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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魏淑子进场时,酒吧已经坐满了人,她就近靠在门口的墙上。场内工作人员推着酒水车走过来,魏淑子示意他停下,伸手要托嵌着樱桃的梅子酒。
手才碰到杯子就被另一个人抄了去。魏淑子眼都不用斜就知道是张良,她顺手拿了旁边的三色香槟,偏头看向张良,问道:“你怎么来了?佐藤的书迷?”
张良把酒当可乐,一口气喝完,拈下樱桃丢进嘴里,随手把杯子丢回车上,对于魏淑子的问题,他不屑一笑,阴沉地反问:“日本鬼子写的破书,你说呢?”
“原来你是仇日派。”魏淑子转头看向座位前方的舞台,视线来回游移,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小菲的身影,她正忙着给每桌发宣传册,手摆动时铃声叮叮作响。
魏淑子对童子雕像很在意,她对张良说:“看到那姑娘手上的木雕坠子了吗?你那观音坠上的纹路和童子圆雕很相似,不会是同一个人雕的吧?”
张良嗤笑,从领口里拉出观音雕像甩了一圈:“外行,我这坠子用的是陈氏刀法,木材也不同,能看出相似来,你的招子没瞎吧?”
魏淑子说:“你们一伙人都有这观音坠,听李安民说,是朋友雕了送的,哪个手艺人?有机会介绍一下。”
张良说:“不必,你认识,近得很。”
魏淑子猛然转头看向张良,讶异了:“坠子是你雕的?”
张良看她一副见鬼的表情,心里颇痛快,笑着说:“怎么?太佩服我?”
魏淑子瞟向张良的手,手指修长,关节突出,不像是做木工的,她说:“木雕是细活,这观音坠的精细度跟糙哥你不相衬。”
张良做了个“呸”的嘴型,把坠子放回衣领里,头靠墙壁说:“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不是观音坠,是娘娘坠,中国本土神仙。”
魏淑子说:“把你的坠子送我。”
张良捂着坠子警惕地看向她:“你想做啥?”
魏淑子说:“没什么,就是前不久看到了网上热议泰国养鬼仔的话题,据说养鬼的容器就是白杨木童子雕。”
张良哪会不知道她的盘算:“你想切开看看里面有没有骨头,是吧?臭丫头,还在怀疑我养鬼?”
魏淑子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怀疑,本来就在养,你后院不是养了一批鬼房客?”
张良冷冷地说:“是啊,什么时候该找他们讨房租了。”
一旦伤了自己人,张良那点不值钱的同情心全烟消云散了,打算第一个就拿上苗晴身的大元开刀。
签售会开始,在冗长的歌舞表演和各方代表演讲过后,佐藤白雀走上高台,她的长相很有古典美感,瓜子脸、柳叶眉,皮肤光润细腻,身材微丰,穿一身浅灰色的棉质连衣裙,外罩白色真丝开衫,戴着薄丝手套,脚穿蓝布鞋,与杂志、新闻上一样,整体显得低调而端庄。
凭良心说,佐藤白雀的五官并不出众,说她容貌姣好是言过其实,但人眼所观的那种印象中的美好往往与举止气质密切相关。就魏淑子来看,佐藤白雀与苗晴都拥有同性所不能及的女人味,只是苗晴的女人味偏重于感官冲击,而佐藤白雀胜在内敛柔和的气质上。
随佐藤白雀上场的共有三人,二男一女,女人便是小菲口中的编程天才——助理山本铃,约摸三十五六岁,与佐藤白雀的闲适不同,她的扮相更具有职场女性的特点,白衬衣黑长裤,戴眼镜梳发髻,给人一丝不苟的严谨感。
随行的两名男子一老一少,老的四十来岁,留长发,论起外貌,与90年代日本著名的音乐人小室哲哉很像,连身高也差不多,目测一米七不到。另一名青年二十出头,面向阴柔,穿黑色西装,身材消瘦——又瘦又矮,只比“小室哲哉”高出一个额头。
佐藤白雀胸前挂着一串珠链上,链坠便是一尊童子雕像。
魏淑子悄声问张良:“听过桥本社没有?”
张良回得毫不客气:“没听过,没兴趣。”
魏淑子当没听见,继续解说:“桥本社是日本的一个灵媒组织,据说开创人是阴阳世家桥本家的第十三代继承人,看那两男上衣口袋的标志,就是桥本社的标志,年轻的不认识,老的那个我在电视上看过,叫铃木庆造,是桥本社的管理层之一,常在网络和各大媒体上做宣传,张扬得很。”
“骚包货。”张良看日本人百般不顺眼。
“跟你一样。”魏淑子觉得张良也很骚包。
张良怒了:“放屁!别把我跟他们相提并论。”
这句话说得大声,引起周围人的侧目。魏淑子捂嘴轻咳,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失言。”
张良白了她一眼,抱臂环胸,下巴微抬:“就那俩是桥什么社的?很出名?”
魏淑子撇嘴笑:“名声都传来这边来了,一部分靠炒作吧,能请到桥本社的人当保镖,看来这个佐藤白雀背后有名堂,网上盛传她之所以能引导出人的前世今生,不是靠催眠术,而是因为她有一双能窥视前世的阴阳眼。”
“阴阳眼不值钱了。”张良嘲讽,看向魏淑子,加了句:“你我不都有?”
