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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中,盛维庭已经成了她的一个梦想,努力生活下去的一个期盼,只要这个梦不散,她就有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
如果再见到盛维庭,她很想对他说:“你看,没有你在的时候,我一个人也能撑起来,也能做好那么多的事情,以前我只是习惯依赖你,我自己也能好好的……可是,我还是很想你……”
如果你知道我在想你,那就回来吧。
、我等他一辈子3000+
盛怡在盛维庭生日前夕去了M国,林纾当真没有去,留了下来自己照顾两个孩子,因为有保姆的帮忙倒也不算吃力,更何况现在盛凛大了些,也更加乖巧,懂得照顾弟弟,让她省了不少心。
盛维庭的生日她自然记得,那天她趁着两个孩子睡午觉的时候亲自去买了一个蛋糕,等到夜深人静才独自来到客厅,将蛋糕拿出来,插好蜡烛,闭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替盛维庭许了愿之后才吹灭蜡烛。
她重新打开灯光,却发现一旁还坐着一个人,那人冲她微微地笑,叫她:“小树,你寂寞了是吗?”
林纾微怔,最后坐下来,也笑了笑:“是啊,我寂寞了,所以你出现了吗?”
“是你希望我在的不是吗?你看,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我,谁会在这种时候还陪在你身边?”齐光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知道,在我最寂寞最痛苦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是你,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去,可是……”
“可是,你还是想让我走……窀”
林纾抬眼看她:“是,我想让你走,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为什么?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最好的朋友?”
“我们是朋友。”林纾说,“是最好的,因为你就是我,你懂得我所有的想法,你洞悉我的一切,所以我们不可能不要好,可是不能这样,不应该这样,世界上只有一个我,既然我存在了,那么你就是不合理的,对不起,我希望你离开。”
“这些话可这让人伤心……”齐光低头笑着,笑容带了一丝伤感,“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没了利用价值,所以我得走吗?”
“我也觉得自己很无耻,在最痛苦的时候让你出来陪我,却在现在让你离开。可你就是我不是吗?如果你是别人,我可能说不出这样的话,但你是我,所以我能放心地让你走。”
“难道你以后就不会再有绝望难过的时候了?”齐光猛然抬眼看她,“你会有,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你会有,你还是会需要我的,为什么赶我走呢?盛维庭离开了,你还要让我离开。”
“他会回来的!”林纾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齐光更见坚定,“你明明知道他不会,他不会回来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事实,你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
林纾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齐光像是终于溃败:“好,我错了,我不该揭开你的伤疤,你愿意等的话就等着吧。”
林纾轻轻一笑:“是,我会等着他的,等着他一辈子。齐光,你走吧。”
“为什么让我走呢?你确定我真的就是你吗?你也要相信那些医生的话?”齐光忽然咄咄逼人。
“齐光……”林纾的声音一顿,动作也凝滞了,神智似乎回到了几年前那个黑暗潮湿的小小病房。
她裹着被子蜷缩在角落,头发散乱,眼神涣散,脸色苍白,手在被子底下抚着自己的小腹,喃喃自语:“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女儿呢,我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女儿,我给你取名字吧?取什么名字呢?我来想一想,齐光怎么样?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是不是很好?你会长寿健康一辈子的……”
齐光……
林纾蓦然闭上了双眼,记起来在那之后,隔壁便多了一个会与她说话聊天的人,她的名字,就叫作齐光。
她复又缓缓睁开双眸,看着眼前那个一声不吭的齐光,忽然笑了笑:“我知道了,我确定了,你不是真的,所以齐光,你真的可以走了,虽然对不起,但我还是要同你说再见。”
齐光的神情凝涩许久,恍然间便笑起来,仿佛是冬日里粲然而开的花朵一般惹人心醉。
林纾看着她,低喃道:“谢谢你,谢谢你陪过我……”
林纾默默地垂下了头,忽地听到有人叫她,带着深深的困意,她惊了一下,转头去看,盛凛不知道什么时候揉着眼睛站在楼梯下,朦朦胧胧地看她。
她忙起身过去,下意识地看向原本齐光坐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齐光走了……
她心底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随后被盛凛全部填满,她蹲在盛凛面前,柔声问道:“怎么起来了?”
