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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僵硬顿住的身形,寂周泓惊叫一声:“你说她叫什么?卓然?”
范冢原本轻快的嗓音变得狐疑不已:“是叫卓然,怎么了?”
寂周泓快步走到我的面前,一把夺过我挡在面前的盘子扔在地上,那可怜的白玉盘子就这样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与此同时,范冢站在我面前挡去了他想要抓住我的手,大喝一声:“把话说清楚!这可是我的地盘,泓兄也太放肆了!”
“说清楚,好,我们今天就说清楚!你给我站出来,蓝汀儿!”
这一声蓝汀儿喊得屏风都震动了起来,那范冢扭过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你是蓝汀儿?”
“我不是!”从范冢的肩膀上伸出头坚决地说。
“她就是!”
我的否认和寂周泓的指认同时喊出,所有在场的人全部被吓了一跳。趁着范冢有些发愣的时候,寂周泓迅速地伸出手将我拉入怀中。
范冢恼怒地说:“泓兄这是要在我听澜阁中抢人了吗?”
“不是抢人,是带走我的未婚妻!”寂周泓理直气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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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见卓然说她不是了吗?”
“她不是?”寂周泓冷笑道,“你看看她左手手心是不是有一条很深的剑痕?那正是她在酒泉龙门客栈的时候被靖宇将军刺伤的,在没有剑痕之前她的左手手心有一颗朱砂痣,这跟我的未婚妻蓝汀儿一模一样。再看她的长相,我从小跟她一同长大,怎么会认不出来?况且龙门客栈的老板正是原先蓝府的余管家。冢兄,你若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大可以派人去调查!看看我所说是否属实!”说完拉着我就想走人。
“子墨。”范冢轻喊了一声。
只见一个人影从眼前飘过,把我从寂周泓的怀里带走。是他!范冢派来秘密监视我的人。
他伸出手将我推到了范冢的怀里,然后从腰间拔出佩剑挡在了我与寂周泓的中间。
一看他拿剑的手,竟是个左撇子呢!不,准确地说他应该是个左手剑客!
“范冢,你居然命令左手剑派的人对付我?”寂周泓显然没有想到跟他关系那么好的范冢居然会为了我而翻脸!
左手剑派?这是什么意思?是一个帮派吗?名字听起来很酷呢!
“泓兄,对不起。我认识的卓然是在听澜阁演罗密欧的卓然,绝非是你口中所说的蓝汀儿。如果卓然现在亲口承认她就是你说的蓝汀儿,那我立刻撤掉左手剑派的剑客让你带她走。”
他当然说得斩钉截铁了,谁都看得出来我绝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蓝汀儿的!
“你……”寂周泓急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有人罩了!我放心地对他说道:“我不是蓝汀儿!”这话说得毫无愧疚之感,因为我是卓然!
很有礼貌地对范冢说了声:“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然后潇洒地转身上楼,将身后的麻烦全部抛给了范冢和那个所谓的左手剑客。
刚刚走到二楼,就听见寂周泓招呼的声音:“阿大、阿二、阿三,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是。”三人齐刷刷地回答道。
“子墨。”是范冢的声音,“点到即止。”
“是。”
紧接着一楼花厅传来了兵器交接的声音。
接着上楼,毫不理会这场因我而起的纷争,像没事儿人似的回到房间观看起了明圣湖夜景。古代没有电灯,无法将这片美景装点得闪闪亮亮。但是,月亮的光影随着云层的变化在湖面上投注下一个个美丽图形。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过了一会儿,打斗声越传越远,渐渐听不见了。
第57节:第十七章 左手剑派(2)
看来寂周泓的阿大、阿二、阿三联起手来也不是左手剑客的对手。那个叫子墨的左手剑客可真是厉害呢!
清晨。
范冢一大早便来到了我的房间不客气地把我从被窝中挖了起来。
“你做什么呀?我还没睡醒呢?不是自然醒对皮肤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不依地埋怨着,我没好气地瞪着双眼充满血丝的范冢。他昨晚没有睡好吗?怪不得一早就来骚扰我!
“你昨晚没睡觉吗?怎么眼睛这么红?”我好心地问道。
他狠狠地盯住我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卓然。”很肯定地说出答案。
“好!你最好永远记住你自己是谁!”他一字一句地说,“昨晚我为了你,失去了平生最要好的朋友!只为了你的一句‘我是卓然’!而我,相信你。”
看得出,昨晚的事情是害得他睡不着觉的罪魁祸首!
