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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溜过,这时已是月上树梢。
***
阴阳师在戌时送走了好友源博雅,因为若不赶紧回到自己的宅邸的话会在大路上头碰见百鬼;因此,阴阳师连忙提醒博雅,该是回府的时刻了,自己也该早早入睡。
没想到就在阴阳师使役蜜虫去关上自家宅邸的大门时,一股骚动直朝着土御门小路而来。
「呜吼吼──呜吼吼──」那似某种动物的叫声使的宅邸里头的阴阳师莫不睁大了双眼,转头,脸色一凛,那微微吃惊的表情表露无遗。
怎么?那到底是?
土御门小路上头向来很少鬼怪出没的啊!?难不成是人吗?
阴阳师兀自怀疑着。
蜜虫犹豫地回眸望着阴阳师,那表情似乎在询问阴阳师主人的决定,是否要无视外头的骚动而转身回府,不多管闲事。
阴阳师当然明白蜜虫的犹疑,暗自微微叹息,衣袖一挥,「算了,反正我还未就寝。。。。。。」
意思就是要蜜虫别关门了。
蜜虫领命退到一边,待阴阳师一脚跨出门外之时。。。。。。
「呜吼吼──呜吼吼──」
那声音离晴明邸愈来愈近了,引得阴阳师随之一皱眉,细听之下发现还有另一种声音夹杂着其间。
“救。。。。。。呜。。。。。。”
好像是”人”的声音!?
阴阳师再一个倾耳,这次终于听见了声音的全部。
「救命啊。。。。。。呜呜。。。。。。」来人像是背后追着鬼怪似的慌乱逃命,脚步踉跄,边跑边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或是一户人家愿意伸出援手。
人都是自私的,只要自己人没事便罢,其它人的生死如何,皆不关自己的事。
阴阳师明白这道理。
或许,他也是个自私的人吧!因为阴阳师不是人也不是鬼,无法与人相处。
就因为自己不擅与人相处,所以才当阴阳师的吧!?
唇一撇,眼瞳放亮地望着往阴阳师飞奔而来的那抹人影发着怔的阴阳师,在望见那是个男人之后,看着那男人视他为救星的模样而露出了一抹”有救了”的笑容,阴阳师这才明白一件事。
原来。。。。。。他也是个”人”。。。。。。
就因为是”人”,所以有七情六欲,也无法见死不救。
「怎么了?」阴阳师的脸色分毫未变地拉起匍匐在他脚边的陌生男人,轻问。
那男人随即害怕地说:「安、安倍大人。。。。。。太好了!我。。。。。。我。。。。。。」男人龃龉着。
「我被妖物追杀啊。。。。。。」男人害怕地爬起来之后便躲至阴阳师的背后,全身忍不住骇异地颤抖着。
阴阳师挑眉,「哦?妖物在哪?」
「来了。。。。。。」男人更加疲软,牙齿打颤,伸出手来指着前方。
「呜吼吼──该死的男人。。。。。。该死的男。。。。。。死期到。。。。。。」
一抹黑压压的雾团随之以极快的飞跃速度跳下屋顶,朝阴阳师与男人而来,阴阳师皱眉。
阴阳师突然回眸瞥着那个躲到他身后、全身抖动得跟什么似的那个男人,道:「你先进去我府邸里头,这儿我来吧!」看着那男人怯懦地点着头,然后转身逃进晴明邸的狼狈身影,阴阳师略微叹息了,唇边跟着轻唤一声。
「蜜虫,把他保护好。。。。。。」
屋里的蜜虫得知了主人的命令,于是一个人立在窄廊上头,看着晴明邸的桔梗印大门外头奔进一名青年,她马上知道了他就是主人要她照顾好的男人,于是便朝他招手。
「请过来这儿,大人。。。。。。」
男人见到蜜虫脸上的安静微笑时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欣喜地快速朝着窄廊边前进。
另一方面,晴明邸外头却是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声响。。。。。。
阴阳师手持着剑指,在黑暗中寻找他的敌人,把它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妖物,令你速速现形!」阴阳师在原地转了个身,他的话在空气中盘旋回绕着,没有响应或是一点声音,「还想逃吗?」阴阳师冷静漠然的嗓音掺了点不容许妖物在自己面前作祟的威严,双眸窥探着四处的漆黑。
该不会是逃跑了吧!?还是。。。。。。
就当阴阳师正犹豫地微微放下手中剑,说时迟、那时快地,自他的眼前急窜过一抹黑影子,狠狠将他撞倒于地,阴阳师闭眼承受袭击,却连呼痛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本欲起身的阴阳师再度爬起时,那黑影不放过任何的机会,再度朝阴阳师的胸口那么高速地一撞──
