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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二叔非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倒扬起脚来照着娘的心口便是一脚!那年刚五岁的她哭着抱住娘,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护住娘。回身凝望着二叔咬牙切齿,“只要我花夭夭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会跟你报仇!我也会拿走你一切最宝贵的东西,看着你流泪哀求!”
那时二叔猖狂笑开,俯低了身子凝望她的眼睛。二叔那双被酒色贪婪淹没了光泽的眼睛里已经是浑浊不堪,却越发显得凶光凛凛,“就你也想找我报仇?小狗崽子,我告诉你,现在只要我伸出手去,咔嚓一声,你的小脖子就断了……”花有财说着便伸出手来捏住夭夭的颈子,微微用力,夭夭便憋得满脸通红。努力挣扎却根本挣不开花有财的爪子!
“不要啊!”娘扑过来,掰开二叔的手,跪倒下来在门阶上给二叔磕头……血涔涔沿着娘明丽的额头流下来,染红了娘的衣襟。
娘带着她走,咬牙发誓,就算这一生穷死饿死也定再不回来求花家!
夭夭记得自己恨恨走在田野间,问娘,爹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弟弟。一奶同胞的手足,脾气秉性怎么会相差了这么多。
娘当时便说,她也一直觉着爹不该有这样的弟弟。只是当时年纪小,没沿着那条思路更向深了去想。
而此时,夭夭再想起往事,不由得眯起眼睛来。如果爹跟二叔不是真的手足兄弟,那便有了两种可能——那么究竟是二叔不是花家人,还是爹不是花家人?!
小舟在水面一荡又一荡,激起圈圈涟漪,映着舟上的灯光晃花了夭夭的眼睛。夭夭只觉头晕,急忙攀住了身畔的舱门。从小到大,未曾疑虑过爹爹的身份,可是自从在大秦国中朱太后告诉了她爹爹曾经救过她,再到崇圣寺里慧明大师说爹爹当年曾经动过一条“龙”,夭夭此时才越发觉得,爹或许是与众不同的。
寻常百姓怎么会有这样离奇的境遇,寻常百姓怎么会生下她这样一个身为不祥之物的女儿来!
夭夭扶住舱门,只觉心潮澎湃。难道说,爹不是花家的儿子?那么,爹又会是谁?
花有财看夭夭面上阵阵异色游走,得意地磔磔而笑,“见到我,竟然将你吓成这样,哈!花夭夭啊花夭夭,你这个不祥之物!你以为你逃到岭南来,便没人能找到你?”
事已至此,夭夭索性坦然笑开,“花老爷,我花夭夭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花有财冷笑,“当然有!”
花有财冷笑着一步跨到夭夭面前来,从腰中抽出一条巾子,猛地蒙上了夭夭的口鼻!
一股腥臭之气袭来,夭夭只来得及听见嫣儿惊惶的呼喊,便身子一软,倒在了船板上……
小舟在水面摇曳起伏,夭夭隔着船板隐约能感受到小舟起伏、水声清亮。她不知道花有财要带她到哪里去,更不知花有财究竟是所为何来。
只知道,其实都无所谓。人生在世,最怕的不过就是一死;而她连死都不怕,所以便什么又有什么重要?反正这个天地,已经没有了他……
且说常云鹤坠着白马素衣和那翠衫人的身影赶过去,却一个水湾转过,便不见了白马素衣的身影,反倒只剩下那翠衫人坐在岸边荻花深处,垂一根钓竿。
云鹤落下身来,寒目望那人,“你故意引我来?”
翠衫人琅琅而笑,“也不尽然。比如我还放了另一个分身勾着白马素衣朝前走,可是你却没跟着那边去,反而转了个弯看见了我真身。所以不是我勾着你来,或许你我终究有缘。”
“你是谁?”云鹤急问。
那翠衫人隔着面具又是一笑,“常兄,你想醒来么?”
“醒来?”
“有形无魂的人就像是在沉睡之中。如果你七魂六魄凑全,你自然便是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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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庐山真面
舟楫破水,小舟摇曳,耳畔浪花欢跃,粼粼水纹里恍若显出。夭夭终于悠悠醒转,却愕然发现早已不在舟上。方才感觉舟在水上,不过是头晕所致。
夭夭抚了额角,抬眸望身畔楼阁。
岭南多山,山势皆高耸陡峭,若入山中便都是藏身佳地。此处楼阁便身在崇山之中,亭台环绕、楼阁秀美,夜色里远远望去,飞檐斗拱、游廊蜿蜒,倒像是月中仙宫。*
岭南潮湿,每到夜晚林中必起瘴雾,袅袅轻白宛如飞纱笼罩,便越发显得眼前的亭台楼阁直如仙境。
这是到了哪里?
夭夭回身去找嫣儿。嫣儿还睡在地板上,头侧卧在手臂上,看不出面上喜痛。
身子上的酸痛还在,夭夭揉了揉胳膊站起来,扶着栏杆向外看。这一看才生生惊出一身汗来,原来凭栏处向下去便是万丈深渊!
