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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和李海南问我怎么回事,我一五一十地又说了一遍,林淑拄着下巴都听呆了,连连感叹这世间不乏琼瑶的题材。
“我们男人就是这么可怜,冤枉了你就算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上次林淑拿着毛衣问我上面怎么会有一根金色的长发,我说我哪知道,店里沙发上,出租车上,哪里没有长发。为这事儿她和我吵了一个星期。”李海南说。
我心想想着我他妈能跟你一样吗,嘴里连连说是。
半小时后,马文打电话来,小心翼翼地询问结果如何,我说:“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结果。”
“我再来一次昆明吧?”他精神抖擞地问。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其实不是你的错,更不是我的错,是杜蕾斯的错,它要是把全世界的避孕套都垄断了,那就没这么多糟心事儿。”
“你说得太对了。”马文对我的看法表示支持。
爱情本身并不完美,就像电脑系统,总有数不完的漏洞。前些年有一句话刚刚流行,身边每一个爱情受挫的人统统把QQ签名改成: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我当时就觉得,说这话的那人肯定错了。今天再来看,我想这句话应该是这样的:在爱情的世界里,多数的错都是源于我爱你。
那天以后,我每天都换一套干净衣裳,常常产生错觉,以为口袋里的电话在震动,我是如此期盼着梅子的来电,这个期盼的背后,是太想见陈小玥。
那天刚睡醒,就收到梅子的短信:“今天晚上七点半,百盛楼下有一家浪漫火锅,我帮你们提前预定好桌子,你可一定要成功,你不成功我就成仁了。”
我兴奋地回她:“保证不让您失望。”
虽然约的是五点半,可那天我去得很早,四点差一刻就到了。这家店也绝对是瞎鸡巴乱造钱的地方,普通人要吃饱一顿,半个月的工资就活活浪漫了。梅子订的桌是一张单独靠墙的,像极了慢摇吧里的卡座,服务员每隔十分钟就过来一次问我点不点菜,问我好多遍,我也不好意思占着茅坑不拉屎,点了一个一人锅底和几瓶啤酒。
旁边桌坐着一家三口,男的肥头大耳,吃的时候脑袋乱甩,汤汁四散。女的瘦骨如柴,姿色一般。奇怪的是,孩子长得却比较好看,白白嫩嫩,扎两个小辫。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得我心如乱麻,等得我望眼欲穿。后来客人渐渐多了,嘈杂的人声更加使人心猿意马。
锅底上了一个多小时,我都没开火加热,头上飘了一层薄薄的油居然在这个季节洞了起来,让我倍感欣慰,起码确定这油与动物有关。
在我抽第十一根烟的时候,陈小玥东张西望地走进了火锅店,我远远看见了她,比从前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瘦了一圈。她到前台问了几句,然后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朝我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我们各自都呆住了。
生命中总是有数以万次时间冻结的时刻,而我们能记住的,只会有那么几个。旁边喝得面红耳赤大喊服务员的男人,和那些被四面八方召唤而手足无措的服务员们,都统统在那一刻,消失在了我和她的世界里。
她慢慢朝我这边走了几步,我赶紧扔下手里的烟蒂迎上去。
七十四
“北方,梅子约我出来说关于你的事情,她呢?”陈小玥率先回到现实世界里,平静地问我。
“我怕我约你你不想见我,就委托梅子帮忙。”我怕她发火,赶紧补充道,“你先别着急,我们先吃饭,然后再谈谈,好吗?”
她顿了顿,仿佛忽然想起了那段辛酸往事和一种叫尊严的东西,冰冷地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我们不用谈了。”
我看她转身要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知道手能不能传导过去我释放出的无限柔情,她挣脱,我拉得更紧:“你就听我说几句吧,说完你再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总得有个交代。”
僵持了五分钟,服务员对我们占道磨叽感到很不满意,陈小玥的哭声引来了周围无数好奇的眼神,最终,她终于答应我坐下听我说说。
喝了口水,我说:“你还记得我们认识那天吗?你喝多了那天。”
她不敢看我,边流泪,边点了下头。
“根据你对我的了解,我是随随便便对不起你的那种人吗?”我喝了一杯啤酒,根据经验以及一些心理学依据,要对方接受你的看法,必要的质问还是要有的。
陈小玥接过我给她递的纸巾,擦着眼泪说:“你们男人一天一个样,你叫我怎么根据对你的了解。”
“那个你看见送我回家的女人,叫苏冉,确实是公司忙不过来我去接的一个客户,后来我把衣服忘她车里了,这些我都跟你说过的,今天还是一样的。在她给我送衣服的过程里就算是认识了,加上我喝多了她捎了我一段路。年三十那天,她打电话给我说订了桌年夜饭,只有她一个人吃,问我有没有空,我是那种不会白吃白喝的人吗?再说我回家泡面过春节,也太惨淡了吧?”我说。
她忧郁地看着我,一语不发,毫无情绪。
