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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小树辩解,“如果早知道是这种结果,我会拴条链子绑死自己,再也不来管你的死活。”
“你是该把自己拴紧。”藤真绷起俊脸,“发现组里有内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不及时抓住他,每个人都性命堪忧。你有种,就这么简单的把我策划许久的计划破坏。”
“你说计划?我不懂,今晚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包括那个吻?小树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沉默了片刻藤真才回答她。“引他到这个到处是陷井的地方,再干掉他,这就是我的计划。刚才你给了他逃跑的机会,下次再诱他上当就没这么容易了。”
小树心虚的眼神到处乱晃,“既然都是我的错,你又何必替我挡枪子?干脆让我死了岂不更好?”
“好主意。”藤真冷着脸,冷着声回答,“我是疯了才去救你。”
小树咬咬唇,竭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向来待她极为恶劣,把践踏她的自尊不当回事,为何她仍会有种受伤的感觉?理智警告她不可以再深陷下去。
冬日的寒风骤然呼啸而来,呜呜的风声中,若隐若现着一声声呼唤。
小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板起脸道,“哲明在叫你,看来危机已过,可以打道回府了。”也许是语气里的嘲讽惹恼了藤真,她的腰部登时一紧。
藤真用强有力的手臂蛇般紧紧勒住她,厉声道,“不准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呵呵呵,大家走着瞧,谁能驯服她她就跟谁的姓!小树甩开他的手,径自走路。才走了不过两步,又被他拉了回来。
“记住你的身份。”他警告道,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气,“再无理,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听不见,听不见,她什么都听不见。小树拔腿就跑。
“站住!”
除非她也疯了!落在他的魔爪里,迎接她的必然是羞辱及怒骂。她的脚下犹如抹了一层油,溜得飞快。可惜,她的生命里还是少了幸运这个东西,迎面忽然冲出来的几人令她陡然间乱了脚步,只听一声惨叫,也不知道踩到什么,她的两只脚被绳子高高地吊起来。
“别说我没提醒你。”藤真挖苦道。
小树象片落叶,头下脚上地在风里来回摇晃着,只听得到耳旁传来砚一嚣张的大笑和发现藤真受伤大家问长问短的声音。她闭上眼睛,再也不想说什么了。
****************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尽管有时候觉得自己太天真,小树还是继续从事着自以为正确的决定。她先从哲明和砚一入手,抓住机会就向两人灌输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的必要。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却往往换来哲明满脸讥诮,砚一扑过来想掐死她。
这群人,真是没救了。
小树十分挫败。
在火焰组里,她究竟算是怎么个地位,她自己也很迷茫。文不文武不武,不能长时间做任何家事,强行被抓进车里出任务时都是大家在保护她,就这几点来说,似乎没有任何贡献和存在的意义,不厚道的说,反而是个累赘。那么,是什么令这群黑社会的小子们容忍并纵容她到现在呢?
罢了罢了,方小树守则一,不能解决的问题,随手一扔,绝不为此折损自己的脑细胞。
其实,火焰组里她最喜欢砚一。
虽然他象只老母鸡,总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可是也只有他,会眼尖地发现她的身体不适,会在手腕象针扎般疼痛时,为她忙进忙出的端水找药。
所以,在大家都不是那么忙的时候,她会招呼砚一带着小酒去小会议室喝上一晚。
然后,听他一遍遍讲藤真的奋斗史。
他总是会以“老大啊”点点点之类的溢美词做开场,绘声绘色地讲述火焰组是怎么在藤真的带领下一步步壮大声势,成为如今黑道的三大帮派之一。
话说老大当年以二十岁稚龄,挑了当时的五大地下赌场(小树插口:假的吧,骗人的吧,怎么可能单枪匹马就挑了这么多地方,当人家是吃素的吗?)。我没说是单枪匹马呀,不是还有我们这帮兄弟吗?二十岁的老大,拳脚功夫和枪法并不出神入化,靠的还是一股不怕死的狠劲。当然,也有运气的成份在,就这么一路杀过来未遇对手。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他那么拼命其实是在找某个人。(小树插口:是个女人吧?)呃,应该不是吧,老大并不是个贪恋美色的人,对女人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相处这么久,你看他几时带女人回来过?(小树插口:金屋藏娇你懂不懂?情妇是包养在外头的,又不会带来让你们参观。)哎呀随便啦,老大的私事你操什么心呀,莫非你吃醋?(小树:。。。。。。)
说到兴奋处,砚一仰头猛灌了两口酒,忽然侧头瞥了小树一眼,“永野,你不打算回去?”
“回哪里?”
“你好象是跟家人赌气离家出走的吧?”
“我那么说过?”
“废话!”
小树学他,仰头猛灌一口。“暂时不回去了吧,又没有人真正需要我。你看,我出来这么久,有谁找过我?”
许是被小树脸上难得一现的黯然所惊,砚一笨手笨脚地伸手抚摸她的头,费力想找话安慰她,“那个,你现在可是藏在火焰组里,别人即使有心找你,又怎找得到?”
