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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淑子想到哪做到哪,捧起门锁观察,这是仿古的“吉”字孔锁,钥匙孔的开槽和一般锁孔不同,用普通□撬不开。魏淑子不想破坏门锁,把眼光放在围墙上,寺庙院墙不高,想翻过去轻而易举。
魏淑子把包丢在房檐下,挺身跑进雨帘中,找准上墙点,后退几步,打算助跑攀爬,刚想行动,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怎么?好好的公务员不当,改行当梁上君子了?”
魏淑子心里一跳,转头看过去,就见张良从茫茫雨雾中走出来,还是那身黑衣黑裤的酷男扮相,只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魏淑子愣了半天,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是仰头望天:“怎么没带蝙蝠?”
“你当蝙蝠是我的法拉利吗?这季节哪儿来的蝙蝠?”张良把魏淑子拉回房檐下,用手去擦她湿漉漉的头发。
两人面对面站在门前上下对望,魏淑子对张良的印象还停留在日月岭基地那一场事故中,那天,张良穿着辟兵服,重重撞了魏淑子一下,就此销声匿迹。
时隔这许久,张良会不会转变心思也不得而知,魏淑子心里多少是有些怕的,比害怕更多的是心虚,她再也没法理直气壮地面对张良,却又忍不住被他牵动视线,魏淑子看着张良,看得有些移不开眼。
不知是不是受了冻的原因,张良的皮肤灰中泛青,肤色比以前更加晦暗,原本黑色的眼瞳隐隐透出血光,看起来特别邪气。俗话说相由心生,经历过实验室的非人虐待,估计这哥们儿是积了一肚子没处发的邪火。
“你……还好?”魏淑子闻到张良身上有股野兽毛皮的气味,危险意识瞬间攀上来,她本能地去摸匕首,又硬生生地把手从刀柄上移开。
“我好得很,怎么?你领导没告诉你我们已经签过和平协议了吗?”张良盯着魏淑子的眼睛看,他这阵子主要就是在忙和谈的事,不解决这事,哪能放心出来走动?
魏淑子有些诧异,诧异中还带着少许惊喜,听说双方已和解,她瞬间松懈下来,见张良拎着旅行包,脱口就问:“你以后还住在白伏镇?”
“未必。”张良弯下腰,像检查货物一样打量魏淑子,从上到下一点点地细看。
魏淑子被这种连毛孔也不放过的细致眼神瞧得汗毛倒竖。除了旅行包,张良还斜背一个青色铁筒,引起魏淑子的好奇,她伸手一碰,碰一下就缩回手,问道:“这是什么?”这铁筒的形状大小有点像画筒,比一般画筒长,上宽下窄,盖子边缘有环形搭扣。筒上锈迹斑驳,是有年代的老物。
张良回答:“伞筒,装伞的筒。”声音有些沙沙的。
魏淑子拉拉张良贴在肉上的湿衬衣,也是拉一下就缩手:“有伞不打?看这湿的。”
张良没说话,魏淑子态度很软,还有些瑟缩,想来是心里有愧,对欺骗感情这事过意不去。张良挺爱看魏淑子这缩手缩脚的小模样,本来想开门见山把所有事实真相都捅破,见她难得露怯,临时就变了主意,不打算太早说出来。这丫头龇起毛来有趣,不张牙舞爪的时候也很可爱。
在白伏镇时,小丫头要扮演别人,所展露出来的面貌多少有虚假成分。在技术局时,上有领导,下有同事,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那种冷漠也是封闭内心的一种表现。就连现在,她还带着戒备。张良心疼得要死,这丫头还能有多少种面貌?如果生长在一个普通家庭,她又会养成怎样的性格。
魏淑子见张良没反应,心里还真有些发毛,也不怎么敢看他,只问:“怎么?没话了?”
张良用粗糙的掌心摩挲魏淑子的脸颊,眼下那处被强酸腐蚀的伤已经好了,没留下一点痕迹。张良从眼下摸到嘴角边,拇指在她微凸起的唇峰上轻揉,忽然喘了口气,伸出舌头在下嘴唇上舔来舔去,把拇指指尖往魏淑子唇缝里挤去。
魏淑子往后让开,别过脸又问:“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张良收回手,舔了舔微湿的指腹,反问:“你呢?你来干什么?”
魏淑子老实回答:“我在调查一桩和孕妇相关的闹鬼案。”
张良笑了,笑得很轻蔑:“我不知道闹鬼还算桩案子?你来这儿找鬼?”
魏淑子说:“不是鬼,在找一个人的生魂。”
张良问:“你怎么知道姓姚的女人在这龙女庵里?”
魏淑子愣了下:“你知道我在找谁的魂?”
张良咬着下唇邪笑:“我跟了你三天,你说呢?”
