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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汤匙舀了好几块鸡肉放入她的碗里,说:「以希,多吃一点,我知道你喜欢这个才做的。启瑞说那些话是比较不好听了点,但他没恶意,他只是不要你减肥而已。你真的不胖啊,这样的身材刚刚好。」
陈以希看着碗里那裹着糖醋酱的鸡胸肉,有些闷闷地开口:「虽然我没有胖到很夸张的地步,不过确实也不瘦啊。」一百五十八公分,五十二公斤,其实是标准体重以内,但外型上就是肉肉圆圆的,脸蛋碰皮碰皮的。
「启瑞不喜欢苗条的女生。」他突然蹦出这句。
「啊?」她还捧着碗,握着筷子,傻怔怔看着他。
「他每次在电视上看到什么名模的新闻,都会嫌人家瘦巴巴。」张启惟对她贬了下眼,道:「他最喜欢的女艺人是深田恭子,你应该知道吧?一个日本女星。」
「……呃?」怎么突然跳到他喜欢的女星?不过她真不知道那人喜欢深田恭子。
张启惟又笑。「以希的心思我都知道,其实很多事情我是看在眼里。你以前常找我问功课,可是我知道你都在偷偷注意启瑞;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要好的你们,现在变得好像很生疏,不过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意没有变过。」
他说得相当含蓄,可陈以希明白他意指什么。她想他是顾及她是女生才说得这么保守。当年发现自己喜欢那人时,总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常常将视线停留他身上,偏又怕被他察觉,只能很小心地偷看他,或是强迫自己别开视线;她以为只要别看,就不会愈看愈喜欢,可真喜欢一个人时,那种沸腾的心情又岂是能压抑得了的?若压抑得住,她也不会上北部来了。
「可是……他变得很讨厌我。」思及两人后来的生疏,她有些难过。
明明是为了那人才上来北部工作的,为的也是想要化解两人之间的疏离,甚至有机会的话,也想要向他表示自己对他的情思,可每每遇上他,瞧见他不耐的表情时,话就说不出口。
「是这样吗?我倒不是这么想的。可能你会觉得他对你凶巴巴的,不过启瑞只对你那样子说话。一个男人会只对一个女人特别爱生气、或是特别凶巴巴、再不然就是故意惹她,那背后一定有一个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那就要你自己慢慢去体会了。我想你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但我相信以希一定有办法解开误会的。好了,先吃饭,有什么事吃饱再说。」他揉揉她脑后。
她知道他在安慰她。「启惟哥……谢谢你。」
张启瑞回到厨房门前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的兄长怜借地揉着她的后脑,她笑容甜美地回报一句谢谢……哼,真是普天同庆举国欢腾的画面不是?亏他还担心她真实施减肥计划会伤身,结果人家可是和他的兄长愉快地吃着晚餐咧。
他冷哼了声,故意拖着脚步制造出很大的声响,慢吞吞踱回餐桌旁。「我要出门,不吃了。」
「有工作?」张启惟淡声问。
张启瑞懒得解释,只应了声后便转身离开。
「他的工作好像很忙?」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陈以希轻轻地问。
「嗯,跟我们差不多。他那行业的,是常常吃饭吃到一半就会接到要他去搬尸体的电话。不只是吃饭,洗澡洗到一半电话响也是常有的事。」
「从来没想过他会去做那方面的工作,当初听我妈说起时,我以为我妈在跟我开玩笑。」
张启惟笑叹了声。「是啊,我和我妈也以为他开玩笑,后来知道他再认真不过时,我妈气得跟他吵了一架,但其实我妈心里也明白他是接连失去我爸和他的好友,他才会做那样的决定,时间久了,我妈也就释怀了。」
「其实做什么工作都——」
「陈小胖!」张启瑞不知何时回到厨房门口,立在门边,扣着衬衫衣扣。
「啊?」下意识应了声,陈以希侧眸看着那正在扣衣扣的男人。
「你跟我去。」当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时,迈开步伐朝她而来。
「启瑞,你要以希跟你去工作?你开什么玩笑?」张启惟错愕地看着弟弟。
「我没说我要去工作。就算拿钱求我让她去跟我工作,我也不要!」这才是开玩笑!让她去看那些蛆虫钻动的尸体,她不哭着找妈妈才奇怪。
当然这样的话听在陈以希耳里自然又成了另一种意思——他讨厌她。即使知道这是事实,还是会觉得很受伤啊。她低着眉眼,未作反应。
「喂,陈小胖,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啊?」张启瑞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快点,别拖拖拉拉的。」
她轻轻地叹了声,抬起脸蛋。「要去哪里?」
「放心,不是要把你卖掉,跟我走就是了。」他一把握住她手腕,拉起她,半拖半拉地带着她离开。
