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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怖十六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让陶文心惊胆颤,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把帽子戴上,紧紧捂住耳朵。
周坤拉着陶文走远了些,用很平常地态度劝说:“别多想,先看冈达找到了什么。”
冈达从嘴里吐出两样东西,一样是符纸包,另一样是纸扎的小人,已经被冈达给咬烂了。符纸包上写着“招魂幡”的字样,里面装着干稻穗和绘有迷幻阵的纸符,小人上写了梅明的名字和一个日期。
周坤冷笑:“果然是提前埋了符,那人影是个幻象,不是你朋友,如果我们再迟一点下来,就会像格桑一样,全都变成冰柱里的冻死鬼。”
泉华台是富含高浓度的矿化物水从山上流经谷坡时沉淀结晶所形成的特殊景观,有些野生动物会舔食土壤岩石,从中吸取体内缺少的营养元素。周坤在台上粗粗一扫,冰墙里冻着不少野驴和羚羊,甚至还有高原狼的尸体,大约是狼群追逐猎物来到这里,却不想泉华台上危机暗伏,枉自送了命去。
风吹过时,泉台上仍会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到底是类似于鸣沙的自然现象,还是被冰封的灵魂在哀嚎,谁也说不清,只知道一点——梅明是先被杀死才被冻进柱里,他颈骨折断,指尖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
!!!
得知格桑的遭遇,田洋暗暗松了口气,到达冰湖白塔后,格桑的使命也就宣告结束,他本性贪婪怕死,不是能共患难的伙伴,难保不中途生变,出卖队员。如今一死,倒减轻了田洋的负担。而且以格桑犯下的罪,足够他枪毙一百次,仁钦达扎队长为了能尽快解决鬼头教,私下和格桑定了免罪合约,这事不合规矩,如果真让格桑活着回来,反倒会惹上不少麻烦。
其他队员对格桑都没什么感情,也没亲眼看见他的死状,顶多唏嘘一下,顺便为自身处境担忧。只有陶文对格桑的死耿耿于怀,他忘不了格桑最后那种遭到背叛的绝望眼神。
魏淑子丢给陶文一块饼干,安慰说:“让那种人活着才没天理,他杀了多少人?死了正好,省一份口粮,还不用担心他会背叛。”
陶文这会儿没食欲,只把饼干捏在手里,无力地笑了笑:“是吗?可他一直信任我们,自首也是为了寻求警方保护,不知道是谁背叛谁。”
周坤拍拍陶文的肩膀:“遇到这种事也是始料未及,如果能救,我当然不会丢下他不管,可是在救不了的情况下,我们能做的也只有把伤害降到最低。”
陶文心情沉重,始终难以释怀,只靠在墙上发起呆来,冈达和列列都凑上去用鼻子拱他。
周坤把装着金珠的箱子放在地上,说道:“经格桑证实,这寺塔里的东西全被搬运到泉华台上,我看他们是有意让我们发现藏箱子的地方,一层层把人引到危险地带。”
张良额角青筋微凸,冷笑着骂道:“藏头缩尾,专在背后搞小动作,妈的一窝鼠辈。”
魏淑子虚眼瞄着望远镜,一手把饼干往嘴里塞,含含糊糊地说:“我看他们想把咱一个个耗死在这儿,如果不是周警官察觉得早,别说是格桑,周警官和小陶恐怕也危险。”
周坤把冈达找到的符纸包和纸人丢在地上:“纸人上有梅明的人名,这是针对小陶来的。”
田洋皱起眉头:“怪了,小陶是半路加入这次行动的,他们怎么会知道?”
鲈鱼掌柜前不久才把'风声'这部老影片回顾了一遍,脱口就说:“难道我们队里有只老鬼?”
管师傅长手一圈,勒住鲈鱼掌柜的脖子:“你电视剧看多了,还老鬼?给我严肃点!”
田洋说:“小卢说的也有几分可能,如果格桑次仁还与鬼头教藕断丝连,或者从一开始就是打入警方内部的奸细,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隐秘的通讯方式。”
周坤也说:“关于葛巴尔族和遭到追杀这些事情,全都是格桑的一面之词,仁钦队长之前的行动和咱们这次行动,都是在格桑的引导下进行,如果他是内鬼,想要做手脚很容易。”
之所以把责任都推到已死的格桑次仁身上,是为了避免队员之间相互猜忌,田洋和周坤心里都很清楚,如果真有内鬼,绝不可能是格桑次仁。格桑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能接受或发射讯号的装置。在行动之前,田洋已经和周坤私下沟通过,让她严密监视格桑的一举一动,一切尽在掌握中。
周坤瞟向魏淑子和石田英司,如果真有内奸的话,这两人嫌疑最大,但目前不能表露出来。
子夜一点正是阴阳交替的时辰,举凡方术道法,此时起效最快。管师傅拿出亲手做的十二经络导气板,用锋针牵丝,把导气板、皮人和孔明灯按序连接在一起,当孔明灯内的灯芯引燃后即断去丝线。
这种灯和普通孔明灯不同,是管师傅特制的流动窥魂灯,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底座上装的是长明灯,不用灯油蜡烛,只插了一根灯芯。灯芯用的是特殊材料,只有人的魂气能引燃,只要灯芯引燃,就说明引气附魂术成功了。
大概由于叶卫军和李安民体质特殊,魂气比一般人强,引气附魂术实施的很成功,一次性搞定。管师傅把接在底座上的丝线绕在手指上,对大伙说:“不知道魂气能支撑多长时间,得快。”
其他人背包的背包,戴眼镜的戴眼镜,一切准备就绪。管师傅放长丝线,窥魂灯不往上升,反而缓缓向楼下飘去。
众人跟在窥魂灯后出了寺塔,沿着用罗汉镖标出来的路离开冰湖,沿湖西行,不知走了多久,越过多少道古时冰川所留下的“终碛垅”,直至天色发白,来到一座雪山脚下。从山脉走向来看,这座雪山应是冈加雪山的末端,地势低,也较为温暖,地面上能见到葱葱郁郁的绿色草皮。山前有三个因冰碛物阻塞而形成的湖泊,两个靠外的两个湖泊里全是泥浆水,而山根下的圆形小湖却碧绿澄澈,仿若一块无瑕的美玉。碧湖上方蒸汽缭绕,竟然还是个温水池。
窥魂灯飘过湖面,幽幽荡进一个融洞里,穿过狭窄的洞道,进入一个殿堂,在大堂上方盘旋回绕了几圈,忽然掉了下来。管师傅上前一看,是灯火灭了。
这座殿堂的格局和冰湖白塔相仿,顶部和岩层融合在一起,六面墙壁上也有祥云菩萨等佛教图案,正对大门的墙壁是一整幅金刚护法神的全身像,在他脚下站着一只龙头兽身的动物。
“应该是广目天王的护法像,这花狐貂是被广目天收服的赤龙兽。”陶文指向那只奇异的动物画像。
管师傅收起窥魂灯,对田洋说:“灯在熄灭前,绕着这大殿转了好几圈。”
“也就是说叶卫军和李安民就在这附近?”
