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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夫人忽然吟出一首诗来:“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花蕊夫人所吟,乃汉代乐府民歌《上邪》。她身处宫中,竟然了解汉乐府民歌,看来学问不浅,至少也是看过许多书。这个花蕊夫人,不仅能吟诗,且还能做诗。在那个时代,她也算得上是一位才女了。只可惜,在中国古代,大凡才女,似乎都没有好命运,更没有好结局。
孟昶听了花蕊夫人吟诵之后,也当即吟了一首诗:“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星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有点奇怪的是,孟昶吟完《菩萨蛮》一词后,宫女们就听不到水池里有什么声响了,包括一直没有间断过的嬉水声。很显然,孟昶也好,花蕊夫人也罢,二人都沉默了,都不再动弹了。
只不过,沉默的时间很短暂。很快地,宫女们便又听到了响动。许是那孟昶对花蕊夫人做出了什么举动吧,花蕊夫人先是“哎哟”一声惊呼,接着便浅浅地笑起来,笑得还有些异样。跟着,孟昶也“嘿嘿嘿”地笑出了声。尽管那些宫女们尚不谙男女情事,却也听得出,孟昶那“嘿嘿嘿”的笑声中,充满了淫荡。
就在那淫荡的气氛越来越浓厚的当口,一个尖而又细的嗓门儿在房外叫道:“皇上,李昊李大人求见!”
孟昶听了,真是好不扫兴又好不生气:“告诉李昊,朕正忙着呢,没工夫见他!”
李昊的声音传到了房内:“皇上,非臣斗胆惊扰,实是情况紧急,不敢不报!”
“什么情况?”孟昶的双手不停地在花蕊夫人的身体上摸捏着,“难道是宋军打过来了吗?”
听听,孟昶虽然是在和花蕊夫人一起取乐,但心中也是在惦记着国家安危的。就听李昊回道:“吾皇圣明!臣刚刚得到情报,宋军从东边和北边打进了我蜀!”
“什么?”孟昶大惊,双手也不自觉地停止了运动,“李昊,你没弄错吧?宋军真的打进来了?”
李昊答道:“皇上,这等军国大事,臣如何会弄错?宋军千真万确地打过来了!”
“糟糕!”孟昶嘀咕一声,又转向花蕊夫人,“爱妃,朕恐怕不能再陪你玩耍了……”
花蕊夫人言道:“军国大事,自然比臣妾重要……皇上休得牵挂臣妾!”
孟昶感叹道:“爱妃真是深明大义之人啊!”
感叹毕,孟昶就精赤着身子从水池里爬了上来。早围过去几个宫女替孟昶套好衣裳。孟昶一边向外走一边叫道:“李昊,快唤那王昭远见驾!”
一见着王昭远的面,孟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王爱卿,你对朕说过,你要联络北汉共同击宋,可现在,为何我大蜀兵马未动,那宋军却率先攻过来了?”
王昭远反问道:“莫非皇上不知遣往北汉的使者赵彦韬已经背蜀投宋?”
孟昶言道:“你们都不告诉朕,朕又如何会知道?”
李昊一旁插话道:“皇上,那赵彦韬叛蜀,所以宋军就借口打过来了!”
征得孟昶的同意,王昭远决定亲率大军北征。
第二天早晨,成都北郊。后蜀国的文武朝臣在孟昶、李昊的率领下,设宴为即将出征的王昭远等人送行。孟昶在此之前已颁下诏令:任命王昭远为蜀军统帅,韩宝正、李进为副帅,赵崇韬为监军,领五万蜀军北上征宋。
孟昶本还想叫太子孟玄喆也赶来为王昭远饯行的,可怎么找也找不着孟玄喆的踪影。后来孟昶听说,早在昨天下午,也就是孟昶和花蕊夫人洗鸳鸯浴的那个时候,孟玄喆就领着数十个姬妾出城游玩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宫。孟昶尽管对孟玄喆不无怨气,可也没法子,只得作罢。
由于王昭远率蜀军北上,故而,赵匡胤此番攻后蜀,主要战场就应在宋军主帅王全斌的北路。
王全斌与曹彬分兵两路,仅用六十六天的时间就灭亡了后署,取得了四十六州,二百四十县的广大领土。
赵匡胤花了六十六天的时间,不仅得到了孟昶的后蜀国,还得到了孟昶怀中的那个美人:花蕊夫人!
第六部分下官只是奉旨行事
王全斌因成功攻占了后蜀,竟有些得意忘形了。当他攻下在都后,竟与崔彦进、王仁赡等人“日夜饮宴,不恤军务,纵部下掠子女、夺财货”,“蜀人苦之”。实际上,他们不仅纵容部下胡作非为,自己也经常为非作歹。巧取豪夺,长此以往,岂不真的如曹彬所言“恐有后患”?
更有甚者,孟昶的那个爱妃花蕊夫人也差点落入王仁赡的手中。本来,花蕊夫人深藏宫中,王仁赡也好,王全斌和崔彦进也罢,都对她不甚清楚。可在准备把孟昶一家人押送汴梁的时候,崔彦进首先发现了花蕊夫人。崔彦进见了花蕊夫人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女人只应天上有啊!”
