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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跟我这儿将就一夜吧。”
诺玛觉得她是个热心肠的人,也不客气,挽着行李跟她进了屋。两人歇息在一张床上。小媳妇爱说话,一句一句跟她撩闲似的说着话,很快将诺玛的底细问个清楚。
第二天一早,小媳妇趁着诺玛睡得正香,溜进了她男人住的房里,眉开眼笑,“二秃子,有人给咱们送银子来了。”
叫二秃子的男人睡意朦胧,唔哝着问:“是你昨晚拉屋里那个?”
这夫妻二人干的是人肉买卖,说通俗了就是人贩子,刚卖了一票后打算再寻找新人,诺玛傻呼呼自己撞上了门。夫妻俩低声谋划了一通后,小媳妇回到客房里,她张罗了米粥、烧饼几样小菜,然后催诺玛起床,今天他们要尽快离开此地,免得她家里人追到。
诺玛对人没有戒心,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一边吃一边感谢小媳妇。
“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姐姐吧。”小媳妇又给她一个烧饼,“你昨晚说想回青山,怎么那么巧呢。我正跟我家男人回他老家,路上经过青山,咱们搭伴也好有个照应。”
“真的?”诺玛想的简单,“那太好了。到时候我请姐姐去家里做客,我家可漂亮了。”
“快吃吧,吃完了好赶路。”小媳妇笑得眼睛弯弯的。
诺玛这边一意孤行,不知道给博府带来多大的混乱。兰香发现她不见了,惊慌失措,顾不上天还没亮,闯进老爷房里通报了这事,急得博驲两眼发黑。他刚给青山送过信去,说诺玛在自己府中,等他忙过这阵,亲自送诺玛回去。他知道,诺玛是她家的掌上明珠,若是在自己手里有了差错,简直是公然得罪了对方。他和诺玛父亲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并且他也谋求更多的合作。这事一出,于情于理他都愧对人家。
“是几时发现人不见的?”他匆匆系上袍襟,差人去请铺子里的孙掌柜,马上来见他。
“奴婢也不知几时。清晨起来,我想……”
“好了。”博驲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一摆手打发兰香走了。镇定下来,他逐渐理出思路,诺玛对此地并不熟悉,她能去的地方不外乎两个,一是去宋家;二是受了委屈想回青山。
从这里去青山只有旱路,出了城大约有两股道,他马上招来管家,吩咐他派几个熟悉诺玛的小厮守在各个路口,一见到诺玛马上拦住她。
管家领了吩咐,立即去布置人了。
博驲又挑了个机灵的伙计,去宋家探探口风,看诺玛有没有回去,如果她已经在宋家了,悄悄回来不要声张。
将人都派出去,他又坐下,整理一遍思路,觉得万无一失了,孙掌柜也到了。博府在当地有些人脉,黑白两道也能卖点关系,他嘱咐孙掌柜,跟各路混道上的人打好招呼,有了诺玛的消息,博府自是不会亏待了报信人;若是将人安然无恙送回,酬金……博驲比划了两个指头,末了,又添了一个,“这个数。你速去安排。”
孙掌柜办事妥帖,知道东家这是真着了急。不出一个时辰,整个xx城都知道了,有个异族女子走失,找到她不啻于挖到个金娃娃。蛇虫走兽、鸡零狗碎,但凡有个机灵劲的都扑到街上,大浪淘沙似的奔走于各处。
这些异动没有逃过二秃子的眼睛,从客栈出来,他就闻出空气中的紧张味道。这条道走得久了,他早已练出了敏锐的嗅觉。他拉过媳妇,“快,打发那丫头走,离咱们远点。”
“为嘛。”小媳妇舍不得要到手的生意。诺玛年轻俊俏,一看就不是汉人,卖到官宦人家当歌姬或是窑子里,肯定是一笔不菲的银子。远比他们夫妻二人费劲半天卖个普通女子赚钱。
“问什么问!让你做你就做。”二秃子不想惹事,谁知道那丫头什么背景,要是捅了马蜂窝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小媳妇不情不愿地跟诺玛说,他家男人变主意了,不回老家改去投奔他哥哥了,不能跟她同去青山了。
诺玛觉得白吃了人家一顿饭,甚是不好意思,“反正你们也是离开此地,不如我们暂时搭个伴,等到了下个地方,再各自分手不好吗?姐姐,我对路不熟,还得靠你们指点呢。”
小媳妇听了又乐了,这可不是他们主动带着她,要是有人问起也好推脱。出了这里地界随便找个买主,整个顺路钱何乐而不为呢。她又兴冲冲去劝自己男人,凭着一张好嘴,让他点了头。
出城的路只有一条,过了城门,追来的人再能干也奈何不了他们。夫妻二人打醒了精神,奔城门而去。
诺玛是异族人的相貌,走到街上异常惹眼,二秃子觉得路人各个都跟鹰隼似的利目,看到他们夫妻脸上,恨不得剜出几个洞。他招手拦了一辆马车,哄着诺玛跟媳妇都坐了进去,这下那些人想看也看不见了。
平安无事地出了城门,二秃子慌着的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他抢过车夫手里的鞭子,狠狠抽了一把,再跑出三五里路,那些人上哪找去?他得意地哼起小调。听男人高兴了,小媳妇也猜出情况没那么紧急了,爱说爱聊的习性又来了,笑着对诺玛说:“妹子,你说你家还有啥来的?是哪样东西俺们这里没有的?”
