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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话,我这边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刚刚才回家。”
“对了,刚才接电话那个女的是……你家的保姆吗?”
“哎?哦,算是吧。”
“她好像不太高兴。哦,对了,她当时称你是少爷,说什么少爷还没有回家。”她似乎觉得很好笑,但又极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先别说这个,先说你有什么事吧。”浅见恍然道。
“对不起,是这样的,喜美惠有消息了。”
“哎?什么时候?”
“就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大概九点左右吧。”
“她在什么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不问一问呢?”
“你别生气嘛。我问了,可是她不告诉我。”
“不,不,我并没有生气,对不起,我忍不住着急……那么,你和她都说了些什么?”
“她就问了问这边公司的情况,基本上什么都没说。我把从你那里听来的龙满事件等与喜美惠有关的事情跟她讲了讲。”
“哦?后来怎么样啦?”
“她好像有点意外。我倒没说你的话是真是假,我只告诉她你在对龙满和田口事件进行调查,谁知她听了之后非常认真地追问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告诉她你是怎样怎样的人,我说你年轻英俊又潇洒,还把你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告诉了她。这样行了吧?”
“当然,当然没错,不过,说我年轻英俊有些多余。这么说,喜美惠会给我打电话啦?”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想大概会打吧。”
“明白了,那我就等她的电话吧。谢谢你啦!”
放下电话,浅见就真的顺势在话机旁坐了下来。
但是,喜美惠的电话是数天后才打来的。
在她打来电话之前的这几天里,浅见委托下辖的龙野川警署鉴定科提取照相机上的指纹。浅见与龙野川警署之间由于各种原因而关系甚笃,对方也知道他是刑侦局长的胞弟,所以不管内心如何,至少表面上并无不悦。不过,他们对浅见的目的肯定心怀疑虑,所以坚持追问,“‘是谁的指纹?’‘是否跟某项作案有关?’”
最后,终于提取了几个与浅见自己不同的指纹。因为没有别人碰过照相机,所以只能认定是那个保镖的指纹。
与此同时,浅见给常隆寺的小松住持寄去了在宴会会场拍摄的照片,并请对方把收藏的名片寄过来。小松一收到信,立即来电证实“是此人无疑”。
剩下的事就只是把小松将要寄来的名片上的指纹与所提取的指纹进行对照以核实证据。
哭泣的遗骨 繁荣的派系 第3章
章节字数:3443 更新时间:09…01…12 1242
就在那天晚上,浅见正在写“金子美铃”报道的原稿,美须子过来说:“少爷,您的电话。”她照例面呈不悦,所以浅见断定电话来自女性。
“对方说叫辰美。”
听她那么一说,浅见满以为是龙满的遗孀,结果拿起电话来,却传来了一句关西方言“我是喜美惠”。
“哎?”
浅见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我一直在等你,你的电话来得正好。”
“晤。我不知道该不该打,但是美佳,就是青木美佳说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就冒昧地给你去了电话。”
“谢谢。但是,电话上说总不太方便,怎么样,可以见你一面吗?”
“那不行。虽说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但也不过如此而已。再说跟我这样的人见面对你也许会有危险。”
“但是,你一个人不是更危险吗?而且,你那点小把戏还不知道是否有效呢。”
“哎?那点小把戏是什么意思?”
“嗨,不就是前些日子的庆祝会上那封电报吗?来自阪木县知事的……”“蔼――”
森喜美惠的声音不无惊讶。
“是吗?这么说,那个人也许就是浅见你?”
“那个人?”
这次轮到浅见讶异了。
“你知道我的事了?”
“是的,我看见了。你去采访加贺……前医师联盟会长,结果被揪出去了。那位就是你吧?”
“是我……这么说你当时也在场啦?”
“对,我也在常我佯装成来宾的样子,一直关注着整个事态。”
“真没想到。可是你这么做就不怕暴露身份吗?当时不也来了很多GREEN制药的职员吗?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打算怎么交代?”
“这有什么!那种庆祝会,大阪分社方面只会派高层人士出席,而且像我这种在财会科默默无闻的人没有人认识。再说了,女的也容易乔装。”
森喜美惠轻声笑道。她是个比我胆大的女性,浅见心里深表钦佩。
“你现在在哪里?”
“这,无可奉告。”
“可是,你既然给我打电话,总该有什么目的吧?”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先打个电话试试,以后该怎么办也很难说。不过,我在庆祝会上看到你的表现,证实了美佳说的没错。”
“这么说,你可以相信我啦?”