小树抬头的时候眸子里全是笑意,“以为我伤心啦?逗你玩呢。”
“哎呀,我不会说话啦,”砚一手足无措地抓抓耳朵,“如果可以,你还是安心留下吧。大伙儿都很喜欢你,会对你好的。”
“喜欢我?”
“嗯。我们好多年没跟你这样的正常人打过交道了。”
小树好笑地瞪他,“原来我还算正常。”
“哎呀,怎么说呢?”砚一胡乱抹了一把脸,“长时间打打杀杀的,都忘了怎么跟正常人相处了。他们见了我们,不是躲就是怕,哪象你会主动凑上前来?你虽没什么用处(小树又瞪他),但是不象别人用恐惧和蔑视的眼光看我们,还会关心我们,哎不说了,喝酒喝酒。”
喝到头昏脑胀、摇摇晃晃之时,砚一忽又正色道,“如果哪天你伤害老大,我一定不放过你。”
小树晕乎乎之外又加上傻乎乎,“拜托,这都哪跟哪啊。要说伤害,也是藤老大伤我,岂有我伤他的可能性。”这小子醉了,绝对醉了。
砚一这时候也有点糊涂,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头。为什么刚才有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因为老大和永野树之间,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这本该是好事,但却令他产生了沉重的危机感。
但愿,这只是错觉。
藤真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靠在一起两个烂醉如泥的人。
他皱皱眉,示意哲明把砚一抬走,自己附身抱起小树上楼。小树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一下,眼睛迷迷糊糊地尝试睁开,终究又合上了。
藤真把她放在床上,脱掉外套和长裤,给她盖好被子,自行走去梳洗。
他刚离开,小树忽然睁开双眼,悄悄松了口气。
望着他在洗手间的背影,她心里想,看来,她终是不懂他。
正文 第十章 心乱如麻
数到一千,藤真的呼吸仍然平稳轻柔。他倒好睡。小树吐出呕了很久的浊气,翻身趴在床上。{奇}实在不解他为何坚持她睡这儿,{书}也许只是防范她趁机逃跑吧,{网}说到底还是他的大男人主义在作祟。虽然她很感激他的相救之恩,但却受不了一个独裁者的沙猪宣言。她方小树可是堂堂的中国女性。
实在睡不着,小树索性下床打开窗子,让银色的月光斜斜地钻进房。凉风一吹,燥热的心情似乎平复了。重新躺回床上,她侧身百无聊赖地打量起藤真来。依她看,他睡着后撤除防备的睡颜实在比凛着一张冰脸好看得多,那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为他平添几许温和。望着望着,她忽然伸出指尖,想去触摸一下。
“谁准你碰我的?”
在小树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腕已经被狠狠揪住,她连开口呼痛的时间都没有,一屁股摔到地板上。
“你——你没睡着?”这一惊非同小可。
藤真冷哼一声,懒的理她。
“那你还一副好梦正酣的样子?”小树羞愤已极。糗死了,她居然象个花痴一样去摸他的脸,还被当场逮到!这下他会怎么想?
“没经我同意少摸我!”他果然一眼就看穿她的尴尬,含着恶意挖苦。
小树忍气吞声地承受他的奚落,愤恨在心口难开。她不开口,他也就不再说话,屋子陷入一片死寂。
一缕微风轻轻拂动窗帘,风里有丝春的气息。
“喂,你睡着了吗?”不知为何小树竟兴起一种渴望,想听他低沉的声音,以确定她真的在这里,并非梦中游戏。
“喂喂!”得不到回答,小树不甘心地爬上床,“你又在装睡!起来跟我说说话吧?喂喂喂!”
藤真翻了个身背对她,任她鬼哭神号,他不理就是不理。
“为什么不理我?你总是这样,不肯心平气和地跟我说一句话,而我又没做错什么,没理由受你不同的对待。你对砚一哲明他们明明很客气,就连蝶香也得到过你的赞许。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小树不知突来的牢骚是怎么回事,她今晚好象吃错了药,特别罗嗦。那缕风,那丝花香……她甩甩头,甩开突然窜入心中的剧痛。不行,她绝对不能去想,不能不能,否则她会疯掉。
“你起来陪陪我嘛,藤真,藤真?”唤他几声都不理,小树一赌气坐直身子,决定继续玩下去。“你看今晚的月光多美,我记得中国有首唐诗是描写月光的,背给你听好不好?”喔哦,亲爱的老爸,千万原谅你童言无忌的女儿,她绝不是忘本甘于冒充东洋婆,实是此情此景容不得她诚实。
“你不反对就当你默许了,我开始背了哦。”小树装模作样地清清喉咙,并观查藤真的反应。哼,无动于衷,咱们就按你的方式耗,看你坚持到哪时。“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故乡?是了,她不属于这里,她的根在故乡,那片波光粼粼的湖上……
不行了。小树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