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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兴支撑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用沙哑的嗓子说:“ 我告诉你,坂垣,我是爱国的中国人。中国正遭受你们的侵略,我不能坐视不顾,现在中国人民不能马上把你们赶出中国,但我们要同侵略者血战到底。我们要解放自己的国土,没有苏联的援助是不可能的。我为苏联工作,正是为了挽救我的祖国,我确信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为此,我死而无憾。”
坂垣呆呆地愣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曾是个基督徒,信仰过上帝现在跟赤色魔鬼搅在一起,不怕上帝惩罚你吗?”
张永兴冷冷地说道:“本来就没有什么上帝,一切全靠我们自己。”
坂垣被眼前这条硬汉折服了,他默默地退出了牢房。
一直主管此案的土屋雄芳看到了判决书以后,非常想知道张永兴会有何反响。
一天深夜,他来到张永兴的牢房,还特意带了一瓶日本清酒请张永兴喝。这一次,张永兴没有拒绝,喝下了土屋雄芳带来的日本清酒。
土屋雄芳神秘地对张永兴说:“想必坂垣分队长已向你宣读了判决书,不知张先生有何感想?”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张永兴豪迈地说道。
土屋雄芳阴险地眨了眨眼睛,“恐怕你所谓的功绩,是不会载在你们国家的史册上的。”
张永兴平静地说:“我爱我的祖国,我要拯救灾难深重的人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无所求的。我相信历史会对我有公正的评价。”
土屋雄芳无言以对,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原只知道有大和魂,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支那人的勇气,支那魂也是很了不起的。”
1937年1月5日,清晨。这一天格外的宁静。北大营外白雪皑皑,几株青松更显苍翠。
几辆囚车缓缓驶来停下,大批荷枪实弹的日军宪兵跳下车分列两排站好。
随着一阵脚步声,张永兴、张庆国等八名国际情报战士踩着积雪“嘎吱、嘎吱”地走来。
坂垣作为行刑的指挥官,披着军大衣站在远处,凝视着这群视死如归的抗日志士。
行刑的日军士兵排成一排站好。张永兴等八名勇士面对着宪兵站成一排。
坂垣抽出指挥刀高叫:“预备——瞄准!”
行刑的日军士兵举起了上了膛的三八步枪。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中国人民的!”张永兴发出了怒吼。
一阵枪响过后,张永兴等八位烈士倒下了,鲜血洒在了苦难的东北大地上,染红了皑皑白雪。
第五章 从莫斯科归来
第1节 在莫斯科总部
1935年7月,苏联,莫斯科近郊梅季希区。
红军参谋本部第二局局长别尔津和共产国际国际联络处副处长阿尔布拉莫夫、共产国际柏林情报局中国情报员廖雯初三人站在一处高楼的平台上观看远处的学员训练。
别尔津满意地说:〃阿尔布拉莫夫同志,感谢国际同志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阿尔布拉莫夫谦虚地说:“我没做什么,这都是皮亚特尼茨基同志的功劳。”
提到皮亚特尼茨基时,大家都不作声了。能看出阿尔布拉莫夫的内心非常痛苦,他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僵硬了。一旁的廖雯初心里也不是滋味。别尔津作为一名优秀的情报专家自然明白其中的内幕,他虽然也替皮亚特尼茨基惋惜,但他却不会轻易表露什么。
过了一会儿,别尔津对廖雯初说:“瓦西里,你提供的中国同志非常优秀,我这里也谢谢你的帮助。”
廖雯初急忙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他停顿了一下,问道:“别尔津同志,你是怎么想起要扩充这座学校的呢?”
别尔津得意地说:“这个想法早在去年年初就成型了。虽然你们的训练学校办得很好,但比较单一,只是无线电培训。而随着情报工作的需要,对情报人员的要求越来越高这样,创建一所全面、系统的特工学校也就迫在眉睫。”
阿尔布拉莫夫接口道:“是啊,谈起扩建学校的事,还得感谢德国共产党员缪勒尔,没有他也就没有学校。”
别尔津点头说:“是啊,提起缪勒尔,我就又想起了去年年初的情景……”
第2节 “间谍”在这里诞生
★ 特种学校
1934年2月,莫斯科近郊梅季希区。
在莫斯科西北一座小山的森林中,座落着一栋灰色小楼,周围是茂密的森林和高大的围墙。一切都显得宁静安详,就像是在苏联常见的疗养院。然而,这不是一栋普通的建筑,这是苏军总参情报部军事情报学校的所在地。偶尔从这里路过的人会发现,树林中隐藏着荷枪实弹的哨兵。进出这所建筑的大多数为年轻人,他们有黄头发、红头发、黑头发,并且操着各国的语言。这里,其实又是一片禁地。因为,在这座建筑100米之外,悬有一块警示牌:谢绝参观,无证件者禁止入内。
在情报学校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一身军装,年约四十的一位军人正凝视着窗外。此人,便是情报学校的校长,德国共产党员缪勒尔。
“校长同志,第一期毕业的三名中国学员奉命来到。”校长助理米哈依尔上校进来报告。
缪勒尔转过身来微笑着说:“很好,让他们进来。我要看一看这些可爱的小伙子们!”
