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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如死的寂静氛围被公子念辰的到来打破,公子念辰被李书德牵着手走进来,双膝砰地一跪,头重重地磕到地上,拖着长长的调子稚气地喊道,“儿子给爹请安。”
公子策微微睁开眼,然后朝对面的她看去,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这就是你教了一个月的儿子?”
过得很累(11)
九儿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念辰,很是规范的跪姿,只是年纪尚小跪得有些歪斜而已,难不成他从上午到下午都呆在华昭宫就是为了看她教儿子教得怎么样?
想到这儿,九儿不禁有些气,连看都没看公子策就问李书德,“李公公,小世子这安请错了?”
“呃……”李书德擦擦额际的冷汗,探究地看向自己的主子,想啄磨出点什么意思,可他还是什么都啄磨不出来,只能伏在地上叩首说实话,“回娘娘,世子爷举止端正,并无不妥之处。”
九儿舒心地又捧起书,一脸连你自己奴才都这么说我看你怎么圆话的模样。
公子策阴鸷地看向跪都规规矩矩的公子念辰,“公子念辰,你跪我就行了?”
九儿闻言意外地看向公子策,公子念辰已经一溜烟地跑她身边,理直气壮地说道,“娘说,她家乡那边的孩子在平日里不用给爹娘行大礼。”
公子策微蹙起眉,不赞叹地看着她,“他是世子。”
“我生他出来的时候没把他当世子,宫中规矩已是繁多,他该学的没有学,这些无用的却是学了一堆。”九儿反驳道,念辰已经骄纵成这样,再按世子的约束去教,能教成什么样。
“这是孝道。”公子策语气略显不满。
“孝道不是光磕磕头,他从小长在宫中,过惯优越的日子,什么都不会自己做,什么都假手于人这才是对为人父母教养最大的不孝。”九儿振振有词地说完,然后把念辰推向公子策,“去给你爹看看你最近学了什么,我这娘到底教得成不成。”
念辰噘着嘴走到公子策那边,一边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然后一双小手又缓慢地穿上,连腰带都是自己扣上的。
过得很累(12)
公子策岿然不动的脸上慢慢裂出一抹意外,他的儿子他清楚,别说是穿衣服,平时连吃饭也多数是让宫人喂的,反正这些是小事,他也由着。
“你会自己穿衣裳了?”公子策连阴冷的神色都慢慢缓和下来。
公子念辰点了点头,公子策还未说话便听对面某个小心眼的女人有些示威地说道,“怎样,太子爷,我这做娘的教得还可以?是不是交易要作废了?”
公子策干咳一声,不露痕迹地冷睨九儿一眼,随即大步走出华昭宫。
这个男人……说不过别人就走。
九儿冷哼一声,拉过儿子夸了几句,不一会儿几个太监走进来大喊太子赏赐,望着桌上珍贵的夜明珠,价值连城的玉如意,还有眼花缭乱的稀奇珍宝。
他也赞同她教得好么?所以拿这些珍宝赏赐给她?
九儿同一殿的宫人跪下谢恩,心中泛起浓浓的苦涩,儿子的爹赏赐儿子的娘,果然……
果然这里不是上阳城呵。
十日后,九儿出宫同萧良辰早早地等候在天牢外面,天牢外站满人潮,可谓是身势浩大,除了对明陵王死忠的一些京都官员,朝堂上的百官倒是都有默契地一概没来。
九儿第一次见到明陵王妃,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温婉女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出身,身上那份浑然的雍容华贵如公子策的娘亲一样,旁人是学不来的。
不一会儿,天牢大门大开,几个狱卒簇拥着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出来,正是明陵王,一身沥白的常服,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早前有下人进去替明陵王打理得清清爽爽。
六年的岁月在明陵王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依旧是那么深的眉眼,一脸温和无害,明陵王妃首先迎上去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明陵王便朝九儿走过来,弯腰作揖,“小王见过华妃娘娘。”
过得很累(13)
“明陵王多礼了。”九儿同他客套了一会儿,萧良辰便扶着明陵王坐上马车,临行前投给她一抹安心的眼神。
九儿出来迎明陵王也只是为了坐实一下自己是明陵王义女的事,接下去的事就让萧良辰去周旋。
原清王府被换成明陵王府,因明陵王公子冶是罪臣出狱不便大肆铺张,公子冶到宫中谢恩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也不会客,行事相当谨慎。
直到逢皇帝的生辰大寿,公子冶才有了第一次真正同文武百官,朝中权贵面对面的时契。晚宴还未开始,九儿被萧良辰叫去在宫中一处偏僻的亭子里会面。
公子冶早已等在亭子里,见到她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华妃娘娘,既然你认良辰为兄长那小王就拿你当自己人,若你想要本王成为你的靠山,就在宫里打听出将军令在何人手中。”
果然明陵王仍是野心不改,九儿来不及往深层里想,却也没直接被他套话,只盈盈地施一礼,接着道,“其实王爷多虑了,本宫这次来见您是太子的授意,太子一直想见王爷一面。”
