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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兰泱替她掖好被子,柔声道,“将这丸药吃了,就先歇着。我一会带他们去府内筹备婚礼,晚会过来接你去府里。”
凌兰枕臂望着面前的男子,明眸含笑,“夫君,你可是欠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哦。”
夏侯兰泱将她的手臂按在被子里,沉默了一会:“你就这么想去拜堂?”
凌兰“切”了一声,背过身去,闷声冷哼,“你我各自心知肚明这桩姻缘意味着什么,倒也无需郎情妾意,琴瑟和鸣。我自知自己做不好夏侯家主母,也不期望能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还望夏侯公子应我,不论日后你我能不能白首偕老,都莫要悔了这桩姻缘。”
夏侯兰泱眸色渐渐暗了下去,笼在袖中的手用力握住,恨不得马上将这只小东西吃到肚子里,看她还敢在那里胡言乱语不!但最终,他却只是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发了半晌呆,柔声道,“睡吧,晚些时候我来接你。”
凌兰也不再言语,朝他懒懒一笑,真的闭上眼沉沉睡去。
麒麟纹的博山炉安神香青烟袅袅升起,从没有哪一刻,夏侯兰泱觉得世间是如此的安静。从赐婚到如今,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这魂牵梦萦的小东西终于如愿来到他身边。这一刻才知,能得这般岁月静好的相守,也不枉这如许年的隐忍。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无事,便全部修改完吧。
马上开始考试,对不住各位,这周之内隔日更了。
☆、洞房花烛夜(一)
凌兰这一觉睡得酣甜甘美,醒来的时候,早已是月上了中天。
碧芙用手支着头靠在床边沉沉睡去,凌兰动了动酸麻的身子,望着自窗格漏进来的清寒月辉,只觉得腹中一阵饥饿。
想了想,现在别院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人了。
碧梧代替她去夏侯府上拜堂,她则以碧梧的名义留在了别院。下人们定然是去夏侯府伺候那位“正主母”,谁会在意一个小丫鬟?再者,夏侯兰泱也早就吩咐了,一旦入夜,夏侯府下人都须回了夏侯府,不必留在别院相扰。
现在饥饿一难耐,也只能亲自下厨了。
凌兰正准备起身,却看见碧芙枕着被角睡着了。她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从床另一头慢慢下了床,穿戴整齐,推门欲出,想想,又转身回来给碧芙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
昨天晚上夏侯兰泱已经带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别院并不是十分的大,夏侯兰泱只会偶尔来这里住,所以并没有什么仆人,因着凌兰要来,为了婚礼的安排,便让凌兰入住了别院,而裕亲王府送亲队伍则住在离这里两条街远的一间大宅子里。
从卧房阁楼绕过昨天玩耍的那处池塘,再转过那片枯萎的竹林,再走几步,也就到了厨房。
凌兰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摸索着在厨房内点了几盏烛火,这才仔细打量起夏侯别院的厨房来。白日的厨子都是夏侯兰泱特地从夏侯府的专属厨房调来的,烹饪的本事相当不一般。可是凌兰很悲催,忒命苦,竟然因着昨晚一晚竹笋老鸭汤错过了吃货到一个新地方必做的事——品尝当地特产美食。
想起老鸭汤,凌兰忽然想起,昨晚那碗汤是夏侯兰泱做的!她握着白嫩的小拳头,暗暗发誓:夏侯兰泱,你太可恶了,小心落到本郡主手里!
凌兰在厨房里找了会,见也没有太多的食材,便准备简单弄份汤,毕竟昨晚闹了一宿肚子,今天除了夏侯兰泱带来的丸药,她也没有吃什么汤药。不过幸好,她向来肠胃好,睡了一觉,竟已经恢复个七八成了。
凌兰找了点鸡蛋,鲜嫩的青菜,西红柿以及一些虾仁,准备做些西红柿鸡蛋汤。
大门大户一般晚上是不会熄炉火的,免得主子三更半夜发神经要吃的。凌兰不得不感慨,果真生对了家就是好,随时可以吃,若是生在食不果腹的家里,莫说是加餐了,正餐都不一定能吃得饱。
凌兰在家的时候,因为经常做各种吃喝点心,裕亲王特地在她住的郡主阁劈了间厨房,每日定时送去新鲜的鱼肉蔬菜等各种食材。凌兰自己经常动手做东西,对做饭这一道那是相当熟悉。
当初还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无家可归了,还能开间饭馆养活自己,多好。
她先热了炒锅,将油到进入些许,等着油锅慢热。然后将已经搅拌均匀的鸡蛋趁着热油快速倒进锅里,等它成了块,用勺子赶快翻过来,接着煎另一面。
炒鸡蛋讲究鲜嫩形状好,凌兰初学的时候,总是把鸡蛋炒成黑乎乎的,那些黑乎乎的鸡蛋又不乐意扔,全让顾兰溦和宇文瑾轩吃了。想到这,凌兰默念了一句:二位,对不住了。
之后将煎好的鸡蛋盛出来,然后做汤,慢火煮,等到虾仁泛白了,再把鸡蛋拌着调料一股脑倒进去。再煮约莫半盏茶的时间,等汤水充分收了料味,再将西红柿倒进去。
这是凌兰自己创造的法子,这样煮出来的西红柿不仅保有营养价值,口感也比炒熟或是煮烂的味道好。
“哇,好香——”凌兰初初一闻,鸡蛋的清香和虾仁的鲜香混杂在一起,再与青蔬红番配在一起,卖相味道都是极好。
她自己盛了一碗,坐在桌子上慢慢喝了起来,边喝边自我感叹:凌兰果真贤惠!
