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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一定,我转身向大门外走去。
“卓小姐。”总管唤住了,说道,“对不起,您不能走!”
“为什么?”
“是王爷交代的,有什么问题等他回来了您当面问吧!”说完,大手一挥,一群奴婢冲着我走了过来,把我包围得严严实实。
“小姐,请。”领头的丫环说完,众人几乎是将我抬着走进了寰苑。
我被一群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绑架啦!
三天后,清晨。
除去寰这几天对我的禁锢带来的不满,这寰苑给我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是江南水乡之地,可这里并没有布置得过于柔腻、甜美。相反,这里布置的风格竟然跟北方的京城很相像。不论是院落里整齐的两排苍天大树,还是房间内简单大气的家具摆放,都让我有一种回到京城,回到蓝府的熟悉感。唯一不同的是我在蓝府生活的时候,正好赶上寒冬,到处都透露着肃穆的冷。而六月的寰苑却是到处莺莺燕燕,落花纷飞,到处都充盈了生命的活力。
这不,此刻就正有一对红嘴小鸟在我房间的窗台上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令人好不羡慕呢!当然,它们之所以会飞到我的房间里,完全是受我撒下的饵料所诱。没办法,谁让它们这么美呢!我刚一住下,就发现窗外大树上的这对小鸟了。为了跟制造跟它们近距离亲密接触的机会,我吩咐王府的丫环将膳房所有谷类每样都拿了些撒在窗台上。可是这一对儿小可爱警惕心特强,直到今天才终于忍不住飞过来。
总算来啦!我狡猾地一笑,轻轻溜下床想要悄悄走过去摸摸它们。
还没等我伸出手,窗台外面突然伸进了一只手,那对红嘴小鸟受惊之下忽闪着翅膀飞走了!
是寰,他手上的黑玉扳指明确地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消失了好几天,终于肯出来了!
“你还活着呢?”我没好气地问道。让我无所事事地等了三天,这会又把我好不容易引来的小鸟吓走了,真可恶!
始作俑者浅笑一声,出现在了窗前,“几天不见了,还是这么恶毒!”
我着急地抓住他的衣领说道:“有事找你呢!去哪了?”
“有重要的事,不过已经做完了。”不悦地拉开我放肆的手,他瞪着我说,“再急,也要用早膳吧。快穿好衣服,我在望京亭等你!”说完转身而去。
望京亭。
一见我不起眼的男装打扮,寰的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
对他的表情视而不见,只是关切地向湖中心望去——小乔的乐舫已经不见踪迹。
知道我的心思,寰解释道:“自从卓小姐把我一脚踹到湖中以后,本王还哪敢再让小乔姑娘受半点委屈?当即把她安排在鸾苑了,要不然今天本王能不能在这陆地之上好好待着可不一定呢!”他倒还记着那天的仇呢!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闻言,放下了对小乔的担心。看来,今后她真的会有一个安定、优越的生活。放松地坐了下来,开始用早膳。
“范冢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寰突然说道。
听到这话,我有些措手不及,夹着的一片蜜汁莲藕应声掉落。
寰将我的反应尽收眼底,有些不悦地讥讽着:“怎么?口口声声非蓝若玄不予的卓然也会对别的男人动心吗?”
这话刺痛了我,反击道:“怎么?我没有被王爷的风采所倾倒伤了您高贵的自尊心吗?”
“对!”
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倒是令我感到一丝尴尬和震惊。
见我不做回应,他接着说道:“如果是蓝若玄,我认了。可若是别的人,我绝不相让。”对着我,寰严正地宣告。
“我没有动摇,我要的从头到尾只有玄!”面对他的指责,我强硬地回答道。
寰默不作声,只是缓缓地走向了我,伸出手,摘下了我戴着的白玉扳指。在我诧异的注视中,他将自己的黑玉扳指也穿进了那皮绳之中。
“你……”深知这扳指对寰的含义,我伸出手想要取下黑玉扳指还给他。
“别动。”他温柔地制止了我,径直把这无比尊贵的一对扳指戴到了我的脖子中。至此,这对分离了几十年的先皇遗物戏剧化地重新同属于一个主人,“一年。”他突然说了一句。
“什么一年?”我纳闷地问道。
寰凝视着我,“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会查清楚蓝若玄究竟是生是死。一年后如果没有任何蓝将军生还的消息,那么你——”他指着我的鼻尖正色说道,“就是我淮南王府的王妃。谁想要染指,我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寰性格中霸道、掠夺、蛮横、残暴的因子又全部显现了出来,令人恐惧。我直视他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任性与不甘。
第72节:第二十一章 烈儿的爱情(2)
男人,优秀的男人真的是不能听到女人对他们说“No”吗?征服感和虚荣心难道比内心的相知相悦更重要吗?都说女人虚荣,其实男人才真是虚荣的动物。
虚荣真是人类的原罪!(取自《圣经》)
我望着表面看起来完美无缺的寰,无奈地问道:“成为你的妃子?为什么呢?”
