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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海给每人分发着筷子,哎,今天该我请你们嘛!你们打了胜仗,我理应祝贺,庆贺总得喝点酒吧!
楚淮海边说边接过小钱拿过来的酒瓶给魏嵩平等人倒酒。
梁明辉连忙接过酒瓶,首长,让我来吧。
魏嵩平看了看帐篷,首长,听说这野战帐篷和这套野餐炊具是你亲自设计的?
楚淮海不无得意地说,有关部门还要为我申请专利呢?
庞承功由衷地说,没想到首长还有这方面的专长。
这能算什么专长?闲着没事瞎琢磨而已。你看诸葛亮,整天忙着打仗,事必躬亲,繁忙中偷闲设计了木牛流马,我们呢?和平年代又没仗打,吃着皇粮再不琢磨点事,那真说不过去了。
魏嵩平感叹,真是大开眼界。不过……
楚淮海转过脸,不过什么?
你这么大的首长,是不是过于艰苦,过于苛刻自己了。
楚淮海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说我太奢侈呢!你看看,两室一厅,冬暖夏凉,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艰苦?现在的城里人都讲究个回归自然,到野地里租个蒙古包住。我呢,收拾起来也就那么几包,往车子的后备箱里一搁,说走就走,不管走到哪里,吃住全有了,方便又不求人。怎么样,够惬意的吧?
童立新打开一只高压锅锅盖。锅里冒出热气,一般香味扑鼻而来。
楚淮海用筷子点着;来,先尝尝我这红烧野鸡。魏师长,你带个头。
魏嵩平夹了一块咬了一小口,哦,好吃。
楚淮海夹起一只野鸡腿,今天演习谁是主角啊。
魏嵩平来了精神,红军指挥是猛虎团庞承功团长。
庞承功连忙站起身。
楚淮海摆摆手,哎,坐下,坐下。录像我看了,你们猛虎团机动神速,攻势勇猛,指挥得当。来,这只野鸡腿是犒劳你的。说着把野鸡腿放在庞承功面前。
楚淮海又夹起一块野鸡腿,这第二条腿犒劳梁政委。
梁明辉连忙端起碗,谢谢首长。
楚淮海转对田青河,这位是……
田青河起立。
梁明辉,团参谋长田青河。
楚淮海示意,坐,坐,可惜野鸡只有两条腿,只好委屈你了……
田青河有些不好意思,首长,能给碗饭就行了。打了一天演习,等你吃饭又等了半天,这前胸都贴后背了。
哦,饿了。小钱,把饭端过来。
田青河站了起来,我自己来。
田青河从小钱手里接过钢精鍋,怎么,就煮这么点饭啊?我不管了,你们的饭只好再煮了。
田青河坐下,端着钢精锅就顾自狼呑虎咽起来。
楚淮海大笑,就凭你这饭量也一定是员虎将。
田青河呑下一口饭,骡马时代凑乎,信息时代不灵了。
众人大笑。
楚淮海招呼大家,来,动手啊,都是当兵的,打仗吃饭可没有谦让一说啊。
大家笑着吃了起来。
楚淮海举起杯子,为了你们的胜利干一杯!
三人碰杯,楚淮海带头干了,魏嵩平等人也干了。
魏嵩平吃着菜,这都是首长的手艺吧?
楚淮海指着菜,野战嘛,就这条件,就地取材——这是烧蘑菇,小钱他们在山坡上采的;拌野葱,草原上遍地都是;这是野百合,你们尝尝,苦口良药啊,城里绝对买不到;还有,这是鲜黄花菜,坡上成片。哎,再尝尝这鱼,这是童立新和小钱在水泡子里钓的,怎么样,不比你们师里的菜差吧?
庞承功边吃边说,没想到,首长手艺这么地道。
楚淮海自得其乐,今后退休了,要是没事可做,我可以开个个体小餐馆,到时候你们可要来照顾我的生意啊!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
魏嵩平跟楚淮海干了一杯,首长没能看到我们这次的演习,我们感到很遗憾。
楚淮海深有感触地说,哎,我可不遗憾。我在那达慕会上有幸看到了一场真正的较量,一场堪称男子汉的搏斗。蒙族人的赛马、射箭、摔跤,一项比一项精彩,说实话,给了我很多启示,也引发了许多思考。想当年,成吉思汗就那么十几万骑兵,为什么能横扫欧亚大陆?宋朝在最強盛的时期怎么会连续三次败给兵力只有它零头的马背民族?令人深思啊……
魏嵩平、庞承功、梁明辉和田青河一时默然。
楚淮海继续说,我今天算是两不耽误,刚才在电脑里看了你们演习的录像,感想很多,一边是现代化的飞机大炮,一边是赤手空拳的传统竞技,可给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啊……
庞承功表现出谦虚的样子,首长,红军方面还有很多不足,我们很想得到你的指点,以便我们进一歩总结提高。
楚淮海当然不会客气,你们的表演还是很不错的。总的说来,战术思想明确,作战决心果断,战术动作也比较圆满,只是最后我没看明白。
魏嵩平疑惑地问,最后……
楚淮海站起来,是啊,你们跟我来。
楚淮海领着四人进了帐篷。
楚淮海走到笔记本电脑前坐下,点击两下。
魏嵩平等在后面围看。
屏幕上展现出红军最后攻上山头的一幕,红军的红旗还在半山坡上向上运动,蓝军阵地上的蓝旗已经倒下,一面红旗竖了起来……
魏嵩平和庞承功对视了一眼。
楚淮海说,红军还没攻上蓝军阵地,蓝军阵地上怎么就插上红旗了呢?嗯!
