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魁,”夏侯兰泱眸色冰冷,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将这个婆子扔到杭州城百里外邽山里,不准给她任何吃食。另外,即刻派人去夏侯府告诉‘夏侯夫人’,她若是闲得慌,本座便在云隐庵为她寻个清净处。”
“是。”水魁拎着早已哆嗦如筛糠的张氏飞快跑了出去,边跑边腹诽,这婆子究竟说了什么话,竟然把主人惹到这种程度?好可怕的主人,除了当年与漠北苍狼周旋时,主人脸色如此冷过,其余时候还真没见过。
张氏哆哆嗦嗦问水魁,“邽山是什么山?”
水魁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一座草根都没有的秃山。”
夏侯兰泱回到里间的时候,原本应该睡去的小东西,正歪着头趴在床上,神思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夏侯兰泱脱了外袍,掀起锦被躺在她身边,伸手将凌兰按在怀里,低首在她鬓边落下一吻,“在想什么呢?”
凌兰伸手揉着他鬓角,皱着眉问他,“你生气了?生气了就会变老。”
夏侯兰泱愕然,“小东西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凌兰向上躺了躺,伸手抱着他,趴在他胸前,喃喃道,“我听见你发火的声音了。”
夏侯兰泱揉着她的身子,懒洋洋躺着,任由她趴在自己胸前各种蹭,“你耳朵倒是尖。”
凌兰叹了口气,“在水里的感觉真不好,”往被子里缩了缩,“不过我后来竟然能适应了,想来真是奇怪,后来被你按下去的时候,就不会再被梦靥侵蚀,好像还挺好玩的。”
夏侯兰泱揉在她腰间的手顿了顿,扳过她的身子,面对面交代她,“想要从一段痛苦的记忆中走出来,不是选择逃避,而是选择直面。只有你勇敢面对这件事了,你才能从这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不论当初顾菖兰把你推进池塘里,给你留下多么难以磨灭的痛苦记忆,你都必须面对它,只有这样,才能不陷入无止境的梦靥中。”
凌兰眨了眨眼,笑如骄阳灿烂,“你正是因为这样想,所以才把我按入水中那么多次吗?”
夏侯兰泱也学她眨了眨眼,挑眉,“一半一半。”
“哼,”凌兰皱着鼻子嘟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夏侯兰泱很是喜欢她撒娇的这副孩子气模样,忽然有种错觉,自己这怀中的小妻子,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爱她呢?是因为十二年前初见时委屈中的倔强?亦或是因为十二年后长安城再见时,她的机灵和狡黠?亦或是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时的惹人怜惜模样?
她的千百面,他究竟爱哪一个?亦或是,他爱每一个她?
凌兰又趴在他怀里,拱了拱,唉声叹气,“好不想长大啊。”
“哦?”夏侯兰泱觉得惊奇,所有人都盼望着长大,怎么她就希望不长大了?“长大有什么不好?”
凌兰咳了几声,哑着嗓子说道,“要是永远长不大,就不会有各种烦恼了,那样就可以随便吃东西,也没有人会觉得你只会吃什么也不会干了。要是不长大,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救你,多好。”
夏侯兰泱替她用被子包好,拥在怀中,问她,“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嫁给一个人,他可以替你抵挡一切,你再也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想啊,”凌兰说完又摇了摇头,“但还是不希望这样。人生在世,依靠别人终究是不好的,凡事最好还是自己尽力而为,自己做得到的,就不用去求他人。”
夏侯兰泱将她放好,然后脱了衣服,挨着她躺下,吻了吻她的眼睛,柔声说道,“以后在我身边,你可以一辈子都是孩子,你再也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再也不会有任何委屈。”
凌兰羞涩而又满足的笑了,抱着夏侯兰泱亲了又亲,软着嗓子喊“叔叔真好。”
她倚在他身边,唇角带笑,甜甜睡去。
夏侯兰泱望着她,虽体内真气逆流,经脉疼痛,却仍旧笑得温柔。
现世安好就好,管它明天好不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诸君看文愉快!
☆、生病
昨夜一场大雪将南国裹得严严实实,素来水气氤氲的江南水乡之地,也冰封起来。
凌兰醒来的时候,已经要午时了。这两天被夏侯兰泱折磨得够呛,到现在还一阵酸疼难受。她艰难的从夏侯兰泱身下爬出来,大口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喘了会气,才准备穿衣起床。刚动了□子,忽然觉得很奇怪,身边这人怎么还没起?刚才只顾着爬出来舒展,没大注意夏侯兰泱的反应,这会想起了他,忽然意识到:他睡得好沉,并且,身上好热!
凌兰嘴角抽了抽,他该不是半夜发烧昏过去了吧?
“夏侯兰泱,夏侯兰泱——你醒醒啊……”凌兰使劲摇晃他,因着刚睡醒,脑子还不是太清醒,所以也没有想起来先穿衣服什么的。
夏侯兰泱疼得哼了两声,慢悠悠的睁开眼,突然的光亮刺得他一阵眩晕,忙又闭了眼,伸手揽在凌兰腰间,将凌兰往他胸前拉了拉,也不睁眼,又大清早的做了一次热身运动。
最后终于神清气爽了,才心满意足的睁开眼,一脸淡然的说道,“我好像有点发烧了。”
凌兰:“……夏侯兰泱!!!”
