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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当他在下决定的时候,他也知道他不能和维京一样做。无论维京有什么,无论维京知道什么,比恩“都要”学到。
这个星期,这个月就这样过去。比恩做了他该做的功课。他参加了正常的战斗室的训练,迪马克教他们如何移动和射击,一些基本技术。他自己则完成了能从小型电脑里找到的所有的课程,几乎所有的东西。他学习军事史、哲学、策略。他读了道德、宗教、生物方面的著作。他掌握了学校中每一个学员的资料,从新来的学员到快毕业的学员。当他在餐厅看到他们的时候,他已经比他们自己更了解他们了。他知道他们出身的国家。他知道他们多么想念他们的家人,他知道他们的祖国、民族或者宗教团体对他们来说是多么重要。他知道他们对国家主义或者理想主义抵抗运动具有多么大的价值。
他坚持读维京读过的,看维京看过的。从其他的孩子那里打听维京的事情。从公告板上留心维京的排名。见更多的维京的朋友,听他们谈论他。比恩在谈话中留神听所有被引用的关于维京的事情,并且试着把他们结合到某些哲学系统,一些世界观,态度,和计划中。
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抛开维京的利他主义、自发的牺牲不论,他的朋友从来没有谈到过维京曾经和他一起讨论去解决一个问题。他们都是去找维京,但是维京能够找谁呢?他“真正”的朋友并不比比恩多。维京隐藏着自己的看法,和比恩一样。
很快比恩就发现他自己大大超出他所在的班级了。他们的功课他已经全部掌握,现在他已经一次一次跳到那些年纪越来越大的学员所在的班级了,他们开始看着他觉得恨困惑,但是不久就是变成了完全的敬畏,在他们学完一半以前,他就已经超过他们的进度,开始进行下一项目了。维京是否在这种高速度的竞赛中超过了他的班级呢?是的,但是不象我这么快。那是因为比恩更优秀么?或者还是因为最后的期限快到了呢?
从教官们的评估中,这种紧张感也越来越强烈了。平常的学生——好象这里其他的学生都很平常——都开始使用越来越短的语言来评价了。他们不是被全然忽略。但是最好的正在被确定和选拔出。
那些“看上去”最好的。比恩开始意识到那些教官们的评价往往对于那些看上去最好的学生加上彩色的标记。教官们装做冷静、无私,但是实际上他们正在被比较有魅力的孩子吸引,就象其他学员做的一样。如果一个孩子很可爱,他们就会在领导能力上给他比较高的评价,即使他仅仅是能说善道、善于运动,需要找很多人围着他转也一样。
他们偶尔会在最没有指挥才能的学生姓名加注解,这时候,那些被忽视的人才在比恩面前展示了他们真正的价值。看到他们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不禁令人感到丧气。他们只把维京摆在他们的视线内——维京,他才是真正的重点——但是他们还是在继续错误地判断其他所有的人。他们选择了所有的活跃的学员,那些精力充沛的、充满自信的、野心勃勃的孩子,即使他们的情况实际上并不优秀。
难道这整个学校的建立不是为了寻找并训练可能的最优秀的指挥官么?地球上的测试做得非常漂亮——学生中没有一个真正的呆子。但是系统忽略了一个决定性的因素:那些教官是怎么选出来的?
