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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欢!”温栩揉揉额际,低声咆哮,“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了你!”
易欢平静地笑,“我已经和你说了事实,剩下的,任你动手。”结束了,今天就来个了断,她不想再这么因为遗物的事情再和温栩产生任何牵扯。七年前发生的事情,其实早该销声匿迹了,不该这么持续着折/磨所有人。
温栩扼住心里的怒气,咬牙问道:“你将它卖给了谁?”
易欢抿抿嘴,终于强行微笑,“我忘记了。”
该死!温栩猛然跨到易欢身前,低眉,他的手掐住了易欢的脖颈,“十几年来,你表现出来的那么爱我的样子,看来全部都只是装出来的,甚至,七年前离开的时候也还装的那么清高。呵,易欢,说到底,你也是贪婪的。那些画纸,那些感情,全部都只是谎言,根本一文不值!”
因为愤怒,温栩似乎泄露出了一些情感,连他自己都不自知的情感。
一直以来,这个叫温栩的男人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憎恶易欢的。也确实,在十几年来,他确实习惯性地在憎恶着。但是,当他看到她画的画纸,当李婶告诉他一些事实的时候,他的心底深处其实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那是情愫。
落地,生根,发芽,只等着开花,结果……
但是温栩不懂。
直到发现父母的遗物被易欢盗走,而且证据确凿的时候,温栩将那份几乎还没来得及见天日的感情直接扼杀。
易欢并不是真正爱他的!在这种认知的带领下,温栩对易欢的厌恶,直接升级成了暴怒!不甘心的暴怒!
但是温栩依旧不懂。
易欢睁大眼,一错不错地盯着默不作声的温栩。脖颈生疼,呼吸困难。
温栩的眼里终于见了疼意。很疼、很伤。定定看着易欢的时候,他的头脑烧透,脸部透着不正常的绯红,身体里的力气也被莫名其妙地全部抽走。然后,在易欢以为自己要被直接掐死的时候,温栩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去。
连日来高烧不退,饮食不当,高压工作带来的恶果终于爆发。
他晕倒在地。
毫无征兆的,在剧烈咳嗽的易欢跟前,晕了过去。
*****
偏执的情感,何去何从?
'易欢大惊失色,边咳边扑到温栩身边。“你怎么了?”易欢伸手,想扶起对方。
温栩甩甩头,还是觉得晕眩,甚至连太阳穴都已经开始剧烈疼痛。见易欢伸手,摇摇晃晃间,他很不顾情面地直接伸手挥开了易欢,“给我滚开!”他冷言冷语,不带丝毫情感。
易欢原地错愕了下。
温栩摇摇晃晃地起身,迈步的时候,几乎快要跌倒。
“你怎么样了?”易欢皱眉,直接起身跑到了温栩身边,“你发烧了是不是?”刚刚才稍稍一碰到,她就觉得他的手不正常的烫着。从小到大,温栩几乎连感冒都没得过。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发烧,肯定会异常严重。
温栩低眉,视线晕眩。看着跟前异常担心的易欢,他忽然觉得很想笑,也当真笑了出来,“易欢,你露出这种表情是做什么?”温栩嘴角的弧度极端残忍,“你这是关心我吗?还是说,我这里还有你要觊觎的东西?”
易欢一愕。心下有疼,汨汨地淌。她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去看看医生吧!”
碍眼!现在,温栩只觉得易欢碍眼!他不想跟她说话,也懒得再说!闭了闭眼,温栩转身就走。背对着易欢离开的时候,他那纤细摇晃的背影,脆弱得犹如秋日里凋谢的枯叶。
忍着再次晕倒的可能,温栩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房门口。甩甩头,让视线清晰一些。摸索了好一会儿,温栩才终于打开了房门。屋外,灿烂晚霞强势冲入眼内,温栩的眼睛顿时一眯,被光感刺激到几乎连眼泪都快掉下。
这该死的发烧啊!
原地呆愣了一会儿,易欢终于鼓起勇气追了出去。
“我带你去医院!”过道上,易欢跑到温栩身侧,不顾一切地坚持道。
温栩不管不顾,自顾自走着。
快到楼梯口的时候,易欢强势着直接搀扶过了温栩。刹那间,温栩身上的滚烫温度透过衣物传到了易欢的掌心。
好烫!
“放手!”温栩皱眉,厉声呵斥,却使不上一点气力。
看着温栩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从来好脾气的易欢终于生气了。她咬牙,朝温栩大声咆哮,“你会摔下楼梯的!”
温栩居然楞了楞。
好一会儿,温栩才阴鸷着眼,冷冷地一字一字强调,“别、碰、我!”
易欢不管,她硬是架过温栩,“跟我走!跟我去医院!”
温栩一怒,敛尽所有力气狠狠推开易欢,他愤怒咆哮,“你难道没听见,我让你别碰我!”该死!
