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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如此?”
高布莱斯由经验得知,沉默的压力经常比开口有用,因此默不作声。
“噢,见鬼了!”过了一阵子她说。“反正你可能也猜出来了,凯特和他有染。他迷恋她,想要和他老婆离婚之类的,然后她将他甩了,说她要嫁给威廉,可怜的普狄无法相信。他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一直在她面前装疯卖傻讨她欢心。我想他或许曾经向他老婆提起过要离婚。反正,凯特说他脸色发紫,然后瘫倒在他的办公桌上。后来他请假三个月,所以我想他一定是心脏病发作,不过凯特说只要她待在公司一天,他就无法回来上班。”她耸耸肩。“她离职后那个星期他又回来上班了,所以也许她说得对。”
“她为什么挑上威廉?”他问;“她对他的爱不及对普狄那么深,对吧?”
波莉再度比出拇指与食指揉搓的动作。“钱,”她说;“普狄有一个妻子和三个已成年的子女,他们在凯特想揩油之前,就会先要求分家产了。”她苦笑了一下。“就如我刚才说的,她真正要的是一个没有子女的单身汉。她认为如果她必须出卖色相满足男人的性欲,她就要掌控他所拥有的一切。”
高布莱斯困惑地摇头。“那又何必和普狄交往?”
她再度将手臂搭在椅背上,让她的乳头迎向他的脸。“她没有父亲,对吧?和我一样。”
“所以呢?”
“她对老男人有好感。”她挑逗地张大眼睛;“我也是,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高布莱斯轻笑出声。“你会将他们生吞活剥?”
她故意望向他的拉链。“我会将他们整个吞下去。”她笑着说。
他笑着摇摇头。“你刚才谈到凯特为什么和普狄交往。”他提醒她。
“他是上司,”她说;“有钱人。她认为她可以从他身上捞点好处,要他花点钱改善她的住处,同时骑驴找马。问题是,她没料到他会玩真的,所以要甩掉他惟一的方法就是铁石心肠。她要的是保障,不是爱,你知道,她觉得这些普狄无法给她,他的老婆和子女分完之后就没她的份了。记住,他比她年长30岁。还有,他不想再生小孩了,而她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她有时候真的很死脑筋,我想或许是因为她在成长过程中吃足了苦头。”
“威廉知道她和普狄有染吗?”
波莉摇头。“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所以她才要求我发誓守密。她说如果威廉发现了,二话不说,就会打退堂鼓。”
“他会这么做吗?”
“噢,当然。听着,他当时已经37岁了,而且是那种不想成家的人。温蒂·普雷特差点就钓到他了,不过后来凯特告诉他温蒂是个酒鬼,借此横刀夺爱。他很快就把温蒂甩了,你不会相信的。”她微笑着回忆往事。“凯特几乎必须在他鼻子上套个环,才能拉他去注册。如果他母亲赞同的话或许就不同了,不过威廉的老妈和威廉就像一对老夫妻一样地相依为命了许多年,使凯特每天晚上都要使出浑身解数,才能使那笨蛋‘性致勃勃’,不像例行公事。”
“温蒂·普雷特的事是真的吗?”
波莉再度一脸不自在。“她有时候会喝醉,但不是经常如此。然而,就如凯特说的,如果威廉想娶她,他就不会相信,对吧?他只是逮到一个好借口来脱身。”
高布莱斯望着凯特·桑纳那封回函草稿中幼稚的笔迹,为人类的无情天性感到吃惊。“她嫁给威廉之后,和普狄仍然藕断丝连吗?”
“没有,”波莉坚决地说;“凯特一旦作出决定,就不会回心转意。”
“其他人也没有机会?假设她对威廉觉得厌烦了,然后遇到一个更年轻的——她在这种情况下是否曾出轨过?”
波莉耸耸肩。“我不知道。我有时觉得她应该有什么事,因为她好久都不打电话给我,不过那并不代表她有婚外情。反正,就算有也只是逢场作戏。她对搬到利明顿,拥有一栋像样的房子,乐得心花怒放,我看她不会那么轻易就抛弃这一切。”
高布莱斯点头。“你知不知道她曾用排泄物来报复?”
“什么叫排泄物?”
“大便,”高布莱斯赶忙解释;“粪便,米共粪。”
“屎!”
“没错。你有没有听说她用粪便抹在别人的东西上?”
波莉咯咯笑了起来。“没有。她太爱干净了,不会做这种事。事实上,她有点洁癖。汉娜还是个小宝宝时,她每天都用清洁剂清洗厨房,以免滋生细菌。我说她疯了——我是说,细菌到处都有不是吗——不过她还是照洗不误。我看这一辈子都别想她会去摸粪便。她以前在替汉娜换尿片后,就将尿片拿得远远的。”
高布莱斯想,事情越来越离奇了。“好。告诉我个大概的时间,她在告诉普狄她要嫁给威廉之后多久就真的结婚了?”
