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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了,不然他为什么租这套公寓。”
“你知道他和谁一起住在这里吗?”
“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迪克西伍德公寓里住着一位查尔斯·安博伊
先生,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但是你确切地知道是你丈夫租了这套公寓?”
“是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一年租金的收据。收据上的姓名是查尔
斯·安博伊,房号是928—B。”
“租金是多少?”
“5000 美元。”
梅森似感到惊异地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他恐怕不能用现金来付房租
吧?”
她说:“我丈夫用一个假公司的名义另外开了一个帐户,叫马尔登和安
博伊公司。他用这个帐户开支票,签自己的名字或安博伊的名字。”
“也许只是用这个假公司转移他的收入吧?”
“我不知道。”
“一年租金是5000 美元?”
“是的。”
“你丈夫显然是在金屋藏娇啊。”
“是的,为什么不呢?他很能赚钱。我想,对于风流韵事来说,偷偷摸
摸地找一间廉价的小公寓,铺着污秽的地毯,一张松木的小梳妆台,一块变
形的镜子,一张摇摇晃晃的床,那真是太煞风景了。那会让人意兴索然。”
梅森注视了她一刻:“请原谅,这好像是您的经验谈。”
她瞪着他,双唇紧闭。
“你从未去过那间公寓吗?”隔了一会儿梅森才问。
“没去过。”
“为什么?”
“天啊!梅森先生,我为什么要去?”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或许能找到点证据。”
“什么证据?”
“从来没想过离婚吗?”
“没有。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我并不介意我丈夫另外有一个女人,
就像他有些事瞒着我一样。我可以和另一个人分享他肉体的爱,但我却难以
忍受他对我的欺骗。当然了,当我发现我丈夫另外租了一套公寓时,曾使我
震怒。但是,好吧,坦率地说吧!梅森先生,您可能理解错了。”
“怎么错了?”
“我丈夫的风流事后面可能还有另外的问题。”
“通常是这样的。”梅森说。
她大笑:“我并非完全指这个。”
“那么,你是指什么?”
她道:“让我们这样考虑,梅森先生。医生与大多数人不同,需要有个
人知道他每时每刻的行踪,以便在急诊时可以找到他。一个普通人可以告诉
他的妻子他到芝加哥去出差,提上手提箱就去和情人度过四五天。但是一个
医生可能有百来个他必须熟悉的病人,可能需要不分昼夜在每时每刻都能找
到他。”
梅森点点头。
她道:“我丈夫常常在夜间接到‘安博伊太太’的电话,而且无论何时,
只要接到电话他就要赶去,并告诉我一个电话号码,说那里可以找到他。”
“那个电话号码呢?”
“69342。我从电话公司查到了这个号码的地址,原来就是迪克西伍德公
寓的928—B 号房间。我丈夫大概就在那间公寓里和格拉迪斯·福斯幽会。也
许她就住在那里。我不知道。”
“以安博伊太太的身份?”
“大概吧。”
“你从来没有去查过?”
“没有。”
“接着说,”梅森道,“你为什么认为这件风流事只是次要问题?”
她说:“我想,当然在我丈夫和格拉迪斯·福斯之间是有暧昧关系的。”
“她漂亮吗?”梅森问。
“一个女人从来都不会热情称赞情敌的,”她说,“但我要对你说,格
拉迪斯·福斯实在是天生丽质。”
“你能描绘一下么?”
“她具备了每个女人想要和每个男人需要的一切——眼睛、头发、身材、
智慧。具体地说,她大约27 岁,浅黑皮肤,黑色的大眼睛,身高5 英尺2
英寸,体重120 磅,一双美腿,臀部丰满,线条优美。即使她没有勾引我的
丈夫,我也会嫉妒她的美貌。”
“你是否认为你的丈夫是完全沉迷在她肉体的诱惑中了?”
“确实是这样,梅森先生。我想,除了那种暧昧关系以外,他们之间还
有业务关系。我想我丈夫见她时也是为了查阅一套秘密帐簿,筹划怎么应
付。。啊!对不起,”她忽然打住,“我不应该讲得这样多。我只是向您提
出一种可能性。”
“你最好多对我讲些那位神秘的安博伊太太的事。”梅森说。
“安博伊太太有时打电话来,请马尔登医生接电话。他总是来接电话,
并且谈很多病情问题。当然,我听不见电话那一端说什么,但是我丈夫会说,
‘您什么时候第一次感到这种疼痛,安博伊太太?’或者‘您能不能把气喘
的情形说得详细一些?,’诸如此类。然后他会无奈地说,‘好吧,看来我
最好亲自来看看。’”
“然后呢?”
“然后他会对我说他要出诊,我要找他可打电话6—9342,说他还要看
几个别的病人,并给了我出诊的顺序,要找他时可以打电话。曾经有三四次
为找他花了不少时间。我绞尽脑汁想在哪里能找到他,而避免不必要地打扰
别人。所以我试着拨他给我的第三或第四个电话号码,还是找不到他。我一
直打下去,最后还是在6—9342 这个电话号码处找到了他。遇到这时候他会
对我说,安博伊的病情复杂,而且他就要离开那里了。”
“这曾引起你的怀疑吗?”
