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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江湖上最有钱的是展家,那么最有势力的就是银钩帮的孟家。孟家的银钩赌坊在中原及大江南北的分坊甚至比展家的钱庄还多,孟家的帮众更是数以万记,更何况银钩帮的龙头老大孟银钩的弟弟是当今手握兵权的孟千均镇西大将军。可以这么说就连当今天子也忌孟家三分。孟栋正是孟银钩的唯一儿子。
听到此案有可能涉及到孟家,铁恨的头一下变成两个大了,此时,铁恨最想见一个人。
这时,有丫鬟进来,向小姐请了安之后转身对铁恨说:“我家老爷有请。”
老爷就是叱咤江湖的展重生,就是以一双铁掌而无敌于天下的展重生。此时铁恨最想见的也就是展重生。如今看来孟栋的嫌疑不小,的确要杀赵三公子,放眼天下只怕没几人,就算有的话,孟家绝对在这几个人之列。要对付孟家,一定要取得赵家和展家的帮助,这叫防患于未然。
今天是展家大小姐的大喜日子,这几天到展府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来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江湖豪杰,的确配和展家有交情的都是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今天他们听到赵三公子的死讯,个个磨拳檫掌欲助展家和赵王府一臂之力,将凶手绳之于法。此时他们正在走廊的两侧议论此事,看见铁恨从长廊的另一头走来,有认识他的就赶紧招呼道:“铁捕头可有线索。”
铁恨面无表情,象根标枪似的向展家的书房走去,铁恨人如其名,似铁一样冰冷生硬,他从不会在某些场合乱讲话,更何况这次是关系到当今最负盛名三大家族的案子。他知道不出今天三公子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江湖。
一缕清烟在案头升起,案头摆放的是一张逾两尺的白宣纸,纸上无一字,纸边有刚磨好的砚台和出自山西文家的狼毫。展重生的脸此时就像砚台中的墨,乌黑发亮,听完了铁恨简单的陈述之后,他看着铁恨:“现在外面都在谣传杀三公子的是鬼神,你怎么看。”青烟萦绕,展重生的脸在烟雾后面模模糊糊,说这番话的时候更添诡异气氛。
铁恨不语,沉默有时也代表不置可否。他知道这威严的老人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谣言。
“那在王府贺喜的宾客呢?没有可疑的。”
“王爷素喜清净,所以前来贺喜的宾客昨晚根本就没住入王府,全部安排在客栈入住。”
展重生微叹了一口气:“你难道真的怀疑是孟栋。”
铁恨刚才已经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他。
“他难道真有那么大本事能避开金中堂的耳朵而杀人于无形。”
“有时杀人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凭孟家的权势,他可以请人。”
“你的意思是他请到了一个无论轻功和武功都是超一流的杀手,居然可以在人称神耳的金中堂的身边杀人而不被发现,江湖上可能很少有这样的人。”
“是很少,不是绝对没有。”
展重生叹了口气:“我真的不希望这件事和孟栋扯上关系,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你只管开口,要人,要钱,你只要我就给,我只希望在这一个月内你不要让我和王爷失望。”
“我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破,要知道我一向当赵界像儿子一样,我不想看到杀他的凶手逍遥法外,就算是孟栋也不行。”
铁恨看着这威严的老人,直了直本来就直的象根标枪的身子。
“我想展爷帮我做两件事。”
“你说。”
“第一件,请展爷派人将这几天进城的人查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衙门的人手总是不够。第二件,我想要一个人帮我。”
“好的,你要什么人,你尽管开口。”
“我要的这个人现在不在京城,我想展爷帮忙把他找出来。”展家门徒遍天下,要找个人易如反掌。
展重生看着铁恨,满目疑惑,难道在京城还找不出一个能帮助他的人吗?展重生没有问,他知道铁恨会说。
“敢在赵王府内杀人,杀的又是三王子,足见凶手胆大。杀人之后不留任何线索,足见其心细。杀人之时无影无形,杀人后全身而退,足见凶手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强。面对这样一个艺高胆大心细的凶手,我想他一定感兴趣的。”
“你要找谁。”
“王风。”说到这个名字,铁恨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王风不仅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亲密战友,当年血鹦鹉一役中,铁恨和他已是生死之交。
“你是说,不要命的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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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鼓励
第二节 不要命的王风
王风大笑,他笑的非常愉快,非常开心。他的确应该愉快和开心,无论谁中了要命的阎罗针,还能活到现在的话,他都应该非常的愉快和开心,都应当有资格愉快和开心。若不是碰到铁恨和萧百草用他们的西域魔室密宗解药,又加上铁恨用他的瑜珈内力为自己解毒,王风焉能活到现在。所以王风现在活的非常愉快,何况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一壶上好的花雕,在他身边为他斟酒的是怡春院第一美人花伊人。美人如玉花生香,酒不醉人人自醉,王风觉得自己真的快醉了。
花伊人用她比花雕更醉人,比软玉更温香的语气撒娇的问:“那你还走不走。”
房内只有王风跟她两个人,这句话自然是问他的。王风看着她眼睛痴迷的道:“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赶我走我也不走。”
花伊人甜甜的笑了:“你可不许骗人家。”
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在房外说道:“房内可是王风王公子,在下伍可有事求见。”话音刚落“砰”的一声房门已被撞开,撞门的是两个黑衣人,门一开两个黑衣人迅速进房两旁站立,伍可才施施然的踱了进来。
王风依然笑吟吟看着他们,王风本就是个不容易激怒的人,王风笑着说道:“我就是王风。”
伍可看着王风,他想不到一个看着有不速之客进入自己房间的人居然有那么镇定自若,他看着王风眼露出欣赏之色,道:“在下是长安展记钱庄的伍可,奉老爷之命有请王公子前往京城一叙。”语气已比刚才更为谦卑。
王风道:“你家老爷?”