“特殊人群毕竟是少数。”魏淑子说了句实在话。
佐藤白雀开始做演讲,铃木庆造和年轻男子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演讲内容围绕着新发售的书籍打转,在张良和魏淑子听来没什么参考价值,但是如期迎得了书迷阵阵热烈的掌声。
魏淑子小声问:“知道313连续坠楼案吗?”
张良点头:“以前是周坤手上的案子,一直没查出结果来,据说不是单纯的事故,死者身上都戴着白杨木雕像,怀疑是养鬼咒杀。”
魏淑子用手捂住嘴,轻声说:“你知道得还真不少。”
张良靠近魏淑子,歪头问:“你怎么看?那些死人雕像会不会是从小日本那边流过来的?最近不太平,国外特务的都跑来咱中国发展势力了。”
魏淑子说:“敢把雕像挂在脖子上示众,难说,再观察观察。”
张良打从心底里不平衡:“这你倒理智了,当初对我可是一有怀疑就动刀子,什么态度什么作风?”
魏淑子理直气壮地回答:“你那牵涉到犯罪印象叠加,在不适当的场合发生不适当的现象,遇见不适当的人,会被当成可疑分子很正常。”
、咒杀三
张良把眼一瞪,魏淑子立刻又说:“我承认当时反应过激,脑袋犯糊涂,我道过谦还被你揍了一顿,怎么也算扯平了,你别老逮着一个过失计较个没完。”
魏淑子本来想多加一句:你还是不是男人?
考虑到张良这人受不得激,一激他就跳,还是不分场合不分地点的乱跳,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闭嘴不提了。
演讲完毕,签售会才算正式开始,场内负责人组织书迷排队签到,魏淑子看到小菲正对着这边招手,于是对张良说:“我去跟那个佐藤白雀套近乎,你是等我还是……”
话没说完,张良就摆摆手,做了个“少臭美”的欠抽表情,甩头出门。
书迷在签售领书之前得先去签售台交钱领号,新书迷还要去核对资料,以证明义工的“业绩”。轮到魏淑子的时候,很奇怪,里里外外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她之前登记过那张宣传单。
义工周丽问:“你是在哪个同学手里登记的?”
魏淑子说:“小菲,她说她叫小菲,全名没问。”
周丽皱起眉头:“我们这儿没有叫小菲的啊。”
魏淑子在场内寻找小菲的身影,她刚才还站在舞台下面,只这么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魏淑子把小菲的外貌特征描述了一遍,周丽表示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并且把其他四位义工也叫过来问,都异口同声地说不认识。
魏淑子观察五名义工的神情,其中有一个叫卢红的女孩眼光闪烁,似乎在心虚。
周丽拿出一张新的宣传单递给魏淑子,说道:“要不你再填一份吧。”
魏淑子转到签到台另一侧填写资料,让后面的书迷先通过。就在书写时,灯光全灭,封闭式的酒吧内霎时漆黑一团。上方闪出金红色的火花,只听“铛铛”两响,像是金属崩断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声轰然巨响,巨响中夹杂着稀里哗啦的碎裂声,黑暗里能看到点点微弱的星光。
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脚下猛烈颠簸。魏淑子感到船板往一头倾斜,立即抱住立柱维持平衡,桌椅朝低处滑行,很多书迷摔倒,尖叫声此起彼伏,周围一片混乱。
这一声响离得很近,魏淑子循声望去,就见一身白衣的小菲站在不远处,她的脸部起了变化,不再是之前的清秀甜美,皮肤青紫交错、颜面肿大,大量鲜血从发际处渗下来,覆盖了整张面孔,将雪白的连衣裙染成鲜红色。
酒吧里没有风,但她手上的串铃却发出清晰的响声,叮铃叮铃,清脆悦耳中透出一丝阴森诡异。
游轮的倾斜停止了,安装在四角的备用探照灯同时射出刺目的白光,把酒吧内部刷得雪亮。小菲消失得不见踪影,而她所站的位置正是佐藤白雀签名发书的地方。
可是现在,那里看不到签售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四层豪华吊灯,这座吊灯将整张签售台压在下面,两条发紫的小腿从水晶灯帘中伸出来,吊灯与地面的缝隙中溢出鲜血,逐渐朝外蔓延。
酒吧里陷入死寂,三秒钟过后,离得近的书迷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响起,人群呼啦散开,只有一个男青年还捧着书,呆呆地站在吊灯前。
魏淑子快步走过去,同时掏出手机拨周坤的号码,当她走到吊灯前,手机也接通了:“周警官?阳光酒吧发生吊灯坠落事故,有人中标,请你马上过来。”
在说话的过程中,魏淑子不忘观察周围的情况,佐藤白雀的助理山本铃和两名保镖都没事,看吊灯覆盖面积,死者不止一个,坐在签售台后的佐藤白雀恐怕也难逃厄运。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佐藤白雀却从不远处一张翻倒的沙发椅后爬了起来,揉着额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佐藤白雀坐的沙发椅带有滑轮,在船体倾斜时,沙发椅也跟着朝倾斜方向滑动,连人带椅滑到了吊灯的覆盖范围之外,后因撞上立柱翻倒,避免了血光之灾,也算是因祸得福。
过了没多久,周坤和船务人员一同赶到现场。船务人员称游轮在距离江岸20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