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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力之所及,都会答应,倾尽王家之力。”
“这……”青虞手有点抖,任意一事,只要王家能答应的。
那老者却收起印章:“我已经答应夫人了一事了。”
青虞点了点头,心中又绝得有点大材小用,又想通了,若是没有这印章,她们怕是早就成为乱兵之下的亡魂。
十七叔当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这枚意义非凡的印章顺手交给她的。
更始八年,八月下旬,左将军韩延以清君侧之名杀入皇宫,杀慕容冲,推段随为主,左仆射慕容恒,尚书慕容永杀韩延,段随,立慕容杨为帝,三月,四十余万燕国人,离开长安。内乱不断,后慕容杨被杀,慕容恒和慕容永闹翻,立慕容瑶为帝。后,慕容永攻来,杀慕容瑶,立慕容忠。这燕国复国之争,竟然没有一刻安宁,若是慕容冲还活着……青虞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怀中的孩儿,才五个月大,睡着了还在吐泡泡。
凤皇儿,你怎么也慕容垂明明窥视与你,却在你死后那般无耻的缅怀,还给你赐号:威皇帝吧。威,送与武将的称呼,竟用到了一个皇帝身上,不是明摆着说那个皇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吗。你死后,还要受此屈辱。
“夫人。”菡萏以作妇人打扮,从青虞手中接过小皇子。
德行广大而守而恭者荣,这是阿虞名字的出处,只是她这幼子是遗腹子,得不到父亲赐名了,她便用了这句话,将孩子取名德,慕容德,小名二郎。说起来,青虞本想取个好养的贱名,只是又想着,都2了,还不够贱吗,于是就二郎二郎的叫惯了,就将这当小名吧。
现在他们三人,居住在靠近南国的边境小村中,带来了不少钱财,买了不少土地,青虞竟然成了一个地主婆。
约南正在院中做木工,说是想给他的小主子做一套玩具。
青虞看着面前笑得依旧很贱的约南,心中感慨万千。
“母后,在想什么?”这个称呼再次在青虞耳边响起时,已经过了二十来年,这时的青虞,保养得好,却也掩不住风尘,已经五十了。
果真逃不过天命,二郎加冠成年,便出去闯荡,哪不想几年以后,她都觉得二郎怕是死在外面了,却终还是回来了,一路马车华贵,她亦没想那么多,比起她当年的享受来,她只能说,儿子混得还不错。
却不知儿子将她当年仓皇带子逃跑的长安捧在她面前,长安城楼上,她仿佛还瞧得见当年慕容冲的头颅就这样挂在上面的阴影与血迹,二郎这般看着她笑:“母后,在想什么?”
你是我见过最华贵的人,现在甚至有紫气东来趋势,且越聚越浓。那时候,她虽未怀上二郎,是不是淮安先生,已经看出了帝王气?或者说宋淮安一开始投诚的原因,就是这虚无缥缈的帝王气,这也是宋淮安一直无条件帮助她的原因,青虞嗤笑了声。
她又想起约南说的,慕容冲那日梦到的观音抱婴孩,化作潜龙入她腹中的事情,这究竟是天命,还是人为?
她成为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是深受皇帝尊重的太后。
是那个平定南人,甚至叫北人臣服的大昭朝的太后。
那时候,她的黑发中藏着银丝,她笑了笑:“菡萏的手艺倒是越来越好。”
菡萏手里捧着梳子,道:“娘娘也真是的,还叫我这把老骨头跟那些小姑娘学梳头,羞死我了。”
“约南呢?”很奇怪,约南不像菡萏,有自己府邸,却是能出入后宫自由的第一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的。”菡萏退下笑道,一是由于身份原因,二是由于青虞本身就不显老态,菡萏的额角已经留的道道沟壑。
青虞看着面前的男人,岁月依旧没有叫他驼背,现在看来,还是个颇有韵味的中年男人,还是仙风道骨的那种调调。
她没有想到,和她这一生紧密相连,在她身边最长久,呆了四十年的男人会是她见第一眼就讨厌上了的约南,两人不是恋人,不像亲人,不像朋友,不像主仆的就这样走过四十来年的岁月。
“这宫中就我最大了。”没想到儿子的多情还叫她参和了一出宫斗剧,只是,她是最大的掌控者。
终于在入宫第九年的一个冬季,她刚过完六十岁生辰后的第三天,青虞虚弱的躺在床上。
》 等着那张相似的脸的主人在她青丝白发相缠的地方,放上一朵雪白的腊梅,然后人死,花落,徒留一阵异香。
泰启九年,太后王氏崩,号仁德太后,大赦天下,天下服丧,便是京城服丧了三个月。那一年,白布价格,比彩锻还贵三成。
泰启十五年,许是真的照应天意,大昭国统一南北两地,至此,中原混乱两百年终于得到统一,定都燕京。
皇帝又下诏书,给丧了六年有余的王太后加封圣德均仁德威武皇太后。
☆、后记
