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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兰眨了眨眼,无语,凝噎了。
竟然是,矮胖冬瓜!——传说中的虬髯客,她此刻名义上的夫君。
凌兰有点傻眼,这,当着夏侯子寒和夏侯菀静的面,难道她要和这只矮胖冬瓜扮演一回虚凰假凤的戏?要不要这么背,她真心看见这只矮胖冬瓜就想笑,哪里扮演的下去?
采艾瞥了一眼矮胖冬瓜,本欲驳斥回去,但因着夏侯子寒和夏侯菀静在场,生生将那份恼怒压了下去,只是冷笑连连,“夏管家呢?我只听命于夏管家,他人的话,我一概不听。”
夏侯菀静抱着矮胖冬瓜的手臂一个劲的摇晃,“大哥,你不是生病了吗?我看你——嗯,好像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矮胖冬瓜自言自语,疑惑不解,“我生病了?”
凌兰轻轻咳了一声,“夏管家身体抱恙,不能见你。”
矮胖冬瓜瞬间明白,目光在凌兰和采艾之间几番轮回,忽然笑了,“采葛,去请夏管家。”虬髯客心里早乐开花了,他怎么这么好的运气?一从蜀中回来,就遇到这么一事?真想赶紧看看那素来从容不迫,冷静镇定的夏侯兰泱着急慌乱的模样。哎,二女争一男,这是多么有趣的戏码呀。
凌兰自是一眼就瞧出他目的何在,微微皱起眉,什么是损友,这就是!本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偏偏又被他弄得越来越大。
夏侯菀静瞧了半晌没瞧出什么门道,拽着矮胖冬瓜一个劲诘问,“为什么请夏管家?这别院的事怎么夏管家说了算?”
矮胖冬瓜被她缠得没法,只得冷着脸拂开她的手,“眼看都该出嫁的人了,还这么没规矩。”
夏侯菀静吃瘪,憋屈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
夏侯子寒脸色早已青白惨淡,紧紧握拳站在一旁,冷着脸旁观。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夏侯兰泱一点事都没有?那他的那些布局不是白费了吗!
这屋子里早已是众生百态,入戏的有之,看戏的亦有之。若此刻谁有心去研究一下,没准还能得出一些心得体会,以后的人生不用重生,不用穿越就能活得潇洒。
矮胖冬瓜挪到凌兰身边,用仅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问凌兰,“我觉得吧,身为女人不能这么小气,夏侯他今年都三十了,怎么着身边有些暖床的女人也是个正常事,他以前有过多少风流史,你难道要一一揪出来?”
凌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我才没有那闲工夫去探究他睡过多少女人,其实他可以在外面尽情寻花问柳,只要不让我知道就成。不过眼前这女的,我要是任由她胡闹,我这主母的威严就没了,以后保不定有多少女人大着肚子跑到我面前哭泣,到时我就算不生气,也会被烦死。”
矮胖冬瓜挠了挠头,不大懂这些弯弯道道。他这半生痴迷于武学剑术,对女人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他瞧着凌兰说这话时神色很淡然,觉得应该也是一番很有道理的话,所以很是认可的点头,“其实夏侯身边的红颜知己挺多的,你这样杀鸡儆猴一下,的确是很有必要,不然以后确实会被烦死。”
他说这话并没多想,就只是为了表达一下自己对凌兰目前这举动的赞赏,实在没往深里去思虑,实则他也不会什么深思熟虑。
凌兰“啪”的拍了一下扶手,瞬间冷了脸。红颜知己很多?好你个夏侯兰泱!
矮胖冬瓜又问了一句,“你也觉得我这样说很对吧?!”
于是夏侯兰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凌兰冷着脸,右手边还有一只看似是被捏碎的杯子。虬髯客一脸迷茫的挠着头站在凌兰身旁。夏侯菀静本欲上前去给凌兰包扎手,但似乎是骇于她周身的怒火,犹豫着不敢上前。夏侯子寒似笑非笑的瞧着,葛老头瑟瑟发抖一点一点往外挪,采艾笑得得意而张扬。
夏侯兰泱站在门口顿了顿步子,考虑着进去怎么说。不知道虬髯客又胡说了什么,看来这小东西气得不轻,她又是那种毫无道理可讲的性子,怕是这次棘手的很呐。
夏侯兰泱还在那里思索着怎么说比较好,那边采葛已经向里面通报了:“夏管家来了。”
虬髯客马上变了脸,笑容可掬,乐呵呵道,“夏管家,赶紧到正厅来。”
作者有话要说:红颜知己这东西……
关于“发育不全,小屁孩的身材”的解释:文中设定的凌兰是十八岁,在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十八嫁人按理说都已经是晚的了。
本文之所以这么设定,实则是因为它是架空嘛,年龄神马的背景神马的都是浮云,一切以作者的YY为主。凌兰小萝莉的身材不火辣,于是就得出了这么一小屁孩的结论,咳咳,小萝莉的身材嘛,就是这样子啦……
☆、丫鬟上位(三)
凌兰眯着眼瞧自己的右手,刚才一怒之下摔碎了杯子,碎片扎了手,手心此刻正欢乐的流血,有点疼,真不值得!
采艾揖手腰间,微屈双膝,柔声问夏侯兰泱,“夏管家,夫人说要将奴婢赶出府去,夏管家可同意?”
