,哼,真嫌活腻了!”
澹台氏顿时沮丧,搓着手不说话。
曲赋一直在旁静静听着,此时忽道:“皇上护着太子妃,却未必会护楼小眠;而朝中等着落井下石的,想必大有人在吧?”
“楼小眠!”
泾阳侯的眼底闪过即将猎杀到猛兽般的异样光芒。
曲赋捋须轻笑,宽大袍摆随着他的动作翩翩拂动,颇有些儒雅仙风。
可他眼神锐利阴狠,却如黄泉路上缓缓行来的勾魂使者。
他道:“皇上最看重的,无非是太子与太子妃二人。他与太子同眠同宿,行止暧昧,便已犯了皇上大忌;如果再牵涉太子妃名节,舍车保帅,势在必行!不管这一次太子江北之行的最终结果如何,翦除楼小眠,于我们无疑有百利而无一害!”
“果然……有道理!”
泾阳侯看向澹台氏,“这内帷之事,由夫人出面最为合适。”
澹台氏已经悟过来,连声应道:“侯爷放心!明日我便修书给姐姐,细细说明此事!”
秋夜长,谁织罗网困羽翼(二)【14000】
更新时间:2013…6…23 0:43:21 本章字数:17067
木槿回到自己卧房不久,便见郑仓也跟来了。殢殩獍晓
“公子说太子妃今夜可能有用人之处,让我过来听候太子妃吩咐。”
木槿便知楼小眠并不放心,特地叫郑仓过来帮忙。
他并未过问她的计划,完全放任她自主行事,却以行动表明他对她一万分的支持。
可以想见,若是她中途出了什么讹误,他必会全力相助,哪怕她独断专行,这么大的事都不曾跟他商议过一丝半点…甾…
她这楼大哥,不仅容色绝美,性情温和,更兼聪颖敏锐,善解人意,简直就是完美男子的典范。
木槿心中感慨,遂向郑仓笑道:“仓鼠,回去叫楼大哥早些安睡吧!我便是因他病着,怕他费心,才没找他商议。如今一切安排妥当,再不会有差错。若楼大哥能安心养病,尽快复原,便不算辜负了我这片心意啦!”
郑仓见她说得笃定,这才放了心,仔细再将木槿打量几眼,才舒展眉眼含笑离去添。
也不计较他那么个高大威猛的大汉被这小丫头称作仓鼠了。
木槿这才转头看向青桦等,问道:“在外还算顺利罢?”
青桦点头,“咱们呆的那个酒楼雅间后,早预备了两名机灵兵丁藏着。只等我们过去,便可装作咱们的模样在那里呆着,然后我们便可悄悄扮作下人跟织布回侯府行事。谁知正好遇到离弦……”
“离弦!”
木槿不觉紧张地捏紧袖口。
“对!”
青桦略一踌躇,答道,“我后来再见离弦时,向离弦转达了公主之意。离弦本来已应允回蜀了,但不知怎的又留了下来。昨日我问起时,说收到了太子秘信,言道江北近日恐有变乱,故而依然留在了高凉。其实是怕公主有事吧?昨日见我们出府,当即便跟咱们进了那酒楼。他比咱们身手都好,遂跟我入府劫了澹台氏和季氏,留了顾湃在那里,还不时出去找人说话,想来更加不会有人疑心到咱们身上。”
“便是疑心也无妨。只要他们觉得许世禾还有价值就行!”
青桦点头,“既然离弦在这里,我已拜托他帮着照应,呆会我们再出去盯着些,应该不会有问题。”
“可五哥什么意思呢?变乱……”
木槿让青桦退下,沉吟着慢慢端了茶来喝。
许思颜不在,那套霁红瓷的茶具终于免了死无全尸的惨淡命运,依然好好地排于黑漆填金的花梨木大托盘内。
明亮如雨后初霁的清艳霞红,光洁如玉,依稀是许思颜那俊雅好看的面庞。
若连萧以靖都看出江北不安,想来许思颜更该心中有数吧?
否则,临走也不会悄悄给她留下了一支百余人的精干人马以备不时之需。
也不知道他脸上那四条血痕有没有褪去了,如此出去见人,其实真的不太雅观。
难得他居然恍若无事,照旧策马扬鞭闯向不测之地……这脸皮真够厚的。
虽然,很多时候脸皮厚真心不算什么坏事。
她做了个鬼脸,敲着茶盏听那清澈的回声,悄声笑道:“大狼,你脸皮该比这茶盏还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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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乡郡,驿馆。
许思颜刚送走客人,便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
他叹道:“诶,必定又有谁在背地里骂我……”
沈南霜忙将一件袍子披到许思颜身上,笑道:“太子想什么呢?分明北方冷,不小心站在风口里了吧?太子还要多多保重才好,万一着凉,皇上京中遥闻,只怕也会不安。”
“嗯。”许思颜微笑,“庆将军已经送走了?”
“送走了!”
沈南霜有些忧虑,“南霜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听庆将军口气,是不是近期会有什么变故?”
“该来的总要来,我们也不是全无准备。何况如今又有庆将军相助,等后天我去庆府秘密见过晋州武将再商议吧!”
许思颜思忖,“也不晓得小眠他们在泾阳侯府怎样了……”
沈南霜道:“有楼大人在,谅泾阳侯也不敢怎样。何况太子妃那性情,也没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许思颜摸摸自己刚褪去疤痕的面颊,轻笑道:“可不是么,野猫似的……也不知萧寻怎么教的,养得这样刁蛮,居然还敢跟我装傻!不该可怜她受伤把她留在那边享福,若她和小眠在,该能助我一臂之力吧?”
仿佛又被木槿那被剪掉指甲的手指从脸上挠过,柔暖之后,是微微地赤热。
然后莫名地,有一丝甘泉般的沁甜之意从心头萦出。
他抬头,正见皓月当空,秋色澄晖,天清似水,恰照着院里一丛木槿,姿形蔓妙,枝叶繁盛。
此时夜间花谢,铺了一地碎锦,浅紫粉红,煞有风姿。
他拈过几枚花瓣,皱眉道:“这里的木槿花怎么回事?白天瞥一眼,明明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个傍晚居然全凋谢了?”
沈南霜道:“木槿花又叫朝开暮落花,花只一日红,当天便会凋谢的。”
许思颜皱眉,“当天便会凋谢么?怎么这几日我每天都见这木槿开得热热闹闹?”
“因为现在正是木槿开花的时节,今晚谢了,第二日还会有旁的花骨朵儿陆续盛开。”
她一边答着,一边凝望着许思颜。
他容颜如玉,双眸蕴采,随意披着衣衫拈花浅笑,雍容雅秀,尊贵出尘,竟叫她一时竟移不开眼去。
许思颜全未在意,只抚着那花瓣沉吟,“以前倒未注意。”
沈南霜道:“木槿本是再平常不过的花儿,寻常人家常用它来扎篱笆,称作槿篱,倒也实用。咱们太子府金砖碧瓦,富丽堂皇,自然用不上那个,太子不曾注意到,原也不奇怪。”
许思颜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