「启瑞,以希还没吃饱,你要带她出去也要先让她吃饱,你自己不吃,总不能也不让她吃。」张启惟在他们身后喊。
「哥,我从没让她饿过吧?她以前哪次来家里喊着饿,不是我去张罗喂饱她的?」张启瑞未多想,话就这么说出口,也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可身后的兄长却从中更加确定了什么。张启惟慢幽幽道:「会说这种话,那表示你还知道自己以前是最疼爱她的,那么曾经那么疼爱她的你,现在怎么忍心老对她凶巴巴的?」
张启瑞顿了下,低垂的眼眸微微一烁,但也只是拉着她往门口走,未作回应。
拉着陈以希走到玄关后,他才松手,打开门。他在门外换着鞋,余光觑见她立在门边动也不动,他侧过面庞,眯起眼眸。「你杵着干嘛?换鞋子啊。」
张启惟方才那番话让陈以希有些感慨,她在心里叹息,换了鞋跟上他,站在电梯门前时,才突然想起自己什么东西都没带,她看着他的侧影说:「等我一下,我什么都没带。」她转身回屋前,按了电铃让张启惟帮她开门后,匆匆进屋。
张启惟看着那站在电梯门前的男人侧影,叹了声后,淡声开口:「也许当局者迷,我这个旁观者倒是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她后来来家里,看起来每次都是来找我问功课,其实都在偷偷找着你的身影;还有,她总有意无意问起你的事,像是问你有没有回家、在哪服役,甚至后来也问过你在哪工作等这类的琐事。」
略顿,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电梯门开,他的弟弟根本没理会他,径自步入电梯。他摇头笑叹,而正好屋里的女子走了出来。
陈以希从房里走出,和大门前的男人道谢又道再见,这才快步走向电梯。
那里,电梯门已敞开,那人就站在电梯里,一手压着开门键,脸色不怎么好看。陈以希鼓起勇气走了进去,站在他身后。
一室沉静,静得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她眼眸只好看着楼层数字灯,随着黄色灯光跳动,她算数着楼层,不意一个贬眼间,却在面前洁净得能清楚映出两人身影的镜面上看见他正在看她,探究什么的眼神。
被那双长长的深眸看着,她心脏一个大力跳动,随即不自然地挪开,可又忍不住偷偷注意他,却又对上他深幽的凝视,她又移开视线,脸蛋热烫得不可思议,她想她一定脸红了……怎么就是改不了偷看他的习惯?
突然的尴尬让她想找个什么话题,她想起方才回屋前在门上方瞄到的东西,干笑了声后,问:「那个……嗯,家里……好像有贴符,那是什么符啊?」她在大门上方看见一张黄底红字的符咒,还有三个人的房间门上面也都有一张。
张启瑞看着镜面里的,她慢慢地掀动那张好看的菱角嘴。「鬼画符。」
第十章
哥说什么她偷偷找着他的身影,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不想遇见他,才会问哥他有没有回家,好避开他而已吧?至于在哪服役、在哪工作,这不都是一般的话家常而已吗?有什么好特别提出来说的?
「……啊?」陈以希抬眸,错愕地看着他。
「你看得隆那符咒上面写了什么吗?」他两手抱臂,慵懒地靠着墙面,兴味地透过镜面瞧她。
她摇摇头。「看不懂。」
「看不懂的字不就是鬼画符吗!」他说完,电梯叮一声,门滑开,他潇洒步出。
「……」陈以希静默半晌,踏出脚步跟上。
张启瑞在机车格旁停下机车,侧过脸庞,道:「你先下车。」
「好。」陈以希知道他要停车,从后座下来,走到一旁,解下安全帽。这安全帽是稍早前两人要出发时他从他机车置物箱里拿出来的,是她喜欢的粉红色系,看起来还是新的。
停妥机车,张启瑞打开置物箱,唤了站在一旁的她:「陈小胖,安全帽。」
见他大掌探出,她走了过去,把安全帽递给他。「谢谢。」
他机车的置物箱很大,放下两顶安全帽后竟还有空间,她看着那顶粉红色的帽子,问:「安全帽是给我的?」她上来之前先把机车托运,人到之后的隔日机车也到了,她有自己的安全帽,本来想戴自己的,但他却拿了他放在他机车置物箱的安全帽给她戴,于是她想,有没有可能是他知道她要北上,特地准备给她的?
「你问了个好笑的问题。不是给你,难道我自己戴,还是给我哥戴?你有见过男人戴粉红色安全帽的?」张启瑞眼未抬,将机车座垫压下。
「那你买那顶多少钱?我给你。」她说着,就要翻出钱包。
「谁说我买的?」他抬眸,有些漫不经心地问。
「不是你买的?」她翻钱包的动作顿住。
张启瑞忽然扯唇笑,阴森森的。「不是哦……」他往长尾音后,才道:「就有一次去车祸事故现场收大体时,发现一旁草地上有安全帽,看起来很新,我想应该是那位往生的小姐骑士掉的,反正人都走了,我就把安全帽拿走了,就是刚才你戴的那顶粉红色的。」
「……」她睁大圆眸,小嘴也张得圆圆的,愣愣的表情很经典。
他大笑两声,想也没想就捏捏她半润的颊腮,道:「这种话你信啊?谁会去拿生前不认识的往生者的东西来用!」别说可能沾了不好的气场,他也不做那种缺乏职业道德的事。事实上是在知道她要上来之前,他便先去买了顶安全帽,因他打算把机车借她使用的,却没想到她把自己的车托运上来。
他笑声愉快,白牙闪现,她一时间看得有些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