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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淑子挠着后脑赔不是:“不好意思啊,我那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是犯糊涂了还是怎的,好像身体不受控制,而且我怀疑,这奇怪的状况就是你兄弟张良搞的鬼。”
张良的面色由暴怒转变为阴沉,冷笑着道:“你在放什么屁,给我放清楚。”
魏淑子呵呵一笑:“我也不怕摊开来讲,我在算命馆干活,三证齐全的正规店,跟外面那些招摇撞骗的不同,强的就是辟邪驱鬼的真功夫,前阵子有个叫刘向的人来找过我们,请我们帮忙驱除张越的鬼魂,据了解,张越其人早已身亡,而你这个张良跟张越长得一个样,我看这其中问题可大了吧。”
叶卫军和张良对望一眼,各自沉思,最后由叶卫军解释说:“长得一个样才对,张良就是张越,同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两个样?你既然知道张越,也该调查过他的背景,在道上混的人同时有几个身份很正常,张越是张良在外用的假名,他前段时间惹了些麻烦,只是暂时退下来避风头而已,说他已死那都是造谣。”
看来他们早有一套应对措施,这个叫叶卫军的男人,端得很稳当,说话神态非常自然,不好搞。
张良比较情绪化,先搞他,于是魏淑子直接逼问张良:
“那你说,你跟刘向是不是老熟人?是不是为古董交易起过冲突?刘向遭蝙蝠袭击致死的当天你就在附近,就在蝙蝠群出没的地方,而且我亲眼看见从蝙蝠身上散出黑气,那些黑气全被你吸了进去,是你控制蝙蝠杀死刘向的对不?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事。”
张良哈哈大笑,竖起三根指头,歪着头说:“第一,我跟姓刘的不熟,第二,确实为古董交易起过冲突,不是跟他,他只是个中间人,第三,你眼花。”
魏淑子不与他强辩,只问:“刘向一口咬定你已经死了,并说亲眼看到你下葬。”
张良瞪起眼睛,歪着嘴巴笑道:“是啊,他们打算把我给活埋了,不过我张良福大命大,没死成,又从土里爬了出来,姓赵的倒聪明,没等我找上他就溜到国外去了,至于刘向那个孬孙子,见了老子还以为是见到鬼了,我不过顺势吓吓他,怎么?吓人也犯法?”
魏淑子不客气地讽刺他:“是噢,你巴巴赶去拍卖会场就是为了吓唬刘向?呵呵,敢情社会大哥都像你这么无聊?那完了。”然后摊手翻白眼。
张良的笑僵在嘴边,脸色又黑了下来。叶卫军拍拍他的肩膀,好声劝解:“阿良,你看这事,不解释清楚好像挺麻烦的啊,连算命的都要来插一脚,可别哪天把警察给招店里来,早点打发她走,给我也省省事。”
魏淑子一听,就觉得这叶卫军也不是省油的灯,外表看来纯正无害,话里全是刺。张良在叶卫军面前简直像条乖巧的哈巴狗,毛也不炸了,牙也不龇了,态度恭敬,几乎是对他言听计从。
在叶卫军的劝导下,张良勉为其难地把他与刘向之间的纠葛描述了一遍,那桩“人命案”的来龙去脉说出来有些不上路子——刘向原本是个二道贩子,倒卖药材和外贸产品,钱能赚到,赚得不多,始终不愠不火。有阵子流行倒腾古物,刘向也跟风,想发一笔顺风财。通常二道贩子都是真货搭着假货卖。淘古玩的顾客自己也多少懂那么些评鉴古玩的门道,能不能把东西卖出去,除了靠忽悠,也有必要掌握一些常识和窍门。
刘向入道晚,属于半吊子晃荡,好在他有嘴巴能说会道,坑外行是一坑一个准,就是赚不了大钱。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刘向在某户农民家中发现一个插香的铜质小炉,无盖,整体形状圆肩较短,肚腹鼓出,底部有圈足,外部污渍斑驳,隐约可见兽面纹饰,自敞口到圈足镶有六条扉棱,做工十分精致,不像是农户家会用的物品。
刘向小心打探,得知这个铜炉是在挖防涝沟时挖出来的,除铜炉之外还有一些瓷器和木制品。
、白伏镇四
刘向认为这些器物有来历,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古董。刘向从不懂行的农民手中低价买走这批器物,并邀请一个叫“龅牙”的古董商来做鉴别。
龅牙是领刘向入门的师傅,虽然在圈内名气不大,但对于刘向而言也能称得上是大行家。刘向把龅牙请到店内,等不及地把铜炉瓷器全都搬出来。
龅牙先看瓷器,有灵芝草纹碗、缠枝莲盘、喜字束腰罐和一个荷花三彩瓷枕,再看铜炉和木制品,断言说这些都是清朝末年至民国那段时期的器物,很有可能是某户人家在□时期埋下的祖传家私。
龅牙言,这些玩意儿很常见,靠刘向自己卖的话,恐怕很难出手,不如经由他转卖,价格谈得好的话,至少能卖上八千。
刘向本以为能卖到五千就了不起了,听龅牙一张口就是八千,心里当然乐意托他代卖,两人谈拢之后,龅牙就回去准备协议。
在此期间,张越到古玩市场淘货,一眼就相中了铜炉,刘向出价八千五,张越嫌贵,往下杀,在刘向的舌灿莲花之下,最后以八千的价格脱手。这还只是一个小小铜炉,瓷器木饰全都没动,刘向暗自得意,庆幸这回开门红,遇上了钱多肉肥的大傻子。
当龅牙带着协议书赶回来,得知铜炉已卖出,登时面色骤变,忙问脱手价,一听是八千,当即捶胸顿足,大呼价贱。
