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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她下意识地去看文思的脸。她捂着面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给打懵了,呆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女人。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又重又响,文思反应不及,实实在在地挨下了,左脸很快红肿起来。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在安静了一瞬之后开始窃窃私语,猜测事情的原委。
“不要脸的狐狸精,呸!”
女人说着又扬起手,阳藿立即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严厉:“你干什么!”
女人扭动手腕试图把手挣脱出来,可阳藿使了全力拽住,她挣了半天没挣出来干脆放弃,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干什么?你倒问问你的好朋友都干了些什么!长得一副贱人相,学别人勾引有妇之夫,这世上的男人是死绝了还是怎么的,死皮赖脸地往别人老公身上贴,不要脸的狐狸精,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你就上赶着……”
女人骂出来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围观的人群好像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看好戏似的议论声也大了起来,鄙夷地打量文思,还同情地帮骂了几句。
阳藿极快地扫了一眼文思,她仍旧发着愣,一脸不知发生何事的莫名。她皱着眉头打断女人难听的咒骂:“太太,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说着她用空余的一只手从包里摸出一叠东西狠狠地甩在文思的身上,冷冷地道,“这也是误会?”
阳藿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一张一张看下去,场景不同,但人物都是一样的,文思和一个男人,或拥抱,或亲吻,一眼就明白他们不是普通关系。文思的目光落在这些照片上,脸唰地一下全白了,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她的心往下略沉,但理智令她保持着中正的判断。她所了解的文思绝对不是一个甘心背负第三者骂名的人,瞧她的脸色似乎并不知情,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是她们都不知道的。
“太太,我的朋友绝对不会明知对方有妻子还做出这种事情。你冷静一点,我觉得你还是先和你丈夫谈谈比较好。”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眼看她情绪又激动起来,发疯似的扑向文思,阳藿连忙插。进两人中间阻挡。女人不知从哪里来的蛮力,猛地推开她去拽文思的头发。
阳藿被她大力撞翻倒地,回头看到两个人扭在一起,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赶紧分开她们,有些路人迅速掏出手机幸灾乐祸地录下对他们来说这分外精彩的一幕。
她抓住女人的两个手腕,不欲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想要速战速决,只好威胁道:“太太,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女人歇斯底里地喊:“报警正好!让警察把这个狐狸精抓起来枪毙,打死一个是一个!”
“警察来了只会看到你动手打人,你把人打成这样,是刑事罪,肯定要留案底,今天就别想从警局出来了。”阳藿对这方面并不太懂,现下只能先唬住对方再说,“把事情弄得不可收场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最后难过的还不是你自己……”
半威胁半劝慰,好说歹说,对方终于勉强罢手,留下恶狠狠的一句“这事儿没完”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阳藿松了口气,转头见文思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周围人都对着她拍照,立刻二话不说拉起文思的胳膊拨开人群也招了辆车,速度离开了是非之地。
她在车里打电话回公司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把文思送回家,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进了家门,文思才慢慢缓过神来,脑子里的一团乱麻急待理清楚。
阳藿见她完全丧失了自主行动力,她将她丢在哪儿,她就呆在哪儿,也不知道坐。无奈地把她摁在沙发上,别过她的脸,检查了一下她肿得老高的面颊,随即打开冰箱翻了阵,好不容易扒拉出一些碎冰,包进毛巾里递给她,又去厨房煮了一个白水鸡蛋剥掉壳装进碗里放在桌子上。她站在她面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文思垂着眼,半晌,说:“Grace,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公司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阳藿叹了口气,明白现在说什么都白搭:“好,我先走了,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她在沙发里缩成一团,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半掩的表情不甚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哎……
、败露2
事实证明,人一旦失去理智,力气真是大得惊人。
阳藿走进电梯里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膝盖上强烈的疼痛,俯□咬牙用力揉了两下,便疼得身上发热,靠着轿厢壁小喘气。
