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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小白,机警过人,装死骗过了管仲等人。其实,那一箭只是射中了小白的带钩。随后,公子小白藏在窗帘掩饰的车内飞奔赶路,先入齐国,登上了国君宝座。 无独有偶,西汉宦官石显专权,经常受到大臣们的指责。他很担心有朝一日被告倒失宠,因此使出了苦肉计,骗得汉元帝对他更加信任。一次,石显奉命出宫办事。他事先就禀告元帝,说恐怕回宫时时辰已晚,宫门关闭,请皇上命令掌管宫门的官吏开启宫门。皇上自然应允了他。石显公干完毕,故意拖延到夜间才回宫,称皇上有旨,令宫门官开门而入。事后,果然有人上疏,告发石显专权,假传圣旨开启宫门。元帝见事情果然不出石显所料,便笑着拿出告发信给石显看。石显故作悲戚地哭诉道:“陛下平常私爱小臣,让我管理事务,惹人妒忌,他们时常想谋害小臣,类似这样检举弹谧攻击的事情我想何止一件!只是明君知我忠诚,才能保护小臣平安。但小臣惟恐一人难称万人之心,请求准我归还职权,即便在宫里做些杂役也心甘情愿。望陛下哀怜,让我活命。”一席话说得元帝血热心颤,认为石显为主子办事得罪了大臣,受了许多委屈,因而更加怜爱和信任石显。 在经济生活中,骗术常常能获得一本万利,甚至是无本万利。西汉武帝好神仙。齐人少翁贪财好利,主意打到了皇帝身上,以擅长鬼神方术见汉武帝。其时,武帝所宠爱的王夫人死了,汉武帝很伤感。少翁便在夜间施法术招引王夫人的鬼魂,让武帝与王夫人阴间相会。少翁让武帝在帷幕后远远地望着,他施展法术,果然,汉武帝见到了王夫人绰丽的身影,十分高兴。于是,少翁被赏赐财宝无数。
明修槛道 在军事领域,骗术常常能够反败为胜,化险为夷,变腐朽为神奇。战国时期,苏秦约集齐、楚、燕、韩、赵、魏六国合纵,一起攻打秦国,推举楚怀王为纵长。秦国为扭转被动的局面,采用张仪的计策破坏合纵。秦惠王与张仪设下圈套,以秦国归还楚国商於方圆六百里之地为诱饵,骗楚国上当。张仪骗得楚怀王信任后,同一名楚国将军一道入秦讨回商於。等到进入秦国,张仪假装酒醉落地,声称受伤,三月不出府门,楚国将军因此不能见到秦王,楚国也得不到商於。楚王求地心切,自忖:“莫非张仪认为我与齐国绝交做得还不够吗?”于是又派遣不怕死的勇士宋遗去齐国,辱骂齐王。齐王大怒,折断了同楚国结盟的符册,与秦国修和。秦齐交好之后,张仪就起身出府上朝,对楚国将军说:“您怎么还没有接受土地?从某地至某土,方圆六里。”楚国将军回答说:“臣受命接收商於六百里地才来秦国的,不是六里。楚国将军这时才知道被张仪骗了,就回国报知楚王。楚怀王大怒,要兴师攻伐秦国。陈轸又予劝阻,秦怀王不听,于是与秦国失和。两国大战于丹阳,结果楚军大败,楚王极为恼怒,倾全国之兵再度攻袭秦国,又大败于蓝田。 兵法有云:“兵不厌诈。”善于骗者,立于不败。唐朝安史之乱时,许多地方官吏纷纷投靠安禄山、史思明。唐将张巡忠于唐室,不肯投敌自保。他率领二三千人的军队孤守雍丘,安禄山派降将令狐潮率四万人马围攻雍丘城。敌众我寡,张巡虽然取得出城袭击的小胜,但无奈城中箭支越来越少,赶造不及。没有箭支,很难抵挡敌军攻城。张巡想起了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利用草人制造出城突击的假象,一举获得敌箭数十万支。令狐潮天明后,知已中计,气急败坏,后悔不迭。第二天夜晚,张巡又从城中往城下吊草人,贼众见状,哈哈大笑。张巡见敌已麻痹,就迅速吊下五百勇士。敌人不知是计,五百勇士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潜入敌营,打得令狐潮措手不及,营中大乱。张巡趁此机会,率兵冲出敌围。令狐潮被杀得损兵折将,大败而逃,只得退守陈留。正是依靠骗与勇,终于保住了雍丘。
第一章 总论骗子 骗术与骗文化骗子:以行骗为目的的流民(2)(图)
