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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便应道,“正是如此。”又道,“奴婢打听到,这位刘少爷幼时随母亲前往大昭寺上香,因顽皮独自跑到了山间,却被山间毒蛇咬了腿。正被此时同在山上的陈澜发觉,陈澜便一路背着他将他送回大昭寺中,这才留了性命。自此二人便成了好友,亲如兄弟一般。只这刘少爷在读书上也没有什么天分,与陈澜一般,十五岁了还未考过童子试。”
她二人正说着,染萃便撩了帘子走了进来,低声道,“大奶奶,冬鸽还在院子里跪着。难道要让她一直跪着?这般下去,不免会传到夫人耳中。”
带了婆婆给的妾室,转脸就在院子里罚跪。
别说现在徐氏在气头上,便是平日里,以徐氏的心胸必也觉得曲莲这是在打她的脸。
曲莲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晨间时用的早膳似乎仍梗在心里,让她心里憋闷的慌。她白着脸缓了一会,才将那股子闷气压了回去,这才对染萃道,“你找两个孔武的婆子,去跟她说,要么她自个儿走到后院,要么便让婆子们将她送过去。第一日到嘉禾轩中,不要这么快撕破脸。”
染萃见她面上泛白,心中便有些担忧道,“大奶奶脸色愈加难看了,可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曲莲摇头道,“许是昨日夜里受了些寒,如今胃里有些反复。倒也不用请大夫,只吩咐午膳送些清淡的便可。”
染萃听了,自应是出了屋子。
曲莲见她出去,便行至窗前看着。见染萃领着两个婆子行至冬鸽身前,俯身说了几句话,那冬鸽脸上便立时羞愤起来。也不待那两个婆子动手,自个儿便站了起来,低着头朝着后院走去。
曲莲见此,只心中摇了摇头。
此时不免便想起当日在内灶间时,丫鬟小玉说的那番话。这紫竹堂的几个大丫鬟,果然各自都有着各自的心思。
待用了午膳,曲莲便小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才觉得身上好了一些。
因想着晨间将徐氏气的不轻,便着了小丫鬟描彩去了趟紫竹堂。明面上是去向方妈妈回复夏鸢与冬鸽的安排,暗地里却去寻了芳菲询问徐氏的状况。
这一回裴府返回京城,芳菲也跟着到了京城。
她是庐陵人,本想着在裴府做几年丫鬟,待到兄长高中便能返家。谁想着,便在裴府离开庐陵前半月,她父亲不甚跌下了水塘送了命。为了家中体弱的母亲与念书的兄长,她只得又签了几年,跟着裴府到了京城。
曲莲得知她家状况后,便给她支了半年的月例解了她家的燃眉之急,又暗自给她添了几分。便是因此,芳菲十分感激曲莲。
这会儿染萃去寻了她,她倒也毫不隐瞒,将徐氏这半日的情形一一交代给了染萃。
徐氏本十分恼怒,待曲莲走后依旧气的直喘。只恰好回事处送了一张帖子来,是寿春长公主府送来的,说是二月初四是长公主五十大寿,请徐氏前往赴宴。
寿春长公主是武皇帝的长女,虽非嫡出,却占了个长女的名分,深得武皇帝喜爱。当年甚至不顾规矩,给她招了荣禄大夫莫春的长子莫允辰为驸马。驸马都尉莫允辰虽因着宗室的规矩不得担任要职,却挂着内务府这块肥差。
便是因此,寿春长公主一直是京城内最受追捧的公主。武皇帝的其余女儿们,再无一人能出其右。
徐氏得了寿春长公主府的帖子,自是在公卿贵妇中的地位更上了一层。她霎时将晨间的不快丢到脑后,如今只顾着拉着方妈妈参详如何送寿礼,那日穿什么衣裳,是否该带着裴玉华前往。
曲莲得了芳菲的信儿,心中自是松了松。
左右现下无事,便坐在宴息处的炕上一边做着针线,一边思索着上晌丹青打探来的消息。
只想着陈澜如今十五岁竟还未有过童子试,她心中便一阵怒火灼烧。
二十年间,萧家便是他们这一房,便出了三个进士,她姑姑萧榕,更是才学不输男子。若不是那陈昇怯懦休了萧榕,如今陈澜怎会落得这般境地。
裴邵竑撩了帘子进来时,便瞧见她坐在炕上,抿着唇蹙着眉,神情间似悲似恨,心头便是一顿。不及脱了官袍,便几步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温声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你不快?”
他这边正问着,那边香川便端着茶盏走了进来。
待给两人上了茶,又道,“大奶奶,蔡妈妈那里询问,如今夏鸢姑娘和冬鸽姑娘那里可要拨丫头过去伺候?若是需要,要按什么份例,可有旧历依循?”
