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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田口遇害的日子。”
“哎?怎么?你们在怀疑我?这太过分了!”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晤……你是问我有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吧?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晤……是十月三号晚上吗?”
冈沟装模作样地翻开记事簿。
“十月三号傍晚起在宇都官P饭店有一个脑死亡问题座谈会,我陪同加贺先生参加。”
“哎?宇都宫?田口的遗体是在足尾町发现的。”
“哦?啊,对,都在板木县。但是不能因此就认定我有什么问题吧?”
“总之,请你告诉我们你当晚的行踪。”
“行啊!那天,加贺先生白天先乘新干线去,我是下午五点左右离开医师联盟会馆前去迎接先生的。我记得到达字都宫饭店是八点左右,之后便参加座谈会,我一直坐在先生旁边。座谈会大概是在九点左右结束的吧,然后把加贺先生送回位于世田谷的家里我也就回家了。到达加贺先生家是十一点左右,我回到家已将近一点。”
冈沟家位于东京以北的菊玉县川口市,与世田谷的方向正好相反。从与宁都宫的时间距离而言倒也无可厚非,不过警方还是对冈沟的供述进行了对证查实。
查实结果证明,冈沟的行踪与其自述基本一致。关于他于九点左右离开宇都宫饭店一事,目击证人有饭店服务员以及送行的座谈会举办者,地点是在饭店门口上下车处。他们证实,当时开车的就是冈沟。
此外加贺家邻居的一位先生也目睹加贺的车十一点半左右到家,加贺裕史郎在司机的目送下走进家门。之后,冈沟于凌晨将近一点左右到家似乎也确证无误。冈沟家门口有一家面馆,据查他把车放进停车场后在面馆吃拉面大概就是在这个时间。
有办案人员提出,会不会是在加贺的车从东京开住宇都宫的途中或从饭店返回东京的途中绕道足尾町弃尸而去呢?比如说把田口的尸体藏在后备箱里转移现常但是,分析结论是,无论是何种情况,从时间上而言都难以成立。从东京到宇都宫,如果走东北车道需要三小时,但是假如绕道足尾则需近四小时。
共计三天的调查取证也似乎在冈沟的掌握之中。
“其实,在着手对冈沟进行调查之前,由于牵涉到龙满事件,所以事先跟板桥警署专案组打过招呼。”
高泽向浅见通报完毕后最后补充道:
“结果听说,冈沟的问题板桥警署方面在较早时就已经着手调查,只不过是在龙满众多熟人中偶然想起了他的名字而进行的一般性调查。因为事发当时有人现场目击了一辆可疑的轿车,轿车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其年龄特征与冈沟相似。另外,在事发数天前,T大学医院药房职工目击龙满与冈沟在该院门口严肃谈话的情景,所以才投入警力进行了相应的调查。但是调查结果表明,冈沟有当时不在现场的证明。”
“哎?冈沟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浅见重复了一遍以确认自己并未听错。
“对,板桥警署是这么说的。”
“证据是什么?”
“人家是警视厅,我们怎么好有什么疑问呢。据说是与大学的老师们在一起。本来冈沟与龙满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利害关系,所以应该说证据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吧。”
在侦破方式或对侦破对象进行讯问等技术性问题方面,人家警察是专家,当然比自己更具策略,但是浅见总觉得如同隔靴搔痒一般不十分满意。
“他们问过名片的事吗?”
浅见将内心这种说不清楚的不满变成了具体的语言。
“当然……哦,不,问名片的什么事?”
“就是冈沟是什么时候得到田口的名片的。”
“哦。这有什么问题吗?”
“冈沟与田口应该是故交,名片什么的一般不会总是带在身上,为什么冈沟会随身携带呢?这让人觉得有些蹊跷。”
“有道理……把老朋友的名片随身携带的确有点奇怪……但是也没理由说不能带在身上嘛。”
“那倒也是。不过总该记录在口供笔录上吧?”