方小柔见她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连忙蹦到她身边搀住她的胳膊问:“你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章炎抽了把椅子出来,扶她坐下:“看起来好像挺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阳藿忍痛抽着嘴角笑:“不用了不用了,路上摔了一跤,没什么大事儿,休息下就好了。”
方小柔弯下腰想要卷她的裤腿看看伤成什么样,被她一把按住。
“真没事儿,磕磕碰碰很平常啊,你们去忙吧,现在还是工作时间呢。”
她撑着椅背站起来,准备回办公室。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三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到任啸准站在章炎的桌子边,目光不停地在阳藿身上打量。
“任总,阳藿受伤了!”方小柔眼疾嘴快地说。
任啸准迅速将她上下扫了一遍,询问地看着她。
“磕了一小下而已,”她拽住方小柔,以免她又多说什么,“小柔小题大做了,没有受伤那么严重。”
阳藿立在那里,表面上确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既然没事,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说完,任啸准也不看她,转身径直回了办公室。
阳藿跟在后面,尽量维持正常的走路姿态,但毕竟膝盖受力,任她把力道放得再轻,姿势看上去还是有些微怪异。
他关上门:“坐。”
她暗暗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不着痕迹地揉了下膝盖。没想到刚坐下来,任啸准也随即坐在她的旁边,半句话没说直接小心地抬起她的右腿搁在他的大腿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压根儿没给她反抗的余地。
他正要从下挽她的裤子,阳藿瞅准时机压住了。他抬眸瞟了她一眼,复低下头挪开她的手,毫不迟疑地把裤脚挽了上去。
看到伤势她小惊了一下,膝盖到小腿处青紫了很大一块,并且肿起来了,皮肤被撑得很薄,光线一照还发亮,突起的骨头附近蹭破了皮,渗出了血,外小腿有一些轻微擦伤。
任啸准面色一沉,眉头拧到一起,紧抿着唇又架起她的左腿察看。左腿的情况要好很多,只有膝盖淤青了一点。他托着她的右小腿肚子,轻轻按了按肿起的部位。
她咬着牙没发出声音,但是腿不自觉地抽了一下。他立刻瞅了瞅她的神色,接着将她的双腿横放在座位上,起身取了棉签和刺激性小点儿的碘伏,抱起她的腿坐回去。
他先用棉棒沾掉血迹,然后拿碘伏裹湿了新棉签,慢慢靠近蹭破的伤处,快要摁上去时不知怎的又收回来,手指转了一圈棉签才抹到伤口上,同时嘴里轻轻吹着气。
其实,碘伏擦伤口不是特别疼,除了最开始的刺痛,后面倒没什么感觉。
他全神贯注地替她擦药,表情那么认真,好像在做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不能忍受一点分神。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手给我。”
她自己都不知道手腕也摔伤了,竟然被他发现了。
任啸准瞅了眼时间,轻手轻脚地拉下她的裤子:“我们去医院。”
“不用……”接下来的话被他甩过来的一个眼神给哽回去了,他面上很明显地有一丝不愉。
**
任啸准带她直接去了骨科,医生给她拍了片子,骨头没事,就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叮嘱她伤好前不要穿高跟鞋,别到处乱跑,多休息。
从医院出来,他开车去了旧城区,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弄堂,敲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进去才发现里面是一家跌打馆,有很浓重的药酒味。前厅应该是客厅改造的,左侧靠墙是一排木头柜子,木柜前面是半身高的玻璃柜,里面摆满了瓶瓶罐罐和药材。右侧摆了四张单人木床,夹角的那面墙则是木椅和凳子。有两三个人或坐或躺着,其中一个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剩下的也是面容扭曲。
他驾轻熟路地经过前厅,穿过一条狭窄昏暗的过道,面前豁然开朗。
“叶师傅,麻烦帮忙看看。”任啸准把怀里的阳藿抱上椅子,对一位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人说。
叶师傅个子很小,黑黑瘦瘦的,感觉却很精干。
他瞟了一眼阳藿的腿,说:“小事。”声音不是很好听,略沙。
他从一堆棕色的瓶子里挑出一个,将药酒倒在手上,一掌就揉上了她的膝盖。
这一掌下去,她差点就疼晕过去了,猛吸了口气才将几欲脱口而出的呼痛声给压回嗓子。她咬牙硬挺着,手指用力抓住椅沿,关节都泛白了。才揉了几下,她就憋红了脸,额头和背开始往外冒汗。
任啸准原本是坐着的,却忽然站起来小范围的踱步,插在裤袋里的双手抱到了胸前,走走停停,然后一声不响地出去了。
阳藿疼得根本没法留意周围的事情,倒是叶师傅瞥了眼他离开的方向,抬头看了看她,粗声粗气地道:“这小子对你倒挺上心。”
可她现在哪有精力去想叶师傅说了什么,额头上的汗沿着发际滑到下巴上,还硬气地一声不吭。
他又蓦地补了一句:“你这小姑娘脾气蛮倔,对我老叶头的胃口。”
过了好一会儿,任啸准才回来,叶师傅的功夫已经做完了在洗手。阳藿对烟味很敏感,所以他一进来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却并不难闻。她没见过他抽烟,于是想当然地以为他不抽,原来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是啊,她又知道他什么呢?
“好了?”
叶师傅用鼻子“哼”了声。
任啸准也不多言,弯腰抱起大汗淋漓的阳藿就走。
他开车送她回家,路上一反常态的一句话都没和她说。她直觉认为他似乎生气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就是气场很强大的人,这个样子更是冷得空气都要结冰了。她偷偷瞄了他几眼,也不敢开口。
泊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