夏侯兰泱极其不满的皱了眉,“叫我什么?”
凌兰刚才嚎那一嗓子已经彻底用尽了力气,这会实在没劲同他说话,费力从他身上爬到床外边,准备找衣服穿。但夏侯兰泱岂会就这么简单饶了她?伸手又将她捞到怀里,禁锢住她腰的手臂格外用力,压得凌兰生疼生疼的,他却仍旧不满意,瓮声瓮气道,“再说一遍,叫我什么?”
凌兰恨不得咬死他,但此刻受人钳制,任人鱼肉,只能舔着脸笑得乖巧,“叔叔,叔叔——”
夏侯兰泱这才满意的放开她,又在她额角吻了吻,开心地说道,“你先去泡下澡,我再睡会。”
凌兰很鄙夷的瞪他一眼,在心里腹诽不已,什么恶趣味嘛,叔叔!切——
窸窸窣窣穿好衣服,这才想起那人发烧了,凌兰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觉得实在是热得很,也有点担心他,“你先好好躺着,我去吩咐下人请个大夫。”
夏侯兰泱又抱着她的小手啃了会,笑得纯良而惬意,“无妨,我先睡会,等我醒来再去请大夫也来得及。不过是个小烧,也没什么。”
凌兰沉着脸抽回手,再也不好心去管他,一甩袖子施施然去泡澡了。
等凌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夏侯兰泱才重重咳了一声,这一咳不打紧,竟咳出了些暗黑色的血丝。夏侯兰泱默了会,深深皱起眉。早年去南疆苗裔部族,不小心中了蛊毒,一直没当回事,谁知这两年竟然发作起来,味觉减失,每月朔望之日便会体内燥热不已,活似中了催情毒药。
凌兰昨晚的那碗鱼羹将体内蛊毒引了出来,本来是在棠溪泡了会已经压制个差不多了,谁知有那个小东西在身边,竟然克制不住自己,生生又将体内蛊毒给唤醒了。今晨凌兰推攘他时,又引得他晨间兴致勃勃,一时情动,虽是餍足饱了,却彻底激醒了沉睡在体内的蛊毒。
夏侯兰泱重重的躺倒床上,对自己甚是无奈:这可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凌兰泡澡回来后,夏侯兰泱已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她不放心他的身体,又拿了毛巾沾了凉水敷在他额上,敷了好大一会不见起色,不由得心急,忙喊醒夏侯兰泱,“我扶着你先去洗洗,让丫鬟们收拾一下床,马上去叫大夫。”
其实夏侯兰泱这蛊毒也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毒,他之所以发烧,也不过是因为雪夜泡在冷水中着了凉,他身体底子好,又内力绵厚,睡一觉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但凌兰这焦急的小模样深得他心,他忽然觉得,原来生病也是一种幸福,多想从此以后天天病着。
夏侯兰泱很听话的任由凌兰给他穿好衣服,扶着他向兰汤池走去。
一旁马上有丫鬟婆子推门而入,一言不发熟练的收拾床铺,打扫干净。
到兰汤池时,早已经换好水,泡上新的药草。夏侯兰泱喜爱药草,所以这兰汤池里终日泡着他特调的草药。兰汤池的水是活水,池底铺了暖玉,池壁四周又是以火山岩汉白玉造就,所以这池子里的水常温不凉,如温泉一般,可以随时泡澡。
凌兰扶着他,总觉得他似乎越来越虚弱,走起路来步伐虚脱,轻飘飘的似是随时都会倒下。
夏侯兰泱这次学乖了,不敢再去随随便便招惹凌兰,自己下了池子泡了会,又很懂事的穿了衣服,这才神清气爽的出了门。
凌兰正在外面吩咐白薇去请大夫,一见夏侯兰泱出来,忙扶住他,小声问他,“感觉好些了没有?”
夏侯兰泱原本已经没事,经凌兰这么一问,忙应景的轻咳几声,半个身子靠在凌兰身上,很是“虚弱”的说道,“似乎还有些热。”心里却说,靠在你身上,再冷也该犯热了。
白薇掐着手心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低着头去看自己鞋尖上的蔷薇花。这还是叱咤江湖乱世,风云雄霸武林的那位神秘的,江湖人人敬畏的南山阁阁主么!
凌兰小心扶着他,回身吩咐白薇,“去请大夫来。”
白薇刚想开口,便听见一声轻轻的咳嗽,马上会意,皱着眉,十分郑重的说道,“禀夫人,主人怕是因为昨晚的鱼羹,将体内的蛊毒激醒了,一般的大夫是看不好的,须得去南疆请药仙南宫子。”
夏侯兰泱赞许的点了点头。
凌兰彻底无语了,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蛊毒?那该是多严重!
白薇察颜观色,又说道,“奴婢这就和姐姐马上前去南疆,一来一回,快马加鞭,应该一个月便能回来。”
“半个月?”凌兰显然不信,瞬间冷了脸,“蛊毒若是发作,半个月的时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