“妈妈怎么还没睡?”她张开手要抱。
林纾哎了一声,将她抱起来:“这就去睡了,走吧。”
抱着盛凛上楼梯之前,她又忍不住回身看一眼,隐约间似乎看到齐光坐在那里朝她笑,可下一瞬便是空空荡荡,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齐光了。
……
在盛怡从M国回来的一个月之后,William也正式从M国来到了J市进行课题研究,原本说想带着盛怡出去住,可盛怡绝对不肯,她还要留着帮忙照看两个孙子孙女呢。
林纾也劝说William一起住下来,毕竟房子足够大,之前盛怡就住楼下,根本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William原本是觉得会不大方便才提出那个要求,如今全被驳回,也就收了心住了过去,这下家里倒是热闹了许多。
林纾如今的生活很规律,平常主要是照顾两个孩子,隔几天去一趟林氏,偶尔也会画些设计图给Sapling,能探视的时间便去看看林凯,周末的时候便会去看一下江姨,还有在疗养院的她和陆恒的“母亲”。
说是“母亲”,但林纾对她其实没什么印象,她也没有同林凯说她还活着的事情,毕竟去世和如今的植物人其实也没什么区别,有什么也等林凯出来再说。
林纾偶尔去看她一来是因为那是林凯真心爱着的人,二来却是因为陆恒的话。
在陆恒入狱之后,林纾去看过他一次,当然不是为了探望,而是为了看看他失败的模样,没想到陆恒倒是还算从容。
林纾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更何况陆恒说的话总是让她大动肝火,所以就要走,不想他却叫住了她,她原本不想理他,他却忽然正经起来,说:“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只是小树,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帮忙。”
林纾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陆恒知道她是在等他说话,淡淡一笑,她看起来凶神恶煞,其实内里还是以前的那个她,“我的母亲,你也知道她在疗养院,这辈子可能都醒不过来了,如果你有空的话,这几年代替我去看看她。你可以不当是为了我,她也照顾了你好几年,离开林凯身边的时候都在念叨着你,她是喜欢你的,甚至真的把你当成了女儿看待,你常去看看她应该也不为过。”
老实说林纾真的不太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母亲”大概是在自己四五岁的时候离开她的,她的记忆没有那么好,所以只能隐约记得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是记不得了。
至于她对自己好不好,更加是不清楚了。
不过大概也是好的,不然她不该没有记忆。
但林纾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她,又觉得同情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的怨怼,怨怼是因为如果不是她,陆恒就不会误会,后来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只是现在提这些也都无济于事,林纾会去看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她醒来,得知在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这些事情,心里又该作何想呢?
…………
时间都是两面的,有时候觉得过得格外快,有时候又觉得格外慢,林纾原本觉得是慢的,可在不知不觉之间,一年也已然过去了。
而盛维庭,已经快要离开她两年的时间。
她依旧会想他,也相信他会回来,这成了她的执念,永世不变的执念,这辈子她都愿意执迷不悟。
她没有盼来盛维庭,却盼来了出狱的林凯。
这对于林纾来说同样值得庆祝,她学会了开车,那天带着两个孩子去接林凯,等在外面的时候给盛凛理了理衣领,说:“阿凛乖,等下看到人记得要叫外公好不好?”
盛凛笑嘻嘻的:“妈妈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好不好,我早就知道啦,奶奶也和我说了好几遍了!”
林纾笑了笑,还坐在车里的盛惟安忽然叫了起来,盛凛懊恼地叹了一声:“弟弟又要闹了。”
、你又回到了我身边3000+
林纾抚她的脑袋:“弟弟还小,我知道我们阿凛最乖了!”
盛凛有时候也会耍耍小孩子脾气,尤其是在觉得林纾只关注弟弟而不关心自己的时候,不过她也很好哄,林纾抱一下亲一下便能重新变成那个爱护弟弟的小姐姐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少数,林纾一向都很一视同仁,对两个孩子的关爱都是差不多的,有时候反而更疼爱盛凛一点,因为盛惟安的脾气偶尔会让人招架不住。
林纾抱起盛惟安哄了又哄,终于让他安静下来,与此同时,林凯也终于出来了窀。
盛凛先看到,扯了扯林纾的衣袖,问:“那就是外公吗?”
那会儿林纾正在擦盛惟安的眼泪,听到这话猛然抬头,一眼就看到比之前瘦弱太多的林凯正在朝她走来,脸上带着笑。
林纾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轻声叫:“爸爸……”
林凯很快就走到眼前,眼中也是含了泪,他一直以为有生之年不能再出来了,毕竟他现在年纪已大,换作以前的十几年,出狱遥不可及……
所以他在看到林纾的时候也十分感慨:“小树……”
林纾忘记了怀里还有一个盛惟安,直接走上去将林凯抱住:“爸爸,爸爸……”声音已然哽咽。
林凯亦是心中感慨,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响亮的哭声,结果眼泪化作了笑意,两人对视看了一下,原本的感慨竟被盛惟安的哭闹给掩去了。
林纾开车带林凯回家,林凯坐在后面,两边分别是盛凛和盛惟安,盛惟安刚刚哭累了已经睡着,倒是盛凛精神奕奕,一直拉着林凯问:“你就是我外公吗?”
盛凛年纪还小,所以并不知道监狱是什么地方,对她来说,外公就是在一