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炮筒一惊,心想不会是尸生子吧?胎儿在母亲死后还顽强的存活着,靠吸取母体残余养分来维持生命,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
他壮起胆子伸手摸过去,还没碰到蠕动的肚皮,死尸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炮筒被吓了一跳,心说这不是诈尸了吧?连忙往后退,才退一步,就觉得腰上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他把电筒往下一照,勒住他的是两条手臂,女尸的手臂!
炮筒又叫了一声,想要挣脱,可那两条胳膊在腰上越缠越紧,像是有意要把人往浅坑里拽,与此同时,女尸张开嘴,一条肥大的舌头垂落下来。软组织摩、擦的黏、腻声响从喉咙深处传出来。炮筒抬头一看,顿时吓掉半条命,一个湿漉漉的小头颅从女尸的喉咙口挤出来。
这颗头的顶上毛发稀疏,头两侧没长耳朵,只有黑黑的耳孔,它的眼珠大而无眼睑,犹如鱼眼,鼻子部位微微凸起,看不到鼻梁和鼻孔,嘴部是一个紧闭的肉、洞,没有嘴唇,周围的皮肉皱巴巴的,全部缩在一起。
头颅把女尸的嘴巴撑大,从舌面上缓缓游动出来,“它”的身体部位没有四肢,而是一条类似于脐带的管状组织。
怪头发出“桀桀桀”的嘶叫声,紧闭的嘴部蠕动扩大,呈五瓣裂开,每一瓣口腔内都排列着细密的尖齿。裂开的肉、瓣在空中不断延伸拉长,形似一个巨大的手爪,朝炮筒脸上抓去。
炮筒躲不开,只能交叉双臂挡在头前,五瓣肉、唇狠狠咬上左臂,当场鲜血四溅,这小怪物的牙齿虽不长,却极为尖利,有如细密的锯齿,磕着碰着便会皮开肉绽。小怪物像老鳖一样,咬上了就不松口,而是缓慢旋转头部,想把肉给绞烂。
炮筒正想抽出匕首,一阵幽幽箫声从不远处传来,曲调高低起伏,音色圆润低沉,在空旷的洞窖里绵绵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嵌在炮筒手臂里的尖牙逐渐松开,五瓣□像受箫声催眠似的,在半空中摇来晃去,慢慢合拢,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形态。女尸的手臂再度垂了下来。炮筒一得自由,连忙捂着血流不止的膀子朝后跳开。只见那小怪头晃荡了一会儿,又缩回女尸的口腔里。女尸随即闭起嘴巴,合上双眼,静静地立在浅坑里,再也不动了。
箫声带着空洞的回音,盘旋在洞顶上方。炮筒听出了神,两耳嗡嗡作响,头也开始发胀,像中了迷幻药一样,晕乎乎的,他狠狠掐了大腿一把,借着疼痛提神醒脑,起身往回走,直觉告诉他,前方有危险,在这种情况下不宜继续前进。
刚退到石阶前,一只握着铁棍的手从黑暗中甩出来,“哐”的一响,铁棍正中头顶,炮筒两眼发黑,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
魏淑子随塌陷的地层摔了下去,她本能地空中抱头蜷身,“咣”的一声,背部着地,只震得两眼翻白,喉头发甜。塌落的土石劈头盖脸砸下来,在一阵沙尘飞扬过后,魏淑子发现她动弹不得了,胸口以下连同左手臂全被掩埋在成堆的岩块里,一块小山包似的岩石不偏不倚地压在肚腹部位,只压得腹部剧痛,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不过也多亏这完整的岩块和横担在岩块上的石笋形成了一个安全三角区,有效地护住了头部,没让土石掩住口鼻。魏淑子感到腰下湿漉漉的,像是出血了,下半身已经从疼痛迅速进入麻木阶段,变得全无知觉,如果脾脏破裂,不及时治疗恐怕有生命危险。再看周围的环境,塌落的大小石块堆叠在一起,形成一个封闭的狭小空间,魏淑子就躺在这个氧气有限的小空间里,情况非常不乐观。
魏淑子推不开压在身上的石块,没办法自救,随身包和储氧袋在躲避山鼠的过程中遗落,匕首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腰囊里只剩下指北针、罗盘等常备物品。魏淑子全都掏出来排在地上,从里面寻找可用的工具,然后她绝望地发现没有一件顶用。救生哨有两个,一个是德国产的“鱼雷”,能发出120Db纯净哨音。另一个是国产的木叫子。魏淑子分别用这两个哨子吹出三短三长三短的急救讯号。
吹完哨子后,胸腹的压迫感又加剧了,呼吸越来越艰难,下半身的麻痹感逐渐往上扩散,唯一能活动自如的右手臂也开始阵阵发胀,看着看着,胳膊的颜色就从白变紫,像条软棉花似的,再也举不起来。
魏淑子调整呼吸方式,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放弃求生欲望,越要冷静地支撑下去。如果张良还活着,并且就在附近,听到哨声以后肯定会来找她,以张良的个性,绝对不会放着同伙不管。
以魏淑子目前的处境,哪怕一分一秒都很漫长。不知道隔了多久,小空间里越来越闷热,魏淑子的眼前开始发花了,胸口憋闷得几近窒息,她闭上眼睛,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脑海里一晃而过,据说这叫死前跑马灯,是人在濒危时才会出现的思维活动。当人脸跑完了以后,眼前竟然又浮现出一片黄橙橙的油菜花地。一群孩童在花海中穿行,四周都是黄黄绿绿的色彩,如入迷宫。
熟悉的场景令魏淑子想起一段童年记忆。
'记得在一次捉迷藏中,小胖子跑丢了,村长发动全村人寻找,最后在这片油菜花田地找到了小胖子,原来他被太阳晒得暖烘烘,不知不觉在花田里睡着了,等醒来时天色已黑,绚烂的油菜花田到了晚上就变得阴森恐怖,一株株油菜花伸枝展叶,宛如鬼影。那小胖胆小,停在原地不敢动,只能大声呼救,等大伙找到人时,孩子已经把喉咙给喊哑了。
这件事发生过后,村里一名木工师傅制作了一种叫“木叫子”的玩具,形似小烟斗,功能与哨子差不多,上面开了几个孔,能吹出音调来,音色很特殊,吹出来的声音带着回响,能传到很远的地方。
这小玩意儿在村子里很走俏,魏淑子隐约记得小伙伴们在田里撒野吹叫子时的情景,直到现在,她还把这木叫子带在身上,在无人的地方拿出来吹一吹。木叫子的音色像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悲鸣,总是令人震撼不已。'
魏淑子心想这回看来是真不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扼腕!
