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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凯却迟到了,打他的手机也是无人接通,她想从现场逃跑,她的叔叔林岳却匆忙赶到现场。
林岳和林凯的关系不好,却对她说:“你父亲临时有点急事。”
她想放弃婚礼,可林岳却说她爸爸希望婚礼顺利进行。
最后是林岳将她送到陆恒手上。
她终于成为陆恒的妻子,却没有预料中的开心,一结束就拉着林岳问:“我爸爸究竟怎么了?”
“他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
“这件事你问陆恒大概会更清楚。”
、他会没事吗?
还在宴席中,林纾却找不到陆恒。
她快把酒店的每一个地方都找遍,依旧找不到他。
她穿着红色的晚礼服来到了酒店门口,终于看到了陆恒。
他在把什么人送进出租车,远远地只看到他探进车里,而后出来,将门关上。
她迈一步,竟没注意到脚下的楼梯,踩空,直接摔坐了下去。
尾椎闷闷地疼,那股疼痛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差点掉下眼泪。
可她在陆恒转身过来的那一瞬间匆匆低头,把所有的泪意全都憋回去,再扬起头来,依旧是一张灿烂的笑脸:“陆恒……”
陆恒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他过来将她扶起来,“怎么摔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小心。”顿了顿,问,“陆恒,你知道我爸爸怎么样了吗?”
陆恒的脸色微凝,而后浅浅一笑,抚着她的后背:“没什么,就是公司的一些事情。”
“我爸爸,他会没事吗?”她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袖,眼睛灼灼看他。
陆恒拍拍她的手,只说别担心。
接下来,林纾便有些心不在焉,敬酒时也不过是强颜欢笑。
等结束之后,她让陆恒送她去警局。
陆恒帮她联系好之后就接了个电话,说是有急事便先走了。
林纾单独去见父亲。
不过是一天,林凯已经憔悴不堪,林纾忍不住眼泪:“爸爸……”
“我没事。”林凯只说,和陆恒说的那些话差不多,“只是公司出了些事情,很快就能出去的。”
林纾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事实,默默地落泪。
“别哭,小树。”林凯说,声音逐渐低下去,“希望陆恒能给你幸福。”
这话让林纾的眼泪更加汹涌,他好像是在交代后事。
探视的时间有规定,没说几句话林纾就被请了出去。
她脸上依旧化着新娘妆,防水的,所以尽管哭了这么久,依旧看上去楚楚可怜,没有半点狼狈。
怕陆恒有事不能过来接她,她便自己打车回家去。
车子停在小区外。
新婚之夜,她一个人走回她的新房。
明明是新小区,可路上有路灯坏了,她莫名胆寒,分明是夏天,却出了一身冷汗。
她加快步伐,却隐隐听到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她心惊肉跳,吓得腿都要软,但不敢回头看,走得越来越快。
忽然,她的腿被什么东西碰到,她当下惊得不敢动,叫出声来。
她闭着眼睛叫完,才意识到她以为的那些惨烈事迹全都没有出现。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衣,还带着一个黑色棒球帽的人站在自己面前,看不到脸。
她差点又惊叫出声。
只是下一秒,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汪。
她低头看去,才发现原来刚刚碰到自己小腿的居然是这条边牧。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就是她曾经见到过的小区里带着边牧的怪人。
林纾放下心来。
、怎么在我家
林纾见过怪人几次,却没有一次见过他的真容。
现在也是。
她想说什么,才开口,就听到他先一步说话,声音清冽,像是抚过海面的凉风。
“Clever,你知道要是你吓死了人,负责任的是我吗?”
林纾怔愣,直到听到边牧汪了一声,才意识到那个男人居然是在和狗说话。
“这种不经过大脑的事,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偏偏他还说得这么认真严肃,一丝不苟。
尽管她刚刚的心情还是低落的,沮丧的,这会儿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怪人显然是听到她的笑声,顿一顿,也笑,不过明显是鄙夷地嗤笑:“呵……”
他幽幽的,笑完之后直接带着边牧离开。
林纾站在原地,见他走得方向和自己是一致的,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虽然他是怪人,但至少有人同行比一个人走夜路好上许多。
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的背影,一米八多的个头,比陆恒还要高,但是很瘦。
有人陪着,这段路就显得那么短,一抬头就发现已经在楼下。
她愣住,明明记得这个怪人不住在这栋。
果然,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停一下脚步,直接带着那条聪明懂事的边牧往隔壁那栋楼走去……
他那一转身,她隐约看到了他的侧脸,似乎长得清俊帅气。
她心头一暖,进了楼。
Clever忽然汪了两声。
他不悦地低头看它:“闭嘴,Clever。”
Clever更欢快地叫了两声。
他顿一顿,啧一声,没有再说话。
林纾坐上电梯,从镜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头发散乱,眼眶红肿,糟糕透顶。
她对着镜子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尽量地让自己笑出来。
站在新房门口,她习惯性地敲敲门,而后才意识到陆恒大概还没回家,拿过包,翻找钥匙。
这个新房是她一手布置起来的。
装修是早就做好的,因为林纾早就对陆恒说过自己的梦想,她想要一个不大的公寓,普普通通的一个家,后来陆恒便给了她这样一个真实的梦,只是一直都没添家具,婚前这段时间她便是在布置,家里的每一个小物件,都是她亲自买来摆放的。
她刚刚拿出钥匙,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门锁咔嚓一声,从里面打开。
她勉强自己露出笑容,抬起眼,说:“陆恒,你已经回……”
话没有说完,因为开门的不是陆恒,而是一个陌生却有带点熟悉的女人。
林纾退了一步看门牌,发现没有走错,透过门缝看向家里的摆设,也没错……
一切都没错,那么,错的究竟是什么?