公子冶稍一愣便低声笑起来,温醇如水的声音,听不出一点野心,“那老七就是想找小王帮忙了?我也不跟你闲扯,华妃,你只管回去这样回他,若这将军令在云家手中,我一定帮老七,毕竟这天下怎么姓都姓不到云家头上;若这将军令在老七的手上,我亦不会像六年前一样栽在他手里。”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当他上过一次足已,老七想让他来压制云家,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将军令,能统领整个京都兵力的令牌,才是这场天下之争的关键所在。
九儿看了一眼萧良辰,萧良辰冲她颌首,九儿便慢慢退下凉亭,“本宫一定会把话带到。寿宴就要开始了,王爷同侯爷还是早些入座。”
九儿刚要离开,就见一群宫中侍卫举着火把从亭子四面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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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辰见状横手挡在她和明陵王面前,不一会儿,整个亭子就被火光照得通透彻亮,侍卫手中的剑刷刷地亮出来,萧良辰大喝一声,“放肆,没看到华妃娘娘和明陵王在这,还不通通跪下。”
“王爷这么好兴致,在后宫逗留赏景吗?那边寿宴可要开席了。”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
不出意料地,九儿望见云苏在云明、云龙两个堂兄的护卫下从侍卫们中间走过来,云苏有些挑衅地看向她,嘴张着无言地说着什么。
我不食言,我要一点一点折磨你。
九儿听懂了她说的话,微微一笑端正身体从萧良辰身旁擦肩走到云苏面前,“容妃,是不是本宫现在要同家父说些体己话你都要横加干涉?”
“家父?”云苏从唇间逸出一丝笑,“我记得你那个教书的爹爹早死了,怎么你还有家父吗?”
笑容太美,话太过刻薄。
“容妃娘娘,你适可而止一点。”萧良辰脸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九儿正欲说话,却见连皇帝坐在龙辇上被人抬了过来,后面跟着一排来贺寿的皇亲朝臣,云苏还真是见缝插针不错过一点针对她的机会。
到处是收剑的声响,密密麻麻的人潮跪了一地,皇帝咳嗽着喊平身,九儿抬起脸便见云苏殷勤地扶着皇帝从龙辇上下来。
“朕说刚刚怎么见不着十四弟,原来你在这里。”皇帝在云苏的搀扶下走上凉亭,九儿同萧良辰识相地靠边站着,公子冶上前扶过皇帝,温温淡淡地说道,“皇兄,这里风大,不如弟弟送您回去。”
“不碍事。咳……”皇帝半眯着眼咳嗽,拉着公子冶一同坐了下来,“十四弟,你也是,人都到宫里来了也不来见朕,在这做什么呢?”
皇帝的话有意无意又绕到刚才的事上,似是在等着看好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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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王爷,您这刚刚出狱好歹也该收敛着点,一进宫不先见过皇上却在这等偏僻处私会东宫妃子。”一旁的云明突然开口说道,口气狂然让皇帝都不禁皱眉。
九儿低垂着脸轻悠悠地开口,“皇上同王爷在谈事,竟然也轮到云翰林学士来指点。父皇,您说这云家是不是真家大势大了?”
一顶大帽子扣上去,云明砰地跪下来,一边愤恨地瞪向她,九儿只装看不见,淡淡扫过一眼云明身旁的云龙,只见他把头埋得更低了,一副懦弱无胆的样,看得九儿气不打一处来。
未等及皇帝说话,云苏上前倒了一杯茶,似抱怨似撒娇,“我兄长也只是一时看不过去而已,父皇,你看华妃给我兄长扣多大的罪呀。”
华妃入东宫后,华妃和容妃的针锋相对早已不是宫里的新鲜事,大家也就安安静静地看戏,不在乎多这一桩。
九儿看了一眼公子冶,公子冶只顾淡笑扮着安守本分,只能她来了,握紧手心九儿抬眼微笑着看向云明,字字尖锐,“那云学士是看不过去什么?看不过去王爷?还是看不过去本宫?亦或是看不过去本宫同王爷的父女之情?”
这丫头……把他拖下水了?公子冶心里暗笑,看来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
这话一落下来,云明一时也不知回什么好,只小声嘀咕一声,“谁知道是不是父女之情……”
“胡说八道。”一直不动声色的公子冶突然站了起来,怒着一张脸朝皇帝跪下来,句句悲愤,“皇兄,容妃娘娘兴师动众到亭子里来,云学士又欺人太甚,没想到弟弟一入牢狱六年,出来竟是外戚横行了。”
这一下连带着云苏,云龙,还有一些云家官员都通通跪下来,大呼王爷言重。
九儿看向公子冶眼底的泰然自若,真是只老狐狸,连着皇帝无能让外戚肆行都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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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场面一时冷凝住,却听一个低沉的轻笑声近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