这个念头刚闪过,残留的意识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抽出脑外,就在即将昏迷之际,“吭吭”的敲打声从外面传进来,是金属和岩石的碰撞声。魏淑子被这声音拉回了神智,心头一喜,有人来了。
果然听到外面在喊话:“小丫头,我知道你在里面!现在怎么样?”
是张良!魏淑子的心在瞬间就落了下来,竟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好良哥啊!果然救命还要靠你!
魏淑子抽了抽喉咙,努力挤出声音:“没死,也差不多了,良哥,你带快点,不然就进来给我收尸吧。”
张良气急败坏地吼:“闭上你的鸟嘴!出个气就行了,不要屁话啰啰的!”
接着不说话了,凿石头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响起来,没多久,碎石下方被凿出道扁平的缺口,一双手探进来,把里面的碎石朝两边扫开,紧跟着张良肚腹贴地,像条蛇一样从外面游了进来。
一见魏淑子的样子,张良大吃一惊,连忙爬过来查看,露在外面的部位还好,右臂上有几条血痕,应该是被尖锐的岩石割伤,手上带血,都是皮肉伤。土石掩埋得不深,麻烦的是压在肚腹上的大岩块。张良见魏淑子的后腰部位有血溢出来,心下一沉,表面上还装着不动声色,安慰说没事,压得不重,叫她不要有压力。然后开始动手清理周围的碎石,不敢动静太大,怕引发二次塌陷。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被系统提醒,说本章节也有疑似“那啥”的具体描写,要我修改,于是我来回看了三番,确定自己没有写那种场面,可能是对尸体描述太详细,导致系统误解,于是特意把可能是敏感词的词语中间加上顿号,大概会影响阅读流畅性,希望各位谅解。谢谢坚持留言的朋友,说起来这篇文确实蛮冷的,我弟就嘲笑过我——你在言情小说站写不谈情说爱的BG灵异文,不是闲得慌吗?囧,我也深刻地意识到这点,正努力进修中,希望能把这篇文圆满完成。每次看评论都会多出一份动力,不管怎么样,谢谢支持( ⊙ o ⊙ )啊!
、魔鬼眼十四
魏淑子觉得疲惫不堪,想闭目养神,张良不许,非逼着她开口说话。魏淑子脑袋发昏,虚虚地问:“你怎么找来的?”
张良瞥了她一眼,哼着气说:“追着哨子声找过来的,搞半天,这鬼地方是栋楼房,咱们走的是上层,地下是空心的,还有一层,幸好下面水汽大,土质软,没把你给摔坏了。”
魏淑子呵呵笑了起来,命大福大啊,她见张良清清爽爽,身上连擦伤也没有,不禁好奇:“你没被老鼠追?”
张良说:“没在意,只顾着跑了,我钻的那个洞里有条朝下的楼梯,顺着楼梯就能下到底层,底层塌陷那会儿我离得不远,听到短长短的哨声就知道你碰上大麻烦了,以你的倔驴个性,不到危急关头不会想着求救。”
魏淑子只能干干一笑。
张良转头,朝地下努努嘴,问道:“这木叫子是哪儿来的?”
魏淑子说是村里木匠师傅做的,那时年纪小,连老师傅的样貌也不记得了,具体是什么时候给的,在什么情况下给的,全部忘光光。
张良怪腔怪调地问:“你老家在竹山?”
魏淑子是临危心直,问什么答什么,她说不是,老家在浙江丽水七里乡,她很小的时候就跟随外婆进城开店,对故乡印象最深刻的只有那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田,其他人事物都记得不大清楚。
张良不说话了,继续挖,为了防止上层石块大面积下滑,张良不用工具,而是用十根指头小心翼翼地扒开土石。
魏淑子见他跪在地上挖土,心里是真感激,就说:“良哥,我刚才还动了龌龊心思,就想有危险放着你上,我先逃命。”
张良咧了咧嘴:“你不就这么做了吗?做得对。”
魏淑子无力地笑了笑,吁了口气,说:“我们的办事金条,有简单的绝不挑难的,没捷径也要挖条捷径出来,遇到危险让别人上,逃跑时让别人殿后,天塌下来先蹲在个高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