寰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卓然于世的气质对我很有吸引力。你……”他停下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引起了我想要探寻的兴趣。”
“与众不同吗?”我嘬了一口茶水,接着道,“你对我了解多少?”
“了解?”寰一时答不上来。
“对,你对我究竟了解多少?我们没有可以共同回忆的经历,没有属于你我的歌,甚至没有一个共同拥有的树!”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了我和玄共同拥有的那棵树,言辞更犀利地问着,“你怎么就知道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只因为我排了一出惊世骇俗的舞台剧吗?或是教小乔唱了一首你听起来感觉很震撼的歌?”
我激动的反应令寰有些呆愣。
自嘲地笑了一声后又说:“我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早上起床不漱口嘴会很臭!鞋子穿的时间长了不换会长脚气!跟所有人一样躺在被窝睡觉的时候会放屁!你说,我哪里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想要的究竟是心灵的需要还是虚荣心的满足?”
见我口出粗言,一旁此后的下人们纷纷转过身去,退出了望京亭。可能是害怕我会激怒寰而被殃及池鱼吧?
寰并没有被我激怒,相反,他陷入了沉寂的思索中。
我稍稍平复情绪以后,伸出手想要将黑玉扳指摘下还给寰。
“你敢?”寰用严肃的声音制止了我。
短短的两个字,皇室贵族的气势和压迫使得我的手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你总是能说出一些令我无法反驳的话,卓然。”寰正色说,“你刚才的话我会想清楚,但是在我想清楚以前,我刚才所说的一年之约仍然有效。所以,你最好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如果我想不清楚,一年以后你仍是要做我的王妃!”
这个男人!他的脑袋灌水了吗?怎么像个孩子一样对想要的东西毫无道理地坚持?
望着有些吃惊的我,他突然变换了神情,微笑问道:“刚才你说找我有急事,是什么事?说说看!”
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比川剧的绝活“变脸”还快!
一席话提醒了我,不论怎样还有一年时间呢!先找到烈儿才是正事。
“我有一匹马,它叫烈儿。来到这儿以后,我一直让它在明圣湖畔附近活动。它很听话的,没有我的允许绝不会私自离开。可是,我却找不到它了。我围着整个明圣湖转了一大圈,却怎么也找不到他!范冢说你可能会知道它的下落,是真的吗?你知道吗?”
“烈儿?”他脸色微变,接着问道,“长什么样子?”
“烈儿通体雪白,尾尖有一抹黑色,颈背上长着一尺多长的飘逸鬃毛,身体健硕,奔跑起来像风一样。”我毫不夸张地形容着,烈儿在我的心目当中是完美的。
“糟了。”他突然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奔跑了起来。
“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儿?”我的腿比他短很多,跟着他跑很费劲。
“来不及解释,快跟我来!”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的手向王府后山跑去。
到底怎么了?
跑步可不是我的强项啊!
前面曾经提到过,淮南王府与羌国行馆的后面是与明圣湖相互映照的宝山。
寰拉着我一路飞奔,一直来到王府的后院。这里竟有一片望不到边的石林。寰拉着我奔进石林之中,七拐八绕地走了一会儿,他的步法表面上看起来杂乱无序,事实上却是蕴涵着深奥的五行八卦原理。若是别的人来,一定会困在这石林里出不去。下这样的定论是因为一路上我看到了许多阴森白骨,甚至是刚死亡不久的尸体。
被这恐怖的画面吓得不敢说话的我赶脆紧闭双眼,任凭寰拉着我前行。
当脚步停下时,睁开眼一看——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深幽的地下岩洞。
“走。”寰拉着我就要跳下岩洞。
“你干什么?”我惊骇地拉住他的衣袖问道。要跳下去吗?这也太恐怖了!
“你不是想找烈儿吗?那就别为那么多,跟着我走吧。”说完,攥紧我的腰高高跳起。
坠落的一刹那,我只感觉眼前一黑,耳边风声阵阵、阴风四起。
烈儿可能在这种地方吗?我难以置信地想着。
以前我曾经猜测过羌国行馆的下面会有一条暗河,这样才能使它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水疏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