谈起家乡,诺玛由衷地自豪,滔滔不绝给她讲青山的一草一木。正说得热闹,耳边有人高声喊她名字,“诺玛,诺玛姑娘……”
诺玛掀开马车侧面的小帘子,是博府的家丁,她正要应声,小媳妇猛地一推,将她推开车帘处,急吼吼地拿手边的包袱去捂她脸。
这突发的状况彻底把诺玛弄懵了,她本能地尖叫起来,“来人哪!”
赶车的二秃子听了,知道事情暴露,猛抽了马车几鞭子,受惊的马聊起蹄子一通狂奔。颠得路面腾出老高的尘烟。
喊这声的是博府的小厮,他首先听到的是马车里传出诺玛的说话声,为了确保没弄错人,他试探着叫了几声,不想惊动了赶车人。小厮不知该跟着马车去追,还是回府里报信,正犹豫间,远处腾起更高的尘烟,仔细看是老爷,身边还有不认识的几个人,他忙跑上去,“老爷,诺姑娘在那架马车里。”
博驲一挥马鞭,“追。”
追赶马车的不止是博驲一拨人,想分得赏金的大把人在。眼见着几拨人从自己眼前冲过,小厮还没见过这等阵仗,惊得嘴巴大张,够塞下个鸡蛋。
二秃子也没见过这等阵仗,他恨不得插出双翅来飞,一边驱赶马车,他一边骂着自己媳妇,“都是他妈的你,贪心娘们!瞧老子不拧掉你脑袋下酒!”
到了此刻,诺玛看出形势来了,这对夫妻一准不是好人,她拼命跟小媳妇厮打到一起。她身材健硕,要比汉人女子高出一截,力气上也不差,很快占了上风。
突然,马车嘎然停了,两人抱到一起,生生撞到栏上,都疼出了满头的冷汗。原来,博驲的马超过去,横在了他们前进的道上。
二秃子想也不想,扔了鞭子往道边的树林里狂奔,来的这几路人马一看就是黑道上的,他可不想没卖成人,再惹了一身臊。只是到了此刻他才醒悟,未免太迟了,想讨赏金的人早一窝蜂冲上来,三下两下把他捆得结实,带到了博驲面前。
车里的小媳妇也察觉到异样,哇地哭出了声,一把鼻涕一把泪,“俺是一片好心要送你一程,你咋恩将仇报呢?”
车帘挑开,博驲持着马鞭的手一点诺玛,“你,下来。”
诺玛披头散发,跟小媳妇厮打得没了形象,看到博驲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的扑了上去,这才觉得后怕……她也顾不得形象,抱着博驲嚎啕大哭了起来。
博驲本来想见到诺玛就狠狠骂她的,但是见她这么哭的厉害……心里也有些不忍,那手举了半天还是安慰的抚了抚诺玛的发丝,像是哄女儿一样说道,“好了,没事了,以后可变乱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诺玛这个惹祸精算是解决了,我真是纠结了很久啊……
下章写大郎。
☆、第 97 章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冬季很快就过去,迎来的温暖的春天。
王二妮的如今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孕,只是她肚子微隆加上身材娇小,宽大的衣服一穿,还真看不出来,唯独一点,孕吐的厉害,经常是吃什么吐什么,让几个郎君很是烦恼。
最近宋晚晴正在闹脾气,她发现几个爹爹都不让她抱着娘亲睡觉了,人在眼前也不让她扑过去抱住娘亲的腰身,这小丫头从小就是在疼爱中长大,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潜在的威胁,她用胖胖的小手支撑着脑袋想了半日,最后决定绝食抗议,她才不要什么弟弟妹妹,家里只有她一个就够了,娘亲还有大爹爹,二爹爹,还有三爹爹,四爹爹和五叔叔都是她的。
伺候宋婉晴的婢女雪月在门口走来走去,她劝了半日就是没见这小祖宗点头去吃饭,饭厅里几个主子还等着她带大小姐过去呢,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大小姐,您就开门跟吧,今天厨房里做了您最爱吃的凤凰蛋,还有金豆撒青。”雪月苦口婆心的说道。
宋婉晴听到凤凰蛋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那胖胖的手指头咬在唇间,纯净的眼中满是对食物的渴望,因为宋婉晴的体重节节升高,已经到达一个小胖墩的级别,所以王二妮很少让她吃肉食,吃也是有限制的。
凤凰蛋就是肉末裹上鸡蛋的一种菜肴,因为脂肪高,所以被勒令每周吃两次,今天恰巧是可以吃的日子。
宋婉晴嘴馋了半日,自我安慰的想,绝食也不在这一时,先吃过这顿饭在说,好像……似乎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好吧,那我娘亲在吗?”宋婉晴蹬蹬的跑到了门口,一边拉开门栓一边说道。
“夫人身体不适,今天在屋里吃了,二爷去端的饭。”雪月乖巧的回答道。
“娘亲不舒服?我要去看娘亲!”宋婉晴一蹦三高的,就像一个小高射炮一样的往王二妮住的西厢房而去。
雪月忙拉住了她的手,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