“吃饭坐的是三米乘三米的大桌子,有咱家客厅那么大,我就坐她对面。对了,我那天还碰上八戒了,虽说关于感情的问题咨询她也不大合适,不过毕竟我是有依据的。”我又喝了一杯啤酒,说得别提多畅快,“吃完饭,她说要不一起看看春晚,我这人又热情好客,心说去女孩子家也不好,就带她上我们那了,礼炮都没响苏冉就回去了。”
说到这里,我看她已经陷入了回忆,肯定是想到了那避孕套盒子,我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又再想那盒避孕套?那真不是我的,是马文和她女朋友留下的,他们在我卧室里住了一晚,我不是跟你说了他们来过吗?梅子见到我一顿臭骂,都把我骂晕了,后来她一说我才想起来,当场就给马文打电话对峙,马文那是供认不讳,承认全部犯罪事实的。”
她诧异地看着我,我苦闷地说:“我发誓,一定得为这事儿写本小说,应了那句叫‘无巧不成书’的古话,咱们为了这个避孕套盒子受了多少苦,一定要让马文补回来,我这就打电话让他明天飞过来,给你好好说说那天晚上的故事。”
我说完拿起电话,准备拨过去,男人如果真是一天一个样,那女人可就具有相对的稳定性了,根据我对她的了解,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她也不是那么爱钻牛角尖的人,要不怎么说小说难写呢,都是编的,漏洞一找一大把。
“别。”陈小玥果然中计,按住了我的手,“等我再想想。”
什么是爱情,这就是爱情。
如此回忆,我忽然发现殷凡简直就是先哲,大一那会,她追学习委员未遂,化悲痛为力量,居然成了一个活动积极分子,大到校庆给合唱团拉幕布,小到学院例会打扫会议室,什么都干,与此同时,还向各个学院院刊撰文投稿,有时也能拿一二十的稿费,请我们喝酒还倒贴一百。
投得多了,几个院刊负责人都和他搞熟了,再说他写的那些爱情故事也的确不错,听说学习委员看一个哭一个。有个学院甚至为他开了专栏,专门写爱情故事。
有一次东风文学社搞活动,请的嘉宾放了他们鸽子,就让殷凡上去冒充知名作家,他准备了一篇关于描写眼神和手势的腹稿,说完以后底下一片欢呼,到了自由提问时间,有个女孩说:“殷凡同学你好,我想问你为什么一直以来写的都是爱情。”
殷凡慈祥地点点头:“这位同学的问题问的好,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写爱情,原因只有一个,因为爱情太好写了,你想让它破裂,从哪里入手都行,你想让它破镜重圆,也不用费多大功夫,为什么呢?因为爱情是没有逻辑的。”
当年的殷凡虽然深深知道了爱的特质,但他也许永远不会明白,现实往往比故事要伤人一百倍的。
陈小玥起先是抽泣,越想越没劲,俯身痛哭,我赶紧挪到和她一排的椅子上,从侧面抱住她,温柔地说:“亲爱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彻底失控了,起身抱住我,缩在怀里像只温顺的加菲猫,眼泪顺着我的胸口滑落,却又很快地被我蒸发殆尽,留下一些盐分,做为痕迹。边哭边说:“北方,我真的离不开你,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个人有多难受。”
我不记得她哭了多久,周围的客人逐渐习惯了,再没人朝我们这边看,各自聊天吃饭,不亦乐乎,像我们把他们当空气那样地把我们当空气。
哭声渐渐平息了,她抬起头泪汪汪地看我一眼,说:“不想哭了,哭饿了。”
“那正好,所以说我们在火锅店里见面是正确的选择,要是选在西山山顶,哭累了非得饿晕了在那。”我给她拆开筷子,说。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掏出镜子看了一眼,不满地说:“你说是不是我想象力太好了,才导致咱们的悲剧,我看到那盒子的时候没太在意,都扔在垃圾桶里了,我又捡起来看了看,那个牌子我没见过,然后想着想着就想到你和那女的身上了。最可气的是你,我问是不是把她带家里来了,你说是,你居然说是,我能不想歪了吗?”
我拧开炉子给火锅加热,倒了一碟肥牛卷和鸭肠,这些都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痛苦地说:“那是不想骗你,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我比巴黎欧莱雅还值得你的信赖。”
陈小玥想了想,点点头,说:“再加个火锅面。”
让我感慨,原来两个人的对话还能这么跳跃。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我发自肺腑地感到欣慰,我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的伪善路线终于算是小有成效。
二年级的时候,我和我爸单位里的一群小伙伴打完弹子以后相约去隔壁的塑胶厂偷看妇女洗澡,到了墙根那,我发誓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对里面的新鲜事物感到好奇,可一咬牙一跺脚,想到今后能看我媳妇儿,愣是转身回家了。当天晚上所有的小伙伴都被保卫抓住了,挨个叫父母来领,有个叫箫鹏飞的被他爹抓回去一巴掌把耳朵打聋了一边,至今仍是残疾。那事传遍了大江南北,半年之内所有当事人的监护人都低着头上下班的,只有我爸走哪都昂首挺胸,爱谁谁。双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