明明是女主人,这会儿却异常憋屈地讷讷问:“你……怎么在我家?”
“林纾。”她穿着她的拖鞋,认识她,笑着侧过身让她进门,同时自我介绍,“我叫云媛。”
林纾进门,抬头,终于看到正在走过来的陆恒。
、我们离婚吧
陆恒就这样走过来,站在云媛的身边,两人天造地设,两人天生一对,两人天作之合……
他们两个,就像是刚刚新婚的小夫妻。
而她,却像是误进了别人新房的傻瓜。
林纾眨眨眼睛,等着陆恒给她一个解释。
在她为了入狱的父亲百般伤心的时候,为什么家里会有别的女人出现?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跟了陆恒几年的秘书。
云媛三年前毕业进林氏,不过几个月就成了陆恒的秘书。
陆恒忙碌,送给林纾的各种节日礼物基本上都是云媛挑选,她也听过别人劝诫,她却一心一意只信那个她十几岁就认识的男人。
所以,就算现在,她也愿意先相信他。
相信他会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
只是林纾依旧笑不出来,满脸的惶恐不安:“陆恒……”她轻声叫。
她的父亲已经不会像以前那般保护她,她可以依靠的就只剩下陆恒一人而已。
两个女人齐齐看着陆恒,像是在等待他做出一个抉择。
陆恒轻笑,对她说:“小树,你回来了,进来吧。”
和往日一样的态度,让林纾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无法想象在这种时候,陆恒如果抛弃了她,那么她该何去何从……
她坐在细心挑选过的沙发里,云媛居然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给她,仿佛是女主人。
她应该怒斥的,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依旧在等陆恒的解释。
陆恒去了一趟房间,两个女人坐在沙发的两端,遥遥对着。
他出来的时候坐在中间,将一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
林纾莫名其妙,可见他把文件袋推过来,她还是慢慢地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她问,声音里有无法抑制的颤抖。
陆恒没说话,只是在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媛已经做了过来,就倚在陆恒的身边,亲密无间,好像早就那样一般。
林纾的心里在怒吼,可现实中,她却是缓缓垂下眸子,将文件袋中那一份薄薄的文件取了出来。
直到放在眼前,她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上面的几个大字,真的写的是“离婚协议书”?
“陆恒?”林纾抬眼,看向陆恒,手在颤,唇在颤,浑身都在颤。
她不敢多看一个字,只匆匆看到那几个字就抬起眼来:“这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陆恒还是带着笑,就是那种惯有的,温和明朗的笑,像是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嘴里却那样残忍地说出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几个字,“离婚协议书,小树,我们离婚吧。”
“不……”她讷讷,“我们今天才结婚!我们昨天才刚刚去领了结婚证!”
那本又红又小的证书,她妥帖放着,却没想到保质期只有一天。
“陆恒,为什么?”林纾强忍着不哭,眼眶泛红,“是因为她吗?”
“嗯。”他淡淡说,“她才是我爱的女人。”
、我不会谅你
她是你爱的女人。
那么,我是什么?
林纾很想抓着他的衣领,真真切切地问一句。
我和你这些年的感情,全都是假的吗?
可是她没问,因为有些让她觉得无法理解的问题在这一刹那忽然就有了解答。
她那样冷静,冷静到她自己都觉得可怕:“我爸爸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陆恒笑得那么完美:“你总算聪明一次了。”
“为什么?”她咬牙切齿,比收到离婚协议书更加觉得痛,“我爸爸对你那么好!你的一切全都是我爸爸给的!”
“如果你觉得,做他的走狗也算是好的话,如果……”他顿一顿,低头勾唇一笑,“让你伤心了,实在是对不起。”
云媛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亲昵地说:“阿恒,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林小姐会多难过。”
陆恒转过头去,捏一捏她的脸:“那你希望我怎么样?抱一抱她,亲一亲她?你不会吃醋吗?”
他们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
林纾却已经连眼泪都没了,眼眶干干涩涩,心里痛得毫无知觉。
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在新婚之夜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