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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揭帘通知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的声音。
「安倍晴明大人、源博雅大人,我们到了!」童子微微弯身,单手指着已经对外敞开大门准备迎客的花若宅,望着里头奔出两位仆人来。
待晴明与博雅交相下了牛车之后便让童子领进花若家宅子内了。
轻缓的脚步声音一前一后地踩踏上木条板子所发出的吱嘎声响于夜里听来是特别地刺耳,晴明与博雅被领进后院的廊道外头,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身着公倾便服地坐在廊道里的室内,正对着他们点头。
「我是花若岩田。很抱歉,劳烦两位大人了!请坐。」中年男子弯身行了个礼,严肃的态度教晴明于暗地里蹙了蹙细眉,但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是那般云淡风轻而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
晴明与博雅于是趋前应声坐落下来,花若岩田轻咳了声:「晴明大人与博雅大人,想必两位已经知道我儿子遇上的怪事了。。。」
「是的。。。」晴明悠然颔首,唇角微掀,「能否仔细说说令公子所有行为的怪异之处?我想光是单面的描述也很难表达。。。」正露出浅笑着的晴明持扇掩唇。
花若岩田闻言后本欲启口回答,没料到这时候却自廊道的尽头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与呼喊声,夺去了众人的注意力,那道声音这样呼着:「不好了!少爷他。。。他。。。他又发狂了!」
晴明和博雅望着一名童仆急奔进门,焦虑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同时间,闻言的花若岩田也大惊失色地站立起来,「什么!?快要人抓住他了没有!?」
「。。。抓。。。抓住了,但是。。。但。。。」童仆手足无措,花若岩田一脸怒气地踱步踩向前方,正欲走出室内的时候,脚跟一转地在晴明的默不作声与博雅一脸的讶异下又回过头来,火气稍敛。
「真是失礼了!劳烦两位大人就随我走一趟。。。」花若岩田对着晴明与博雅一个弯身,望着他们同意地点头、于原地起身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子继续道:「自从那一天晚上后,慎一他就再也取不下那张面具了,无法进食不说,而且还常常照时间发狂般地跳着舞。。。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喔?是一天三次吗?」望了眼同样惊讶的博雅,晴明奇异地扬起眉。
「不。。。您看吧!。。。」与两人站在可以望见后园的廊道上头,花若岩田只手遥指着后院那由木材搭起的台子上正有一抹灰影子跳跃其上,正是按时发狂的花若慎一,他背着熊熊燃烧在篝中的火焰,跳着极优美的舞步,飘然清逸中却带着些许的诡谲。
晴明遥望那抹背着火焰而张狂的影子、抿着润红的唇瓣,深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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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博雅一脸的狐疑与忧心。
「怎么了!?」阴阳师顿住了往阶梯下踏的脚步,回眸地轻扬唇角。
博雅皱着眉头,「你想上去那台子吗?」
晴明点点头,背对着那木台上熊熊燃烧的火焰,黑暗于是笼罩住了阴阳师的半张脸,「是!」
「晴明大人。。。」说话的是花若岩田,他正一脸的怔忡,望着阴阳师的那道白色纤影向前拖迤而去了,飘然的身影在瞬间便到了那木台子下。
眼见如此的武士源博雅与花若岩田也禁不住好奇地跟了上去,两人距离阴阳师站的地方只有几大步,望着阴阳师那缓然仰首不语地望着木台子上那抹舞来踏去的身影的专注神情而为之讶然的两人遂也随着沉默着。
舞台上的那抹人影身形快速且优美地在黑暗的夜里舞着、那跳跃与翻滚都是那么地流畅,看得三人皆是目不转睛,那没有半丝犹豫的身手似乎像个周旋于众贵族女子间的一名贵族子弟,他将所有的女子皆玩弄于掌心地那般无情。
花若岩田一脸惊诧,「这。。。这不是慎一的舞蹈。。。」
可是。。。木台子上站着的人明明就是花若家的少主啊。。。!?
博雅一脸疑惑地回眸瞅住身旁喃喃自语又一脸震惊非常的花若岩田,本想问个清楚的博雅见花若岩田没有再说下去的动作,只好就此打住了自己的满腹疑虑。
转眼回到台上,不论是那戴着能面的张狂或是举手投足间的媚惑力,都是于平常水平之上的一名舞者,他一手扬挥去黑暗的微微亮光与衣带缓慢飘逸的身影在三人的眼前晃来晃去,持扇的右手一个搧去身旁的幽暗,独独留下点点的光明的身影愈见快速。。。
这时的慎一却放慢了舞步,恍若像个失去意中人的可怜男子独白地舞着,痛楚正纠结于心的模样使得他那掩于面具下的脸孔也为之失衡了,好像正无声地同着那名他嫁的女子无声地问出”为什么”。
最后,慎一旋了个身一倒,便跌坐于地地结束了这个舞蹈,接着,于黑暗中响起的是阴阳师那突如其来的清脆掌声与赞美的嗓音。
「您舞得真好!真是精彩!」阴阳师笑抿着唇角,眼儿微玻С尚略碌挠淇烊锰ㄗ由系纳饕坏纳硖逵谒布涠读硕丁
慎一仍旧戴着能面,仅把眸光移向台子下对着自己鼓掌的阴阳师,「你。。。你说什么!?」一出口的嗓音却是极其地沙哑。
一听如此的花若岩田更为震惊了,他记得慎一的声音并不是这样的,慎一那总是谦卑的轻淡语气绝对不可能于一夕之间变成这样的沙哑难辨,因此对着台上的人质问:「你到底是谁!?」
阴阳师转头一瞥,原来是花若岩田发现了适才于台子上跳舞的人并非是自己的儿子。
台子上的慎一在面具底下玻ё爬渫骸肝业娜凡皇悄愣印!!!