夏侯兰泱自进来后就一直盯着凌兰的手瞧,眼中全是她手心鲜红的血色。她似乎总是会不经意就受伤了,但总不记得去包扎,后来就后知后觉好了。就如去河里捉鱼被枯草擦伤,昨夜用竹签狠狠扎在手臂上,那些疤痕似乎都还在,她却仿佛已经忘了疼。俗话说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倒好,伤疤未好,早已不知什么是疼!
虬髯客肥硕的身躯懒洋洋的装在一把太师椅里,翘着腿,懒洋洋问夏侯兰泱,“夏管家你觉得这主意怎样?”
夏侯兰泱依旧瞧着凌兰,凌兰仍旧不说话,只是盯着手心。那伤痕并不深,所以血流了一会就不流了。采葛拿了干净的锦帕细细擦着,凌兰“嘶嘶——”倒吸冷气,这伤口沾水真不是一般的疼。这会早后悔死了,自己真是一冲动起来,什么后果都不顾的傻瓜,平白无故伤了自己,也没见的别人有哪点不开心了。
她顾凌兰怎么就傻到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了!
其实想想夏侯兰泱有那些个红颜知己也没有什么不对的,纵若是他与自己融血为盟,指天为誓,也不能抹杀他曾经身边有过别的女人的事实。自己这一通怒火发的,委实有些莫名其妙。昔日种种,早已过去,自己实在是没必要纠缠着。而今后之事,究竟会怎么样,天知道,人不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事再说。
夏侯兰泱凉凉的瞟了一眼正往门外挪移的葛老头,葛老头浑身一个激灵,忙道,“夫人吩咐采艾去厨房端雕花蜜饯,采艾未去,顶撞了夫人,夫人以这别院女主人的身份在别院立下规矩,依照规矩,顶撞主子,便是要赶出府去。”
夏侯兰泱捡了个凳子坐下,咳了几声,“葛老既然已说夫人是别院女主人,自然她的话我们都应该遵从。夫人让赶,那就赶。”
“……夏管家!”采艾难以置信的瞧着夏侯兰泱。这怎么可能,八年,她陪在主人身边八年,几度为了主人死里逃生,竟然抵不过那个陪在他身边两天的女人吗!
凌兰嫌包着手麻烦,就简单的擦了些药,皱着眉哼哼,“这什么破药,擦在手上疼死了,还是表哥给我的紫云散好使,抹在伤口上,凉凉的,一点都不疼。”
夏侯兰泱几乎被这个小东西气到内伤。她倒好,不闹不怒,云淡风轻的,还有心思想别的男人,却将他气得恨不得杀人。
虬髯客闭着眼假睡,决定装死到底。这事谁惹得谁自己收拾烂摊子,反正不干他什么闲事,他只负责看戏,顺带瞧瞧夏侯兰泱盛怒而又憋屈的模样。不过心里却极为佩服这小女娃娃,竟然三言两语,轻飘飘的将素来沉着淡定,冷面无情的夏侯惹得这般怒不能怒,恼不能恼的模样,实在是个人才。
夏侯兰泱极力克制住立马将这只小东西抱走的冲动,冷声吩咐葛老头,“将书房里的血莲膏拿来。”
虬髯客微微睁眼,看清那人脸上的铁青后,又慢悠悠闭上。哎,血莲膏,真是下血本了。治疗外伤的圣药,被拿来抹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伤口,实在是有点“杀鸡焉用牛刀”的意味。
凌兰晃了晃手,又吹了吹,不怎么疼了,这才抬起头,递给夏侯菀静一杯芙蓉露,闲话家常般说道,“杭州的新年比之帝都城,似乎没有那么隆重呢?”
夏侯菀静不知她何意,只得在那位夏管家几乎杀死她的目光中憋屈的笑,“这还没有怎么准备。再者嫂嫂也没有怎么出门,所见有限,若你哪日闲了,我陪你去集市上瞧瞧,那里繁华着呢。”
凌兰目露向往,“当真?我今天便随你回去,我们明日去如何?”
夏侯子寒捏在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脸色很难看的问凌兰,“大嫂要回府?大哥的病可好了?”
虬髯客被点名,再不能装死:“我今日回府准备新年事宜,凌兰,你留在别院。”
“为什么?”夏侯菀静抢在凌兰前面发问。这什么意思?他回去,凌兰留在这里?
虬髯客在夏侯兰泱连声不断的咳嗽声中,凉着嗓子道,“她身体虚寒,新年诸事繁忙,怕累坏了身子。在这里静养一段时间,等过了年再回府去。”
“大哥真偏心。”夏侯菀静撇嘴,大门户人家新年准备相当繁琐,本来她还想着今年有了凌兰帮忙,她清闲多了,谁知她大哥又是极其心疼娘子的人,竟然怕她累着。
凌兰嘟着嘴喝茶,无声抗议。
虬髯客在夏侯兰泱继续的咳嗽声中,又说道,“北漠这一趟商事虽不大,但毕竟是与皇室做买卖,本公子去不得,就劳烦夏先生亲自走一趟了。”
夏侯兰泱恭敬而又不失风度的笑道,“公子客气。”
“咳咳——”
凌兰被呛的厉害,连声咳嗽,咳得满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