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佐藤先生,为了能从事你喜欢的旅行,你没想过要换更好的工作吗?」
「好工作?」
「也就是说……更轻松能赚大钱的。」
佐藤有点蒽外,他瞪大了眼睛问:「那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哪,怎么啦?」
「没什么。只不过有点好奇。」
「哼,」佐藤揉了揉鼻子底下说:「赚大钱呀?那敢情好,不过啊,那种事多半都很危险吧?如果不是骗人就是自己受骗,我可不上当。书店很好玩,跟我的性格也合——只要劳动就有确实的收入。」
回仓库后,只见一堆又一堆待检验的商品和退书,加上今天店里录放影机播放的是明年夏季的时尚泳装秀,佐藤老是中途开溜。
「太精采了,开叉开得真高,比裸体还更性感呢,你也去瞧瞧!」
一小时后,制服下的圆领衫就全被汗湿透了。再怎么整理,待做的活儿仍堆积如山。这些才是修罗道吧,守苦笑着想。
眺望着要大量退回的杂志堆,守突然想起《情报频道》。
到底销售了多少?有多少人看过那则报导?其中的大部份也是循这种途径,最后还是交给裁书业者吗?
(有个人全都买走了)
说是要打官司什么的……可是,像恋人商法这种案子,能将人以诈欺罪嫌起诉吗?
守的视线正好停在风格有些不同的杂志上,使他从蒙胧的沉思中清醒过来。
那是一份所谓的「剪报杂志」。从平常发行的报纸、杂志、写真周刊和晚报的报导摘录下来,然后分门别类重新编辑。据守了解,这类杂志有两种,一种是专业书评,一本是和电脑相关的新产品开发专业杂志。可能各有需求吧,销售情况大好。
可是,这本又稍微不同,是刊登社会新闻,亦即专门刊登报纸第三版社会报导的杂志。由于都是犯罪、事故、事件的报导、一般人没多大兴趣购买,若是工作上有需要的人,也多自己做剪报,不会特地去买。剪报杂志因为是人工编辑的,售价也比一般杂志高。
这本杂志没透过经销商,直接送到书店来,在接受这本杂志寄卖时,高野几度叮咛出版社,在指定期限到了的时候,一定要负责自行拿回退刊。
守的视线被「九月下旬——十一月上旬 事故、自杀及其他」的大标吸引,他拿起其中一本。他想,应该会有大造的车祸报导吧。
虽然三大报和一家经济报,还有浅野家订的东京日都报刊登了,但篇幅都很小。全部加起来,还不如月底发生的那起诱拐幼儿未遂事件报导的一半多。
而还有各式各样的事件,是这里没刊登出来的。而且,应该每个事件都一样,对于被卷入的人而一言,就像月亮突然掉在头上一样。
尽管如此,每一天每一天,总有很多人死了……在枚川,这是很难想像的。在守的眼里,这个叫东京的大都市,看起来就像一头有着顽强而毫不留情的臼齿的怪物,把人咬得碎碎的。
守一页一页地翻阅时,视线停留在十月上旬的标题「在东西线月台跳下」。他想起搭乘这条路线电车出勤的真纪曾提过这件事。 (在车站听说的,自杀者的头啊就卡在连结器中间,真的喔!)
再往下看,守不由得在仓库的地板上坐正起来。
「死亡的女性是……上班族三田敦子(二十岁)……」
三田敦子。
那个座谈会的女性之一吗?
怎么会?守把杂志搁在膝盖上,眨着眼睛。他重看了几次,写的都一样。三田敦子、自杀、没发现遗书。
十月,三田敦子,跳电车轨道自杀。十一月,营野洋子,车祸死亡,但情节近似自杀。她冲到了正在行驶的车子前面。
守拿着杂志,奔向角落的式公共电话,再打一次电话给桥本。
还在电话中。
守咬着嘴唇想了一下,换了个想法,拨电话给剪报杂志的发行处。前几个月份的杂志已经全部退回去了。
守提了要点后,对方请他等一下,音乐声响起,守着急地跺脚等着。
「喂,久等了。有个加藤文惠小姐的名字,出现在九月二日的报导,她从自己住的公寓顶楼跳楼自杀。」
「报导有没有提到遗书?」
「嗯。没发现,只提到在调查动机之类的……」
加藤文惠、跳楼自杀、没有遗书。
「叫高木和子的名字呢,有没有?」
对方沉默了一下,传来翻书页的声音后,回答道:
「没有哩……没找到。」
那么,三个人……还只是三个人……已经三个人。
三个人死了。座谈会的四名女性中,竟死了三个。
可能是注意到守的样子很奇怪,佐藤来到旁边:
「喂,怎么啦?你这张脸像是刚刚才捐了两公升的血。」
「对不起,我有点急事。」
守跑向楼梯,要去见桥本。他一定也是为了这事打电话来的。
四个人当中的三人,有如此巧合的吗?
