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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此推断,桥本俊介正是对顾易菲的灵魂施加咒术的主凶,咒术被破以后,顾易菲的怨气反扑回来,咒杀饲主,而吊灯坠落事故也是桥本俊介操纵怨灵所为,但犯案者不止他一人,还有布置会场、安排佐藤白雀坐在吊灯正下方的山本铃。
周坤早发现佐藤白雀的行动不自由。山本铃名为助理,却像是代言人,在任何场合都把握绝对的主导权。而桥本俊介和铃木庆造两人说是保镖,实际上是盯梢的。这三人形成夹角,把佐藤白雀牢牢锁在眼皮子底下,限制她的一言一行。
而对这一系列的事故,佐藤白雀真的毫不知情吗?她真是置身事外的无辜群众吗?显然不可能。
周坤让魏淑子把在木犊中看到的“五脏尸柱”尽可能详实地描述出来,等听完之后,突然问了一句:“被存放在大缸里的手臂有没有缺点什么?比如小指。”
魏淑子回想了一下,摇头:“没有,虽然尸体重度腐烂,但骨骼齐全,没有一块缺损。”
周坤低头沉思,魏淑子马上知道她在怀疑什么,照理说,既然小指骨
被埋进童子像里,那么尸体上就应该缺少这根指骨才对。
这和魏淑子之前的顾虑一样,但是张良给出了合理解释,于是魏淑子对周坤说:“木犊中所见到的情景不是现实,只是咒力的一种表现形式。”
周坤只是点点头,仍然敲着太阳穴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佐藤白雀出来,周坤和魏淑子一左一右把她围在沙发中间,继续昨晚没说完的话题:“警方的盘查虽然结束了,但咱们之间还有不少话能聊,监视你的人都死了,有什么话,你也不用憋心里,都说出来吧!”
佐藤白雀神情淡漠,紧闭嘴巴不说话,看来是打算把河蚌当到底。
桥本社势力庞大,佐藤白雀保持沉默是明智的做法。
想要撬开蚌壳,得下点手段,周坤盯着佐藤白雀看了会儿,突然说:“你不会真以为桥本俊介是意外坠楼吧?我告诉你,他是被杀,被一个叫顾易菲的女孩儿给干掉了。”
佐藤白雀的眼睫毛跳了一下,仍然望着地板,保持沉默。
周坤考虑片刻,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顾易菲是你的亲妹妹,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桥本社做的手。”
佐藤白雀平静的面具果然被这枚炸弹给彻底炸碎了,她猛然抬头,瞠目结舌地瞪向周坤。
“奇怪吗?我怎么会知道?很容易联想,你不是说过易菲是你的朋友、妹妹?你们确实长得很像。”周坤撇嘴一笑,转头对魏淑子说,“小魏,东西给我。”
魏淑子心领神会地从腰囊里掏出装着指骨的塑胶袋递给周坤,周坤把塑胶袋提到佐藤白雀面前:“这是从白杨木童子雕像里取出的指骨,这根指骨不是顾易菲的,而是……”
她瞟向佐藤白雀戴着薄丝白手套的双手上,佐藤白雀下意识地捂住左手。
除非有洁癖,否则一般人不会在刚洗过澡后还特意戴上手套。魏淑子立即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佐藤白雀的左手,趁她惊讶之际,迅速扯去手套,白手套下的手只有四根指头,在本该是小指的部位却被替换上一根假指。
周坤把塑胶袋和假指贴在一起,说:“这是你的指骨。想要控制鬼灵,不仅能用本人的指骨,也可以用血亲来替代,如果活人灵感力强,那么通过血缘关系制造出来的媒介,甚至比鬼灵本身的尸骨更便于操作。”
周坤早就留意到佐藤白雀的异样
,也向魏淑子探问过遇见顾易菲时的情况,就算在木犊中被截肢的尸体有可能只是一种意象的体现,但魏淑子所遇到的顾易菲同样也是手脚俱全,一根指头也不少。在通常情况下,灵魂是肉身状态的体现,两者之间会保持一定的契合度。
再结合佐藤白雀谈起顾易菲时的态度和一些细节,周坤断定这对师生之间有血缘关系。以佐藤白雀的年龄来讲,她和顾易菲不可能是母女,那有可能是姐妹,也可能是姨侄。周坤大胆地往最亲密的那层关系上推测,猜对了能给佐藤白雀一个震撼,猜错了也不要紧。
佐藤白雀的眼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拍着沙发站起来,激动地说:“他们用她来威胁我!我不想再干下去了,他们却用她来威胁我!连死后也不让她安灵!我没选择,只能听他们的!”