身后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含笑传来,“来给为夫说说,怎么贤惠了?”
凌兰一惊,忙向后望去,只见那男子着一身银色长袍,广袖迎风,沐着清寒月光含笑走来。
凌兰笑呵呵的打招呼,“这是九天谪仙吗,要不要来碗西红柿鸡蛋汤?”
她笑得时候,月光正好倾泻一地,仿若是铺在地上的银练,映着她衣衫上的金丝青鸾纹,宛若是九天仙姝。
不过很可惜,那仙子不是如我们想象中的那般,白衣翩然,仙风道骨,不染凡尘,而是——端着一碗红红绿绿的汤水,笑呵呵的问你,谪仙,来碗汤?
嘴角,还沾着一片青菜叶。
夏侯兰泱忍俊不禁,替她擦了嘴角,故意装作好奇的模样,“这便是珍馐美味?”
凌兰又喝了一口,眨了眨眼,“对。”
夏侯兰泱接过她手里的青花瓷碗,端详了许久,忽然放下碗,盯着凌兰细细打量起来。良久,忽然道,“本公子以为,比之这碗西红柿鸡蛋汤,有更好吃的东西。”
凌兰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欺身而上,将凌兰揽入怀中,吻上那张水红温暖的唇。
凌兰呆了。
他的唇冰凉,身上还有冬日浓浓的清冷,但抱着她的手臂却沉稳有力,依靠着的胸膛灼热,扑面而来的气息有着这男子特有的杜若清香,凌兰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瞬间薰薰然了。
夏侯兰泱望着怀中从未经过情一事而异常青涩的小女人,素来平淡的心里掀起万丈高浪。而立之年从未碰过女人的夏侯兰泱,竟然气息紊乱起来。
待他的唇舌缠入她的口中,汲取着她口内的鸡蛋汤香味和唇舌的香甜时,凌兰终于惊醒了。
他吻得很慢,并不急着索取只是慢悠悠的搅动着舌尖,任由舌尖与她的舌尖共舞。这不经意的一碰,让凌兰浑身一软,意识却更加清醒。猛地推开他,向后退了几步,喘着气看着夏侯兰泱。
夏侯兰泱不妨她会忽然推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凌兰趁着他发怔的空当,夺门而出,沿着厨房外的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慌慌张张跑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向何处,甚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
夏侯兰泱望着那个月下疾奔的身影,无声笑开。出了门,腾身跃上屋檐,在明亮如昼的月光下,目送那女人跑向那片迷宫一般的竹林。他沿着屋檐慢悠悠的走,冬日的冷风吹起他的衣袂,圆盘似的月亮映衬在他的身后,张扬而孤傲。
凌兰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竹林深处停了下来,四下望去,大呼不好,只顾着跑忘记记住自己从哪里跑来的了。回目看去,只见每一株竹子都迎风微微摆动,凄寒月光下,凌兰不得不悲催的哭丧着脸:她迷路了。
凌兰有些颓然,怎么一遇到夏侯兰泱,自己就要吃亏?
不过想想,自己跑什么跑!不就是被吻一下么?这算什么,床帏之事,比这要露骨多了——凌兰抱着臂慢慢蹲了下来——他就算是此刻有再过分的举止,她又能反抗得了?婚姻本就是谋计,棋局都摆好了,又如何逃?
不过,被他吻着的感觉和吃到好吃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吃到好吃的,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发出舒畅的欢笑。但夏侯兰泱吻着的时候,就像,就像小的时候溺水的感觉一样。
对,就是溺水,好像呼吸不过来。因为小时候被顾菖兰推进过池塘里差点淹死,所以她很怕水,刚才夏侯兰泱给她的感觉就是那样,像被按入水中不能呼吸的感觉,她很讨厌这种感觉。所以拼了命的逃离那个魔障,那个几乎每夜做梦都会被梦魇的东西。
凌兰裹紧了衣袍,在瑟瑟寒风冷寒月光中‘挨着竹子坐了下来,准备保持点体力,希望夏侯兰泱还有点良心出来找找她。
“怎么不跑了?”头顶清淡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中。
凌兰昏昏沉沉道,“迷路了——”转而猛地站起身离竹子远走两步,向上看去,恰好和旋身落下的夏侯兰泱撞到一起。
很不幸,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上。夏侯兰泱下意识的护着她,于是乎,某女不偏不斜落在某男怀中,以一种很诡异的姿态。
凌兰瞬间脸红了。
夏侯兰泱愣住,他又想起那夜的苹果,那夜他没能吃到嘴的苹果。便想也没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深吻上了面前微张的红唇。
那种梦魇的感觉席卷全身,凌兰忙伸手推他,含糊不清道,“我,我,怕水,不能,呼吸。”
夏侯兰泱抬起头,两臂放在她身侧撑着身子,但与凌兰仍旧紧紧相贴,只是不让身体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