假冒图 骗术可以被广泛运用,有如此威力,是不是凡是施骗者,都是骗子呢?如上举诸例中的主角,—公子小白、宦官石显、齐人少翁、投机商刘玉山、智者张仪、忠臣张巡,都可以冠以“骗子”之名吗?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们都有固定而正当的职业,如为官、经商、从军,等等。使用骗术,只是他们在各自的实践中斗智斗勇的一种手法。由此可见,运用骗术的人,不一定是骗子;而骗子则总是以骗为业,以骗术作为谋生获利的惟一手段。这样,我们就可以讨论如何给骗子下一个定义了。 首先,骗子的社会属性是流氓。如果按社会群体或阶层来考察,士、农、工、商、兵、学六种群体(阶层),骗子是无法挤身其中的;惟一能归口的,只能是“流氓”。 其次,骗子是一个独立的社会角色。它以行骗为职业,以骗术为手段,以获得为目的,专门干一些损人利己的勾当。 若要问“骗子是干什么的”,回答简单干脆,只有“行骗”两上字。骗子的行为方式一般分为两种:个体的与群体的。个体的,有称为“跑单帮”,“单干儿的”,“跳单肢的”;群体的,结伙而行,如“拆白党”、“放白鸽”、“仙人跳”,等等戏法,它需要由几个人或一群人来共同完成,如引线、布局、收摊、善后等等环节都有人各司其责,他们的表演如真如实,惟妙惟肖,真如演戏一般。这种群体行为,决定骗子同一些帮会有必然的联系。如青洪帮、丐帮、哥老会、佛道门等等,正是骗子的寄托之所。 骗术是为行骗服务的,多多益善。每个骗子都精通一门骗术。至于骗子选择几十种骗术中的哪一种,则因人而异,只要能够为他们谋利就行。譬如,大流氓、大骗子“海上闻人”黄金荣,为了获利,将做生日、建花园、办庙会、聚餐会等等活动也变成了骗人钱财的场所。可见,骗子的本性就是懒而贪利。只要能谋生获利,就要不择手段地行骗。由此可见,损人利己,不劳而获,就是骗子的职业特征。 作为一种社会角色,骗子有他特有的语言。这些语言当然只是在其群体、行业内部流通。譬如,在“江湘派”骗子集团中,将诱骗者称为“梗媒”,行骗者称为“主媒”,梗媒与主媒一道逃走称为“散水”,对受骗者进行善后工作的称为“生媒”。旧社会的上海滩,专骗有钱人的为“拔人”,寻觅主顾称“拉排头”,巡捕来了称为“风头紧”,做圈套要人上当称为“放生间”,设赌骗钱称为“吃引水”,借故敲诈勒索称为“拆梢”,骗卖儿童称为“贩石子”,拐骗年轻女子成婚称为“开条子”。 一方面,骗语通过话语系统世代传承;另一方面,骗语也有文本依据,即通过“经典方式世代传习。“江湘派”的师门大法,神骗们所遵奉的秘本典籍《英耀篇》就是如此。“英”是指家底、身世,“耀”是指知悉。“英耀”,是指通过高明的手法探知问卜者的家世,有针对性地施以骗术,然后达到骗取钱财的目的。在秘典中,“天”指父母,“比”指兄弟,“追”指子女,“八”指妻子,“七”指丈夫,“士子”指知识分子,“生孙”指商人,“哥”指老实人,“火底”指权贵,“畜生”指贱民,“敲”指用语言试探对方,“打”指突然发问使对方措手不及,在仓促之际吐露真情,“审”是指骗子根据观察和探知的情况作出判断,“千”是指刺激、恐吓、威胁对方,“隆”是指吹捧恭维对方,“卖”是指在掌握了对方的资料之后,从容不迫地用肯定的语气一一道来,使对方惊异并折服。通过《英耀篇》可以一窥骗语的门径: “一入门先观为意,即开言切莫踌躇。天来问追欲追贵,追来问天为天忧。八问七,喜者欲凭子贵,怨者实为七愁;七问八,非八有事,定然子息艰难。士子问前程,生孙为追古,叠叠问此件,定然此件缺;频频问原因,其中定有因。一片真诚,自说慕名求教,此人乃是一哥。笑问我贱相如何?此人若非火底,就是畜生!沙砾丛中辨金石,衣冠队内别鱼龙。僧道纵清高,不忘利欲。庙廊达士,志在山林。初贵者志极高超,久困者志无远大。聪明之子,家业常寒。面拙之夫,财终不匮。眉精眼企,白手兴家之人。碌碌无能,终生工水之辈。破落户究极不离鞋袜,新发家初起好炫金饰。神暗额光,不是孤孀亦弃妇。妖姿媚笑,倘非花底定宠姬。满口好好好,久居高位;连声是是是,出身卑微。面带愁容而心神不定,家有祸事。招子闪烁而故作安祥,祸发自身。好勇斗狠,多遭横死。怯需而能常受人欺,志大才疏,终生咄咄空抱恨。才偏性执,不遭大祝亦奇穷。治世重文学之士,乱世发草泽英雄。通过商大邑竞工商,穷乡僻壤争林田。 “急打慢千,轻敲而响卖。隆卖齐施,敲打审千并用。十千九响,十隆十成。敲其千而推其比,审其一而知其三。一敲即应,不妨打草而随棍上,再敲不止,何妨打草以寻蛇。先千后隆,无往不利;有千无隆,帝寿之材。故曰:无知不响,无隆不成。学者可执其端而理其绪,举一隅而知三隅。随机应变,鬼神莫测,分寸已定,任意纵横。慎重传人,师门不出帝寿,斯篇玩熟,定教四海扬名。”(河北文史资料编辑部编:《近代中国帮会内幕》下卷,群众出版社,1993年)
第一章 总论骗子 骗术与骗文化骗子:以行骗为目的的流民(3)(图)
再次,骗子的社会地位十分低下。自古及今,在中国人的心目中,视骗子等职业为非正当职业,因而极遭鄙视。 当然骗子社会群体(阶层)的社会构成,不像士、农、工、商、兵、学等社会群体(阶层)那样稳固,其社会来源是变动的,并不是先天的,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