男人不是对朋友比对老婆还亲的吗?怎么他竟会为了我跟最要好的朋友翻脸?他对我难道真的是认真的吗?不是男人的征服感作祟?
我怔怔地望着痛苦的范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今天起,我会加强冢楼的保护,恐怕你不能再离开这听澜阁了。寂周泓绝不会轻易放弃,他一定会再带人来的。”说完这些,他竟然用双手按住我的肩将我轻轻地塞回了被窝。然后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再睡一会儿吧!你不是说不是自然醒对皮肤会很有害吗?”替我掖好被子后,他转身离开了。
我突然间迷惑不解。在这种情形下,这个男人好像很容易就能得到我。可他却一直刻意地跟我保持着距离,既没有急着得到我也没有要放我走的意思。那么,他这样为了我跟最要好的朋友反目成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躺在床上,一边听着屋檐下燕子的叫声一边迷茫地思索着,竟是再也睡不着了。
几天来,我一直被禁足。
无奈只好待在这个冢楼之上天天看明圣湖的风景。可再美的景色也经不住这样天天欣赏啊?更何况我还很担心烈儿呢!不知道这几天它好不好,真令人担心。
要不然让范冢去把烈儿接过来?
不行,我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首先,烈儿没有我的召唤是绝不会出现的。再说,真把它接到这听澜阁了,岂不是让它跟我一样失去自由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应该是勿施于马才对。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好烈儿,就让你在湖边自由自在的吧!我一定尽快想办法见你!望着广阔的湖岸,我羡慕地想着。
一阵喧闹,楼下前呼后拥地来了好多人。是寂周泓带人来抢我了吗?
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凶狠残暴的淮南王,他的身后跟着的不正是我心心念念想见的小乔吗?
心中一喜,刚要奔下楼去,突然感觉不对劲:范冢出去了,淮南王者会儿带着小乔来冢楼意欲何为?总不是带着小乔来跟我话家常的吧?
一想至此,我赶忙躲回房间。正慌乱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从后窗跃进来一个人。
是子墨。那个左手剑客!
看到他来了,我慌乱的心情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跟我走。”说完,他一手揽住我的腰从后窗一跃而下。我只感觉身子一轻,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心脏狂跳。
落地之后,子墨熟练地从地面上掀开一个隐蔽的盖子,带着我钻了进去。
嚯!住了这么多天,我还不知道这冢楼之下竟有着一间密室呢。
这密室跟龙门客栈密室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临着湖边的缘故,到处都渗着阴冷的水。
从密室的暗窗中,可以直视到一楼花厅的全景。
只见那淮南王已经跨过门槛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小乔,我一心想见的小乔也不发一语地走进花厅坐了下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根本判断不出新婚的她是不是过得快乐!
冢楼的总管慌慌张张地迎了过去,对着淮南王行了一个卑微的礼——
“淮、淮南王大家光临,真是听澜阁的荣幸啊!”紧接着,又巴结地对小乔说,“荣乔夫人,大喜呀!您可是咱们听澜阁开张以来最幸运的姑娘了,以后不要忘了多关照听澜阁的故人呀!”
小乔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目光透过他的身子直刺到总管身后的屏风上。她虽然毫无反应,可淮南王却阴森地说:“荣幸?哼,快让范冢出来!有些事他不跟我解释清楚,今天我就封了这听澜阁,所有人等一概入狱!听见没有,还不快去!”
“是,是。”管家顿时吓得浑身哆嗦,弓着腰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还没到门口,范冢的声音就从远处传了过来:“吕管家,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这么一问,吕管家就好像恢复了神志一般立刻稳稳地站在了原地。只见他双手背后,朝向来人恭敬地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说道:“范老板,您来了,淮南王说要见您,此刻已在大厅等了一会儿了。”吕总管又恢复了原先的冷静与沉稳。
“是吗?”说话的工夫,范冢已经走进了花厅,对着淮南王大声地说道,“淮南王不请自来,我这小楼可是蓬荜生辉呀!不知道王爷今天这么好心情是带着荣乔夫人回家看看吗?”
那淮南王“啪”地一拍桌子,坐在座位上微眯着眼说:“范老板这几天好心情啊,楼上住了个倾国倾城的美女,这几天想必每天都睡得香甜吧?”果然是皇室贵族,一句不愠不火的话直透着威严,竟能让人听得打从心底里直冒冷气。
而一旁坐着的小乔听见这话更是浑身激灵了一下。
难道,她已经知道我是个女人了吗?
“有美人相伴自然是睡得香甜,淮南王岂不也是如此吗?与小乔姑娘新婚燕尔,岂不乐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