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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上大人的电话,但比起每日的紧箍咒实在是天堂了。
宋一山取笑她:“这顿还没吃完呢,就想着下顿了!”作为为数不多的绿叶,也是刚刚最为镇定的人。
“没办法啊,现在除了食物已经没什么能飙升我的肾上腺素啦。”
“你怎么不说现在唯一能让你心跳的就是上楼梯啊。”
蔡晓琼往嘴里塞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说:“You can say that again!”
中午阳藿留在公司和他们一起订餐,这期间始终没找到机会和冯晓独处。直到冯晓先吃完,去茶水间倒热水,她立刻三两下把最后几口饭扒拉进嘴里,起身跟了进去。
冯晓见到她,笑问:“在恒天常驻是不是很忙?”
“还好,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我来做。”
阳藿抽出一个一次性杯子,往滚烫的热水里掺了少量的冷水,握在手里:“你呢,房子装修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又耗神又耗时。我们都是外地人,工作又忙,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挑了床就没空挑柜子,房子那里也只能上班前或者下班后抽空去看看,没人监督我真怕工人偷工减料。”
“慢慢来,时间还长。”
冯晓叹了口气:“我都想把我妈妈接过来,请她帮忙给我看着了。”
“二十四孝能同意?”
“没有,他说要请也是他妈妈来。我哪儿能答应啊,所以还是得靠我们自己。”
阳藿慢慢转了半圈杯子,递到嘴边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最近这么辛苦,圣诞节没有和二十四孝好好玩玩儿?”
冯晓羞涩地笑了笑:“他去北京出差了,有半个月呢,前两天才刚刚回来,给我带了礼物当做补偿。”说着她抬起右手腕晃了晃,银色的链子在白炽灯下闪着光。
阳藿淡淡一笑,垂眸吹了吹热水:“他很有心啊,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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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阳藿、季濛和深深在网上淘了一张暖被桌,围着桌子盖在被子下面又暖和又方便。
她第一次知道暖被桌这个概念,是小时候看樱桃小丸子的动画片。冬天,小丸子一家人就会围坐着暖被桌,看电视,聊天,感觉很温馨。她还记得其中有一幕,他们谁也不愿意从暖烘烘的被桌下面爬出来给电视机换频道,后来干脆做了一根长棍子去戳按键。她想,那必定非常舒服,还曾将自家被子罩在矮几上试图达到相同的效果。
晚上,她钻在暖被桌下读新买的书。对面的季濛埋首在电脑前奋战一大堆年终总结,眼睛间或离开屏幕休息休息。
在她第N次瞄向阳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道:“小藿,你盯着那一页都快一个小时了,想什么呢?”
阳藿这才发现她一直看着页面上的“老旧绿皮车”几个字发愣,盯得时间太久,那几个字好像重新排列组合了般,变得非常扭曲陌生。
自从前两天见过冯晓之后,她反而更加困扰。
其实,在北京的那天她就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只是,突如其来撞破这种事情,她潜意识里还是希望是她眼花认错人。所以,那天她不动声色地试探冯晓,在得到时间吻合的结果之后,当下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冯晓,那么剧情将往哪个方向发展就变得完全无法预料。但是,不管发展成什么样子,对冯晓的打击都是显而易见的。而她自己的位置也将变得十分尴尬,因为没有人愿意被别人告知这种事情,或许冯晓还会觉得她多管闲事,况且她们的关系不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可是,如果不说,让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做着幸福的美梦,毫无被瞒骗的意识,似乎有点残忍。再美的梦,也终究只是梦而已。是梦,就有醒过来的那一天。
说,还是不说?实实在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本来想找季濛和深深商量,但转念一想,似乎欠妥。那对冯晓来说是不光彩的事情,当事人都不清楚,她却告诉其他人,并不恰当。而且,她们见过冯晓,算是认识的人。季濛和深深当然会守口如瓶,可她们看冯晓的眼神必定会与往常不同了。就好比她现在要时刻提醒自己,才能不流露出怜悯的神色。
“可能没休息好,一直犯困。”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季濛翻了个白眼:“那就去睡,你床上有钉子啊。”
深深懒得搭理她们,专心致志地赶完图稿,举起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躺倒在身后软垫上。
“终于搞定啦,眼睛都快脱窗了!”
她跟蛇似的扭来扭去,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说:“对了,今天我碰见简绪了。”
季濛目不转睛,两手在键盘上翻飞:“都在一个城市,碰见有什么好稀奇的。”
深深不以为意,一脸兴奋:“可是他和一个女的在一起,看上去不简单。”
“女的?单独?”季濛的八卦天线开始转动起来,表达出浓厚的兴趣,“怎么不简单了?”
