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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放心。我想你也不会,彭先生。我很高兴遇到你的新娘。」
「是的,」乐石答。「你等一下,亲爱的,过一会我驾车送你回家。」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以前他从没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过话。
「你们今天各自到这里来,外面有两部车子。哦,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乐石几乎恶毒的说,「正是个好日子。」
「我去热咖啡,乐石先生。」
「不用了,多谢。培丽,我想来看看孩子,可是我来得晚了。没关系,我遇到我太太了。」
培丽笑了。「我很抱歉,薛太太没有通知你。你知道,她不愿打电话去家里。」
「我知道,」乐石说。他又转向我,「可以走了吗?」
「好了,」我说,「再见,培丽,谢谢你的咖啡。」
「欢迎之至。」培丽说。
我们走向车子时,她站在门口微笑,乐石坐上他的车子,我则坐进我的。他驾车跟在我后面,到了据说是阿瑟王最后一战的桥上,乐石超过我停下车子。我听见他关上车门,走到我车边。
「你对我说谎。」我说。
「你就会介入与你无关的事情。」
「也许和我有点关系。」
「如果你这样想,完全错误了。」
「我不该对我丈夫的儿子关心?」
「我决不相信你会做出这么鬼祟的事,想不到我娶了个……奸细。」
「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说谎,我早该知道。」
「你真好!你当然宽宏大量。」
「乐石!」
他冷酷的眼光使我畏缩。「没什么可说的了,是吧。」
「我想是的,还有些事情我想知道。」
「你自己去打听吧,你的刺探方法颇为成功。」
他走上车去,直驶回彭庄,我跟在他后面归去。
回彭庄后,乐石只在必要时才对我讲话。我知道他在计划上北海岸去,毫无疑问,我是不会一齐去的了。
我们的龃龉无法瞒着家人,因为我们两个都不善于掩饰感情,他们一定感到非常奇怪。
以后几天的日子似乎漫无际涯,自从我父亲去世后,我从未这么忧郁过。访问白屋后两天,我到方院中去坐在棕榈树下,暗忖夏天即将随着我的幸福相俱逝。
阳光明朗,我看见树枝上张着的蜘蛛网。即使是美丽的兰花也阻挡不住冬天的脚步,因为这是康华郡,玫瑰还在盛放。
有个双生女一定看见了我,她走出来哼着歌走向水池边。
「嗨,」她说。「妈妈说不可以坐在湿椅子上,否则会感冒。你呢!」
「我想它并不湿。」
「什么,全是湿的。你会得肺炎死掉。」
我知道她是海茜,自从她和我一起关在墓室后,她对我的态度变了。也许不只是对我,连她的个性也有改变。
「那也是一种方式……」她想了想说。
「一种死的方式,是吧?」
她突然皱起眉头。「别说死,」她说,「我……不喜欢它。」
「你变得更敏感了,海茜。」我说。
她沉思地仰望东窗,似乎是在注意什么东西。
「你在等谁?」我问。
她没有答应。
过了一会她说:「我和你一起在墓室里,你一定很高兴。」
「是的,那是我的自私。」
她走近我,把手放在我膝盖上仰望着我,「我也很高兴我在那里。」她说。
「为什么?那不是可以高兴的事,你当时害怕极了。」
她奇特地微笑。「是,可是是我们两个人,那就不一样了。」
她退后一步,嘴唇装出吹口哨的样子。
「你会吹口哨吗,斐文?」
「不怎么会。」
「我也不会,萝兰会。」
她又站着抬头望东窗。
「来了。」她说。
那是小提琴的声音。
我站起来抓住海茜的手腕。「那是谁?」我问。
「你知道,不是吗?」
「不,我不知道,可是我要查明是谁。」
「是白玲。」
「你知道白玲死了。」
「哦,斐文,别去。你知道它的意思……」
「海茜!你知道些什么,谁在拉小提琴?谁把我们锁在墓室里?你知道吗?」
我一时看见孩子眼中的悲哀之色,至少它令人心中不快。「是白玲。」她低语。「听她奏乐,她在告诉我们她累了,她说她不愿再等待了。」
我轻摇着她,我觉得她快发神经了。「我要去看是谁在拉小提琴。你陪我去,我们去找出到底是谁。」
她虽然不情愿,我把她强拉上去。我推开门时,显然听见小提琴的声音。
「走。」我们一同登上楼梯。小提琴声音没有了,但是我们走向白玲的房间,我推开门,小提琴放在椅上,乐谱还在架上,房间正和我上次看见时一样。
我望着海茜,她低头看着地板。
我比以前还要害怕,因为我从来没觉得如此孤单。起先我有父母看顾我,然后…正如我想的…是丈夫,最后是祖父。
我失去了他们,现在我已不能依靠乐石来保护我,以及来抵御近我身边的危难。