伍可谦卑的道:“就是展重生展老爷。”
王风道:“莫不是铁掌无敌展重生。”
伍可道:“正是”。语气中不由滋生出一股傲意,无论谁能为展重生效命他都是值得骄傲的。
王风大笑道:“是他想见我?”
“正是。”
王风笑的更加厉害:“既然是他想见我,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大胆”。两个在一旁的黑衣人大喝,看着王风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两个黑衣人早已按捺不住,话音仆落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挥拳向王风猛扑过去。
伍可没有喝止他们,他也想看看这个能被老爷相请的人到底有几斤几两。“砰砰”两声,伍可根本没看清王风做了什么手脚,两个黑衣人已一前一后的被抛了出去,然后撞在墙上,再沿着墙角滑落下来后,就象堆烂泥般再也不能动弹了,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王风大笑道:“你们刚才没听见我对这位小姐说就是有人拿刀赶我走我也不走吗?”
花伊人早已在旁吓得花容失色,但看着王风的一双眸子却是充满佩服和爱慕,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不爱慕英雄。
伍可长吸了口气,那两名黑衣人已算展记的一流高手,就算自己也未必能在百招之内将他们打败,而眼前这名看起来年纪不足三十的年轻人居然能不费灰之力将他们制服,难怪被老爷如此看中。伍可毕竟是展记钱庄长安分记的掌舵人,并没有为之动容,他依旧微笑如春风,语气依然谦卑恭顺:“王公子想见在下老爷也很容易,不过有人恐怕……。”说到这里,伍可适时而止,他毕竟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这时他想以退为进。
可是,王风好像比他更老江湖,王风不去看他,手拿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兀自一口喝了。
伍可只好干咳两声接着道:“王公子可知道赵王府的案子。”
王风看着他,点头。赵三公子新婚日前夕在家离奇被杀一事早已传遍中原,江湖皆知。
伍可接着道:“如今这案子已被铁捕头接手,王爷令他一个月内破案,现今已是第三天了,案子毫无头绪,铁捕头无奈才请老爷将王公子找来,前往相助……。”
话音未落,又听“砰”的一声,伍可只觉眼前一花,王风已撞破窗户飞跃了出去,只听见王风传来声音:“给我预备最快的马。”
花伊人迅速跑到窗口撩开被撞碎的窗户叫道:“你不是死也不走吗?”
可惜王风已听不到花伊人的叫喊了,此时他已在快马上,急速向京城驰去。他就是听到也不会为她而停留的,他就是个为了朋友不惜性命的人,何况这次是铁恨。铁恨,一想起这个名字王风的胸膛就升起一股暖意,在血鹦鹉一役中他们已是互相可以交换性命的好兄弟了,更何况铁恨还将他身中的“阎罗针”的毒给解了。王风想到这里见铁恨的欲望更强烈了,他不由夹紧马背,一挥马鞭“架”的一声,快马更快,飞也似的朝京城方向驶去,只留下身后漫天黄沙。
十月初十,晴,天气寒冷,夜有月。距离赵三公子被杀已经是第四天了,明天就是赵三公子下葬的日子,可是案子还没半点头绪,铁恨坐在牡丹河畔对着天上的明月,喝了一口女儿红,满腹愁肠。展重生的调查结果让他很失望,最近京城没有可疑的陌生人。铁恨没有怀疑展重生的调查结果,没有人会怀疑展重天说的话,就像没人怀疑生小孩的一定是妈妈,展重生说没有陌生的可疑人就一定没有。如果凶手是孟栋,那他是如何杀的三公子呢?如果不是孟栋那凶手是谁呢?铁恨想着整个案子的过程,却千头万绪无从着手,铁恨不禁又喝了一口。
“有好酒喝,就一个人躲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来,你也太小气了。”声音从铁恨背后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