注:佛教中讲六道轮回,把无色界、色界、欲界三界内不同的天称为各种「道」。
九
桥本信彦失踪了。
不,消失的不仅是他,连屋子也消失了。遗留下的只有他曾生活过的绿色屋子的残骸。
裂开熏黑的墙壁、焦黑了的铁柱裸露着,如墓碑似的直指天空旷只留工让人联想起鱼齿、锯齿状的窗框的另一端,弥漫着一股焦臭味。
守靠近「危险.禁止入内」的绳索旁,脚下响起不知足什么碎掉的声音。圆形的酒瓶混在窗玻璃尖锐的碎片中,在灰烬和水洼之间闪烁着。
所有的一切都不留痕迹地烧光了。
融化了的橱柜、只剩钢铁框架的桌子、守曾坐过的沙发残留着泡涨的弹簧。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守抬头望着这一片残骸,说不出话来。桥本先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认识桥本先生吗?」
守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一只手拿着扫帚,穿着红色围群的女性站着。
「嗯,是的。」
「亲戚的孩子?」
「不是。只是有一点认识……这,到底……」
「桥本先生死了。」
死了?守呆立着,连桥本先生都死了?
「发生了什么事?」
「瓦斯爆炸,」女人回答:「很可怕呢。这条路上前面几户人家的窗户玻璃也给震破了,给附近的人带来很大的麻烦呢。」
女人用望着身体不舒服的孩子从学校早退般的眼神,盯着守看。
「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呢。」
「桥本先生,是因为爆炸死的吗?」
「是啊。全烧焦了呢,听说的。」
女人拿起手里的扫帚向守招着,说道:「总之,出来吧,很危险的。警察吩咐不能让人进壬。」
守照着女人说的话退了出来,但再度回头看一眼火烧的断垣一残壁。在一片黑色残骸中,前次拜访时看过的壁钟掉落在地上,上面的玻璃破了,针指在两点十分的地方停住了。
难怪震破了。粉碎了。
电话接不通。听人说过,因火灾和事故导致电话断线的话,会暂时听起来像通话中。
「是什么原因?知道吗?」
「嗯,是酗酒?或是老婆跑掉的关系吧?那个人怪怪的,不懂他脑筋里在想什么。」
守一时无法掌握女人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
「是自杀啦,」女人边晃动手里的扫帚边说:「家里的瓦斯栓全打开了呢,还仔细地把一整桶塑胶桶的汽油泼得到处都是,恐怕连火柴都点上了吧。现在,消防署正在调查。你真的没事吗?哪,你既然认识桥本先生,能不能和那个人的亲人连络看看?大家都很困扰.我家的玻璃破了而且还积了水,要怎么赔呀?」
后来的话守就再也听不见了,外界的声音全消失了。
桥本信彦也死了,说是自杀。
守头靠在对面屋子的水泥砖墙上,心想着。
又是自杀,不仅四个人中有三个人死了,和那座谈会有关连的五个人中有四个人自杀了。
不可能有这种事,令人无法置信,竟然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种巧合?无法相信。
这是杀人!有人冷酷而严密地拟定杀人,计划性地冷酷算计,把这四个人杀死了。守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被刀子抵住了,一阵寒意窜遍全身。
桥本是连接那四名女性唯一的环,是连结猛一看毫无任何关连的三具尸体的关键。所以,他被炸死了。
从眼前这片彻底摧毁一切的景象可明了。柜子里有四名女性的采访记录,有相片,这些对设计并实行杀人计划的「某个人」来说,应该是一种干扰吧。
如果桥本意识到那四人中有三人在不同的地方死亡的话……,不,他一定意识到了。他这意到了。所以,被杀了。
不过……,守拾起眼睛。
杀人者到底用哪种方法呢?别说营野洋子了,其他两名女性,至少在形式上,看起来毫无疑问的是自杀。有目击者、而且对象是活生生的人,就算能把人从大楼的屋顶上和车站的月台推下去,却无法教唆她们做起来像是自愿的。
随风飘来焦臭的味道,以及汽油的味道。
汽油。是的,是汽油。如果只杀桥本一个人,单是瓦斯爆炸就已足够了。「某个人」为了要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清除掉,于是洒上汽油,点上火。
怎么做到的?以现场的情形看来,如果有人在场的话,绝对不可能毫发无损地离开。也因此,警察才会判断也是自杀。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桥本先生想跟我说什么?守突然想起这事。
他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是想说什么呢?是只传达三名女性之死是连续杀人,或者连对方使用的方法都掌握到了……?
今天早上的电话。他的思绪停住了。
这个火烧的痕迹已冷却。发生爆炸是在何时?
钟停在两点十分。现在是下午过了四点三十分。那么,发生爆炸是今天凌晨两点十分!
那人不是桥本先生,是假借桥本先生名义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