易欢的力气到底无法敌过温栩,况且温栩根本没克制自己的力道,然后,在易欢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她直接被温栩无情地猛推到了走廊墙边。
她的额头,硬生生撞上了石墙。
吵闹的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温栩原地站着,看着易欢的身体蜷缩在了楼道口的角落。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易欢才缓缓站起,慢慢转过了身。她的身后,灰色的墙壁上留下了一块银币大小的血迹。
“可以了,温栩!”易欢的额头渗出了点点血迹,但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疼痛,她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跟前那个发着严重高烧极端任性着的男人。易欢慢慢地对他说,“温栩,别再任性了!”
曾经,在一个大雨瓢泼的夜晚,爷爷看着窗外的雨打芭蕉,有些心疼地跟她说:
“阿栩那孩子啊,好生难养,小时候加诸在他身上的期望和压力太大,不可避免地让他堆积了一身的缺点,他易怒,又极端偏食,甚至还患有不同程度的夜盲症、幽/闭空间恐惧症、工作强迫症。这样一个性格扭曲到近乎偏执的孩子,无论是否愿意,都是需要大人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欢欢,对你来说,照顾阿栩其实真的不公平,你的付出未必能得到同等的回报。爷爷心疼阿栩,也心疼你,所以,爷爷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时,易欢记得自己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她很轻很轻地说,爷爷,我会努力照顾好温栩的……
她相信,这样一个男人,不爱则已,一旦让他爱上她,那将是一段天荒地老的传奇……
虽然遥不可及!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曾经答应爷爷的事,易欢是不会不做到的。即使他们已经离婚。但是,至少在看到他身体不适的时候,她得选择照顾他。这是她易欢的责任。盲目也好,愚蠢也罢,都暂时先搁置在一边吧!
温栩别过头,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易欢额头的刺目猩红。
用掌心轻轻拭了拭额头的血迹,易欢慢慢走到温栩身边,平静却强硬地要求道:“跟我去医院!”
这一次,温栩无法拒绝。他任由易欢用那只带着轻微血迹的手掌搀过自己,然后天晕地转地随她下了楼。
接过强制从温栩手中获得的车钥匙,易欢一声不吭地坐进驾驶座。
“先好好休息吧!到了后,我叫你。”车子发动前,易欢平视前方,对身边几乎昏睡的温栩淡淡说道。
温栩靠着椅背,微阖着眼。他其实是不想看易欢的,也强忍着不侧头去看。但是,在听到易欢那句温和话语的时候,他终于无法克制地侧过头,看向了身旁那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女人。
拥有柔软线条的侧脸,温和素净。温栩闭上眼,无力地低低道:“易欢……我真的……很讨厌你……”
为什么要走进他的世界?为什么要间接害了他的父亲?为什么要分割掉爷爷的爱?为什么要盗走他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既然爱着他,那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卖掉他一直视之如命的遗物?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易欢突然顿了下,然后,她握紧方向盘,嘴角慢慢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她轻轻微笑,“……我知道……”
温栩,你讨厌我的事,我一直知道的……'
温栩,你是在担心她吗?
'十五分钟后,易欢将温栩带到了镇上的医院。当时,温栩已经睡着。替他解开安全带,易欢轻轻拍了拍他滚烫的脸颊,“温栩,到了。”然后,力气抽尽的温栩,被易欢搀着,没做任何抵抗地走进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积劳成疾,高烧不退,咽喉发炎,肺部感染。
通身的病。
“最关键的,是让他注意休息,必须保证充足的休息。”在易欢离开诊室的时候,医生这么嘱咐。
取药结账,又带着温栩去输液室排队挂点滴。跑上跑下,易欢累得精疲力尽。
“我去给你买些吃的。”看着温栩挂上点滴,易欢对他说道。
温栩别过头,固执道:“不需要。”
一旁的护士瞅着温栩,笑得温柔,“虽然说生病的人最大,但是至少也不该让自己的太太这么担心的。”
温栩和易欢同时错愕,却都没开口解释。
易欢尴尬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护士起身,微笑,“让他多注意休息。对了,我帮你处理一下额头的伤口吧!”
易欢摸了摸额头,轻轻一笑,“没关系,等我买东西回来再处理吧!”
护士也不为难对方,点了点头,端着药篮离开了。
易欢看了眼温栩,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输液室。
易欢离开后的好一会儿,犹豫了好久,温栩终于开口叫住了刚好经过的护士。
“麻烦帮我拔掉点滴。”他说道。
护士疑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栩口气淡淡,“没有,你尽管帮我拔掉就可以了。”
“没有不舒服就好。”护士看了眼上头的小药瓶,“这个小瓶还剩一点,先坚持打完它吧!”
见护士似乎完全没打算帮他拔掉点滴,温栩失去耐性,心一横,居然面不改色地直接扯掉了滴管。护士大惊,嚷道:“你这是干什么!”她急急忙忙为温栩做了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后,这才为他贴上了创可贴。
一旁听到护士嚷嚷的打针病人不约而同地朝这里投来了视线。温栩确定自己不喜欢这样被关注,于是他微微皱眉。
护士显然只注意温栩的伤口,她下了死命令,“给我按住伤口!”
温栩按住创可贴,打算起身。护士眼神一厉,“先坐着!你才拔掉针头,先坐着观察情况!”
置之不理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