这些楼阁是如何能建起来的?此间主人又是谁?二叔将她劫来此处,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夭夭反身去呼唤嫣儿,生怕她出了事,“嫣儿,嫣儿,你醒醒!”
嫣儿动了动,眉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见了夭夭便一声惊呼,“夫人你没事吧!”
夭夭笑着摇头,“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嫣儿扭了扭腰,又甩了甩手臂,这才展颜笑开,“夫人,婢子也没事!”
自从来了岭南,嫣儿便陪在她身边,夭夭却始终没有格外注意嫣儿的相貌。只知道嫣儿是中人之姿,相貌之中并无格外出色,可是刚刚嫣儿这展颜一笑,却令夭夭只觉眼前繁花轻闪。
夭夭便也一笑,看来自己是真的太过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太不注意身边人了。
“嫣儿,别怕。”夭夭轻声抚慰。因为她的缘故,嫣儿才受了池鱼之殃而被带到这个神秘的地方来,所以夭夭知道自己有义务保护嫣儿安全。
嫣儿郑重点头,“夫人,你也别怕!”
夭夭含笑握住嫣儿的手,“我们一定能想办法逃出去!”
。
“七魂六魄?”常云鹤眯了眼睛望那绿衫人,“我怎么会有七魂六魄?自古天地造人,都是三魂七魄!”
“没错。三魂其一胎光,为太清阳和之气,属之于天;其二为爽灵,乃阴气之变,多生祸福灾衰刑害之变;三为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使人秽乱昏睡……七魄为:一为侍犬,二为伏豕,三为雀吟,四为噬鲗;五为绯独;六为畜慧;七为雔飞,合称七魄。”
水色清寂,翠衫人话音一转,冷冽眸光直直望来,“你却不同。凡人有三魂七魄,而你是七魂六魄,自然并非凡人!”
常云鹤略颤了颤,却只是轻轻一笑。辉蓝国是怎么回事、他自己是谁,他清楚得很。既然身为辉蓝国人,他定然命数迥异于凡人。只不过没想到翠衫人竟然能直接言中他有七魂六魄。
魂魄是什么,简而言之便是一个人的性命。若没有了魂魄,人便自然死去。他之所以被萨满婆婆称为“有形无魂”却能够依然活在世上,就是因为他的魂魄之数迥异于常人。他的三魂已去,如果按照凡人的定数,他本该是个死人。他能活着,只因为他本有七魂。
“常兄,你想醒来么?”翠衫人缓缓收了钓竿,抬眸望常云鹤。虽是问句,然则那语声里根本已经满是笃定。
“呵……”常云鹤忽然笑开,“这位仁兄便是方才在南越国街市中所遇到的那位吧?真是天下偌大,你我却总是狭路相逢。”
“你说什么!”那人似乎一凛,“你说方才在南越国街市上,你见过一个跟我相同服饰的人么?”
“哈!”常云鹤冷笑,“仁兄何必如此!就算在下眼拙,可也还有几分识人之明!什么叫跟仁兄穿同样服饰的人?那个人分明就是仁兄你!就算两个人服饰相同,可还会有相同的声音,相同的肢体细节!”
翠衫人一震,“不是我!”
“还扯谎!”常云鹤一怒,手中龙泉剑出鞘,一个剑花挽起,便挑刺向那翠衫人!
剑走游龙,身如惊鹤,云鹤剑剑都是狠招,显然他已经动了杀机!
那翠衫人却是怔住,缓缓扬声,“这剑招,我怎这般熟悉?常兄,你曾于何时与我这样动过手?”
常云鹤眯住眼睛,“你究竟是谁!”
这剑招常云鹤本不常用。因为招招都是直奔对手要害,乃是必杀的狠厉招数,寻常过招,常云鹤不会用这样的招式。
——除了有一次。那是在大秦国皇宫宗祠里。面对的人是秦流璟!
心念急动,常云鹤手上的剑招便更是一剑紧似一剑,在粼粼水波之上将那翠衫人连逼退数步!
“在南越国的街市之上,我不但见着了你,还见着你欲对我妻夭夭不轨!众目睽睽之下,你还胆敢握住我妻的手,将她带至无人之处!登徒子,你究竟是谁!明人不做暗事,为何不敢摘下面具!”
“什么?”那人又是一愕,手上的抵抗便慢了半拍,被常云鹤捉到一处漏洞,长剑如龙直奔他面门!
“嚓!——”手起剑落,翠衫人面上的龙形面具被常云鹤一剑劈成两半!
江风徐来,扰动荻花如云摇曳。发丝纷乱之中,现出一张绝世容颜!
“啊,难道你是,你是……”云鹤惊呼!
云鹤眸子里闪出一丝寒光,“方才南越国街市中所见,果然是你!那我,便更不能饶你!”说罢,挺剑再刺,这一次已是夹了十分的决绝!
正文 风隐龙藏
水雾尽去,月影重来,荻花摇曳深处,那一张绝世容颜不是流璟又是谁!
常云鹤怔住,手里长剑把握不稳,“秦流璟,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