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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疯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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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叔叔一起走下楼,看见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坐在大门槛上,他身旁站了个凶神恶煞老婆子。门外是一帮农村上嗜好看热闹的人。老婆子先叫道:“根子,就是他,就是这个‘炮子仔’勾引你媳妇的。”

我正要反驳,那叫“根子”的男人已跳起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嚷道,松开,老子数到三,你给我松开,不然,对你不客气。

我叔叔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显得完全无动于衷。

我真的数到了三,但那个男人还是揪住我的衣领不放。我发急了,使劲地捶打那男人的头。他昂着头,任凭我的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在自己的头上,依然死死地抓住我的衣领不放。旁边的老太婆冲上来,一边抓咬我的手,一边骂我。

我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害怕极了。男人紧紧地闭着眼睛,不说一句话,只是粗重的喘着气。我忽然想起儿时所发生的一件事,有一次我去上学,路上窜出了一只大狼狗。它挡住我的去路,露出大牙,狠狠地瞪着我。我吓得撒腿就跑,然后那只狗就追我。我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回头依然能看见那只大狗不停地追不停地追。我快跑不动了,哭着叫起“爸爸”。我大叫着,可是那只狗还是跟在我的身后,爸爸也听不到我的呼救,更没人来帮我,我害怕极了——

当时我哭了,大叫道,你想干什么?

那男人的眼睛红肿着,里面燃烧起了大火。“你勾引我的老婆。我跟你拼了!”他厮吼道。

听男人这么一吼,我整个人都蒙了。“我跟你老婆没什么,老子没碰过她。”

可是,这话有谁能相信呢?我发现,自己又陷入了一个不可自拔的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我想,也许只有老天知道,我和高娟是清白的。

当时,在场的人开始议论高娟,说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甚至这些人竟然唆使男人赶快与高娟离婚,说这种野了心的女人什么干不出来,说你要不尽快和她离婚恐怕会遭遇不测的。

别人说到离婚,男人终于松开了我,蹲在地上大哭起来。他显得特别无助,像个小孩丢失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我冲着人群嚷道,管你们什么吊事,滚,都给老子滚。

然后,别人也开始指责我,我的亲姨奶奶说,这小孩也是坐牢的坯子!

我操起了笤帚,像疯狗一样地大叫:“滚,都给老子滚。”

在高娟的夫家,我蹲在地上,高娟坐在椅子上抱着小孩,她的男人抱臂坐在门槛上。我叔叔发了一支烟给那男人,他接过了烟,叔叔帮他点燃。然后,高娟的婆婆冲了出来,那老妇女走上前揪住高娟的头发。高娟想挣脱她,可不得不顾及抱着的孩子,根本无法反抗。小孩和高娟都大声的哭着。那边两个女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这边两个男人只是在抽烟。我对那男人说,那小女孩是你女儿吗?

“我怎么知道,这得去问她的娘。”男人麻木地说。

“我操,**是男人吗,我要是你就拿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我跑过去,接过高娟的小孩。非常奇怪,那小女孩到我手上就不哭了,然后还冲我笑,那笑使我有些毛骨悚然。我看着这小孩,觉得她的眼睛很像我,都是单眼皮。

高娟还是没有还手,只是任由她婆婆抓打。当时我的头疼得一塌糊涂,眉毛都聚集到一起,我紧紧地闭上眼睛。**的女儿还要吗?我冲着男人嚷道。他仍然蹲在那里抽烟,没有理睬我。我火了,一脚把他踢趴在地上,把那小孩放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我跑着离开了。

我漫无目的走在黑暗里,想逃出这窒息的黑暗,可终究没办法逃出。我遭受着黑暗的挤压,无力反抗,我是那么的渺小,那样的无能为力。

我婶婶对我说,摊上这桩子事我的名誉在农村上算是拉倒了,幸亏我现在住在城里,不然连媳妇也甭想娶到。

我的心绪很乱,这种感觉比死了还难受。我已经让一个强大的势力给活埋了,无法摆脱,只得接受这样的后果。

我叔叔领着我来到高娟的夫家,村干部全部坐在屋里,还有就是高娟一家。高娟见到我,{奇}忽然冲过来,{书}拉住我的手,{网}瑟缩到了我的身后。当时,我见她白皙的脸上抓痕累累,泪水尚未干涸,神情又是楚楚可怜。我给了她一个微笑。她望着我,泪水又涌了出来。

村长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什么人啊,这么不要脸勾引人家的老婆,真不是娘日的。大队书记说,妈的,老子真想砍了你,你什么东西。要是武斗时早该把你们拉去浸猪笼了。

高娟的男人还坐在那里,只是低着头抽烟,不说一句话。高娟的婆婆瞪着我和高娟,突然大叫道,你们看啊,看啊,这两个不要脸的还手牵手呢。说着,她冲上前,一把揪住高娟的头发。高娟哭开了,一个劲地喊叫着,但是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我的手,还握得更加紧了。