“我记不得了,或许一个月。”
他在脑中迅速估算。“所以如果普狄请假三个月,那么她应该是在结婚后两个月因为怀孕而离职的?”
“差不多。”
“她当时是几个月的身孕?两个月,三个月,还是四个月?”
暗潮17(5)
她露出无奈的表情。“她说只要孩子长得像她就没有关系,因为威廉被爱情冲昏了头,她说什么他都会深信不疑。”她看出高布莱斯鄙夷的神情。“她这么做不是出于恶意。只是不得不冒险一试。她知道在贫穷人家长大是什么样子。”
希莉雅坚持拒绝和哈丁一起登上直升机,而她的腰部又痛得无法弯腰,这表示若不是痛苦万分地走路回家,就得平躺在印格兰姆那辆塞满防水布、长筒靴、钓竿的吉普车底板上。他苦笑着清出一个空间来,然后弯腰准备将她抱起来。然而,她对这点更是抵死不从。“我不是小孩子。”她声色俱厉地说。
“我看不出来你还能怎么办,珍娜夫人。”他指出:“除非你面朝下滑进我放鱼的地方。”
“你大概觉得那很好笑。”
“差不多。不管我们怎么做,恐怕都会蛮痛苦的。”
她望着那凹凸不平的底板,勉为其难地答应。“不要小题大做就好,”她别扭地说道;“我讨厌大家紧张兮兮的。”
“我知道。”他将她抱起来,倾身小心地将她放在底板上。“沿路会很颠簸,”他警告着,将防水布当成填料塞在她身旁;“如果痛得受不了,你最好叫出来,我会停车。”
现在就已经痛苦万分了,不过她不打算告诉他。“我担心的是玛姬,”她咬紧牙关说;“她现在也该回来了。”
“她应该会将史丁格牵回马厩,而不是越走越远。”他告诉她。
“你从来没有料错过吗?”她尖酸地说。
“以你女儿对马匹的认识,这不会错,”他回答;“我对她有信心,你也应该有。”他将后门关上,然后坐入驾驶座。“我先道歉。”他发动引擎时说。
“为什么?”
“让你提心吊胆。”他低声说着,放开离合器,以牛步蜗行的速度沿着山谷的草地前行。她沿路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他驶入布罗斯顿牧场的车道时自顾笑了笑。再怎么说,希莉雅·珍娜终究还是一个勇敢的女性,他很佩服她这一点。
他将后门拉开。“还活着?”他问,伸手去抱她。
她既痛又累,脸色苍白,不过没有因为一路颠簸而失去活力。“你真是个让人生气的小伙子,”她喃喃说着,手臂钩住他的脖子,在他将她抱离底板时不禁痛得闷哼了一声;“不过你对马丁·葛兰特的看法倒是说对了,”她无奈地承认;“我一直很后悔没有听你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
“为什么?玛姬可以告诉你,对我而言这样几乎等于是道歉了。”
他淡然一笑,将她抱在胸前,走离吉普车。“顽固值得自豪吗?”
“我不顽固,我是择善固执。”
“如果你不是那么”——他朝她咧嘴而笑——“择善固执,你现在已经在普尔的医院接受妥善的治疗了。”
“你应该有话就直截了当地说,”她气鼓鼓的;“老实说,我如果像你认为的那么顽固,就不会落得这种下场了。我不准有人在电话中提起我的屁股。”
“你要我再道一次歉?”
她望着他的眼睛,然后将眼光挪开。“拜托,放我下来,”她说;“我年纪都一大把了,这样子真丢人现眼。如果让我女儿看到了,她会怎么说?”
他置之不理,径自迈开步伐走过碎石路到她家的大门口,在听到跑步声时才将她放了下来。玛姬上气不接下气地慌忙绕过屋子跑了过来,两手各拿了根拐杖,她将拐杖交给她母亲。“她不能骑马的,”她告诉尼克,弯身喘着气;“医生的命令。不过谢天谢地,她从来不听别人的忠告。我自己一个人一定应付不来,如果没有贾士柏,我也绝对无法将史丁格牵回来。”
尼克搀扶着希莉雅的手肘,她则拄着拐杖保持平衡。“你应该叫我别烦你的。”他说。
她拄着拐杖像大螃蟹般一步步缓缓前行。“别傻了,”她愤然说道;“我上次就是犯了那种错误。”
暗潮 第三部分
暗潮18(1)
供词
证人:詹姆士·普狄,英国法马药厂常务董事
访谈人:高布莱斯巡官
1993年的夏季某一天,我在办公室里加班,以为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我大约晚间9点出来时,注意到走道尽头有一间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那是凯特·希尔的办公室,她是客服部经理麦可·史普雷特的秘书,我对她加班到那么晚相当感动,因此进去向她慰勉一番。她刚进入公司时,我就因为她的身材而注意到她。她纤细而娇小、金发碧眼。我觉得她很迷人,不过当晚我不是为此才走入她的办公室。她从来没有表示过对我有兴趣。因此,在她站起来说她加班是希望我会进来时,我觉得受宠若惊。
我对随后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