“啊?口供笔录……”
“我认为最好避免今后发生翻供的情况。”
“这个……倒是有道理……”
高泽琢磨着是否有这个必要,但是还是按浅见的要求向冈沟讯问了名片之事,然后做了口供笔录。
令人惊讶的是,对于这个问题,冈沟的回答出入意料。以前无论问什么,冈沟都泰然处之,可是当被问到名片之事时,因为难以揣摩对方的意图所以显得很诧异或者说不安。
“第一次见到田口并得到他的名片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五六年前吧。田口到了大附院来推销新药还是办别的什么事,赶巧我在加贺先生那里,当时他好像把我当成了医生,因为当时先生四周还簇拥着其他许多弟子。说是弟子,其实都是大学的老师、医院的主任等有头有脸的人,所以还记得当时被搞错时我有些受宠若惊。从那以后我们时常碰面,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也许在田口眼里,像我这样的人是一个接近加贺先生的重要途径。”
不过是讯问一下名片的事,冈沟却一口气说了这许多,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哭泣的遗骨 繁荣的派系 第7章
章节字数:3434 更新时间:09…01…12 1247
这些话是高泽在平家亭一边吃糯米团子一边讲给浅见听的。
“冈沟在撒谎哪。”
浅见立刻断言道。
“哎?撒谎?他也许是在撒谎,但是不知道能否肯定。”
“不,明显是谎话。你看过名片上的头衔吗?田口的职位是代理科长,但之前是股长,是在龙满死后突然升任代理科长的。那名片恐怕是在事件发生数天前才赶印出来的。五六年前怎么会有这样的名片呢!”
“哦,是吗?这家伙说得跟真的似的……”高泽涨红了脸说道,“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叫我做一个口供笔录的对吧?好!就先以作伪证的罪名逮捕他吧!”
“不,还是不要着急为好。反正他早晚肯定还会找理由抵赖,也许他会说自己搞错了,是最近才得到的之类的托词。”
“可是,这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啊!”
“也许如此……先别管这个,是不是这样更高明一些,即在冈沟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进行跟踪,然后找到他的同犯。”
“同犯?……你是说……”
“也就是那张名片原来的主人。”
“哎?那个人就是同犯?”
“也许。”
浅见点点头。
“在常隆寺使用那张名片时,那位把名片交给冈沟的人应该在常”“可是,不是说当时是冈沟独自去常隆寺的吗?”
“那也是谎话。小松住持不可能看错,他被我们问来问去就渐渐没把握了。正如小松住持最初所说的那样,肯定还有一个人在车里等候。”
“晤,有道理……那个人是谁呢?”
“这就不知道了。”
“即便如此,那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还是骨灰盒吗?”
“事件的根本动机是这样,但是杀害田口的直接动机则不然,因为田口并不知道骨灰盒里装的是什么。”
“唤,是吗?有道理。那么杀害田口的动机是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田口察觉了龙满被害事件的真相吧。比方说他认为去常隆寺提取骨灰盒的人就是凶手,所以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对其进行恐吓。”
“就算是恐吓,凶手很快就确定了吗?”
“大概是吧。线索当然是新名片。因为与之交换名片的人还极少,所以田口肯定迅速锁定了对手。不过,田口毕竟不知道骨灰盒里的秘密,所以不知道是否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被凶手逼人死角。但是在神经过敏的凶手看来,即便仅仅因为这个原因,但如果受到各方盘查或追究,自己就会陷入险境。他毫不犹豫地杀害田口的行为表明,他已经感觉到严重的威胁。”
“的确如此……哎,等等!假如田口最近与之交换名片的人就是凶手的话,那么,杀害龙满的凶手就不是冈沟喽?”
“不,杀人犯很可能是冈沟,但是冈沟没有基本动机,即是说他不了解骨灰盒里的秘密,因此应该还有幕后指使者。”
“晤……那么,如果骨灰盒里的秘密足以令人产生杀人动机,那一定是一个非常重大的秘密吧?”
“对,肯定没错!”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浅见你知道骨灰盒里的秘密。”
高泽以警察的目光怀疑地注视着浅见。
冈沟的职业身份是医师联盟职员,工资也由医师联盟发放,但基本上没有专业方面的工作,他的实际工作是加贺的秘书、司机兼保镖,早上离家后总是径直去接加贺,或暂且到医师联盟会馆待命。
加贺总是定期到担任副校长的丁大学附属医院去,此外还有许多参加脑死亡临时调查会或移植学会集会等公开露面的机会。这种时候,冈沟就在相应的地方等候,配合他随时转移去处,可以说冈沟的行动完全服从于加贺的日程。
加贺虽然年事已高,但精力充沛,行动敏捷。
不过,尽管如此,也并非经常四处走动,即便是平日,只要没有公务,他都在家里呆着,所以冈沟有相当充分的空余时间。在空余时间里,他或者在医师联盟会馆的办公室里,或者带着移动电话在大街上闲逛,或者在咖啡店消磨时间。
对于履行跟踪任务的便衣而言,无论是驾车跟踪还是在嘈杂的大街上尾随都不是件轻松的事。
冈沟似乎很早就已察觉有警察跟踪自己,因为他也有做警察的经历,对于便衣的行动或习惯十分了解,所以驾车的时候会聚精会神,但在散步逛大街的时候,就故意仁立街角,或突然钻进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