田洋让大家在殿上寻找出入口,这是个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的死洞,统统就那么大地方,众人把整个山洞都翻倒过来了,也没有找到暗门和通道。
魏淑子反复观察墙上的壁画,发现广目天王的手里也托着个白玉盘,和之前在白塔里看到的多闻天一样,她记得四大金刚的佛像和壁画,不管是坐像还是立像,都是手持武器,没看过把武器插一旁,却捧着个盘子的。
难道有什么机关?
魏淑子敲敲白玉盘,拍打扭转,毫无动静。
冈达和列列冲着墙根大叫,用狗爪子扒拉墙砖,竟然把砖块给扒松了,露出一个洞来。陶文赶紧过去察看,从洞里拖出三具野生动物的尸体——两匹冰原狼,和一头成年羚牛。把尸体拖出来后,陶文又趴在地上,打电筒往里面照,回头说:“是个死洞,里面还有猞猁和驴蹄子,看起来像是个储藏粮食的地方。”
冰原深处有雪熊出没,雪熊有储存粮食的习惯,敢狩猎冰原狼这种极速杀手的猛兽,也只有皮粗肉厚不怕咬的雪熊。看来这座佛堂被雪熊当成了巢穴。雪熊和人类一样,都是白天出去活动,夜晚回窝休息。从冈达和列列的反应来看,居住在这里的雪熊应该刚出去没多久,暂时不会回来。
鲈鱼掌柜朝外探头探脑,担忧地说:“没事儿吧,我是没见过雪熊,倒是知道黑瞎子,万一它突然回来怎办?要不要在外面设个陷阱?”
田洋对野生动物的威胁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队里怪物多,只要提防鬼头教成员暗中捣鬼就行,像雪熊和冰原狼这类凶猛的野兽,真遇上了,用喷火器就能解决,再说冈达和列列也不是吃素的。
为了犒赏冈达和列列,陶文把羚牛结实精壮的后腿卸下来,分给它们一人一只。列列乐得撅蹄子直撒欢,迫不及待地撕咬腿肉。冈达把后腿叼到角落里,背对众人坐下来,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石田英司看冈达和列列吃肉吃得香,口水也快流下来了:“我看这牛搁着也是浪费,虽然对雪熊是不厚道了,但它也不缺啊,不如咱们烤来吃吧,牛肉补充体力哈。”
田洋看大伙儿也辛苦了几天,从开漂到现在,可以说是没歇下来过,体力消耗太大不利于行动,于是在佛堂里扎营,让他们自己弄吃的。
、塔怖十七
周坤和张良合力把羚牛抬到碧湖旁,把被雪熊咬破的地方割下来丢掉,开膛破肚,剥了皮,洗刷干净。那边陶文已经带着管师傅和鲈鱼掌柜把烧烤架子搭好了。魏淑子娴熟地把大羚牛拆分成小件,用削尖的粗枝子串起来,搭在架子上熏烤。
田洋可没他们那般清闲,还得在营地周围布法阵,这地方用不上旱冰鞋,只能靠两条腿来回跑动,石田英司含着一口酸水,乖乖跟在后面打下手。
布好阵后,张良他们已经开吃了。魏淑子把两大块吱吱冒油的牛胸肉扔给田洋和石田英司:“喏,专门给你们留的,赶快吃吧!”
野生动物的肉最是有咬劲,原汁原味,就算不加任何调料,也能嚼出滋味来。田洋想了想,从包里拿出胃舒宁服下,顺手给了鲈鱼掌柜和管师傅一人一片。
魏淑子开他玩笑:“怎么只给他俩呀?你这做队长的偏心了。”
田洋调侃说:“咱们都是普通人,适应力差,比不上你们铁胃能磨剑。”
众人哄笑成一团。
大约是罗汉镖上的罡气太重,直到傍晚也没见着雪熊的影子,野生动物向来对自然气息的变化异常敏感。
放松了一整天,各人都早早休息,魏淑子还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