今天中午深深和客户约在咖啡馆谈事情,进去发现简绪也在,背对她坐着,对面是个年轻女人。本着专业的八卦精神,她没有打招呼,而是挑了他后面的位置入座。
深深的眼神控制不住地溜到简绪那桌,发现他们的关系似乎挺亲密。年轻女人好像很开心,喋喋不休地说话,深深自动过滤掉其中一些鸡毛蒜皮或者太过专业的对话,但是有一句被她的耳朵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
“……我爸爸请你周六晚上到我家去吃饭,你愿意来么?”
深深借着喝咖啡的间隙斜眼瞟过去,女人一脸小心翼翼,眼里透着期盼。
简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好。”
女人立刻眉开眼笑,高兴地头发都要飞起来了。
“你们说说,这都要见家长了,我看这事儿错不了,我们要开始准备红包咯。”深深做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可以啊,郝深深,今天中午的饭没白吃。”季濛转头问阳藿,“你和简绪那么熟,没瞧出点儿蛛丝马迹?”
她皱眉仔细回想了下,恍悟:“你见到的那位是不是长得挺清秀的,眼睛特别大,头发大概……唔,这么长?”她在肩膀上比划了一下。
“对啊,你怎么知道,是你认识的人?”
“师兄的同事,我碰见过两次。”
季濛一拍桌子:“原来如此,好家伙,暗渡陈仓啊!”
“就是啊,还跟我们说单着呢,这不是一活生生的俏姑娘嘛。”
阳藿白了她们一眼:“这多正常不过的事儿啊,我哥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童童都能追着隔壁大她两岁的小男孩儿满院子跑了。”
“是啊,太正常了,别的姑娘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男朋友都换好几轮了。”
阳藿发现矛头转向自己,连忙把书一合,边打哈欠边往卧房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还是去床上躺着吧。”
身后的大嗓门儿还在嚷嚷:“你就躲吧,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闪身进房,不带停顿地合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大概还有点内容 我是接着后面贴呢 还是另起一章呢?
、梦回2
年关将至,每个人都变得很忙碌,加班加点将一年的工作进行最后的扫尾,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也多起来。
接近晚上十点钟,方小柔他们火速收拾好东西闪电般地钻进了电梯。阳藿一边磨磨蹭蹭地关电脑整理桌上的文件,一边偷偷瞄任啸准办公室的大门。
她考虑了好几天,始终没得出个能说服自己的结论。然后,她忽然想到,她或许可以咨询一个人。毕竟他当时也在现场,而且他不认识冯晓,影响最小。况且,如果是任啸准的话,应当是可以给她一个恰当客观的建议的。
整层楼只剩下她以及大门里面的人,她背着包站在门口,正要敲门的时候,大门从里面打开了。
任啸准左臂搭着黑色的呢子长大衣,看见她怔了一下。
阳藿收回手,先他一步开口:“任总,可以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
他翻起袖口一角瞅了瞅手表,抬头笑问:“我有点饿,去吃宵夜?”
她点点头。
任啸准反手关上房门,走在前面。
他们开车到了一家茶餐厅。侍应生拿着菜单离开后,他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的扣子,闲适地靠向椅背,显得慵懒随意。
“你想问什么?”
阳藿无意识地转动面前的水杯,隔了两三秒才说:“是这样的。你还记得,我们在北京的最后一天,去了隐泉么?”
“嗯。”
“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们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两位客人离开。”
他蹙起眉头,仔细回想当天的情形。路上擦身而过的陌生人别说转眼就忘,连注意到的几率都非常小,更何况,他向来不关心无谓人的事情。但是,那两个人他的确有印象,因为自见到他们之后,她的反应就变得有些奇怪。
“依稀记得。”
阳藿从杯子上移开手指放在桌面上,又将手指收进掌心:“其中那个男人是我的同事的男朋友。”
他忆起当天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观察到她的态度,瞬间了然:“……可是他旁边的人却不是你的同事。”
她微叹了口气:“没错。”
“你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
根本不需要她再多说什么,他已经知晓她的困扰。
“……对,他们快要结婚了。”
任啸准把红豆沙推至阳藿面前,抽出筷子搅匀了自己的面线。
“我的建议是,忘记这件事,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难道就让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自以为男朋友很爱她?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知道真相未必就不残忍。”
阳藿一时哑口。
他接着说:“或许将来她会发现真相,或许她已经发现了,只是装作不知道,又或许她一辈子都被瞒骗。但是无论如何,告诉她真相的这个人,不能是你。”
“不仅仅是因为她可能责怪你多事,而是从此她每次看见你都会想起伤心蒙羞的往事,你们也没办法再继续平和的共处。所以,忘记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站在她的角度,不知道就代表不存在。如果能够被骗一辈子,未尝是坏事。至少,她不会难过。万一将来她发现了,要怎么做,那就是她自己需要决定的事情。你明白吗?”
也许受家庭影响很深,他向来非常自律,性子又冷情,无形地筑起了一面墙。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