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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那边响起一声叹道:“唉!不行了,我已经老啦!……死了一位绝代奇女子,却造就了一位空前绝后的高手。……”
突听南宫远咦了一声,叫道:“老前辈,是你!”
原来这灰衣人,乃是混身黑毛不化的九天人猿。
九天人猿背栖岩石缓缓吐了二口气,说道:“远侄儿,是我,你的猿伯伯。”
关于九天人猿是南宫远之父——南宫豪师兄一事,南宫远已经知道,但他仍然怀疑这事情的牵连。
因为九天人猿和黄皇教主——东方后白黛美在一起,他以为九天人猿亦是邪恶的一面。
南宫远闻言,故作惊奇问道:“怎么?你……你是我伯伯?”
九天人猿凄凉一叹,道:“此中内情,说来话长了,唉……
远侄儿,我做梦也想不到南宫豪师弟,会有你这个儿子。”
南宫远胸头一阵激动,颤声问道:“猿伯伯,我……父亲真的跟你同出一师吗?”
九天人猿点点头道:“你不必怀疑,我是你伯伯千真万确。”
南宫远突然问道:“猿伯伯,那你为何跟黄皇教主在一起?”
九天人猿心中一动,暗道:“我已经为黛美立下诺言,我要告诉他真相吗?黛美好像对于这事情极是郑重的叮咛……”
九天人猿叹然道:“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
南宫远呆了一呆,呐呐道:“我以后会知道?……”
九天人猿突然说道:“侄儿,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你师父的来历吗?”
南宫远闻言脸色倏然一变,沉声道:“什么事?”
原来南宫远已经敏感到九天人猿要说恩师的短处。
九天人猿怨声道:“那青巾铁笛怪侠,就是你的杀父仇人,骷髅天尊。”
南宫远闻言,脑海里,嗡的一响……
恩师会是自己杀父仇人吗?……
突然他眼前泛出师父慈样的人影,柔和的语音,谆谆的教诲。……
南宫远冷哼了一声,叫道:“不会不会,我不相信,你胡说。”
九天人猿凄凉地浩叹一声,道:“这个也难怪你不相信,唉!伯伯也被他蒙骗二十余年。”
南宫远见他诚恳,忧郁的面容,绝无半点说假之相,不禁怔了一怔,问道:“这又是真的吗?”
九天人猿叹道:“侄儿,你怎不相信我的话?”
南宫远心想:“师父,若是杀害双亲的仇人,那么他为何要教导我武功?而又是武林绝技!”
南宫远仰睑望着蓝天无际,白云悠悠,脑海疾速地想着,推忖着……
蓦然,他轻声一叹,道:“猿伯伯,你有什么证据,指责我师父是杀害我双亲的仇人?”
九天人猿闻言脸色骤变,说道:“那厮不知会不会陡然下辣手?”
南宫远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沉声问道:“猿伯伯你有无证据……”
九天人猿不待他说下去,连声说道:“有有!我马上带你去看证据。”
南宫远又是一怔,问道:“看什么证据?”
九天人猿道:“你是不是要寻找李秋萍姊妹?”
南宫远闻言急问道:“你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
九天人猿道:“他们皆被青巾铁笛怪侠捉去,关在一座水牢之中,三日之期限已在今夜就到,我们赶快准备去救他们。”
南宫远道:“猿伯伯,她们被困何处?”
九天人猿站起身子,说道:“你随我来。”
说着,人疾如划空流矢一般向正北驰去!
南宫远随在九天人猿之后,奔过九宫山层层峰峦,在草原荒野奔行了一阵,来到一处荒岗丘岭之上。
九天人猿陡然停了下来,望望天色,说道:“现在天色还早,咱们休息一会再进去救她们不迟。”
说罢,他盘膝坐在地上。
南宫远在丘岭之上遥望四周,险了西南角是一片墓地之外,三面皆是草原荒野,而那片墓地也远在半里之外。
南宫远此刻悬念秋萍秋兰二人安危,出声问道:“猿伯伯,骷髅天尊的巢穴在哪里?”
九天人猿微微一笑,道:“就在西南角那片墓地上。”
南宫远道:“现在距离傍晚还有二个多时辰,我想要回去调聚人手。”
九天人猿摇摇头道:“不行。青巾铁笛怪侠善施奇毒,若是人多,疏于照顾。何况咱们今夜行踪一定要极端秘密,出其不意下手,否则救人不成,反而害了李秋萍等人。……”
说到此处,九天人猿突然轻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这个铁笛怪侠武功奇高,而且机智卓绝,空前少见,不是通常可对付之人。”
南宫远黯然一叹,道:“猿伯伯,骷髅天尊真的是我师父化身吗?”