阴阳师差些飞去撞到一边的泥墙,衣袖翩飞,还好他紧急地把脚步一煞,趁那黑影尚未离开他的胸前时,轻声念着咒,制住了那团黑影。
那黑影在阒暗中暗自挣扎了几下,开始暴动起来,眼见制身咒即将被之破解时,阴阳师拿出符纸,低声念着咒,这才使之安静下来了。
最后,阴阳师瞪着那地上被他制伏的黑影大大地喘了口气,抬袖拭去额与颊边的汗珠,唇角一扬。
「唔。。。。。。到此为止了。。。。。。」现在该是揭开这团黑影的真面目之时。
阴阳师拾起那黑色一团的怪东西,暗呼一声”真轻。。。。。。”的话,踏着没有半点亮光的黑夜进门,窄廊上,蜜虫和那男人正在等待着他。
「主人。。。。。。」蜜虫弯身微笑,男人见着了阴阳师衣着不整,一副刚才发生了什么大事般的狼狈模样发怔,心想那怪物似乎非常厉害,竟然搞得阴阳师浑身的肮脏,帽子甚至还歪了一边。
「安、安倍大人。。。。。。您。。。。。。」男人过意不去地瞪眼。
「没事。」阴阳师半蠕动着朱唇,额际的发丝散落几绺,看来有点。。。。。。
男人这才闭嘴点头,当他的目光一瞟自阴阳师手上的怪东西时竟大呼出声。
「那是──」
阴阳师慢半拍地抬手,将他刚才捕获的东西呈现在蜜虫与男人眼前,「喔!这就是牠的原形。」阴阳师若无其事地微笑着。
「是原形。。。。。。」蜜虫笑语着,瞥着男人惊讶地合不拢嘴。
***
晴明邸。
午后的一阵大雷雨,解除了晴明邸院落的各种植物因日照太过强悍而枯萎的危机,大雨哗啦哗啦地下着,阴阳师一个人独自坐在窄廊上,看着由屋檐滴落而下雨水,默默地滑进廊板与廊板的空隙间,落入泥地里消失不见。
很自然的景象。
天降下雨水,最终仍旧回归于天上,变成了云朵,接着再度降临地面,一直循环不已。
雨花偶尔会喷进窄廊,不小心地喷到阴阳师那白色狩衣上,染渍成一点一点的灰色,但却不见阴阳师皱个眉头表示不悦的情绪,他只是单纯欣赏着雨。
他的面前搁着一瓶未开封的酒,还有昨夜他替那个陌生男人捕捉到袭击他的怪东西,沉吟着不说话。
回想起前天博雅来拜访他的时候,说了很多有关那个”死亡巫女”的事件,他愈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或许那位青年,阿里的死的确与她有关连吧!
而且再经过昨夜的事件,似乎,那个巫女是使用了什么方法来得以威胁阿里与其它与她有过关系的男人来做某些事情以达到她的最终目的。
一旁侍立的阴阳师所使的式神,蜜虫一脸平静安详地看着阴阳师主人思考着整件不寻常的事。
为何那女人被称呼为”死亡巫女”呢?或许。。。。。。
阴阳师低首看着妖物的原形,倏然地叹息了。。。。。。
她好像找过平实盛大人,记得博雅当天这样告诉他的。
那天,在平实盛大人的府邸外面也是倒着那名巫女,于是平大人自宫中回来之后的进门前发现了她,也是因为一时的大发善心与好奇,便吩咐仆役把像是昏倒的她抱回府邸里头。
后来,平实盛大人好像与阿里一样的遭遇,与那巫女共渡一夜的春宵。
隔日,巫女便以甜言蜜语让平实盛大人说出几位相往来的官大人,得到了这些数据的巫女好像跑去骚扰这些大人,不过,几位大人都没有妻室,所以未把事件酿大。
不过。。。。。。
阴阳师微微抚着下颔,轻吟一声。
「这其中到底。。。。。。」瞪着自己手中的那个被他封印而化成原形的妖怪卷轴,伸出纤长细白如青葱的手指抚触着其上的几个人名发怔,前两个名字是这样的。。。。。。
阿里──死之期(字为墨迹)
平实盛 「字为墨迹,但是名字上头却多划了两条红线代表删除,无效。」
这到底透露着什么真相呢?
***
雨停了。
此时的天际因为被大雨冲刷过,而显得干净澄白。
晴明邸内,阴阳师与式神都还在窄廊上头,专注地观察着那纸卷沉默了半天,任阴阳师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正确的解答。
盯着那纸卷的他突然有一个直觉:她会来找他的。
因此,阴阳师不再说话,专心等待着。。。。。。
◎◎◎
一座破败的小神社内,堆着稻草和几尊倒了像、褪了色的落魄神像,一名年轻、蓄着一头长发的女人正端坐在神社正堂的廊板上,她一身的白衣红裤,应该是巫女的打扮。
此刻,她那张平凡的脸竟然微微一拧,狰狞得似鬼魅般的表情,应该会让见到的人全都打了个寒颤,「。。。。。。没有回来。。。。。。」一段冗长的沉默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她的气怒盈胸。
昨夜她特意让她的式去伏击那个可恶、看不起她的男人,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