“最初不曾。”
“福斯小姐现在在哪里?”梅森问。
“我希望我知道,”她说,“大概在盐湖城吧。”
梅森说:“如果一个人能在10 年内从没有申报的收入中省下10 万美元,
那么,他的收入一定特别高了。”
“是的。”
“很好,”梅森继续说,“让我们从一个冷静的、更合逻辑的角度来考
虑。假设您丈夫能够每年让1 万美元现金收入逃税而直到最近才引起税务人
员怀疑,他的收入至少也要每年15 或20 万美元吧,各种来源都算上。”
“大概是吧。”她说。
“你认为这个数很接近?”
“是的,我想全加在一起,总数差不多。不过他的挥霍也很惊人。每个
月的开支要6000 美元才够。”
“好,”梅森说,“那么他为什么要为了省这10 万美元的所得税而冒丧
失社会地位、生活方式,甚至自由的危险?你知道,这样偷税会把他送进监
狱里的,马尔登太太。即使您丈夫不会坐牢,那也会使他声名狼藉,无疑会
影响他的社会地位,损害他的声誉,损失会远远超过他逃税所得的便宜。”
“啊!梅森先生,”她说,“无论我丈夫的动机是什么,您是否认为我
们应该赶在别人前面弄清这些事实?”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非常想知道,我丈夫以查尔斯·安博伊的假名租下的这间公
寓仅只是个藏娇的香巢,或者是他的第二个诊所。”
“也许两者都是。”梅森接道。
“对了,假设它两者都是,那里就会有一个保险柜,里面藏着一大笔钱。
假设格拉迪斯·福斯或另外的什么人和他住在这里,那么她必定有这保险柜
的密码。假设格拉迪斯知道了我丈夫已经死于空难,而她现在必定已经知道
了,她会不会经受不住这样巨大的诱惑,回到那间公寓,打开保险柜,取出
那笔钱,然后消失呢?”
“我想会的,”梅森道,“格拉迪斯·福斯住在哪里?”
“她住在库内奥路6931 号的一座小平房里。”
“距离迪克西伍德公寓有多远?”
“我想,约1 英里或1 英里半。”
“格拉迪斯·福斯一个人住在那里?”
“是的。”
梅森皱了一下眉,“这不太正常。”
马尔登太太耸耸肩。
“你是否找过格拉迪斯·福斯?”
“当然。我去过她家,在门上钉了一张纸条。在诊所也留了话。我还给
菲尼克斯的医院打过电话。”
“她在那里吗?”
“是的,她去过那里,又走了。”
“你查过盐湖城吗?”
“没有,梅森先生。我不想去,我想请你去做。”
“你的意思是要我雇侦探去。。?”
“对了。”马尔登太太道。
“当然,”梅森对她说,“国内税务局大概已经预料到我们要这样做了。
我猜他们已经打算和你联系了。”
“我不这样想,”她打断梅森的话,“我猜,税务人员已经感觉到我丈
夫藏起了一些现金,没有申报,但是他们对这间公寓毫不知情。我也不太肯
定他们是否听说过这间公寓的事。”
“还是回到所得税的问题来吧,”梅森道,“调查员感到你丈夫的现金
收据数额比实际收入要小。”
“是的。”
“所以他们进行了调查,找到了两个付现金的病人,而他们大概有收据,
而在检查你丈夫的帐簿时发现这笔现金没有申报。”
她微笑着说:“事实并不这样简单。”
“为什么?”
“我丈夫是个很忙的人。他在诊所事情很多。他使用理疗法,有几台理
疗机,诊所有4 名护士。”
“格拉迪斯·福斯是护士长?”
“是的,她是诊所总管、秘书、护士长,是他的左右手。”
“我丈夫对税务人员说,他讨厌那些帐簿。他说,付款是记了帐的,但
是用现金或支票付的,他就不知道了。他还说,那些事全交给格拉迪斯·福
斯了。”
“你说过,在格拉迪斯·福斯去度假前他们曾询问过她。”
“是的。她对他们说,她在诊所的事情太忙,自己要给病人治疗,又要
检查别人的工作,没有时间去操心簿记的事。她只管那些绝对必需的帐簿。
她告诉他们,马尔登医生认为不该用帐单去惹病人讨厌,他对钱的事非常马
虎。她说诊所有一个保险柜,病人付的现金都放在那里。问题就在这里了,
梅森先生,这就使情况复杂化了。他们要每两个星期才能去银行存一次钱,
她说,他们太忙了,不可能过几个小时就跑一趟银行,而让那么多病人在诊
所等着。”
“我想,这些现金存款数额很大。”
“不算特别大。这是开初所得税调查的情况。在那位病人付了350 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