魏嵩平解释,这……这是蓝军表示主动放弃阵地。
楚淮海不苟同,蓝军认输应该举白旗才对,怎么打红旗呢?不会是出叛徒了吧?
田青河忍不住笑了。
庞承功为自己开脱,首长,蓝军没有按演习预案进行,个别人在故意捣蛋。
魏嵩平给自己肯定,捣蛋也好,不捣蛋也好,蓝军是彻底败了。
楚淮海突然问,蓝军指挥是谁?
梁明辉说,康凯。
楚淮海思索地说,康凯?童立新,通知他上我这儿来,马上!
庞承功有点贬意,我去找过他,没见着,他们参谋长说他病了。
楚淮海,病了?问问在医院还是宿舍,别说我要去找他。
童立新抓起了电话。
肖书悦放下电话,一脸严肃。团长,楚副司令怎么会知道的呢?
康凯一手端着方便面盒,一手用筷子点着肖书悦,都是你惹的事,我再三叮嘱你别搞歪的邪的,你就是当耳旁风……
肖书悦好冤,我怎么了?我不还是顺着来吗?
让他们出这洋相,就出气啦!痛快啦!再说,你什么不好说,偏偏说我病了!
肖书悦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庞承功用枪逼着我非把你交出来,还怪我没有编出个什么好故事来,唉,这好人难当啊。
康凯思索着,怪了,首长秘书怎么会直接问起我来了呢?
哎,会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康凯疑惑,家里人我都交代好了,其他人也不认识我啊!哦,对了,为我戴花环的是个女兵……
你认识?
不认识。不知道她认不认识我?
肖书悦非常肯定,那就没事了。一般来说,男人不认识的女人不可能认识这个男人,因为男人注意女人,女人注意自己。
就你理论多。唉,雁过留声,穿帮那是迟早的事。
康凯腾地站起身,把方便面盒子住废物篓里一扔,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脱军装走人。
肖书悦一怔,什么,脱军装走人?
电话铃响。康凯伸手去接。
肖书悦挡住了,别动!别忘了你是病号。既然说出去了,你就得装。
肖书悦抓起话筒,对不起,康团长病了,我是……哎哟,嫂子,你好,我是你小叔子肖书悦啊……
康凯夺过话筒,行了行了,越洋电话贵得很哪……雨晴,你好!我没病,他糊弄你呢……啊,我都吃过晚饭了,你才起床啊……嗨,你看我又犯迷糊,老忘了你在我的脚底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外的树隙筛进梅雨晴的卧室,在地板上撒下斑驳的树影。
梅雨晴斜倚在床上在接电话,……什么脚底下,是地球的这一边,尽瞎说……我挺好的,我和你说,我明天就要回国了,对,机票都定好了……什么,妈也到基地去了……
康凯对话筒,……你下了飞机就直接上基地来吧,条件是比不上北京那个家,但毕竟也是我们的一个窝……好,好,我去接你,明天车站见……
康凯挂上电话。
嫂子要来基地?
康凯点点头,走到窗口,把目光投向远处。
肖书悦有些疑问,嫂子她,真的要到N国定居?
这次回国,就是回来办手续的。
她真的想换个活法?
换一种环境,或许就是一种新的挑战。
先别跟嫂子挑战了。下棋看三歩可以,可你不能一下子走三歩啊!
康凯回过身来,神情凝重地说,书悦,我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这次我愣是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书悦目光专注起来。
两条,一,老是当沙包做靶子让人打,窩囊!想发泄一下;二,想了却我父亲的遗愿。过一两年,或许我就出国了,也许这辈子再没有参加那达慕的机会了。
不管怎么说,也得先把眼下这一关混过去。
混?怎么混?
装啊!装病还不是常干的事。
那是你常干的事。
肖书悦二话不说就把康凯推进了里屋,按倒在床上,为康凯拉上被子,哎,就是有人问你,装迷糊就行,做发烧状。
康凯腾地坐起来,我这个人最烦的就是装模作样!
肖书悦又把他按倒,你想把我也搭进去啊,弄不好还会把陆司令也搭进去。演习不参加,去那达幕争达尔罕,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你就老实给我躺着!
为了伪装得更像,肖书悦随手把杯子、暖瓶和几瓶药放在床头柜上,看看万无一失,转身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肖书悦一转身,一下惊住了。楚淮海已经站在他面前。肖书悦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敬礼,首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