当看到约南给我家那小子用淮安先生留下的书启蒙时,我几乎笑岔了气,刚好淮安先生的书没有名字,我便对约南说了:“干脆就叫做《红楼梦》。”没想到约南当即就答应,一本讲着民生大计,怎样打仗,怎么治国的书叫红楼梦,我觉得自己成功了。
二郎这孩子自小阴沉得很,心思也重,真不知他那比猴大不了多少的小脑袋瓜子怎么藏得住这么多事情,比起阿渊来,二郎更显得才不外露,长相与凤皇幼时更是相差无两,性子,也和慕容冲像。
这孩子虽从来不与村中子弟玩耍,甚至看不上那些儒生,却在村中的地位俨然超脱,比他大的孩子,都称他一句老大,为了他一句话翻堂子,与爹娘对着干,还不听私塾老师的。
只是我是个地主婆,没人敢为难二郎。
“二郎是大才。”约南这般给我说,又叫我翻个白眼,难道是穿越女定律,生孩子也没一个普通的,比如哒额皇妃,比如我。
菡萏在我身边了多年,现在都三十多岁了,她是打算当老处女了,我多少次劝诫她,干脆和约南凑合在一起吧,只是菡萏总是笑着:“奴婢还得照顾小公子呢。”又屁颠屁颠的跑去给二郎做莲子粥,比起对我这正经主子还上心些。
倒是约南,成了家世,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村中一枝花是那为了尚息守到二十多岁,还没出嫁的赵媚娘,到这里,我才知道,这村中还有个地主婆,是赵媚娘。
赵媚娘这姑娘当时对尚息爱死爱活的,现在却每日打着串门的借口,来我这半个仇人这儿,来见约南,还明打明的告诉我,她要嫁给约南,我当时就给她说,你别想了,约南这等风轻云淡的人物,岂是你一个村花能染指的?不知是当年尚息的事情膈应着,还是女人之间的争斗,叫我对着赵媚娘有着各种复杂感受,这期间岂是一个爱恨情仇能分得清的?
赵媚娘当时就放话了,我老赵家的,还从来没输过。
我顶着她,是啊,当年尚息和你订婚不到半个月,就死了。
最终,不知赵媚娘是怎么蛊惑约南的,他们还是成了家,只是这日子过得古怪,赵媚娘搬过来住了,还不顾我这房东的意见,倒是二郎,每天赵姨赵姨的喊得响亮,这家伙从小就是个色胚,喜欢漂亮的妹子,这也是我找到的二郎和慕容冲难得不像的地方。
约南眼里没有对赵媚娘的爱意,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还是照样去村里那个小山坡对着桃枝的衣冠冢拜上一拜,我眼里有点同情赵媚娘了。
赵媚娘横了我一眼,就是块鹅卵石,老娘都能将他捂热。
赵媚娘的父亲亦是个粗人,赵媚娘恰恰得了真传。
那时我倒是有点羡慕赵媚娘了,晚上在屋子里串珠子时想起慕容冲,当年为什么瞒着我,你若是告诉我实情,我定时怀着孩子带球跑的,没准还把你那有点纰漏,差点还我流产的计划给完善完善。
面前又划过景瑟小姑娘的小脸,你是害怕我手上沾上亲人的鲜血吗。只得想到这种理由,慕容冲,你很残酷,你让我少陪了你几个月,让我这后半生,再也忘不掉你,连有找个男人重过的念头,也被对你的念想,生生磨没。
一年以后,二郎不过四岁,赵媚娘就耀武扬威的生下个女儿,在她面前笑着,说起来,女人还是得比下崽的能力,不要脸至极。
那姑娘是约南取的名字,叫扇荣,是个漂亮的小丫头,倒没有她阿娘那等嚣张的德行,乖巧得很。
在那以后,赵媚娘便再也没生过孩子了,她冲赵媚娘道:“果真这女人还的比下崽的能力。”
赵媚娘却与她默契的没有提阿渊与尚息的事情。
扇荣打小就喜欢二郎,赵媚娘在旁边嘟囔着:“要不从小给这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
我却笑了:“你这女人的孩子,我还真不敢收。”
赵媚娘瞪了我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可喜欢你阿荣妹妹?”夜里调侃着二郎,二郎却笑着在我怀里:“儿子不喜欢旁人,最喜欢母亲了。”
又让我一阵呆愣,阿渊从未这样过,阿渊性格执拗得很。
“母亲这是怎么了?”二郎问道,顺手拿着帕子在我脸颊上擦着,“夏日炎热,母亲流汗了。”
我缓缓的道:“又想起你哥哥来。”
是的,是又想起。
二郎看着我:“哥哥是个执拗的。”
被二郎送出门,菡萏上来:“夫人,二郎最讨厌你在他面前提大公子,你……”
二郎惯常是个心思深又疼人的,愿意为了他的母亲将厌恶忍下来。我知道,只是在挥霍着他的包容罢,此生有二郎这一个孩子,就是我天大的福分,约南说二郎是干大事的,我亦知道,二郎的不凡,似乎从娘胎里出来就有这等特性,不然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可以在众人中有那么超凡的地位,说话叫人信服。
这晚回屋媚娘过来了,问了我一句,我就真的不如拿什么桃枝吗。
我却不知怎么答,将她撵出去,说着,大晚上的,还不睡觉。
媚娘在我窗前没停多久,就走开了,家家有本难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