“不要脸的畜生!”大队书记跳上来打了我一拳。我摔倒在地上,而高娟依然攥着我的手。高娟的婆婆冲上前,抓咬我们紧握住的手。我的手被那老女人咬的流血了,高娟的手也伤痕累累、血肉模糊,但是,两只手依然紧紧地握着。我拭去鼻血,说,你说谁畜生,只有真畜生才利用手段,跟别人的老婆上床。

我记得叔叔曾说过,大队书记和高娟才是真的有一腿。我望着这个大队书记,他是个四十来岁的大胖子。听叔叔说,这小子刚从部队复员回来时,家里穷的叮当响,后来当上了村干部,没两年就发了。

“反了反了,你小子没王法了,没王法了。”大队书记说。

“王法?你们这些人还懂什么叫王法,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拿百姓和政府的钱往自己口袋里装。你们懂得你们组织上的政策吗,你们懂得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吗?还王法呢,什么狗屁玩意,你们配做共产党员吗?这个村上农民的选举权与被选举权哪次不是被你们剥夺了,你表面按选举法做事,背地里卖官,卖人情,你们这根本是在愚弄百姓。”

书记这些村干部的脸都通红的,那书记咬牙切齿地说,你个杂种,你说什么呢,妈的,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

“呵,你真当警察局是你家开的啊,有本事就关关看,老子叫你请神容易送神难。”我说。

“浩然,住嘴!”叔叔大叫道。

然后,所有人开始骂我,而那种辱骂已经殃及我的祖上好几代了,还有我往下的几代。我对高娟微笑着,不去理睬这些低俗的人,然后,高娟也笑了,而那笑已然带着哭。

别人都说这两个人疯了。

我不去管别人说什么,大声的对高娟说,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你要知道,只有在言情小说里,追求自己真爱的人,才会得到宽恕和同情,可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是没有这样的容忍度的。善良的人们是吝啬鬼。每个人都期望摆脱束缚和压迫,取得自由发展的权利,但当一个有着这样想法的人,一个善良的人,他不是身陷在这种真实的处境之中,而是以一个旁观者身份去看待,那他也会成为限制别人自由发展的阻力,束缚和压迫别人。正如那句话,所有割别人舌头的人,他们手中只有刀,而口中早已没有了舌头。

高娟听后大哭了起来。

之后,我被叔叔拉回了家。往后几天里,我完全虚脱了,好像丢掉灵魂似的,每天都在家里来回踱步,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濒临死亡的溺水者,我无奈地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沉下去。

我已然陷入了另一个绝境,成为这个村上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村上没有女孩子再敢和我说话,就连那上幼稚园的小女孩,她都会说,“我妈和奶奶说,你是个大坏人,女生不能和你说话。”

我觉得非常可笑,我所看不起的人,他们也都看不起我。而在人数上,他们显然占了优势,然后我就是一个弱者,现在不是有句很多人都信服的话么,“少数要服从多数”。而这种服从根本就是屈服。

我不愿意屈服。我信奉这样一句话,当所有人都不正常的时候,而你却保持着正常,那你就是不正常。我宁愿成为别人眼中的“不正常”,也要保持自己真正的“正常”。

我整天在村子里游荡,犹如一只无聊的狗,对,就是狗。我像一只狗一样到处寻找屎,每寻到一坨屎,我就特别兴奋。我会直接用手去抓它,然后把它放进塑料带里。我在野地里挖了一个大坑,专门用来放我收集来的屎。

我每天都这样乐此不疲地收集屎,无论是人屎,还是猫屎狗屎、鸡鸭鹅屎,甚至是老鼠屎。然后我把收集来的各类屎全放在我挖好的那坑里,直到有一天,那坑被填满了,我突然觉得特别乏味,于是,立刻终止了自己这样反常的行为。

我坐车离开了老家,走的时候,脑里总闪现着一部电影——《黄土地》,影片一次又一次地以长焦镜头拍摄翠巧挑水走在河岸上,她的长久的运动成为一种无意义的重复,永远也没有走出河岸和山峦的笼罩。她摆脱这片土地的愿望是固执的,也是徒劳的……

13

回到家,我妈并没有因为乡下的事而指责我,她只是找我谈了一次心。她问我对将来如何打算。我说,我不知道。我妈爱惜地抚着我的头,她说,你还想考大学吗?

我从来没见过我妈对我这么温柔,我有些内疚。我说,妈,其实高娟的事不怪我,我和她根本就没什么,您不知道——

我妈打断我说,不用解释,妈相信你。

我说,谢谢您。

我说,我想考大学,坦白跟您说,这一直都是我的想法。我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想法,我现在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完成自我。可是,这里有个问题,就是我想凭我的真才实学去完成自我,看看我在这方面到底几斤几两,我不想依靠您的关系。因为那样会使我不时的惶恐,觉得自己所得的一切成就都是拜你建立出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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