房门一动,三名身着苏军军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齐声用俄语报告:“报告校长同志,第一期中国学员向您报到!”
缪勒尔微笑着走到他们的面前说道:“小伙子们,从今往后你们就要回到祖国,利用你们所学到的特殊技能同日本帝国主义战斗。”停了片刻,他又说:“在临行前,我赠给你们一句话,你们将来每一个人都将具有超过一个整师的战斗力!”说完,他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三个中国年轻人面带喜悦,相互看了看。然后齐声答道:“愿为共产主义而战!”
“我勇敢的士兵们,出发吧!”缪勒尔大手一挥,仿佛在指挥千军万马。
三个年轻的中国人,立刻敬礼,转身走出门外。不久,米哈依尔走了进来。
缪勒尔带着欣赏的口气问道:“米哈依尔,这三个中国学员的中国名字叫什么,是由谁介绍来这里的?”
米哈依尔回答说:“他们的中文名字叫王济之、李发、徐义德。是由中共满洲省委的张同志介绍来的。这次,他们将去满洲的安东、营口等地开展工作。”
缪勒尔又问:“他们的领导人是谁?”
米哈依尔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据杜曼宁同志讲,好像是位潜伏在奉天的德国女同志。”
“索妮娅!”缪勒尔高兴地说:“一定是她。”
“校长同志,”米哈依尔问道:“您认识她?”
缪勒尔点了点头,“她是位了不起的女同志。”
就在王济之等人离开学校不久,又有三名中国学员来到了军事情报学校。他们分别是纪守先、黄振先、赵国文,是学校的第二期学员。
纪守先,毕业于吉林省第一师范,“九·一八”事变后投身抗日救国活动。1933年冬,在哈尔滨参加国情情报组织,代号万尼。
黄振先,印刷工人出身。“九·一八”事变后曾参加过抗日铁血救国军。1932年在哈尔滨参加中国共产党,次年参加国际情报组织,代号瓦夏。
赵国文,就读于滨江第一师范。“九·一八”事变后参加抗日义勇军。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次年参加国际情报组织,代号舒拉。
由于第二期学员知识水平高,又多数为中共党员,军事情报学校给予了极大的重视。除了学校必开的政治、军事爆破、军事化学、游击战术、秘密工作法外,还着重对第二期学员进行“自制炸药”、“速燃法”、“反跟踪术”等科目的训练。
缪勒尔发现纪守先知识渊博,并且颇有语言天分(已掌握俄、英、日语),是个难得的情报人员,便多次和他交谈,希望他能成长为一名高级别的情报人才。
1934年2月刚过,缪勒尔便将纪守先找到自己那间温暖的办公室里促膝谈心。
“万尼,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能谈一谈对情报工作的看法吗?”缪勒尔问。
“校长同志,我认为情报工作是我们革命斗争的一种手段,但它不是唯一手段,只能运用情报的特殊手段来服务于革命斗争。”
“好极了。”缪勒尔赞同道:“你的认识上升了一个高度。我有个想法,像你这样的人才,我希望你能留在苏联为红军服务。”
“可我是个中国人,”纪守先说,“我的祖国正在遭受日本侵略者的蹂躏,我要回去战斗!”
缪勒尔似乎被感动了,他点了点头,“我能理解你,因为你是个真正的爱国者!”
三个月过后,纪守先告诉黄振先训练要结束了。
黄振先笑着对纪守先说:“这学得也太快了,就好像北京的烤鸭,为了养得肥肥的,硬往你嘴里塞了一大堆吃的,也不管你消不消化。”
纪守先也笑了,“老黄,你别说,你形容的还真恰当。有点意思嘛!”
“啧,老纪!”赵国文突然神秘地问道:“校长三番五次地找你,是不是交给我们重要任务了?”
“反正回国以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纪守先没有回答赵国文的提问。
“咱们是一伙的,你还保什么密。”赵国文有些不高兴,推门走了出去。
纪守先望着赵国文远去的背影,思考到:老赵是个好同志,开朗、热情、有干劲。可就是有时情绪化,这对于秘密工作是很危险的。今后要帮助他克服这个毛病。
回国的前一天,军情学校总监杜曼宁少将来到学校,将纪守先叫到了办公室。
杜曼宁严肃地对纪守先说:“这次你和瓦夏、舒拉回国后,负责满洲地区的对日情况工作,重点放在对日后方基地的骚扰、破坏上。”
纪守先问:“我的领导人是谁?”
杜曼宁说:“你的领导人叫A。鲍威尔,住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