乐石于周末出发。
在他离去之前,他在卧室中对我说:「斐文,对于这些事我实在很难过,我们必须设法把它清除,我但愿你不曾去侦查,尤其是在那个不幸的时候。」
他几乎又与以前一样了,我立刻向他转过身去,等他再说下去。
「这些事有个很简单的解释,」他说,「但是我目前不能对你说。你能不能相信我,再等一段时间?」
「可是乐石……」
「好。」他说,「你不能,这种事不能长久下去,等我出门后,我再考虑一下。不过你得答应我,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坏,可以吗?我并不是如你所想的浪荡子弟。」
「哦,乐石,」我说,「实在不必要如此,你何必对我说谎?我希望你不会骗我。」
「你不能相信一个骗你一次的人,是吧?」
他望着我,我觉得他彷佛像以前一样地讨好我。
「乐石,告诉我吧,」我恳求,「现在就告诉我,然后我们又可以很幸福了。」
他迟疑了。「现在不行,斐文。」
「为什么不行?」
「那不是我私人的事,我先得和另外一个人商量过。」
「哦,我懂了。」
「你不懂。听我说,斐文,我爱你,你也要爱我。你必须相信我,见鬼,你就不能更相信我一点?」
我不能强迫我自己答应。
「好,」他按着我肩膀,迅速地在我唇上轻吻一下,它毫无温暖爱意。「星期三再见。」
他走了,我则和以前一样的落落寡欢。
他走了,给了我一个思考的机会。我又想起以前发生的几件小事。自从我到彭庄之后,有两次面对死亡的机会,而这两次意外相继于很短时间内发生,以前我一生中都没有经验过。第一次是谁把路牌取走,后来是乐石救了我。那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包爵士的孙女儿,但是乐石知道,如果我当时死了,他将一无所得。
我有个可怕的想法,这是不是故意移脱嫌疑?以后我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人家会想起乐石曾经救过我一次。不,这个至可厌恶的念头,我甚至怀疑乐石故意把我锁在墓室里!
好像我的性格已经分裂为二,一部分想替乐石申辩,认为他绝对清白,另一方面则想指出他的罪恶。
又有什么人会把门锁上?又有谁会来打开,装出虚掩的样子?谁有除去我的动机?我死后,乐石可以继承我的财产,并且自由地与别人再婚。会是谁呢?葛英霞?
我又想起那天早上培丽在白屋说的话,白玲死后,乐石父亲想和琳莎结婚。
我正在思忖时,有人来敲门,进来的是维娜。我一时几乎妒忌起她那容光焕发的幸福来。
「哦,斐文,我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你。」她望着我说。「乐石似乎有点忽忙地离开,怎么回事?」
我没有答应,她耸耸肩。「不像他平常为人,」她又说。「你们似乎不和已经好几天了。」
「你不要因为这些事烦心。」我说。
「哦,我不,我想事情就会好转,不过发生了点事情,我的车子放在修车场,不知道你早上用不用摩里斯车。」
「请用吧,」我说,「我去包家并不需要车子。」
「真的?我要去普莱茅斯。柯医生要我每天休息,他对我也过于紧张了点,所以我想要打毛衣,我先得去买点毛线和衣服式样。」
「没有关系,你用车子好了。」
她出我意外地走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知道你和乐石的事不久就会好转。」
她去后,我也动身去包家。坐着乱想也无济于事。我由海边走,心中盘算如何创设孤儿院,以便忘了乐石与不快的事。
道生夫妇到门口来迎接我,由他们的态度上看,我知道他们有话要告诉我。
我们到了起居室,他们送上咖啡,然后他们开口了。
「太太,我们本来不想提这件事,但是何太太对道生太太谈了些话,使我们对这件事的看法增加了些份量,这个微妙的话题,太太,道生太太希望你能了解我们对你的忠心……」
我急着要听正文,所以我说,「哦,我自然了解,道生。」
「那么,太太,让我告诉你。以前我不想谈这件事,因为谈这件事……与我身份不符,可是自从何太太对道生太太……」
「请告诉我,道生。」
「好,太太。柯医生确信大人是死于自然情况,并不鼓励我门多谈实在的变故,没有经过验尸,死因已被判断为自然死亡。太太,可是我和道生太太觉得大人是被赶向坟墓。」
「是,我知道铃和药全在地上,但是可能是被他自己打翻的。」
「可能,太太,谁说不可能呢?人不能在法庭上提起假设的见解,但是在大人去世的那天早晨,道生太太听见大人和护士的一段谈话。」
「哦?谈什么?」
「大人威胁要辞退她,如果她还继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