刘向见他反应激烈,不由暗中生疑,一再追问下,龅牙终于说出实情:瓷器的确是晚清器物,花纹很常见,垒起来卖也值不了多少钱。但是那个小铜炉与庙底沟遗址出土的兽面青铜纹瓿极为相似,只是缺少了一个顶盖,应是商朝青铜器,在圈子里炒得火热,能卖上大价钱。
刘向被说跳起来了,怒斥龅牙想坑他,不过这坑不坑也都晚了,货早被张越提走。刘向悔不当初,通过各种关系寻上张越,想把兽面瓿再套回来,哪怕多出个千儿八百也愿意。谁知张越死不放手,连价也不肯谈,刘向与他交涉数次未果,也就只好认亏。
在交涉过程中,刘向发现张越身份不寻常,虽然在商业公司挂名,实则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集团头目,与一些高官大员均有沾染。认清这点后,刘向改变策略,经常送酒水礼品攀交情。张越是那种典型的社会老大,不端贵人架子,他见刘向跑得殷勤,嘴巴甜,人又灵活,就当个小弟来相处。
刘向吃一堑长一智,自从低价卖了兽面纹瓿后,他也意识到单靠坑蒙拐骗成不了大器,必须练就过硬的真本事才不至于再吃哑巴亏。于是刘向一横心,把老本砸在拜师学艺上,经过不懈努力,终于练出了两把刷子,之后通过张越的关系进入古书斋拍卖公司,专门负责对外接洽,这差事利于人际关系的发展,只是相对部门主管来说要辛苦些,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张越眼光远,见刘向有真本事,好心给他一个对外发展的机会。但刘向却认为这是个跑腿的苦力活,总觉得张越在敷衍他,以张越的人面,如果是真心想帮忙,肯定能弄到更好的职位,再加上前面青铜兽纹瓿的事,致使刘向对张越一直心怀疙瘩。
在古书斋任市场专员期间,刘向结识了不少圈内玩家,其中有一个姓赵的古董商与刘向过从甚密,这个赵老板是专做“出口贸易”的,也就是把古董偷偷倒卖给外国人,大洋马中有许多业余收藏家对中国工艺品超乎寻常的痴迷,虽然非法交易有风险,但绝对是能赚大票子的。
赵老板手上有大把外国钱爷,他通过刘向物色国内肥羊,低价买入,高价转手。这是文物走私,刘向一开始不敢做,半推半就之下成了几笔生意,从中捞到油水,一笔比一笔肥,渐渐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有一天,赵老板到刘向家作客,翻阅刘向在捣腾古玩期间留下来的纪念物,无意间看到一张照片,也就是目前在张越手里的“青铜兽面纹瓿”。
赵老板一下就看上了,他告诉刘向,这是青铜瑞兽骨雕龙纹瓿,商晚期的祭祀物,同类青铜器在黑市上的价叫到上百万。刘向当然知道行情,他自然也知道张越手上的青铜纹瓿好是好,但缺少配套的顶盖,这种不完整的瑕疵品不好抬价。
赵老板乐了,他说老刘啊老刘,这我还能不懂吗?我之所以要跟你谈,就是因为顶盖有着落。赵老板说他的一个大客户收藏了青铜瓿的顶盖,多年来一直寻寻觅觅,巴望着能把全套给凑齐,这是笔大生意。
刘向听得心动,但这事不好办,首先青铜器在张越手里,再则他也不是没谈过,张越照死不卖。赵老板听说刘向是以不足一万的贱价脱手,当即表示愿意出二十倍价钱收这货,并当场开下五万元支票给刘向做定礼,事成之后让他拿百分之十的抽头。
刘向这时已不比当初,他非常清楚青铜纹瓿的价值,如果收藏者手里持有文物的一部分,又急于想配齐,那么这个交易空间可就大了,能从中赚取的回扣绝对是笔可观的数目。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向受不住金钱的诱惑,以介绍同好为由将张越请到赵老板所经营的娱乐会所。
接下来的发展充满戏剧性,赵老板先让张越看了很多珍玩古物的图片,张越对此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而刘向从旁带动气氛,三人相谈甚欢。可是就在赵老板表明想要收购青铜纹瓿的真实用意后,张越斩钉截铁,一口回绝。情急之下,赵老板不慎将走私文物的事说漏嘴。
张越当场翻脸,大骂赵老板和刘向是卖国贼,张越虽然走黑道,但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诸如走私文物、贩卖毒品这种丧天良的事,他是坚决反对到底。
张越的意思是:你偷偷摸摸私下交易,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今天你明目张胆地到我面前来提这事儿,那我告诉你,没门儿,小心!别让我抓到小辫子,否则整死你。
张越正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多半是威胁,他在道上混得太久,知道有很多事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连他自己也不干净,放狠话容易,付诸行动有难度。
但是赵老板怕了,张越有身份有门路,又是走黑道的亡命之徒,话放出来肯定不光是动动嘴皮子,走私文物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揭出来要判重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