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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是矫情!不过才五六个月的身孕,不过是行个礼,就这般的浑身不自在?亏得她刚才还觉得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亏得她突然菩萨心肠一次准备找个世外桃源让她安度晚年——没想到这么这么弱不禁风,那要是到了荒无人烟的桃源之地,她该如何是好啊!
凌兰瞬间没了什么好心情,不咸不淡的问了她两句话直接打发她走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坐在窗格下望着月亮发呆。记得她很小的时候,那时母妃还在世,也是很喜欢坐在窗格下望着墨色苍穹和皎洁月色发呆。那时她很小,不懂,不知道母妃在等什么。直到后来,母妃离世后,她才知道,母妃在月下看的,并不是月亮,而是看的那个过门不入的父王。
她小的时候听奶娘说过,原本父王和母妃的关系很好。月下花前,弄琴舞剑,簪花对吟,不羡鸳鸯不羡仙。只是,王妃随郗氏一门学医,欲行走江湖悬壶济世,可裕亲王念在与当今皇上的手足之情,不欲离去。两人渐渐生分,侧王妃顾姚氏就横插一刀,爬上了裕亲王的床。裕亲王妃生性傲气,如何忍受住这样的背叛,所以一怒之下离家三载。这三载的时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一切也都发生了。
母妃早逝,父王对她不闻不问,顾李氏成为填房王妃之前,她总是受到顾姚氏的欺负。这么多年,明里暗里,顾姚氏总是给她使绊子,躲过的就躲了,躲不过就生生承受着。
顾兰溦和宇文瑾轩对她再好,终归隔着什么。
如今终于有个夏侯兰泱愿意宠着她护着她,恨不得替她承受一切的痛与苦,她却还总是不懂他。
世人总是这样,有些经常对你的好的人,偶尔一次对你不好你就觉得很委屈;那些对你总是不好的人,突然对你好了一次,你便百般感激。
其实,这世间谁也不欠谁,没有谁应该对你好。所以呀,珍惜好眼前的,护守住你爱的爱你的,这一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经历着这么多事,忽然之间就各种感慨了。可真是——
院子里忽然一阵响动,凌兰猛地站了起来,刚想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小声说话。
一略微粗重的声音小声问道:“绑了谁啊?这别院的似乎没有什么人守着?”
另一个声音要稍微的嘶哑一些,也是小声说道:“怎么有点像是空城计?平常夏侯兰泱不是都派一大堆人护着吗?但他现在去了敦煌,怎么着院子的护卫反倒是没有了?”
粗重的声音又说:“这个院子像是瑞应郡主住的,看护的人不多也很正常。今个回复的兄弟不是说了嘛,当着瑾王爷和顾小侯爷的面,那夏侯兰泱还说准备纳那个叫采艾的女的为侧室夫人,看来这瑞应郡主也就是个过江卒子,瑾王的事一过,立刻就没有什么用了。”
又一憨直的声音说道:“女人么,不就是用来当做玩具的玩物么,别的自然没有什么用处。”
嘶哑的声音冷笑了几声,低声吩咐:“去采艾那女的住的地,只要有她在手,外加夏侯兰泱的亲儿子,老子就不信他夏侯兰泱还能神龙见尾不见首!”
“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院子里就没人了。
凌兰挑挑眉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的赏月。
真不愧是她家夏侯叔叔呀,这点子都能想得到——桃代李僵。
算了,既然这事都推给采艾了,那诚然是今晚没她什么事了,洗洗睡吧,晚上做个好梦,明天去瞧瞧她老爹裕亲王,等什么时候她家夏侯叔叔回来了,就收拾收拾回杭州去了。
哎,人生一梦,千年不醒呀。
墨梨园周围,南山阁的暗卫层层守护,将不大的小院子护守得严丝合缝,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来飞出去。
然而靖国公找的这群杀手实在是群有能耐的杀手,硬是杀的南山阁暗卫节节败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墨梨园周围就没有一个人了。
嘶哑声音的汉子仰天狂笑:“什么南山阁!哼,徒有虚名罢了。还不是被老子的烈火斩斩的一个不剩。”
“就是就是,老大帅气。赶紧逮了那小娘子去靖国公府,你我拿了赏钱快快闪人。”
“走。”
墨梨园内,就剩下采艾一人。采葛在送她去凌兰房内后,就不知所踪,到现在她晚饭还没吃,正等着采葛回来,谁知等来的,却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夏侯侧夫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嘶哑嗓子的汉子色迷迷的瞧着她,两眼冒花。
采艾虽早已慌乱,但仍旧厉声喝止:“混账!你们可知我是谁?”