“是的,我想你是个靠得住的人。当时有那么多记者在场,但是只有你去向会长追问足尾铜矿的事嘛。”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足尾铜矿时期的加贺的呢?”
“这个,怎么说呢?”
喜美惠支支吾吾不肯直说。
“你也是从龙满智仁那里听说的吗?”
“这―――”
“那个骨灰盒里藏着这个秘密吗?”
仍然没有回答,但能感觉出电话那端的惊愕。
“你利用这个秘密做要挟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也许你并不是想要挟谁,但是不管怎样你应该意识到,无论你想什么做什么都是非常危险的。事实上龙满,还有田口不都被杀害了吗?”
因为对方一直默不作声,浅见开始不安起来。
“喂!喂!喜美惠!你在听吗?”
“我听着呐。”
森喜美惠的声音显得低沉无力。浅见不肯放过已经上钩的猎物,他继续道:“就在你前往常隆寺领取骨灰盒之后,立刻又有一名男子假借田口之名前去领取骨灰盒。那个人的目标是骨灰盒,所以一定还在四处找你。杀害龙满的凶手我想也是那个人。情况非常危急,我认为应当尽快报警。”
“浅见。”喜美惠幽幽地问道,“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才令人奇怪哩。”
“因为我做过调查呀。”
“但是连警方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怎么调查到的?你怎么知道石森里织就是我?一切都让人不可思议。”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些哪。从你的经历到大阪的守口时期、泉大津时期,以及你的父亲……”
“请你别说了!”
听筒里传来尖厉的声音,电话随即被“喀嚓”一声挂断了。
浅见意识到事情被自己弄槽了。
这种说法似乎对她刺激太大了。夸耀自己的优势以博取对方的信任本来没错,但也许太过性急了些。
尽管如此,他对自己说出她父亲时喜美惠的激烈反应仍感意外。由此可见,有关其父亲的问题,森喜美惠有强烈的自卑感。
浅见手握电话呆呆仁立了许久。须美子从厨房门内担心地朝这边张望,浅见察觉后这才放下电话。
“少爷,看来您好像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须美子哭丧着脸说。
“哎呀,你什么意思嘛!”
“对方是不是对你很凶?”
“哈哈哈!你误会了!”
浅见笑道。但又懒得解释,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就连浅见也未曾料到喜美惠会在宴会现常不过仔细想想,她肯定想亲眼见证自己发出的电报的效果,从这个意义上讲,她这样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森喜美惠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从刚才打电话的情形可知,喜美惠似乎坚信加贺裕史郎是龙满与田口被杀事件的幕后操纵者。而且,该杀人事件的发生似乎与前述骨灰盒的“秘密”有关,这一点也逐渐明朗化。
但是,即便事情果真如此,喜美惠的用意仍然是个谜。如果根据隐藏在骨灰盒中的“秘密”抓住了罪犯们的尾巴,那就应该向警察告发他们。既然不这么做,那就只能认为她的目的是对加贺进行恐吓。
浅见忽然想起田口信雄曾经许诺妻儿去“澳大利亚旅行”的事。债务缠身的田口突然爽快承诺去澳大利亚旅行,一定是因为有希望搞到与之相应的款项。而就在第二天,田口遇害。
森喜美惠不能保证不会重蹈田口的覆辙,这一点她本人也应该十分清楚,所以她的行动才格外小心。一方面她觉得浅见“可以信赖”,而另一方面又避免与他接触。森喜美惠甚至不惜冒着这样的危险,她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事到如今,浅见仍然不愿意自己心目中的森喜美惠是一个“恐吓者”的阴暗形象。尽管他是个女权主义者,但根据以前得到的有关喜美惠的信息,他还是很难把她与这种形象联系起来。
事情的起因何在?――浅见在心里琢磨着。他首先想到了9月10日举行的“南条舞蹈节”。
9月10日,龙满智仁与森喜美惠在长门市赤崎神社被古川麻里目击。可以认为,当时或至少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已经谈到过“骨灰盒”之事。
翌日,即9月11日,在明石海峡轮渡码头偶遇龙满,当天,龙满前往常隆寺安放骨灰盒。
9月16日,龙满在自家屋前停车场遇刺。
数日后,森喜美惠向白谷饭店辞工,继而行踪不明。
9月24日,田口信雄出席龙满的头七仪式,并从龙满夫人处打听骨灰盒事宜。
9月25日,森喜美惠前往常隆寺,取走骨灰盒。
9月30日,两位自称姓“田口”的人前往常隆寺,只可惜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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