九天人猿点点头,说道:“青巾铁笛怪侠之名,在二十年余年前,便被全天下江湖武林中所传诵,无论天下各大门派、黑白两道,无不对他尊仰万分,虽然武林中很少有人见过他,但众人都敬他是位大忠大义。正气凛然之人。
唉……
老夫二十余年前,也就是敬仰他之为人,所以受了他的约束,想不到他这一约束我行动武林,乃是布置杀害你父母的计谋,哼……若是老夫不被他所约束,你双亲大概不会惨然死去。
因这青巾铁笛怪侠,仍然忌惮我三分。”
南宫远听到自己双亲惨死之事,立觉一股热血冲了上来,激动之情,难以抑制,冲口叫道:“他为什么要暗杀我父母啊?”
九天人猿忽然叹息了一声,无限黯然地接道:“是为着情字。”
南宫远怔了一怔,道:“什么?是为着‘情’?”
九天人猿道:“‘情’这一字,古今往来,不知害了多少圣贤英豪,他们能够看一些古玩宝物、金钱如粪土,但却永远无法勘破情关。
唉……何况你母亲乃是一位人见人爱的绝代美人。……”
南宫远暗暗忖道:“母亲真的那般美丽吗?”
九天人猿又继续说道:“当年你母亲白黛美和青巾铁笛怪侠,本是一对青梅竹马。但因你父亲遵师命去江南办理一件事,邂逅了白黛美,万没想到你母对你父,一见钟情。……当时青巾铁笛怪侠虽然在江湖武林已薄负虚名,但他的武功,当然非你父之敌手,所以他含恨跟你父结为拜把兄弟。其实他心中无比怀恨你父,时时要向你父下手,虽然你父母知道他之诡谋,但因体念昔日之情,也当作不知。
青巾铁笛怪侠,是一位极端阴险的人,他自知武功不敌你父,只得离你父母,暗自学艺……。
由这些经过看来,当然青巾铁笛怪侠在天剑潭残害你父母,最主要是为着‘情’字。其次是为着一部奇书,才会引动了整个天下江湖武林中人围战你父母。”
南宫远道:“那是一部什么书?”
九天人猿道:“海流真经。”
南宫远听到“海流真经”,想起青巾铁笛怪快传授自己的那九招绝学,本来他还怀疑这事情,但此刻想来,关于师父昔日对自己诸事,的确有许多可疑之点,他陡然咬牙切齿,说道:“青巾铁笛怪侠若真是骷髅天中,我南宫远和他没有半点师徒情义存在,我要为双亲雪耻报仇。”
九天人猿点点头道:“当然你们没有师徒情义存在,可能他传授你武功,另有其阴险,刻毒的诡谋存在,不知他传了些什么武功给你。”
南宫远道:“最主要的是‘海流真经’九招残篇。”
九天人猿皱眉思索了一会,说道:“那部海流真经,我从来没见过,当然不知他传授是何正确之学,不过,以我推忖,青巾铁笛怪侠,一定在那九招之中,下了手脚。”
南宫远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觉得那九招有何可疑之处。”
九天人猿道:“海流真经,听说是一部极端绝奥的奇书,分有上中下三部经,你父母当年所得乃是下部奇经。”
南宫远噢了一声……
九天人猿陡然由怀中取出一卷白绢来,说道:“侄儿,谅你心中极欲知道你父母之颜容是吧!”
南宫远闻言,双目注视着那卷白绢点点头。
九天人猿道:“这幅画,乃是我当年为你父母之画,想不到画,画好了,却没交你父,而你父已谢绝尘世,唉……”
南宫远颤声道:“猿伯伯,你这画,是我父亲托你画的吗?”
九天人猿道:“你父已亡,此画便赠与你吧!”
南宫远突然热泪滚滚而下,道:“猿伯伯,我……我太高兴,想不到我还能目睹双亲之容颜,这种浩海深恩,我至死不敢有忘。”
他以着颤抖的双手接过那卷白绢,轻轻地张开来。
只见白绢之下一张润滑全面的纸张,上面绘着一对神仙情侣。
男的英挺俊俏,卓然玉立,身着黄色衫,肩背长剑,尤其那双星目合威之无比神活,栩栩如生。
女的樱唇瑶鼻,柳眉如黛,脸若凝脂,美丽绝伦。
南宫远怔了一怔,这女的脸容,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九天人猿叹声道:“当年你父母之俊美,不知羡慕了多少天下男女。”
南宫远在画上注视了良久,叹了一声,说道:“太像了,她们姊妹太酷似了。”
九天人猿问道:“你说什么?”
南宫远道:“我母亲太像她妹妹了。”
九天人猿怔了一怔,付道:“难道白黛美骗她是她妹妹吗?”
南宫远缓缓地收下画,说道:“姨妈,若看了此画!定也很高兴,唉!过几日我定要再去见姨妈,我绝对不等到七月初七。”
九天人猿听得心头一震,忖道:“白黛美,真的已向远儿约了百日后之会见,唉!可怜的孩子,你知道那姨妈是你生母?”
说着,他首先闭目调息起来。
南宫远也闭着双目,但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又张开他父母绘像看着,足足有一个时辰,他都在端详着他父母之仪容。
落日余晖,映照大地,一片凄凉金黄的色彩。
瞬间,夜幕降临。
九天人猿睁开了眼睛,说道:“远儿,咱们要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