魏淑子很强硬地把佐藤白雀又按回沙发上。
魏淑子扮黑脸,周坤很配合地扮白脸,适时放软态度安抚佐藤白雀:“别急,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你要知道,现在你是孤立无援,能帮你的只有我们。”
说着,顺手倒了杯水递过去。
佐藤白雀接过杯子,急匆匆喝了大半杯。可能是被周坤戳破了心事,也可能是压抑了太久,好不容易得到倾吐的机会,佐藤白雀不再故作姿态,抓着周坤的手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我和易菲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的本名叫顾易贞,是个纯正的中国人,据说我们顾家是精通玄学的族群,从元初到明末,家族内出过不少有名的阴阳学官,我父亲也致力于此,他对阴阳学说的钻研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为了开天眼,我父亲用过许多匪夷所思的方法,甚至划破我的手,用亲女儿的血来涂眼睛。这种无休止的离谱实验让我母亲忍无可忍,最终选择离婚。离婚后,父亲娶了他的助手,生下易菲,而我母亲嫁给佐藤申,去了日本,佐藤申,也就是我的继父,他是桥本社的社员,也正是因为他,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佐藤白雀。”
顾易贞的父亲没能开天眼,而顾易贞天生就拥有一双能看见未知事物的阴阳眼。佐藤申敏锐地察觉出顾易贞与众不同,于是把她推荐给铃木庆造。经过一系列测试,佐藤申的眼光得到证实,顾易贞的灵感力比普通人强很多,的确有利用价值。
从此,顾易贞就改名为佐藤白雀,受到桥本社严密的控制。他们出资把佐藤白雀捧出头,利用她谋取利益。
周坤问:“你真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
顾易贞摇摇头,捂住脸说:“怎么可能?是他们要我骗人的,借个名目实施催眠术,通过心理暗示达到控制人心的目的。从表面上看,我与桥本社没什么关系,这是为了掩人耳目,喜欢收藏木艺品也是个幌子,所有木雕都是从各处搜罗来的,用于埋骨施咒。这次回国,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施过咒术的木雕散布出去,这是一批不需要验收成果的实验品,就算被发现也可以往店家身上推托,查不到桥本社头上去。”
周坤问:“你知道313坠楼案吗?”
顾易贞点头:“听说过,不单纯是意外事故,坠楼学生都佩戴着埋过骨的童子雕象,你想问桥本社是不是幕后主凶?很遗憾,童子木雕的真正来源不是桥本社,而是山本铃。”
这又大大出乎魏淑子的意料,她以为山本铃充其量只是个帮凶,桥本社才是施咒养鬼的幕后黑手,但事实真相竟然恰恰相反?原来桥本社只是“下家”,不是真正的源头。
顾易贞提供了几点讯息:
山本铃是一个假名,她不是桥本社成员,而是另有组织,那个神秘组织与桥本社有合作关系。在山本铃出现之前,桥本社没有以童子木雕来培养咒鬼的先例。根据童子雕和养鬼手法,魏淑子猜测山本铃所属组织来自中国西部地区。
2。三年前,也就是顾易贞以佐藤白雀的身份来中国召开签售会那次,桥本社把施加过咒术的埋骨木件当作签售会的赠品,命令顾易贞散布出去,这是第一批实验品。但顾易贞擅自扣下木件,把赠品给换了。桥本社针对顾易贞的反抗采取了极残忍的报复——在顾易贞返回日本后,他们委托留在中国处理后续事情的山本铃把埋骨木雕当作礼物送给顾易菲,导致顾易菲受咒力影响,坠楼身亡。
之后,山本铃以顾易贞的名义从警方手里领走顾易菲的遗体,肢解后制成五脏尸柱,并截取顾易贞的小指当作媒介,利用亲姐妹紧密相连的血脉来控制咒灵。
桥本社用顾易贞的指骨来牵制顾易菲的鬼魂,让咒术得以顺利实施。又把顾易菲的灵魂和尸体当作要挟顾易贞的砝码,迫使她不得不遵照指示行动。
近期,顾易菲的灵魂频繁出现在顾易贞周围,这属于不合常规的脱轨行为,是咒力减弱的表现。之所以在房间布下结界不是为了保护顾易贞,而是为了保护山本铃,借以防止鬼魂做出报复性行为。
接下来是顾易贞的个人猜测,她认为这趟三峡之旅是桥本社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与三年前相同,桥本社命令顾易贞将埋骨木雕当作赠品散布出去,顾易贞仍然擅自换了赠品,桥本社不需要不听话的傀儡,决定除掉顾易贞。
把事情交代完以后,顾易贞掐住周坤的手,焦急地问:“你说桥本他们的死是易菲做的?我没见到她呀,她到底怎么了?山本铃说如果发生变故,就让易菲魂飞魄散,我不知道易菲的遗体在哪里啊!”
魏淑子接到周坤示意的眼神,于是象征性地安慰顾易贞:“遗体在哪不重要,我就告诉你,顾易菲已经解脱了,桥本俊介是施术的人,他会死是因为咒力反噬,这就意味着灵魂摆脱了咒符的控制,积压的咒力全部反馈到饲主身上。顾易菲是被咒术强行束缚在世上,一旦咒力失效,亡魂就能得到解放,人死下阴路,你看不到她很正常。”
顾易贞还不放心,连着问了好几次,魏淑子不厌其烦地给出肯定答案,她才罢休。其实魏淑子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知道摆脱咒术后,顾易菲究竟会怎么样,是变成游魂还是轮回超生,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
但现在必须要让顾易贞抛开后顾之忧,把她所知道的内情一五一十招出来。
桥本社培养了不少类似于顾易贞这样的傀儡,他们不是社内核心人员,只是谋取利益的工具,所以顾易贞对桥本社的了解有限,但她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山本铃的耳后有一块形似人手的黑斑,这块黑斑在凌晨2点左右会散发出一股奇异带涩的香气。
周坤立即致电查证,法医却说山本铃的尸体上没有任何斑纹。
魏淑子倒是联想到一起邪教组织犯罪案件,该邪教组织名为“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