不待曲莲回答,裴邵竑便沉了脸,转脸瞧着曲莲道,“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一百章了……先撒个花庆祝下然后,爬着去床上睡觉,这几天实在是太忙太累了……所以更新的比较晚,大家见谅哈
第101章 愤怒
因着昨日,裴邵竑这一日心情都颇为舒畅。
申末下衙后,便立时回了府,想着晚膳前跟曲莲说说话儿——昨夜自己有些孟浪,许多话还未来得及说,她便沉睡了过去。
今早瞧着她面色不好,心里就有些后悔,还有些惦记。
谁想着,这刚进门就见她独自坐在宴息处的炕上。手里虽拿着针线,人却在出神。他在一侧只瞧了片刻,心头那份兴奋劲便沉寂了下去。
此时又听到小丫鬟这般询问,心中自是立时明白。
虽脱口问了这是怎么回事,却非质问曲莲。话音刚落,他自个儿便站了起来,拔步便要向外走。
曲莲心中一惊,恐他要去紫竹堂折腾,不及放下手中针线,便起了身。
还未等站稳,便觉得一阵眩晕铺天盖地的袭来,眼前漆黑一片。慌乱中,她只得张着双手胡乱的摸着,想要按住身前的炕桌稳住身形。
裴邵竑正一脸怒气的走到了帘子处,只听得身后哐当一声。他仓促转身,便瞧见曲莲双手撑着炕桌,一脸苍白,紧闭双目,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裴邵竑心中大惊,一步便迈了过去,在她即将要摔倒之际堪堪将她抱住。他心中乱成一片,瞧着怀中面色如同白纸一般的曲莲,只顾得上叠声问着,“这是怎么了。”见一边小丫鬟一样吓白了脸,只又朝着帘子处大声喊着,“来人!”
听他这般厉喝,蔡婆子与染萃一块儿闯了进来,见曲莲面色苍白似毫无声息的半躺在裴邵竑的怀中,两人也是惊白了脸。
蔡婆子先反应过来,忙对裴邵竑道,“世子爷,快让大奶奶躺下!把她褙子脱了,让她顺顺气。”一边又对染萃道,“赶紧去倒杯热茶来!”
染萃忙不迭的跑出内室,裴邵竑便将曲莲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进了内室。
蔡婆子跟着进了内室,小跑着将内室的窗子支开。回头见裴邵竑正在给曲莲脱身上的褙子,便问道,“世子爷,可要请大夫?”
裴邵竑立时便道,“快去请!”
曲莲此时缓了过来,听他这般说道,便忙按住他的手,缓了口气才道,“不要。”
见她说话的声音都是这般有气无力,裴邵竑心中一阵冒火,却又怕惊着她,只温声道,“你且歇着,旁的事一概不要管。”待给她脱下褙子,便又问道,“可觉得好了些?”
听他语气中满是紧张,又见那边蔡婆子急匆匆的出了内室,想是去请外院管事寻了大夫前来。曲莲只得将心中不安压下,朝着他点了点头。这会子,染萃已端了热茶来,裴邵竑也不借她的手,只亲自将曲莲扶了起来,喂她喝了些水。
喝了几口热茶,曲莲便觉得身上缓和了一些。方才也只是起的猛了些,不知怎地便这般难受,又因今日费神不少,便觉困顿起来。
见她睡了过去,裴邵竑这才自床榻起来,朝着染萃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出了内室。直走到厅堂,裴邵竑才询问道,“今日到底出了何事?”他不过一日不在,嘉禾轩里竟似翻了天一般。
见他蹙着剑眉,一张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便是身上都隐隐冒着些煞气,染萃只低了头战战兢兢的将晨间徐氏的为难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待说到最后,思及回到京城后曲莲受到的委屈,眼眶也泛了红,那泪珠子便打起了转儿。此时瞧着裴邵竑一副怒容,心中也染上了火气,“……世子爷偏只瞧得着眼前,您心疼大奶奶,奴婢晓得。可如今夫人瞧着大奶奶怎么都不顺眼,便如今晨,您那般嘱咐奴婢,奴婢便想着既是您的吩咐,自是无碍。谁想着,夫人便因大奶奶今日请安晚了半个时辰,便对大奶奶万般挤兑……”
“行了!”裴邵竑越听心中火气越声,不待她说完便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他自不是不满染萃的大胆违逆,不过是气自己这些日子来竟未注意到这些状况。听着染萃一声声的指责,他心中满是羞愧。又有些心疼曲莲竟将这些委屈全埋在心中,面对自己却一声不吭。
思及此处,他心中竟生出些许惶然。她自己扛着这些,是因为不信他能替她做主,还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不过随遇而安过着日子?
他有些颓然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又无名觉得身上有些疲惫,只挥了手让染萃退下,只剩自己一人坐在椅上出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便有紫竹堂的小丫鬟来询问,裴邵竑抹了一把脸只回了西侧间换了身椅上便去了紫竹堂。
待行到紫竹堂正房外,便听得内间里传出了裴邵靖与裴玉华的笑声。
他站在院中灯火暗淡处,听着那笑声,只觉得十分刺耳。那透着灯光的屋子,原本是让他觉得十分温暖的所在。
如今却似物是人非,那墙内越加热闹,这墙外便越加孤寂凄凉。
他站在院中,让这初春的冷风将身上吹透,只觉得思绪清楚了些,这才自个儿挑了帘子进了屋子。
见他进来,一屋子丫鬟仆妇自是行礼请安,裴玉华也牵着裴邵靖过来给他行了礼。他面上温和的冲两人点了点头,便朝着徐氏看去。
徐氏见他身后无人,待他行了礼后便冷了脸色道,“你媳妇呢?”她冷笑了一声,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