崔彦进便想把花蕊夫人据为己有了。有好事者将此事告之王仁赡。王仁赡连忙跑到崔彦进的跟前道:“崔大人,这样的人间绝色,你总不至于独吞吧?”
崔彦进无奈,只得道:“王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这女人先让崔某享用数日,数日之后,定让与王大人!”
王仁赡不满足:“崔大人,你何不好事做到底?就让王某率先享用数日岂不最好?”
崔彦进赶紧道:“王大人是否有些得寸进尺了?不管怎么说,这女人也是崔某首先发现!”
王仁赡狡辩道:“崔大人的确是首先发现了这个女人,但首先发现并非是首先享用的充足理由啊!”
崔彦进当然不愿把花蕊夫人拱手相让。而王仁赡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崔彦进就那么把花蕊夫人占了去。于是二人就互相争吵起来,争吵得面红耳赤。不曾想,就在他们争吵得不可开交的当口,有一个人不慌不忙地把花蕊夫人弄进了自己的住处。
敢从崔彦进和王仁赡的手中从容不迫地弄走花蕊夫人的人,当然只能是王全斌。王全斌听说了崔彦进和王仁赡争吵一事后,忙着跑去观瞧花蕊夫人。这一观瞧可就了不得了,王全斌在看花蕊夫人的时候把眼睛都看疼了。为了更好地、更近距离地观瞧于她,王全斌只有将她带到自己的住处。
崔彦进和王仁赡闻之,不禁目瞪口呆。崔彦进苦笑着对王仁赡言道:“你我吵了半天,最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王仁赡也“唉”道:“你我鹬蚌相争,最终渔翁得利啊!”
崔彦进后悔不迭地言道:“早知如此,你我又何必相争?”
王仁赡也后悔不已。但后悔归后悔,他们终究对王全斌的所为是无可奈何的。
不过,王仁赡和崔彦进虽然对王全斌无可奈何,但有一个人却可以制止王全斌。这个人便是凤州团练使张晖。
张晖身负赵匡胤的秘密使命,自入成都后,一直在秘密地关注着花蕊夫人。王仁赡和崔彦进争吵的时候,张晖就准备采取行动了。后得知王全斌已把花蕊夫人弄走,张晖就更不敢怠慢了。
王全斌把花蕊夫人弄到自己的住处后,立即命几个女侍带花蕊夫人去沐浴更衣。他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他要及时地品尝这人间绝色的滋味儿。然而,他还是把时间白白地浪费了。他本不该叫花蕊夫人去沐什么浴、更什么衣的。就是这一念之差,使得他王全斌事后也后悔莫及。
几个女侍禀告王全斌:花蕊夫人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正在房内恭候。王全斌笑了,拔腿就要去与花蕊夫人共谐云雨。可就在这当口,有人通报:张晖求见。
王全斌没好气地道:“传令下去:两个时辰之内,我任何人都不见!”
但张晖已经大踏步地走了进来,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样东西,那东西看模样像是一把剑。
王全斌立刻大声喝道:“张晖,我没叫你进来,你如何敢擅自入内?”
张晖却急急地问道:“王大人,请告诉下官,花蕊夫人何在?”
王全斌见张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提及花蕊夫人,顿时就火冒三丈:“张晖,你好大的胆子!花蕊夫人与你何干?”
张晖轻言道:“大人,花蕊夫人是与下官无关,但与当今圣上有关!”
王全斌不觉一怔:“张晖,你这是何意?”
张晖敞开胸怀,怀中是赵匡胤所给的那把尚方宝剑:“下官怀中之物,大人想必不会陌生……下官只是奉旨行事!”
王全斌的声音一下子便降低了许多:“皇上……有何旨意?莫非皇上早就知道了这里有一个花蕊夫人?”
张晖回道:“具体情况下官不知。下官只知道,皇上有旨:孟昶及孟昶的家人,都要丝毫无损地送往京城。所以,下官以为,这个花蕊夫人,大人万万碰不得!”
可不是吗?王全斌只要一“碰”,那花蕊夫人好像就不是“丝毫无损”了。王全斌心中的那种痛惜啊,又心有不甘,将那把尚方宝剑拿过来,左看右瞧,似乎在辨明真伪。最终,他有气无力地对张晖言道:“你奉旨行事吧!”
就这么着,张晖从王全斌的住处带走了花蕊夫人,并随即与殿直官成德钧等人一道,押送着孟昶一家离开成都、前往汴梁。
为了绝对保证花蕊夫人“丝毫无损”,张晖还把她与孟昶等人隔离开来,专门弄了一辆马车让她乘坐。孟昶虽对此颇有意见,却也无可奈何。就像当初,王全斌把花蕊夫人从他孟昶身边强行带走的时候,他孟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第六部分朕是在思念爱妃
然而,令孟昶敢怒而不敢言的事情还不止这些。那成德钧是一个既好色又贪财的人。成德钧虽然不敢对那花蕊夫人存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