嘶哑嗓子的汉子伸着舌头舔了舔唇角,声音又哑了几分:“你嘛,不就是爬上夏侯阁主床的一个丫鬟嘛,老子管你是谁,只要帮你回去后能拿到赏钱就成。”
“你!”采艾怒的将手边茶碗茶壶全部扫落在地上,冷哼道:“就凭你们?我家夫君虽远去敦煌,但留下整个南山阁暗卫为我护守,就你们这些人还能将我带走?真是可笑之极。”
“哟,还是个挺有个性的小娘子呢,老子喜欢。”嘶哑声音的汉子向她走了几步,一把抓在她的脸上,淫一笑道:“够个性,老子喜欢。”
“滚!放开你的脏手!”采艾“啪”的一声拍掉他的手,向后退了几步,恶心的瞧着他,“你就不怕我家夫君回来将你碎尸万段么!”
汉子“啧啧”叹息,“夏侯兰泱远在敦煌,怎么救你?不过你说错了一点,南山阁算什么东西,刚才还不是被老子一斧子砍飞了几个吗!你也不必再这里哭闹,谁也救不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们——你们——”这一刻,采艾才真真切切觉得害怕,“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那汉子笑得前仰后合,“你傻不傻啊,自然是因为你是夏侯兰泱最爱的女人,因为你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呗,还能有什么。他夏侯兰泱害得靖国公一派落马者不计其数,正宫皇后都被软禁,三皇子如今都被皇上下旨远调蜀中当个不掌权的小官,七皇子已经被贬为庶民,五皇子一人独大,这样的局面,你家那夫君可是出了很大力气,算了,别废话了,你最好老实点自己走,免得老子动手伤了你。像你这样的小美人,老子可是有点怜香惜玉哟。”
采艾却在这一番话道出时立刻变了脸色。
原来如此。
这世间最愚蠢的人也莫过于她了。夏侯兰泱怎么可能会爱她?怎么可能呢。听雪楼那一番话原来是有目的的,李代桃僵!呵呵!好个夏侯兰泱。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将她推在风尖浪口上,怪不得他那时任由宇文瑾轩拉着顾凌兰走,原来是为了保护顾凌兰。
什么最爱的女人,什么夏侯兰泱的孩子!
全是骗人的!
没想到她采艾一世聪明,竟然毁在情之一字上。
她做了什么坏事?无非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不择手段罢了。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喜欢一个人没错,可她喜欢的那人永远不可能看她一眼。
那这样的喜欢,也无非是执念罢了。
她捂着脸颓然倒在地上,到了这个地步,倒也哭不出来了,只是淡淡道:“好,我跟你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一直停电断网,刚刚是蹭了别人家的无线。。。。
发的好晚啊啊啊啊!!!
我都对自己无语了……
☆、情与谁共(一)
第二天一早起来,凌兰还没来得及去裕亲王府拜见裕亲王,裕亲王的车马就已经到了云幽别院门口,慌得一院子人连少了个人都顾不得,忙收拾庭院,扫尘撒花迎接裕亲王。
但裕亲王的车马并未直接从正门过,而是从侧门转入,直接进了凌兰住的小院,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匆匆忙忙交代了些话,又忙着离去。
凌兰这一天未出门,到晚饭的时候,裕亲王府传来消息,说是裕亲王留下家书一封,已经挂印封金离去了。顾兰溦与顾凌兰策马沿着长安古道追了半个时辰,才到乌江之畔。浩浩江水向东流去,孤帆远影碧空尽,只有那江雾深处一孤舟一渔翁荡舟随着江水离去。
“宦海沉浮一生,对父王来说,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最好的结局呢。”顾兰溦目送着老父的离去,负手叹息。
凌兰勒马立于江岸,耳边却响起上午父亲的话语,他说他这一生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兄弟,对得起同僚,对得起黎民百姓,却独独负了一人,所幸,他为她的女儿寻得好的归宿。早些时候他对凌兰视而不见,一是因为每每看见凌兰,总是想起早逝的爱妻,二是因为,有些时候,漠视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顾姚氏一生对郗荷嬅都怀着浓浓的恨意,若是裕亲王再对凌兰宠爱有加,那自是更能引起她的嫉恨,裕亲王对凌兰的冷落,恰恰让她以为裕亲王对郗荷嬅已经忘情,那样她对凌兰也会少些恨意。
很多时候,伤害与谎言或许也是一种保护。
“但愿他的余生能够逍遥自在,居庙堂之高则显高远,处江湖之远则显旷达,这便是我们的父亲。他这一生,为了圣上的知遇之恩与袍泽之情,与朝堂那些老匹夫斡旋这么多年,如今朝堂权力交替,他远离这里,再好不过。”
顾兰溦心下暗动,江湖,逍遥,那个肆意红尘的地方,终有一日,他也会去。
“三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凌兰调皮一笑,眼中狡黠之意隐隐闪现。
“呵!你三哥我能有什么打算?父王的亲王之位已经由我袭承,我也只能在这朝堂之上再混个几年,等到你哥哥我老眼昏花了,不能为皇上效力了,再找个小山野的寄住那呗。”
“呵——三哥哎——你这等到什么时候了都,人家沈姑娘可是等不及哦。”
“沈姑娘?”顾兰溦微有些惊讶,碧芙原名沈珈珞的事,这世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