「但那并不影响您跳的舞。」阴阳师淡瞥着花若岩田一眼,以眼神要博雅将花若岩田支开,于是收到讯息的博雅便将花若岩田给一个拖离原地,好让他能继续刚才的发言,「您对这支舞蹈想必花了不少功夫吧。。。我看得出来。。。」阴阳师笑了。
「哦?喔、喔。。。这是对我的赞美吗!?」慎一的声音听来有丝奇怪,似乎是喉中哽了什么东西似的,感觉有点发声困难。
「是的!您刚才的舞蹈真是美妙入神。。。」阴阳师继续说。
「哦喔喔喔。。。」慎一的声音发出惊叹的语句,那微微拉高的音调继续说:「喔!你真的这样认为?」
「是。」
「真的吗?」
「对。」阴阳师露出浅笑。
为了阴阳师话中的肯定赞扬,慎一因而仰起了他的脸孔望着暗黑的穹苍,泪水滴流出能面的眼孔,然后仰天狂啸,「哦喔喔喔喔───好高兴。。。好高兴啊。。。高兴。。。」
结果,慎一在语尾降下的剎那间便昏倒于木台子上,而他脸上那张剥不下来的能面也随着松开,掉落于台子上。
阴阳师微笑,「解决了。。。」蓦然仰首。
***
晴明邸。
下雨了。
自穹苍降下了一丝又一丝细密的雨丝,透明的雨滴像是天空的泪水滚落至凡尘,然后落到晴明邸那个依旧如荒野的院落里头,那道阵阵拍打着树叶与花草的细微雨声在阴灰又静谧的天气里头显得特别的清晰。
幽暗不明的廊道上因而点上几盏微弱的灯火,照着廊上那端坐着三抹人影。
一黑、一白的人影身边还有一名身穿十二单的女子随侍在旁。
那抹黑衣的人影一手轻捧起搁于面前的酒碟子就口轻啜,然后一脸犹豫地启口:「晴明啊。。。」
被一声呼唤自单调的雨声中唤醒的白衣男子微扬起唇角,轻慢抬首:「什么事?博雅。。。」
待对方那彷佛搽了胭脂的红唇轻缓地唤出自己名字的剎那间,黑衣男子有些微的失神,那道声悠柔的嗓音轻透着一抹容易察觉的笑意,轻荡于自己的耳边。
没错,白衣男子正是此宅邸的主人,阴阳师─安倍晴明,而对坐在他面前的是好友殿上人,武士─源博雅,另外随侍一旁的是阴阳师所操纵的式神,蜜虫。
蜜虫仅会在两两人的酒碟子空了的时候才靠过来替他们斟酒,不然她都只是坐在一旁轻缓地露出微笑,沉静地守护着主人与访客两个人。
博雅润了润唇,终于把藏在心头的许多疑问一一问出口:「晴明,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么昨晚花若大人会说站在木台子上的人不是他的公子?还有,你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方法才拿下花若慎一大人脸上的能面的?」
博雅的两个问题教阴阳师忍不住失笑了,他抬起眸望住身前正一脸不解的武士,解释:「博雅,其实那是”咒”。。。」
博雅瞪大眼,「。。。。。。」
阴阳师好笑地望着博雅脸上那抹很明显的疑问:「慎一大人似乎被自己所下的咒给束缚住了,就因为他的坚持而招来了那张能面的妖鬼。」
博雅闻言后又是一脸头疼地伸出手来急忙喊停,「你先等等,晴明啊。。。感觉你好像又要把事情复杂化了。。。」皱眉。
「我没有呀。。。」依旧是那抹悠游的自在微笑的阴阳师只手摇扇,望着自己的酒碟子已然空了,这时的蜜虫便慢慢地靠了过来,斟酒。
「有!你当然有!」博雅生气地噘嘴,「反正你只要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法来取面具就好了!」赌气。
「抱歉,别生气啊!博雅。。。」阴阳师那沉稳的面容仍然在笑,望着博雅那固执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的模样半噘起润红的唇,小声嘟嚷:「真拗不过你。。。博雅,其实我什么也没做。。。」
博雅怀疑地瞥了阴阳师一眼,似乎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