魏淑子脚底心冰凉,张良在部队里就是干侦察的,但她也受过反跟踪培训,被跟了三天毫无知觉,可以直接去上吊了。
趁着躲雨的空挡,张良把自己会到这里来的原因简短说了一遍。其实他是替叶卫军来办事,接的是三里铺老板娘小梅的委托,某地走脱一只阴差,需要走无常代差的小梅负责寻找。小梅守着三里铺脱不开身,又把这差事二转手,请黄半仙帮忙,半仙没空,自然轮到叶卫军上场,恰好叶卫军有事,张良当时在场,也就顺手接了下来。
张良背后的伞筒就是从三里铺老板娘那儿借来的八卦伞,卦伞不防雨,是纸糊的,所以张良想打也打不起来。
魏淑子心说这阴司办事也是够不利索的,还能像传皮球一样我传你,你传他,兜了这么大圈子,倒是传给了一个最不靠谱的人。
据小梅描述,这阴差颇有来历,是鬼子母的小儿子乌岐,鬼子母在民间被称为鬼姑神、九子鬼母,是一种能生鬼的妖怪。鬼子母不是人死后鬼魂所变,而是天生地长的鬼魅,生来就没有血肉躯体。
鬼子母虽然没有躯壳,却有精魄,能以精魄化虚为实,塑造形体。鬼子母从精魄中分裂出鬼子,一次最多能生九只,早晨生晚上吃,如此反复不断,生子食子。
鬼子母不仅食子,还会吃人,在兴风作浪时被一个厉害道士制服。当时鬼子母刚产下九子。老道把鬼母鬼子一并封在鬼母铜像里,谁知鬼子母恶性难改,被封印期间又开始食子,吃了八只鬼子后陷入沉眠,小儿子乌岐侥幸逃过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长评,确实也想多写点感情……但是鉴于每次都有事件发生,谈个感情也要忙里偷闲。如果大家能对感情以外的故事也觉得有意思,那掉一把头发也觉得超值了不过男女主会持续升温的,有感情基础的转变,和之前带着目的性的接近,有那么些区别因为现在两人心里都有愧疚,-,-张良察觉出来了,小梳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张良对梳子已经不单是大兽看小崽子的眼神,多了一份男人看女人的感觉,然后以张良的个性o(╯□)o……
、第二十六章
后来乌岐被阴司看中,收了当鬼差,精魄仍留在铜像里,元神挪去了别的地方。鬼母铜像原先被埋在地下,由于阴煞气太重,导致附近常有人无故病死,有人提议建庙供奉,以献香火来求平安。供奉鬼姑神的寺庙在民间被称为“防风庙”。
乌岐离开鬼母铜像后,被安置在仁和山三清观的地藏堂里,后来三清观改建,缩减土地,撤去地藏堂,乌岐没了栖身所,又被转移到其他地方闲置,预备等哪处新建寺庙,需要用上时再调派过去。
前不久突遇一场横祸,乌岐的临时栖身所受损,元神走脱,据说当时的情况是一道青光冲天起,不知飞去了哪里。由于乌岐是从鬼子母的精魄里分裂出来的,根据同种魂气相互吸引的自然规律,他很有可能会回到鬼母铜像里。
防风庙在全国各地都有,但鬼母铜像只有一座,被收存在上城区的防风庙里。张良依照小梅提供的路线一路寻到这座龙女庵来。
魏淑子问:“那你到这儿来是为了替叶老板做委托?碰上我只是巧合?”
张良横了她一眼:“不是为了你,我吃饱了撑的要给那女人打杂?”
魏淑子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
张良笑着卖队友:“你的动向问周坤就知道了,特案组是吧?特案组组长胡涛和周坤是老朋友,你上哪儿还会是秘密吗?”
魏淑子歪头问:“那你的意思是,来见我是主要的,替你叶哥办事是顺道的?”
这种恬不知耻的话也只有魏淑子能问得出口,张良不嫌她脸皮厚,就怕她脸皮不够厚:“没错,不用怀疑,你是最主要的,其他都滚他妈去!”
魏淑子还记得张良曾为了李安民跟叶卫军斗气,说人家有了老婆忘兄弟,这话真该贴他自己脸上。换作以前,魏淑子肯定少不了要挖苦几句,但现在就没那个底气了,总觉得欠了他的。
听张良说没找到防风庙,魏淑子就怀疑龙女庵是防风庙改建而成,孕妇难产而亡很有可能就是那只叫乌岐的阴差在作祟。魏淑子想翻墙入院查个究竟,张良却说翻墙不如问人,通过这两天的打探,他得知龙女庵有个守庙的道姑,就住在不远处的集市上。
等雨小了些,两人跑着下山,一路直奔沙观街集市。守庙道姑叫广静,住在太君观的道士住房里,在附近还挺有名,一问就问到了住处。
张良和魏淑子找到地方时,广静正提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正好逮个正着。听了两人找上门的原因,广静露出为难的神色,在外面踌躇半天才把人请进家门。
广静说她是西山太君观的弟子,地方上请她去照看龙女庵,没事发发香收收钱,做些简单的杂务,平常早出晚归,就像上班一样。
魏淑子问道:“这庵里没有驻寺的住持吗?”
广静压低声音说:“原来我是住在庵里的,这儿香火挺旺,开放时间也长,以前是从早上九点一直开放到晚上十点,也就这一年多改了规矩,只开放到下午五点,晚上不留人住。”
魏淑子说:“改规矩也是有原因的吧?”
广静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在魏淑子的再三追问下,才透了点风声。就在一年多前的某天夜晚,她在房里睡觉,迷糊中听到前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当时没在意,第二天扫地时发现龙女像上裂开一道口子。请专人来修补也补不上,今天补好了,明天一看,又裂开了,不知是什么原因。
更怪异的是,自从龙女像破损后,晚上常能听见龙女殿上传出婴儿啼泣,刚开始以为是哪个香客把孩子给丢在殿里了,可是进去找了一圈,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