他们都是职业军人,所有人都是被证明的最有能力的军官。但是在军队中不是只靠能力就能获得被信任的地位的,你也必须能够引起更高的官员的注意。你必须被人喜爱、适应整个系统。你必须看上去象那些上级官员心目中的官员该有的样子。你必须用他们觉得舒心的方式进行思考。
其结果就是,你就被淹没在这样一个指挥结构中,那些最重要的职位都让那些穿着制服,看上去很帅,说话正确,优秀到不会让自己陷入真正的麻烦里的人。但是那些真正优秀的人都在默默无闻地做所有的艰巨工作,还要保证他们的上级对于他们考虑过的那些反对意见睁一眼闭一眼地晃过去,这样的工作直到他们下台才算完。
那就是军队。那些教官们也都是那种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他们也在选择他们满意的学员,他们的标准就是先前他们被选出来一样的标准。
看上去和丁·米克差不多的孩子无疑会被拒绝玩这个游戏。他是很少的既漂亮“又”有才能的孩子之一。他的可爱让他们试图让他成为他所在战队的指挥官;他的才能让他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并且拒绝他们,因为他不相信那样愚蠢的系统。那些其他的孩子,象佩查·阿卡利那样的,他们的性格惹人生厌,但是他们能睡着的时候进行战略战术处理,他们有信心去带领别人参加战斗,让别人信赖他们的决定并且追随他们——他们不关心要成为那样的家伙,然后他们就被忽略了,每个缺点都被放大,每个优点都被忽略。
因此比恩开始构造自己的于教官的挑选方式相反的战队。那些不被教官看好的孩子,他们要具有真正的能力,有自己的心和思想,不以貌取人。他开始想象他们中谁应该是官员,带领他们自己的队伍,领导他们的是……
当然,领导他们的是安德·维京。比恩不能想象别的人处在那个位置。维京会知道如何使用他们的。
比恩也知道他应该处在什么位置。在维京身边。一个队伍的领导者,但是得到多数人的信赖,维京的左膀右臂。这样当维京要犯错误的时候,比恩能够为他指出他正在犯的过失。那样比恩就可以和他关系足够亲近,那样也许他就能够明白为什么维京是个人类,而他自己不是了。
凯罗特修女使用了她的新的安全调查权限,就象使用解剖刀一样,绝大多数时间,他们限制她不让她接触军事信息。从这里摘录答案,到那里摘录新问题,与那些从不揣摩她的人交谈,那些人不猜测她的计划,不猜测为什么她知道他们那么多的机密工作,然后把这些信息平静地收纳到她的头脑中还有格拉夫上校的备忘录里。
但是有时她使用着她的顶级权限,就象挥动大斧。用那些来通过那些监狱的管理员和安全防卫官员,让他们知道她处在一个让他们难以置信的级别,他们根本“不需要知道”,然后让他们检查她的文件,好确定那不是一个愚蠢的赝品。那些官员都为那过高的级别而惊讶尖叫,那个级别让他们都快把凯罗特修女看成上帝了。
那就是她如何、最后、终于,与比恩的父亲会面的方法。或者他是最接近他父亲的东西。
“我想和你谈谈你在鹿特丹的设备。”
他乖僻地看着她。“我已经什么都汇报过了。所以我才没死,虽然我怀疑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
“他们告诉我你是一个诉苦者,”凯罗特修女的语调中全无同情,“我不期望能很快了解真相。”
“去死。”他转身背向她。
就好象那意味着什么事情,“威利斯克博士,有报告显示你在鹿特丹的器官农场有着二十三个婴儿。”
他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那当然是一则谎言。”
还是沉默。
“而且,最奇怪的是,我知道那个谎言并不是你的主意。因为我知道你的设备实际不是器官农场,你没有死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你同意承认经营一个器官农场的罪行,作为交换,就是不再讨论你‘到底‘在那里干什么”
他慢慢地转动身子,直到他可以看到她,从侧面能瞥到她。“让我瞧瞧那个你先前要让我看的自白。”
她再次给他看。他仔细地研读它。
“你知道什么?”他问道。
“我知道你的真实罪行是在它关闭以后,一个持续的调查计划中发现的。因为你小心翼翼地改变了这些受精卵。你已经转动了安东的钥匙。你希望他们被生下来。你希望看到他们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知道所有的这些,你来找我是干什么呢?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份文件中,你一定读过那文件了。”
“根本不对,”凯罗特修女说。“我不关心那些供词。我不关心后期处理。我想知道的是那些孩子。”
“他们都死了,”他说。“当我们知道我们被人发现的时候。我就杀了他们。”他用痛苦的眼光看着她。“是的,杀害婴儿。二十三个被害者。但是因为政府不可能承认那些孩子曾经存在,所以我被免于指控那个罪行。虽然,上帝会审判我。上帝会指控这些罪孽。那就是你来的原因么?是谁给了你那份自白?”
你拿这个开玩笑啊?“我想知道的就是你从他们身上得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得到,没有时间,他们还都是婴儿。”
“你拥有他们将近一年。他们成长。从安东在理论上发现了那个钥匙以来,所有的工作都做过了。‘你‘观察了婴儿的成长。”
一个苦笑慢慢地浮现在他脸上,“那就象当年纳粹的医学罪行重现。你对我的行为表示悲痛,但是你还是想知道我的研究成果。”
“你监测他们的成长,他们的健康情况,他们的智力发育。”
“我们正打算开始对智力发育进行追踪。但是那计划没人肯赞助,那当然不象提供一个干净温暖的房间和满足基本生理需要那么简单。”
“那么他们的身体。他们的活动情况。”
“很小,”他说,“他们生下来个头都很小,他们长得很慢。身体过小,体重过轻,全部都这样。”
“但是非常聪明?”
“很早就开始爬。比平常的孩子早很多发音。那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情况。我不常亲自去看他们。我不能承担被发觉的危险。”
“那么你能推测什么?”
“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